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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中-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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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及时开张营业的也只有百嬉院一处而已。其他的地方还要做最后的修缓,然后才能陆续开张。
杨浩来到新建的百嬉楼内,一楼就是一个极大的穹顶剧场,前方是一个宽敞的舞台,而台下却不是整齐的椅子,而是桌椅的配搭,这时的人不管是听曲还是看戏,总要吃吃喝喝的,不可能让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
“歪了歪了,幕布右面再提上去一此,对对对,就这样挂好!”舞台上传来妙妙清脆的声音。杨浩不懂设计,原来还担心这么大的空旬,又没有麦克风扩声,舞台上的声音会无法传开,想不到这个时代的高明匠人已经充分懂得利用建筑本身来扩张声音,杨浩站在门口,能听到妙妙的声音从舞台上清晰地传来,虽说现在剧场里还没有坐满人,正式演出时声音效果未必会有现在这么好,他已是相当的满足了。
“妙妙,怎么只有你在这儿,大郎呢?”
“大人?”扭头一看是杨浩,妙妙立即欢喜地跳下舞台向他跑来”小姑娘忙得满头大汗,脸蛋红馥馥的。
“崔大郎说他有些私事,赶回去处理了,如今只剩下妙妙一个人在这张罗了,真要忙死了“妙妙快乐地笑道。
这时刘妈妈追了进来:“大人,这几天汴粱城有名号的院子都投了贴子了,各家院子的当家姑娘都欣然答应来选花魁呢,不过不过…………厂
“不过什么?。
刘妈妈吃吃地道“不过吴娃儿、雪若烤、润娇玉三位行首虽也接了贴子,却未说过要来赴会。
这三位姑娘若是不到,那…那这花魁选出来,恐怕也不能名符其实了。”
扬浩微微一笑,并不说破其中奥秘,只道:“你放心吧,这是请贴,也是挑战贴,她们若不应战,那这四大行首就要从此除名了,她们怎会不来?你继续去统计吧,看看一共有多少家院子,来了多少位姑娘,明日开始,就要预赛了。”
“是!”刘妈妈应了一声,陪笑退了出去。
杨浩看看一旁的妙妙,有些歉意地道:“妙妙,本来与朵儿配戏的人该是你才对,如今却要你退出,把这个绝好的机会让给了吴娃儿,真是有些对不住你啊,你不怪我吧?”
“啊?不怪不怪。”妙妙慌忙摆手,急得脸都红了:“妙妙怎敢责怪大人,妙妙只是一十舞伎,原本原本就没这资格与小姐司台献艺的,再说,妙妙哪有本事跟吴大行首争。”
“呵呵,也未必不能,她们也是从你这时做起的。”杨浩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你别担心,会有机会的,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这千金一笑楼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扬浩如今已经知道这个时候伎与故是不分家的,但是伎其实就是艺人,身份地位与放是不司的,在这一行里成为红姑娘,那么才有可能蓄一笔丰厚的财物养老、嫁人,或是利用当红的机会接触官吏名流,从而被纳为妾,这是许多穷苦姑娘摆脱命运跳出捏搭的一道龙门。
他所设计的戏曲本想让朵儿和妙妙搭戏,只出戏只要大获成功,妙妙必然一举成名,却因吴娃儿横插一脚,他起了招揽四大行首,把她们尽皆纳入l千金一笑楼,的想法,故而把这个角色让给了娃娃,使妙妙痛失了一个爬上高枝的机会,心中有对她些愧意,所以才向她做此保证。
不料妙妙却涨红了脸道:“大人,妙妙……”妙妙不稀罕做行首头牌的,妙妙只想只要有朝一日能和月儿姑娘一样,就……,就心满意足了。”
“月儿?”杨浩惊笑道:“傻丫头,你可知道,论起琴棋歌舞的本事,除了四大行首,如今开封人物中,能比得过你的已经没有几人了么?喔,本官明白了,你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朵儿姑娘旁边,她在泉州是行首,到了开封还是行首,光辉灿烂如同一轮红日,站在她的身旁,不独别人看不到你的光采,就连你自己也觉得没有一技之长了,呵呵,不然不然,大大不然,像你这样多才多艺的姑娘,归宿怎么可以像月儿一样,做个铺床叠被、端茶递水的小丫环。”
他拍拍妙妙的香肩,安慰道:“你放心吧,本官说话算数,只要一有机会,就把你扶持上去,做一个丝毫不逊色于四大行首的头牌红伶。”
扬浩说罢便向舞台上走去,妙妙沮丧地垮了肩膀,喃喃自语道:“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奴家是想说想和月儿一样侍候在大人身边……唉!我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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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郎的居处在悦来客栈,他在这儿长期包租了一个房间,不过平时却几乎从不回来居住二但是店钱他从不拖欠,可算是店里最受欢迎的主顾了
此时他难得回来一趟,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大汉。
“怎么样,芦州一行,成果如何?”
