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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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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徐大人和杨大人既然都在，免不了得跟着喝一场，王爷身体不好，自然是你代劳，只是自己要悠着点儿，不要喝多了，上次多亏了大宛，今天可不许再醉了。”宋嫂子有些严肃，对虎子上回喝醉的事情颇有微词。
“姨母说的对，我也想说这个呢，今儿个陪着王爷去，千万注意了，最近世道不安稳。”若汐见宋嫂子说了许多，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提醒凌虎，最近时局不稳，说不得那边会有什么动作。
“我，我能跟着去么？”大宛的声音极弱，若汐愣了愣才发觉得是他在说话，“我跟姐姐学了好些年，总算懂一些，这次随行不能带医官，我可以扮成小厮跟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能照顾一下。”
平日里大宛的话极少，若汐常把他忽略了，做事也算稳妥，每日里不是看医书，或者是给府里的人诊病，便是做些家务，照顾宋嫂子。今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让若汐有些欣喜，男孩子，总不能日日呆在家里，能出去历练是好事。
想也没想若汐便答应了，“那敢情好，帮我照顾一下王爷，扮成小厮倒是可以，只是你没怎么出过府门，回头跟着王爷后面坐车，不要跟茗儿他们一样。”
大宛的眼睛亮起来，他略带感激的看了看若汐，倒把若汐看的笑起来，不过是让他出门历练一下，怎么竟激动成这样。
半个时辰过去，若汐在香清院的花厅里半靠在卧榻上看书，抬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登州那年的大雪。三年前，因为战事所阻，陪着李平呆在了登州，当时是那么的失望。三年后，跟着李平上京，掉落悬崖，又以为自己一命呜呼，却没想到被人所救。经过了这么多风雨，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只是心里还是很累，一点点的计算得失，小心翼翼的往前迈着步子，好在李平走的很稳，皇上很喜欢他，对政事也一点点的熟悉，而皇后以为立了太子便天下大定，最近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她还是不安心，总觉得不对，一直没有消息的罗纹带了消息，而小雁在前门大街遇袭，那个小孩子的死亡，顺天府实在没有查出什么。
雪花悠悠的飘落在窗前，转眼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层。城外的雪比城内更大，纷纷扬扬的洒在大地上，银装素裹的份外清冷，只有城门口的粥棚冒出一丝热气。
排队领粥的灾民站了很长的一队，徐治清指挥着又架了一只锅台，很快的又成一队，只是人数却不见少。排队的都是老弱妇孺，有点力气的都登了记进城做工去了。
李平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心里也不禁叹气，想着在登州的时候，乡民富足，百姓和乐，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位穿着破旧棉袍的徐治清。
李平的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他戴了一顶瓜皮帽，低头看脚，偶尔会抬眼看一下周围，只是看到九门提督杨有德时，会有些慌乱，不时将帽子下拉，深深的低下头去。
杨有德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锅子，在粥棚附近巡视着，带来的官兵都在城门口的粥棚附近巡逻，以防有人作乱。
一个瘦小的衙役跑过来，在徐治清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徐治清面色一紧，转身去了棚外堆放米粮处。瘦小的衙役将其中一袋米翻开给徐治清看，这个徐大人抬了抬左手。
“再看看其它的。”
杨有德看着徐治清面色不对，也跟着过来看，竟看到一袋拆开的米中，有些米变成了绿色。小衙役又拆了两袋米，都有些绿色米粮，杨有德和徐治清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觉出不对来。
“这米可是一直堆放在这里的？”徐治清问道，
小衙役挠了挠头，这才答道，“确是运过来就放在这里，只是昨天还都好好的，刚刚拆了一袋也未曾注意，小的刚刚整理米粮时不小心撕开了袋子的一角，露出了些许绿色的霉米，这才叫了大人过来看。”
“这米应是霉了，咱们做不得主，还是要让王爷来看才好。”杨有德边说边走回粥棚，跟李平低声说了，李平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打扮成小厮的大宛。
“嗯，只有这几袋是霉的。”李平看了看，“都挪出来单放。”
霉米是有毒的，还好被发现了，不然万一吃出人命来，可不是一桩小事。不止徐治清要治罪，作为领了差事的李平也会被训斥，当今圣上对于民生还是很视的。只是这几袋霉米混在其它的米里，袋子里的米也是只有一部分是霉了的，如果不仔细检查，可能就混过去了。米如果是霉的，必定一整袋都是，如此这般，摆明了是有人有意为子，说不得便是陷害。
如今杨有德刚到，这陷害指定是针对徐治清和自己的，徐清治自任了顺天府伊，因着铁面无私，得罪的官员并不少，而自己，刚接了这差事，那边必然不会让自己做好了，得上面的喜欢。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人群中有人叫唤，说粥里有毒，说着，人群中便有几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杨有德一惊，看向李平，李平一脸的平静，使了眼色给一边的凌虎，凌虎带了侍卫前去，将那几个叫唤的人都抬到了临时搭的歇息处，有维持了一下秩序。
