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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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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说错了吗?' 我动也没动,躺着问道。
  夜摇头。
  ' 那你难过什么?'
  ' 我觉的你和我走不了很久了。' 她的声音里有些颤颤的:' 你甚至把我最后一点信心都否定了。'
  ' 幸福就是这样的。不结束你也不会觉的它美好。' 我静静的告诉她,人都是这样子的,只有一段自己想要的感情迫不得已结束的时候,才会记起她的美好来。而且美好的东西,原本也就是短暂的。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本来就都是要消失的。我都能接受了,你为什么不能呢?
  ' 你当初也说过,想要和我一辈子的。想要我们一起到老了也可以并肩走在一起的。'
  ' 我是说过。我只是说想要。不是吗?'
  夜转过脸来看着我,我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 别哭,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坚强,是不行的。' 我伸手去擦她的脸颊。
  她俯下脸来吻我:' 小嗳,如果我是男人,是不是你就可以嫁给我,然后我们生孩子,一起终老?'
  她滚烫的眼泪融到我们两个人的嘴里,咸咸的带点苦味。我捧起她的脸看着她:' 可惜你不是。而且我也不会去延续生命。'
  我一直都坚持不要小孩,觉的如果没有好的条件来保证自己的骨肉可以幸福,就不能让他到世上来受苦。我没有考虑过要为任何人延续后代,这肮脏的社会不是理想的生存环境。不要说夜是男人,就算两个女人真的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我也同样不会那样做。我要让生命结束在这里,我要让我的罪恶不再继续扩散漫延。
  晚上吃完饭,夜正在看着电视。我突然就说起做绝育手术的事情。她转过脸来审视我的目光,异常认真地告诫我即使不想生孩子也不能这些随意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她说我不能让你生孩子已经是一件不完整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的身体也会不完整。而且你原本体质虚弱,怎么经的起这样的折磨。
  当黑暗袭噬整个世界,我抱着她的肩膀哭泣,她不明所以的让我在她怀里不停的流泪。
  我一直都想要伤害这具身体的,一直都想。我想让它不断的疼痛疼痛再疼痛,觉的自己真的就要精神分裂,总是莫名的就开始害怕这身体没了知觉,害怕在身体没有失去知觉之前,也许思想就先开始停顿不前。
  半夜醒来,她在寂静的空气里抚摸我的身体。我仰着脸看向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情欲如水般没有味道,流过身体每一处敏感的角落。两个人拥抱着颤栗的瞬间,我感觉自己浮在令人窒息的海水里,身体随着渐强的海流起起伏伏,灵魂却在一旁淡漠的观看。它对我说:你不过是沦陷在欲望里的丑陋尸体,会逐渐腐烂掉。
  几乎每次做爱后我都会偷偷的伏在她身边流泪不止。我憎恨这身体让我坠入欲望的深谭。我一直知道两具躯体越是纠缠不清,它们的灵魂就会朝相反方向走的越远,距离的疏远是寂寞的前兆。
  然而我已经被寂寞折磨的半死不活,我想要得到温暖,虽然每当它到来的时候,我所感觉到的,只有寒冷。
  
  『 足以延续的理由 』
  
  所谓感情也许只是一个非常笼统并且模糊不清的概念。
  人们常常都会对自己心爱的人说我如何爱你,如何舍不得你,如何不能离开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几年后,短些几个月,有时候甚至第二天,你也许就会突然发觉,昨天夜里和自己耳鬓丝磨的那个人,已经离你非常遥远而不可触及了。
  一想到这里心底就会像被用力的揪住了一样,异样尖锐的疼痛。我憎恨这种变化,让人觉的从里到外的寒冷。
  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我追求那些连自己也不相信的东西。我真正想要的,正是自己长久以来否定着的东西。而我排斥的,也是那些我曾经非常想得到却失去的。
  夜能给我的,是我想要得到稳定的感情。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觉的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小房间里,持续着孤独的状态。我在里面失心似的半癫半疯,她在外面不知所措的观看。
  有时我很认真的问夜,我会不会有隐性的精神分裂症之类的。她总是笑着摇头让我不要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虽然我并不奢望她能了解我倒底在想些什么。
  很偶然的机会在网上遇到一个学医的网友,开始向他请教人体解剖的东西。
  一起说了没有五分钟,他建议我去找个精神医生调解一下压力。我说我的脑子里面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非常正常,另一部分早就混乱不堪。他说那你可以在办公室里找个比较硬的地方用力撞脑袋,这样只留下一部分就不会觉的很疲惫了。
  我环视办公室告诉他最硬的地方都有桌子围着,我还不想在厕所里撞墙。他打过来一长串笑脸说那你还算正常。
  我又说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我换了正常的那部分和你讲话呢。
