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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一乘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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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眸:“当年你救了我父亲一命,我还以为你知晓大义,是个奇女子,进而心生向往,可惜,可惜……”
心中一股邪火猛地窜起。
“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
刀锋裹着杀意飞快地朝他袭去。
可刚刚跃起身,我的身体忽然自己停在了半空中,随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接着,血管里的蛊毒瞬间发作,疼得我当即惨叫起来。
“啊——”
福贵叔走到我身旁,叹了一口气:“丫头,我多想你继承雀灵刀,多想你和少爷结成连理,圆我当年之愿。”
“闭嘴——”我痛得口不择言。
而且,除了疼痛以外,脑袋里还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它在吞噬我的思维,我的记忆,我的感情。
福贵叔又叹了一口气:“丫头,你太不懂事了,我真不想把这把刀交还给你。”
说着,将另一把刀丢到了我面前。
一尺宽的刀刃,薄如纸张,中间雕着一只杀气腾腾的红孔雀。
雀魂,我的雀魂。
“拿起它。”
我不想听他的话,可我的身体自动了起来,松开雀灵,抓住了雀魂。
雀魂,天下第一至邪之刀,以血润刃,无坚不催。
是我的刀。
“站起来。”
福贵叔命令道。
知道自己已被他控制,可我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仅有的意识与钻心的蛊毒痛一起,慢慢被恍惚淹没,脑海里逐渐变得一片空白。
站起身,将雀魂扛在肩上,浑厚的内力将自己长长的发丝扰得如水般荡漾。
福贵叔点点头:“现在,杀掉白氏。”
杀掉白氏,杀掉白氏,我要杀掉白氏。
魔咒一样的话语落到我耳里,指引着我朝白氏扑了过去,手腕一翻,再定神时,白氏已睁着眼睛,直挺挺地倒在我脚下。
见状,其他白衣人拔腿就往外跑。
“师妹?”师兄一脸惊诧地望着我。
“啪,啪。”
身后,阿勉慢悠悠地拍了拍手:“好快的刀,不愧是凌月宫十大杀手之首。”
“你们干什么?”师兄厉声朝他们吼道,“你们对我师妹做了什么?”
福贵叔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孟知寒,这是你师父的意思,你师父希望她回归正道。如不能回归正道,便让我们杀了她,你想让她死还是让她为少爷办事?”
师兄噎住了,看看我又看看福贵叔,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哑的狂笑:“哈哈哈,元晨风,恭喜你弄了件好兵器。”
闻言,元晨风亦轻笑出声:“呵呵,天阁主,现身吧。”
话音刚落,天夜在大门外飘然落下,然后跨过地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走了进来。
看见黄金面具里那双清澈的灰色眸子,我一个激灵,迷茫的大脑中窜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天阁主,”阿勉道,“没想到你竟敢孤身前来,就这么想杀我?”
天夜冷哼一声:“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是来杀另一个人的。”
“哦,你来杀谁?”
天夜没回答,慢慢走到我面前,轻声问:“记忆恢复了,记起我的样子了吗?”
我没法告诉他,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他在我脑海中的样子还是模模糊糊的。
“我说过,你若背叛我,我定亲手杀了你。为了等你恢复记忆,我忍了好几年。”
是的,他说过。
那天,我的雀魂紧紧贴着元将军的动脉,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爹爹把他的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下甚至还渗出了一缕鲜血:“莫晓一,你若是我的女儿,”他对我大吼,“就放下刀,送我们出去!”
父亲性格刚烈,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不远处,天夜也对我大喊:“晓一,你忘了我爹娘怎么死的?你若放过他,你若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一边是行风和待我如亲生女儿的笑家爹娘,一边是将我养到十二岁的生身之父,我怎么选都是错。
我选了让我爹爹活下去。
我想,我和行风还有机会报仇,可没料到,在逃出凌月宫的第三天,元将军重病不起,一命呜呼。
行风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之前为报仇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懊恼的回忆犹如一波重重的锤击,撞开了坚硬的寒冰。
我终于冲开挡在喉咙口的蛊障,断断续续,哀求出声:“行,风,原谅我。”
“不。”
他一口回绝,火热的真气开始在右掌聚集。
“晓一,”福贵叔惊呼一声,“反击!”
我的身体应声而动,雀魂狠狠地朝行风劈了下去,却在半空中被他用两指轻松夹住。没等我将刀抽回,胸口已正中一掌。咔咔的骨裂声传来,可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觉得一阵轻松。
他再次举起了手掌:“因为我已不爱你了。”
终于可以还账了呢。
我欣慰地松开手中的雀魂,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天,想象中的重击并没有到来,睁开眼,自己已窝在一个飘着淡淡茉莉香的怀抱里。
霜奴,是你。
我想和他打招呼,可喉咙被血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竟把她打成这样?”霜奴冷冷地望着天夜,“好,你不要她,我要,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动我的女人!还有你们,”他扭头望着阿勉和富贵叔,“竟痴心妄想想控制血魔,我才是血魔,两个笨蛋!”