徐治清带了衙役查看了锅里的情况，重新搭了一个锅台，又仔细检查了米粮，将排队的人群转移。人群中虽有怨言，但被官差压制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看着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杨有德在脚上磕了烟袋锅子，欣慰的点点头。转身，看到一个清秀的小厮跟在李平的后面走向歇息处，李平低声的跟小厮说了些什么，小厮便走上前去，帮着凌虎给那几个诊起脉来。
杨有德不禁一愣，这小厮看起来十分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如此想着便走上前去。
“王爷，这几人看起来脉像正常，想来没什么大碍，煮些绿豆汤清清毒也就是了。只有那个老太太确是有些不对，但也是沉年旧疾，我这就开方子。”大宛声音清脆，听起来似还未变声，只是以他的年纪声音变的有些晚了。
李平点点头，吩咐一边的茗儿去办了，这才看到杨有德也过来。
“看着没什么事情，杨大人放心吧。”
“王爷费心了，老杨除了打仗，别的还真做不来。”杨有德嘿嘿笑着扫了一眼写字的大宛，看到写下的小楷不禁有些动容，抬头问道，“这位小哥医术不错，能否给老杨看上一看？”
大宛写字的手一顿，却听李平在一旁道，“杨大人说笑了，这有什么不可以。”
将方子写完，大宛才站起身来，杨有德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将手一伸，大宛将手指搭在杨有德的脉上，仔细诊起来。
半晌，大宛才开了口，“杨大人身体康健，只是旧伤每到阴天下雨都要疼上一回，不知小人说的可对？”
杨有德抬头看了一眼，这小厮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前些年打仗的刀伤每到阴雨时便会酸疼，仗着自己身体好，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最近二年，颇有加重的趋势，一般的大夫却也没了主意。
“杨大人稍候。”说着大宛取了纸笔开方子，又道，“大人这病最好是针上几回，比吃药要好的多。”
将方子给了杨有德，杨大人身边的年轻军官忙接了过来，又谢过大宛，“小哥真厉害，我家大人的旧疾有几年了，总是不好。”
这边正忙着，那边队伍里又传出声音，原是有人插队，被人揪了出来，凌虎看了，忙上去帮着衙役维持秩序。李平也带着茗儿走过去，大宛见了，忙几步追了上去。杨有德也从凳子上站起，跟上李平。
杨有德眼看追上李平，就看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妇人，冲着李平跑过去，边跑还边喊着，“王爷你要给我做主啊”竟是个伸冤的，杨有德便放慢了脚步。
这一慢，就见那妇人就冲到了李平的面前，他抱住了李平的腿，大声哭喊着，茗儿忙上去搀扶。
此时此刻，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粗壮的男人，猛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李平直插过去，那匕首闪闪亮亮，刀尖上一抹绿莹莹的光，显然是喂了毒。
、第四十二章 凶险
将近中午的时候，若汐坐在自己院子里整理药材，三万在一旁帮忙，昌平庄子上的药园虽有人打理，却离的太远，因而在香清院中，也隔了一小片地出来，种了些相应的药材。
今年的雨水比较多，难免又会形成瘟疫，想着那年没有流行起来的天花，若汐心里有了计较。
若汐正思量着，就听得外面有人叫嚷着，似有混乱。
“小姐，王爷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五饼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若汐听了心里一颤，忙将手上的药材扔到了地上，转身出了香清院，身后的三万忙将地上的药材捡起。
不过是一上午的时间，怎么就出了事，若汐心中略有些焦急，边走边对着五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细细讲来。”
五饼也不是很清楚，只犹豫着答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听茗儿说王爷被乱民用匕首伤了，如今正昏迷着。”
乱民，怎么会有乱民呢。早上走的时候说是的巡视粥棚。前些日子粥棚刚搭起时，自己跟李平也偷偷坐了马车过去瞧过，徐治清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灾民中大多是老弱妇孺，凡有些力气的，都被安排去做了短工。今日巡视也就是做做样子，有凌虎跟在身边，还有九门提督杨有德带了官兵保护着。
进了青藤阁，就见着几个仆妇下人站在花厅门口，低声说着什么。以往的下人们是不许在主子的院子里聚众闲聊的，如今李平出了事，更不能乱才好。
若汐看了看那些下人，脸色一紧，咳嗽了一声，五饼忙机灵的上前呵斥，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王爷虽然只是小伤，这府里就不要规矩了不成”平日里五饼本就少言语，又得若汐的重用，在府里有些威严，如今几句话，便让仆妇们都散了，只留了二个小丫鬟在院门口值守。
进了花厅，若汐才感到有些不寻常，李平躺在临窗的大炕上，眼睛紧闭，脸色苍面，嘴唇略有些发紫，肩膀上红红的一片，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用一块布包了，摆在边几上。小雁在帮李平脱着外衣，茗儿站在一旁，眼里露出焦急的神色。只有大宛站在窗口，低头静默着，脸上似有泪痕，只是眼神飘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若汐进来，茗儿忙上前一步，口中叫着，“若汐姑娘，您可来了，王爷中了贼人的诡计，现在已经昏迷了。”