那大汉恭谨地立在他身前,沉声答道:“那人已在芦州落脚,并且和林朋羽、柯镇恶、木木等人取得了联系,如今那人俨然就是他们的军师智囊了,此人文武双全,将芦州打理的井丹有条,知府张继祖似乎也察觉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士伸商贾,不过这个老狐狸只要芦州上下安份守己,不在他任内惹麻烦,不管什么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故作不知的。”
崔大郎微微一笑道:“嗯,唐三儿想利用他那不成器的兄弟,倒是让我发现了这位兄长才是一十人才,可惜啊,他的双腿,若不然,只消给他一个机遇,两分风云,三分人脉,力成一方豪雄。”
那人微笑道:“可是若非他是如今这般模样,杨浩在芦洲的人马未必就会这么容易接纳了他,并把他奉为军师,在他指点下明里安份守己,暗中扩充实力。”
“说的也是。”崔大郎微微一笑:“你暗中助他,让他见识了我们的实力,他可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是,属下幸不辱命,不过他还有一个条件。”
咯件?”崔大郎扬眉道:“什么条件?”
“他要大公子务必想办法保杨浩平安无事,并找机会把他送回芦州。”
“嗯,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要保他平安并不难,他在汴梁这些时日的作为,如今已使得官家对他戒意全消,倒不须我来想办法。不过一两年内想把它送回芦州,恐怕是办不到的。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毕竟我们最终的合作人是扬浩,就算他不说,这件事也在我的考虑之内”
“是,这件事他也想到了,所以并未说明期限,只是希望大公子能暗中照拂,利用咱们的势力保杨浩安全,待有了机会,再送他回去。如果我们办得到,他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会要杨浩答允我们的条件,彼此合作。”
崔大郎笑道:“我知道了,你答应他就是。”
那大汉目光一闪,忍不住又道:“那人游说林朋羽、柯镇恶。木岭等人时说,宋以五运推移而受上帝眷命,受禅于周国。周乃木德,木生火,故而宋是火德,宋以火德承正统,膺五行之王气,摹三元之命历,而杨浩如今却在帝城南衙火情院任职,专司灭火,这是天命所归,以致他们的人现在都喜欢穿代表水德之瑞的玄色衣裳。”
崔大郎先是一呆,随即失笑道:“这不过是他穿凿附会,欺哄那些无知蛮人的话罢了,如何做得了准?无论如何,我也看不出那厮有帝王之相,能成一方雄霸,已是他今生的运气了。”
那大汉笑道:“属下也这么以为,不过那人说的话却真是极有煽动力。他说,隋文帝雄才大略,远胜于赵官家,但大隋土崩瓦解,不过刹那旬事。周朝柴荣,武功赫赫,以远不及如今大宋的疆域,远不及如今大宋的兵力,连北方契丹人都闻其名而变色,可是也顷刻间江山,易主。此乃时运天命,非人力所能阻挡,所以他那水德克火德之说,的确大获人心
崔大郎听得也是心神一撼,可是仔细想想,终究觉得荒诞,不禁晒然一笑。
那大汉又道:“属下再过两日就赶回去,不知“……,那杨浩现如今在做些什么,他又想做些什么?芦州方面虽也派了眼线暗中注意杨浩的一举一动,终究不及大公子与他朝夕相处,了解的明白。”
“我?”崔大郎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说实话,我也不明白。看他一开始的做为,是想借宿妓荒唐之举消弥官家的戒心,不过他现在好象真的乐在其中了?可是若说他乐在其中吧,他有的是机会得到那些色艺俱佳的名伶,可是他却一直洁身自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丁,我只知道他现在貌似要做东京城优娼两道的祖师爷了“”
崔大郎想笑又忍住,摸梭鼻子,喃喃自语道:“娼敌的祖师爷是春秋贤相管仲,优伶的祖师爷是大唐皇帝玄宗,不知道杨浩这个一脚踏两船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个甚么?”