吼完,他低头看着我,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一一,咱们走。”说着,向门外走去。
没人拦我们。
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们,灰色眸子冷冷的,像冰。
或许,恢复记忆是件残忍的事,我的行风,再也不会回来了。
灵峰篇完——

眉心砂(1)

吸进的每一口气都像刀子一般,割得我的胸口钝痛。
霜奴轻手轻脚地往我的胸膛上刷着药,时不时还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
这么多年,他一点没变。
“霜奴,”我无力地承诺道,“等我伤好,就把你该得的,给你。”
他愣了愣,摇了摇头:“不,晓一,我不要是那个。我想,我想,”他心虚地将眼神移到一边,“我会对你好的,我想,你能不能嫁给我?”
我忍不住吭哧一笑:“早就劝过你,不要打我的主意,这对你不公平。”
他急切地看着我,提高了声调:“我不要公平,我要娶你。”
“笑话,燕国皇室不会让你娶一个杀手。”
他口气越疾:“我不做世子了,我们去格兰兹看云。听说那有一个巧匠做了一种风筝,人坐在上面跳下云端,比鸟儿还自在……”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一道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咳咳,世子殿下,请注意言行。”
闻言,他瞬间失了脸色。
我微叹了一口气:“我是他的妻,我心里只有他。你是燕国安王世子,肩负重任。面对现实吧,达步其云,你早已不是霜奴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说完,顾上不他的表情,慢慢闭上了眼睛。
实在是累极了,所以,一闭眼,我便恍恍惚惚坠入了梦乡。
遥远的记忆,在脑海里慢慢浮起。
凌乱的战场上到处散落着断剑残刀,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恶臭。一具具浮肿的尸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天。荒芜的大地被黄色的尸水和褐红的鲜血浸泡得泥泞不堪。
蚀骨的饥饿让人忘了什么叫害怕,我壮着胆子,仔细地在尸体上摸索着,妄图找出一丁点食物。
行风呆呆地跟在我身后,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悬崖中央那些密密麻麻的藤条救了我们的命,可那天过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开始两天还知道流泪,后来眼泪流干了,只剩下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到处都在打仗,和玉关也封了。听人家说,从北边也能回承天,我决定带他绕过太阴山,去找我爹爹。
突然,手指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半个窝窝头。虽然外面沾了些臭哄哄的血,可散发着致命的粮食香。
我大喜,赶紧将它塞到怀里,拉着行风,拐到一个僻静处,小心翼翼地将窝头掏出,凑到他嘴边:“快吃,别被人看见了。”
他眨了眨眼睛,木然地咬了一口。
看着他的动作,我忽然很想哭。一夜之间,爹娘死了,家也没了,行风变成了木偶人,到处都躺着死人。
我好害怕。
可我比行风大,我是姐姐,我得保护他,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也害怕。
努力挤出一丝笑:“好吃吧,等越过太阴山,还有更好吃的……”
不料,话还没说完,拐角处窜出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形,褴褛的衣衫,恶狼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知道他要什么,拉起行风就跑,可没跑两步,后脑勺一阵刺痛。
天眩地转倒地之际,我紧紧地将窝头护在怀里,缩成一团。
男人冲上来,凶狠地着扳我的胳膊,扳了一会儿,失了耐心,举拳就挥。
我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鼓,全身到处都在咚咚作响,精神也渐渐恍惚。但还是一丝一毫不敢松手,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这窝头就是我和行风的命。
“把东西给我,死丫头,我打死你!”男人快气疯了,出手越来越重。
股股腥味缓缓地涌到了我的嗓子口。
突然,身上一片温热,男人止住了动作。
扭头一看,他张大了嘴巴,干瞪着眼睛。脖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淅淅沥沥地洒在我身上。
行风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手中抖抖握着一把刀。
我咽了咽口水:“行……”
没等我将话说话,行风又举起了刀,一个横抡,将男人砸倒,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朝我走来。
我抿抿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过了太多死亡,我早已麻木。
走到我面前,行风蹲下身,往手心上吐了吐两口吐沫,帮我揉起了后脑的大包。
目光坚毅而冷静。
以前,我们磕了碰了,娘也是这么帮我们揉伤的。
忽然间,我有了一种的错觉。
放佛面对的不是行风,而是另外一个人。
“行风,以后你自己跑,万一我们打不过他怎么办?。”
他摇摇头,还是没做声。
他是不是被吓坏了,以后都不会说话了,我悲哀地想。
“好一根武功苗子。”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本座收了。”
我一惊,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山峦小路上站了两个人。领头的男人握着一根黑亮的虎头杖,张着一副火红色的络腮胡,身披火红狐裘,目光如炬。娘说过,火神的胡子就是红的,这位红胡子大叔莫不就是火神?
他的身旁的男孩年岁与行风相差无几,模样惊人的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嫩的皮肤,若不是那身男孩打扮,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孩。
见我们望得发呆,男人一顿手杖,眼神微眯:“小子,还不过来跟我走?跟我走,每天赏你五碗大米饭。”
五碗大米饭?!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但他的承诺就像一块漂浮在水中的舢板,那么诱人。
我精神一振,拉起行风就要起身。
男人微微一笑:“不是你,你已过了十三岁,太大了。”
听到这话,我停住了脚步,一阵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
他的意思是,他要行风不要我?