若汐摆了摆手，让茗儿别急，又帮着小雁将李平的外衣除下，好在只伤了肩膀，只是那匕首上除了血迹，还有些隐隐的绿色，想来是喂了毒。
“外伤倒没有什么，不过是失血罢了，只是这匕首像是有毒的。”说着又转头看了看茗儿，“这匕首谁给拔出来的？”
茗儿看了大惊，“这是凌统领给拔出来的，只是一拔出来王爷就昏过去了。杨大人……”茗儿说着又有些犹豫，待看到若汐安慰的神情，这才道，“杨大人把凌统领抓走了。”
若汐听了也一惊，杨有德不去抓乱民，怎么会把凌虎抓走了，此事必有蹊跷。
她将匕首交给小雁，嘱咐了一定要收好。便吩咐下去取些温水，好给李平清洗伤口。
不多时，白露就端了盆温水进来，若汐给李平清洗了伤口，只是刀口很深，止不住鲜血，止血药一撒上去，便被冲开了。若汐便又取了棉布条，将李平的肩膀绑起，缠了几道，这才好了些。
又取了温水进来，小雁给李平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若汐便到一旁写了个简单解毒的方子，让五饼下去煎药。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若汐得了空，才叫过茗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细细的说给我听。”
“小的今天早上跟着王爷出了门，又在施粥的地方巡视了一番。本来一切都好，只是因着米袋子里发现了霉米，又有人吃了霉米说肚子疼，这才有些乱了。幸而大宛哥哥在场，给那几人诊了脉，又开了方子，这才制止了混乱。只是此时又有人插队，王爷跟着去看，凌侍卫帮着衙役将那插队的人揪了出来。这时候一个妇人猛的跑过来抱住了王爷的腿，小的便去拉那妇人。结果……”茗儿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男人来，拔出一把匕首，直接就冲着王爷过来。”
事情的原委若汐听了个大概，明显的，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先是用霉米混入施粥的米粮中，想引起混乱，霉米虽然被发现，却还是晚了，有人吃了霉米做的粥肚子疼，如此便混乱起来。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虽然自己这个医官不能随行，却还有其它郎中跟随，大宛一出手，便治了那几人的病症。
眼看着混乱就要解除，那些人便又想了法子，以插队的形式再次引起混乱，这次虽然时间较短，但李平总是上前了，妇人上前抱住李平的腿，使李平不能擅动。此时杨有德和徐治清必然离的稍远，而李平身边的人又关注着那妇人，便忽略了其它人等。
“于是王爷便受伤了？”若汐帮茗儿说了最后的话。
“嗯，还多亏了小李将军。”茗儿点点头。
李戟？若汐听了愕然，“他也去巡视了？”
“没有，他是突然出现的，多亏了他，那人才没有得逞。只是将王爷的肩膀伤了，那男人见不行，便几步跑了出去，小李将军去追他了。”
“那凌统领怎么被杨大人抓起来了？”
“当时徐善礼徐大人路过，听说了情况便过来查看。正好凌统领说那匕首上可能有毒，跟王爷说要拔下来。王爷那时还清醒着，便应了。只是一拔下来，王爷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徐大人正好看到，便训斥了凌统领，又说他害了王爷，杨大人听了忙上前劝解，又说既然害了王爷便抓起来，于是就将凌统领带走了。”
凌虎是查觉了匕首有问题，这才将匕首拔出，不然匕首一直在身体里，难免会被血液带进内脏，那样中毒深了，李平很可能性命不保。
只是巧就巧在徐善礼这时经过，如果他早一步到来，也许李平就不会遇险，在徐善礼面前还有贼人，李平受了伤，他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他晚一步，那李平已经昏过去，他不知原委，自然也不好发作。
只是李平大叫一声昏过去的时候正好被他看到，借此机会对凌虎发作，若不是杨大人保下凌虎，将凌虎押走，不知道这位平西大将军能干出什么事情。
若汐听了没了言语，只是嘱咐茗儿王爷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只说受了点儿小伤，茗儿应了才退了下去。
今天的事情凶险万分，若不是大宛跟了去，若不是李戟跟了去，若不是杨有德跟李平有几面之缘，跟徐治清有几分交情，或者今天的事情就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一直站在窗前的大宛，若汐有些担心，这个整日不声不响的少年，今天是被吓到了，还是有什么话，却又不好跟自己说。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不用担心。”若汐软语宽慰，只是大宛却摇了摇头，
“我在想凌虎哥。”
“他虽然被杨大人押走，也是因为徐将军在，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大宛点了点头，这才道，“我去看看夫人，凌虎哥今天不回来，她一定会着急的。”
“就说跟去查案了，别的莫要说，我也会嘱咐下人们。”
送走大宛，若汐看着眼睛依然紧闭的李平，心里有些慌乱，刚才她已经看过那匕首，上面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药，也不是简单能够解的。想来今天的事情杨有德已经上报，过不多久说不定御医院也会派人过来，应该还有几分希望。
虽然一时还不能怎么样，但如果李平就这样躺下去，也是撑不了几天的。
待五饼端了药上来，却发现李平的嘴怎么也撬不开，几人正着急着，就听茗儿来报，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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