扬浩登上了临汴河而建的百味居,此楼如塔,临河而建,因为临河,所以地基甚厚,楼也就高,在五幢建筑中是最高的一座,比婪楼还要高出一丈,。此射还没有完全建成,四面还是空荡荡的,虽有夏风吹拂,还是有淡淡的油漆味儿飘入鼻中。
站在高处,不止可以眺望汴河南北,就连大相国寺,开封府小大内皇宫,远远也可把轮廊看的清楚,整个开封历历在目,让人胸怀一畅。
妙妙满怀钦慕地道:“大人真走了得呢,虽说崔大郎家中多金,帮助大人建成了这一笑楼,可是也未必就能这么快开张营业。大人巧施妙计,只将主要产业控制在手中,其他的都承租出去,交给各位业主自行打理,这一来立时汇聚了无数的钱财和人手,l一笑楼,建成开张的速度,实是前所未有。”
深止呢”杨浩笑道:“我只控制核心产业,将附属的种种服务,交给各位业主自行打理、自筹资金小自主经营,但是他们却不得不依附于我这一笑楼,呵呵,这就叫借鸡生蛋。但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待一笑楼名声雀起之后,咱们就可以逐渐向其他院子渗透、控制,到那时候,呵呵………”
杨浩的话,妙妙似懂非懂,不过却听得出他话中的霸气,她痴痴半晌,还是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局面,不禁讶叹道:“到那时,会是怎样一番气象呢?”
扬浩微微一笑,并不做答。
他最初只是想借混迹青楼以自晦,消除赵官家的戒心罢了,但是渐渐的他发觉这一行当盈利确实丰厚,而他恐附一辈子都要在京城做一个闲散官儿,再也离开不得,不如真的用点心思,这样就可以于俸禄之外,再多一条生财的路子。既然做不了兼济天下的大事,那就为自己、为自己的后人,创造一份厚厚的家业吧。但是人的欲望总是随着条件不断成熟提高而增强的,今时今日,他已雄心勃勃,他要做东京汴粱城的娱乐教父!
就在这时,身材肥胖的刘妈妈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来:大人,大人,不好啦,有几个师巫、行头,带了百十来人闹事来了,老身实在弹压不住,唯有借大人您的官威。叫她们知难而退。”
“师巫?”杨浩一奇,纳罕地想道:“我这儿才要做教父,哪儿跑出来一个教派?”
第266章 火了
杨浩见到妈妈满头大汗,叶顾不得多问,便向楼下跑去,妙妙急急随在他的身后,刘妈妈身体痴肥,反倒落在了后面。
杨浩到了外面一看,只见有上百个彩衣云鬓的女人紧紧围住花魁大赛报名处,正在娇声抗议,“这是歧视奴家,奴家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整个汴粱城的姑娘都可以参赛,各展才艺,凭什么不让奴家参赛?我吕双双不服!”
“着哇着哇,你们要是不说出个理儿来,今儿我们姐妹就不走了。”
“就是,整个东京,幽坊小巷小燕馆歌楼,数以千家,人人俱可参赛,我们姐妹差哪儿了?”
“我是喜春楼的胡怜怜,我要报名参赛!”
“我长春殿的姑娘们也要参赛!”