  然后他不语,问我说你的办公室在几层。我回答说在12层。他说那就好办了,找个窗户跳下去就行了。这次换成我笑,问他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终于忍受不了我的无理取闹,说道:' 那样我就终于可以觉的轻松一点儿了。'
  我是会让身边的人感受到压力的女子,交往过的朋友几乎每一个人都这么对我说。我想我很难找到一个人,能够和我安静的相对,没有任何冲突,只有很缠绵平稳的感情。即使不发一言,她也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在我难过的时候静静的拥抱我,然后轻吻我的额头。
  工作回来后,我为她烧饭洗衣,她站在身边轻声的和我说些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倚在一起看彼此都喜欢的节目,或者一起读喜欢看的书。一起散步。我们不做爱,只需要靠在一起听着收音机里柔和的音乐馨然入睡。触摸着彼此温暖的手指,可以在恶梦袭来的时候及时唤醒对方。
  我们一起喂养一只小猫咪,看着它把毛绒绒的小爪子搭在台阶上呜呜呜的满足的嚼着小黄花鱼。
  如此这般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平静如水。因为我害怕激情。害怕它流走之后身体里的骨髓被顿时抽空一样的感受。
  清晨在夜的身边睁开眼时发觉身体到处不对劲。强烈的反胃,想要呕吐,小腹阵阵抽痛。
  我软软的摇晃着还在熟睡中的夜,声音有些颤抖:' 夜,快帮我去冲红糖水。'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脸色很难看,想也没想翻身就下了床跑到厨房去。2分钟后她端来一杯姜糖水。我已经在床上倦成一团直不起腰来,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疼痛的折磨里,眼前一片晕花。
  ' 来,起来喝。' 她端着杯子把我扶到她怀里,一勺一勺的把糖水吹温再喂给我。
  半杯水喝下去以后,我才勉强问了句:' 止痛片有吗?'
  ' 不许吃随便吃那种药,会产生依赖性的。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 我不去。' 从她手里取过杯子自己喝了几口:' 你总想让我喝中药,那东西根本就没用。'
  夜坐在身边急的眼泪汪汪:' 怎么会不管用呢?你身体不好,中药可以帮你调理的。'
  夜对我每个月处理生理痛时的态度表示极度不满,几次在我状态良好的时候提议带我去中医院开些中药调理身体。只有一次正好路过一家药房里有专家坐诊,进去之后见那老妇人面无表情的稳做身前,在我的手腕上一阵毫无动静的触摸后话也不说一句的写了张龙飞凤舞的单子,示意我去交钱取药。我当时就火冒三丈的站在药店里对着夜一阵喝斥。说那老太婆如何骗人如何假装高明之类,又说我根本不信这些之后转身就走。
  团成一团丢在地上的药方被夜呆呆的捡起来,就算是结束了。
  想起这事不知为何马上就有当时的那种反应,怒气以可怕的速度占据着我的大脑,于是只得马上喝停:' 行了,你让我忍会儿就没事了。' 说完倒在床上合上双眼不再张口。
  身体的疼痛可以让你忘掉很多事情,偶尔我会很病态的喜欢这样的撕绞的痛感。我沉溺在近于昏厥的状态里,享受任一切在眼前变的摇摇欲坠的眩晕。这时候虽然身体极度不适的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理反应,可是我终于可以让内心安静起来。
  痛到最后会变的很麻木,晕晕沉沉的半睡过去。好像模糊中看到那个梦见过的白衣女子,她坐在我身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吻我一下,对我微笑。结果醒来后看到坐在身边的是夜,很是失望。她过度关切的眼神就好像一大块石头那样在我睁开眼的一刻又重新压回到我心头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非常害怕正式她这样的目光。它已经不能减轻我的痛楚,只能致使我更加紊乱不堪。
  她应该对我投以淡淡的微笑。
  那些我会感到比较轻松。当一个人疼痛的时候,无论是怎么样的关怀,当那些忧虑的眼神投放给病人的时候,只能让她更加痛苦不堪。因为我会更清醒的意识到,她没有办法替我解除痛苦。她只能心急如焚的坐在那里陡增烦恼。
  我这样的想法真的是过于自私。我一心只想着要如何解脱自己,却从来没有替夜想过,她确实是在为我忧心重重。
  ' 夜,让我去做绝育手术吧。你忍心看我每次都这样死去活来么?'
  ' 你就是不愿意听我的。难道我会害你吗?'
  ' 不是。我只是不相信那些东西能把我治好。'
  夜无耐的叹口气转开脸不看我的表情:' 你又相信过什么呢?'
  是的,我想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什么。
  我是个多心又完全没有安全感的人。身边的事物一件件无以挽回的离我而去,于是我不相信任何人与事,不相信任何美好的东西。我甚至不相信自己。我觉的自己是没有办法拯救的人。将永远生存在疑虑和困惑中,独自寂静的死去。
  望着夜拿着杯子去厨房的背影,我觉的自己就快要离开她了。或者说,我们就快要分开了。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和她这么好的女子生活在一起。我的存在对于夜来说,是种负担。她爱的越来越疲惫并且越来越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因为,我没有给她任何足以延续的理由。
  我害她为我思苦。
  我将自己倦起的身体慢慢的展开,仰起脸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暗自问道:' 夜,为什么我对你这样,你都不离开我呢?'