我和行风要分开了?
恍惚间,行风握住了我的手,斩钉截铁地对他说道:“晓一是我已过门的媳妇,我要带着她。”
我又惊又喜,扭头看着行风。
他会说话了,他还说要带着我。
“哼哼。”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山坡。
我呆了半响,眼见男人消失在视野中,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甩开了行风的手:“快追!”
“不。”他一口回绝,扭头望着我,倔强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
我都快急哭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听话,跟他走。”
他稳住身体,用更大的声音吼道:“不!”
“打扰一下。”一道清冽的声音插了进来,伴着一阵淡淡的香风。
回过头,是那个长得特别美的男孩。
他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抢什么,我没看清?”
我愣了愣,迟疑地将怀中的窝窝头掏出,低声道:“窝窝头,可好吃了,只有,一个。”
不想,他咧了咧嘴,往后退了一步:“好脏,这么臭的东西能吃?”
身旁的行风肩膀一僵,手中的刀发出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萧萧声。
少年瞥了他一眼,露齿一笑,白白胖胖的脸在血红残阳的渲染下分外好看:“杀气?你杀不了我的,顶多不过是个低级弟子罢了。”他望向我,笑意更浓,“我是霜奴,地阁五少,你很抗打,挺有意思。若你做不了弟子,我就讨你来做我的丫鬟如何?”
“啊?”他什么意思。
他又道:“师傅让咱们追上他,走吧。”
五大碗米饭,太好了!
我高兴得想哭。
“哼。”行风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眉心砂(3)

醒来时,我已躺在新手堂的睡房里,胸口疼得发麻。
挣扎着抓住小翠,得知地阁主亲自将行风救了出来。
我急忙起身,蹒跚地往裂缝那边赶。
天已完全黑透,四周寂静无人,幸好天上挂着一轮玉盘似的大月亮,宁静的银色月光把大地照得一片清透。
远远地就看到了篱笆对面那道瘦削的身影。
“行风。”我扑过去,双手穿过裂缝,紧张地在他身上摸索着,“你没事吧?”
“进去没多一会儿,没事”他低声道。
没事就好,我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个鸡蛋,剥好皮,塞到他手里:“饿了吧,快吃。”
“你怎么不吃?”
我咽了咽喉咙里的血腥味:“我今天吃得很饱,被你气饱了。”
想起刑堂中那具盖着白布单的身体,我不禁又双脚发软,背靠篱笆坐在了地上。
他楞了楞,也坐在了地上,和我后背相靠。薄薄的体温透过篱笆传到我身上,驱散了些许夜间的凉意。
“行风,如果被凌月宫赶出去,不要紧,我带你去找我爹爹。你能不能乖一点?”
不要离我越来越远。
他没说话。
冷冷的夜风一波一波拂来,将我的体温一丝一丝,慢慢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阵碎碎作响,他从裂缝中钻了过来。
我不解地看着他,抱着膝盖,坐着没动。
两年过去,他的个子仍是那么瘦瘦的,小小的。除了脸上再无半点笑意,他还是以前的他。
“晓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一根朴素的桃木簪,“他们想抢我这个。你十五岁了,我帮你结发。”
月光下,他淡灰色的眼眸冰凉如水,美得紧,却让我微微有些茫然。
听不到我的应答,他自作主张,替我解开了小髻,认真将头发束起,用发簪定好。
整个过程头皮痒痒的,连带着心尖也痒痒的,心绪像游云一般,渐渐的飘到了天上。
束好发,他往后退了一步,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看。爹娘说过,等咱们都到十五岁,就,嗯,就……”说着,他左顾右盼地挠起了后脑勺。
我也尴尬万分,手无意识地捻着头发。
两人貌似陷入了沉默。
正想努力找出点话题,他忽然弯下腰,犹犹豫豫地将脸凑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想干嘛?
我好像隐约知道,又不敢确定,紧张地移开目光,盯着那轮皎洁的月亮。
心脏越跳越快。
咚,咚,咚……
终于,他柔软的嘴唇碰到了我的唇,又飞快离开,很轻,蜻蜓点水似的。
可我的大脑却嗡的一声叫开了,好麻好麻。
恍惚中,他扭捏着绞着指头,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晓一,我回去了。“
“唉。“我点头。
于是他钻进了裂缝。
到了篱笆墙那边,他回头望着我,又道:“晓一,我回去了。“
“唉。”我又点头。
于是他走远了。
等他走远,我捂着胸口,迫不及待地喘了一口气。嘴唇仍然麻麻的,像吃了一大堆辣子一样,晚风一吹,说不尽的婉转滋味。心脏依旧浮在嗓子眼,欢快地跳跃着。
今天的月色,真美。
正在对月傻笑,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亲亲,羞羞羞。”
我一惊,脸顿时烫得像个火盆。
循声一看,霜奴坐在高高的假山上,暧昧地笑着。他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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