“我要……,我要……一”
戴妈妈扭着她几乎已经看不见的腰肢,用短粗胖的手指点着她们,异常彪悍地咆哮道,“捣什么乱,老娘我就是不待见你们,怎么着哇,都给老娘滚的远远的,我告诉你们,我们,千金一笑楼,可不是好惹的,老娘背后,一个是南衙院使杨大人,一个是山东齐州府的崔大公子,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你们都给老娘我规矩着点儿。”
杨浩一听登时皱起了眉头,为了扩大影响,他巴不得整个汴京的燕馆歌楼尽皆参赛,怎么这还有禁止参加的,莫非那些老葛子见参赛者踊跃,有意向人勒索钱财?
杨浩把脸一沉,大步走上前去,沉声喝道,“戴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要禁止人家参寒?对她们这么不客气的?”
那个戴妈妈正指挥着如雪坊的帮闲小伙计弹压秩序,一见他来不禁大喜过望,又听他责备自己,不禁委曲地道,“杨大人哇,不是老身不许人参赛,实在是MM”
“这位就是杨大人了?哎呀呀,果真是一表人才!”一个高挑个头的红衣美人儿向杨浩抛个媚眼儿,凑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诉苦道,“杨大人,您首倡选花魁,如今整个汴梁城都轰动了,听说还有许多大人和豪坤巨富来做评呢,我们这些***坊中的姑娘们可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可是你看“…”
她撅起涂得红嘟都的嘴儿,委曲地道,“你看她们仗势欺人,不让奴家参赛呢,杨大人,你可得给奴家作主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摇起了杨浩的胳膊,这姑娘声音有点粗,不过长相倒还敌好,杨浩还未答话,一旁的姑娘们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哎呀,这位就是杨大人?杨大人,奴家康三如,也想投到您这,千金一笑楼,呢,不知大人你收不收呀?”
“杨大人,奴家是稀花阁的师巫,听说这花榜要开三科,不知道每科取士几人啊?”
一时莺莺燕燕,脂香腻人,杨浩哪招架得住,连忙抽出手来退了几步,妙妙适时赶了上来,往那些姑娘们身上一瞥,便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凑近杨浩耳朵小声道,“大人,他们都是像姑子。”
“嗯?啥?”一来人多口杂,二来杨浩确实不熟悉这个词儿,不禁扭头问道,妙妙红了脸蛋,小声又道,“他们都是蜂窠里的像姑子,哎呀,就是“就是……免儿爷啦!”
刚才揽住杨浩胳膊撒娇的那姑娘不乐意了,她叉起纤腰,向妙妙翻了个白眼儿,大发娇嗔道,“你这小丫头说甚么呐,谁是免儿爷呐。”
她这一仰头,喉结就露了出来,杨浩一见果然是个男人,被他揽过的地方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这开时繁华之地,男娼比西北还要猖檄,这些男娼抹胭脂、穿丽服,口气称谓小坐卧行走都与妇人一般无二,只是他们之中最红的不叫头牌、行首,而称师巫小行韩杨浩要开花魁大赛,压根就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多的男娼,更没想到他们没有接到请贴,居然愤愤不平地找上门来。
杨浩从心眼里感到慢恶,好好的男人不做,偏要惺惺作态的扮女人。如今大宋百业初兴,处处都用人,只要肯吃苦,怎么也饿不死他们,难道非要执此贱业么?
那些假女人还在叽叽喳喳,杨浩大喝一声道,“选花魁,选的自然是女人,你们大好男儿不做,一个个涂脂抹粉,不知羞耻,还敢来此吵闹,滚!统统给我滚!”
大宋直到政和年间才开始重视日益严重的男娼问题,下旨禁绝男娼,但也只是一纸空文,根本禁绝不了。
就这还是一百多年后的事呢,如今朝廷可没这方面的旨意,杨浩大发雷霆,那些像姑子可不怕他,登时就高声抗议,吵闹起来。
“吵吵吵,吵什么吵?”杨浩一见他们还用女声说话心里就恶心,当即指挥道,“还看着干什么,把他们赶走,再不识趣的就给我打将出去。”
“哎哟,杨大人,辣手摧花的事儿,您这样风雅的人也干得出来么?”
“你个死人妖,风雅你个头啊!”杨浩勃然大怒,顺手抄起报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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