  
  『 离开 』
  若素还是离开了。
  我没有弄清楚她辞职的原因,不过,我知道她迟早是会走的。
  她在公司最外面的前台处给我的座位上拨了电话:' 小嗳,我来拿东西的,手续都办完了。和你说一声。我要走了噢。'
  我说你在那儿等着我先别走,我送你下楼。
  她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她穿着很休闲的T恤衫,还有磨浅了的牛仔裤,带着棒球帽,背了个很学生式的背包。看到我从里面走出来,也没打招呼,转头就走向外面的电梯门口。
  简单的说了几句和公司交接的事情。她问我会在这里呆多久,我说最多也就是一年。每次换工作基本都是在一个地方工作一年之后,我对太过熟悉的工作环境感到极度的厌恶。不喜欢周而复始不停重复的事情。
  走出大楼后若素在台阶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 其实我觉的我走了反倒也好。'
  ' 嗯?' 我扬起眉,为她的话感到不解:' 可是你走了,我可就看不到你了。'
  若素抬起脸来瞪了我一眼:' 就你这张嘴,真是不怎么样。要我说你呀,就是一个见着好看的女孩子就走不动道儿的。说不定哪天公司再来个什么美女之类的,你又喜欢上人家了。'
  我知道她是在和我开玩笑,于是笑着伸手过去拉她的帽沿,被她躲开了:'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那么色。'
  ' 你本来就是那样的。' 她用细细的声音对我说道。
  那天天气很闷热。我们在写字楼前的台阶上说着玩笑。然后她告诉我因为天气太热早上又没来的及洗头,所以只好扎起来。
  我站在夏日北京桔灰色的太阳下面看着她有些发呆,头脑里晃过和她一起去逛街时的情景。
  我记得那时我们一起下班,走出这大楼的时候我就会拉着她的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记得她总是躲着我,因为我总是想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可以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看车窗外的风景。我记得夜幕来临的时候一个人在车站看着她慢慢走过以路头也不回的身影。
  似乎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我会想念她。
  这个女子稍显单薄娇小的影子总是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念她走路时在身后轻扬的长发,想念她说话时躲闪的目光,想念她在我身边时那种会令我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是这样的女子,是会让我在大街上闲逛时,总是能发现她的影子的人。
  若素就像一朵会绽放出妖艳蓝色花朵的藤类植物,它延着你内心深处各种敏感角落的缝隙吸取所有被隐藏起来的暖意肆意的滋长。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一个女子,可以像她一样,在我心底拥有这样的盅惑自己的力量,让我觉的不想离开她。
  她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联系之类的话,也没有很具体的说她接着要做什么。没等她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就转身进了阴暗的大楼。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会很难过。还是彼此同时离开的好,就像是没有分开一样。
  若素不在的日子里,我越发的不爱说话。那个猪头组长看到我没精打采的就说什么小嗳现在可是孤单了,若素走了就没人可以去欺负了。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外加内心极度的厌恶回答说天下美女多的是,我随便找谁不都能欺负,怎么你担心啊?
  他摇摇头一副不感兴趣似的把目光投回到屏幕前的游戏里。我心想就你这德性还能干什么,也就是假装认真工作其实游戏不断然后表里不一的做做好人罢了。我冲着旁边的组员挤挤眼,她们回头看看他随即都冷冷笑一下没有做声。
  与若素一直是用短信联系,我似乎明白她所说的离开这个公司反倒会好的意思。
  她发来的短信很多,经常会在我正工作的时候,她就会发来短信说她在街上闲逛或是看到令人气愤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沟通变的比一起工作时更加轻松并且随时随地。一小段时间之后,我收到她发来的邮件,她很简单的说她在另一个城市。上午的时候会骑车去海边坐一会儿,看看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
  我坐在办公桌前延着她的简单描述一阵淡淡的联想。我想象在海风的吹拂下,长发轻扬的她。她目光的平静以及她内心的细微波澜。若素是个感性的女子,虽然她很少会表达出来,可是我知道,她是个和我一样细腻的人。只是她可以用自己的理智战胜那些令自己疼痛的部分,而我做不到。
  ' 你知道吗?我将来一定会嫁人,然后生一个孩子。我会告诉她,我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疼爱你的女人。'
  看着屏幕上这样的字忽然间眼泪就涌了上来,她是希望可以让自己骨肉来延续她失去的幸福的人。
  若素在我的脑海里,应该是一个有很多伤口的女子,但是她把它们藏的很深。我看不到。以前她还在身边的时候,每当她指着一张张网上俊男美女的照片让我看时就会露出甜甜的笑脸,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快乐的神情。你看不到她一丁点隐晦的东西。
  可是在我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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