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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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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刻为止,臣妾相信王爷是好人。”她索性如是说,一句话而已,又不会损失什么。这样总可以了吧。
然而这宫里,能有几个好人呢。宫里的人,谁又敢相信会有人对自己好呢?虞挚顿了顿,没有把这番心里的话说出来,转身出亭而去了。
瀚景王背对着她离去的方向,目光挥散在无垠雪上,好像已沉入物我两忘的悠闲中平和了心境,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却无人见他袖中的拳因用力而关节青白。
进入隆冬,连下了几场大雪,天地间的踪迹都被覆盖,一切了无痕。苦了八方查访的侍卫,虞昭容被绑架一事没有任何头绪,那天晚上值夜的守门宫人畏罪自杀,幕后黑手更加成了谜。不过大内已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关注,香彻宫也出乎人意料地没有主动提起,这桩奇案的风头渐过。而那桩更重要的事,就是皇上的寿诞。
京城里三品以上的官员们,都带着家眷陆续赶到行宫了,镇守边疆的官吏也都早早呈上了奇珍异宝,暖池行宫里日日都见宫人们捧着封条的盒子锦盘进进出出,不少贵妇带着尚未出阁的女儿进宫拜访相熟的嫔妃,心里却只盼见皇上一面,将自家的女儿纳入宫中,全家荣华富贵不尽。
远在交州的虞晋也奉旨回京进宫述职,不到一年的政绩就足以使龙颜大悦,皇上还特许他去香彻宫与虞挚相见。
候在宫门口的是红萼。
她不知虞昭容为何派了她来,也许只是随便叫了个人,也许,也许虞昭容发现了她的心思?红萼手笼在羊皮筒中,寒冬的天气掌心却沁出了汗,心里忐忑着,眼见前方的路上明明没有人来,却总感觉虞大人随时都会出现在她眼前一样。
正犹豫着要不要到檐下避风处等,远处却有了动静,竟是付如海亲自送虞大人往这边过来的。红萼不由眯起眼睛,只怕近了便不敢如此看他了。一年前那个玉树临风的侯府世子,如今精瘦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养尊处优的白皙,而是成熟的麦色,身上披着靛青风氅,愈发显得身形高大肩臂宽阔。
“奴婢见过虞大人。”待他走近了些,红萼便恭敬地屈膝行礼。只盼他能认出她来,当年那个陪虞昭容回府的小宫女,曾经那个偷偷给他送信的人。
“嗯。”虞晋目光略过她,转身对付如海道:“有劳付公公了。”说着已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
“大人哪里话,大人恩重如海,小的实无以为报。”付如海退后了一步,那姿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银票了。红萼低着头,心里不免有些诧异,宫里的太监最是来者不拒,越是得宠的嫔妃官员,越是他们捞钱的主顾,付如海今天怎么清廉起来了。
“这是宫内,你也不必为外面的事拂了我的面子。”虞晋笑了笑,付如海听了这话更是显得诚惶诚恐,连忙上前接过银票,弓着腰退了下去,竟比见太后、娘娘还要恭敬。红萼有些不解,然而又来不及细想,此刻她只待虞晋认出自己。
“走吧,别让挚儿等久了。”虞晋见付如海走远,转身吩咐道。红萼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失望蔓延,她不由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企图在面对面的瞬间,于他眼中找到一抹恍然,然而还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看着她,却是在督促她快点走。
香彻宫中,虞挚来回慢慢踱着步,脸上时而露出笑容,时而又陷入沉郁。和哥哥久别重逢固然欢喜,可是眼下有许多当务之急的事要哥哥去做,却又是极其凶险的。
“娘娘,虞大人到了。”陈泉进来通报。
“挚儿。”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带着外面风雪的刚劲和交州的阳光,一扫宫中的阴柔。
虞挚面上终是一喜,快步走到门口,“哥哥。”小的时候最怕哥哥出远门,那样就没有人陪她玩了,又最盼哥哥出门,那样他回来的时候,就会给她带很多稀奇的玩意儿。兄妹俩仔细望着彼此,惊讶于彼此的变化,生怕一眼错过了,下一次见面又不知何时。
“一年不见,挚儿又漂亮了些。”虞晋看着她百感交集,记忆中的妹妹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如今的风华万千已如牡丹初绽,如日月中天。
“哥哥也,也变了模样,交州很苦吧?”虞挚心里泛着痛意,脸上却还是微笑。哥哥从公子哥变成了独当一方的大吏,然而这其中的辛酸,恐怕是她难以想象的。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历练历练难道一辈子在京城骑马遛鸟么。”虞晋宽慰地笑着,过去的棱角与傲气已悄然收起,言语中无处不透着宽广的暖意。
虞挚拉着他坐下,仔细瞧了他许久,眼中的泪意退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不由自主笑了出来。虞晋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知自己脸上有什么,不禁伸手摸了摸。
“听说我要有嫂子了,是么?”虞挚压低了声音,尽管宫婢们站得很远,她还是生怕人听到,流露出些许小女儿的神秘。
虞晋的脸蓦地红了,瞪着妹妹哑口无言,末了才悠悠叹了口气,“你的消息怎如此灵通。不错,我这次回京正打算向宫家提亲。”
话音未落,忽听窗外“啪”地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摔了个粉碎。虞挚不由微微转了头。
“红萼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请娘娘恕罪。”如织匆匆进来,替红萼跪倒请罪。
“让她多加小心就是。”虞挚拉着哥哥的手,打心里都是满满的快乐,也不去计较红萼的粗心。她又问虞晋道,“你和嫂子是如何相识的,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虞晋此刻已自然了许多,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她叫宫素鸾,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说起心爱的女子,虞晋眉宇间都蒙上了一层暖意。
虞挚从未见过哥哥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哪怕在提她的名字的时候,都不忍高声,他一定很爱她。虞挚在心中对那位宫小姐也产生了亲近之情,“素鸾,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她喃喃地念着宫素鸾的名字,想象着那位远在宫墙之外的女子,喜爱中亦非没有羡慕。她一定是个知书达理,温柔聪明的女子,虞挚暗暗想着。
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名字,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竟会成为一道挣不脱的枷锁,困住她一生的爱恨。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真相
虞挚由衷地欢喜了片刻,拿起茶盏轻轻地拨着,“宫家小姐正值佳龄,原本是要入宫选秀的,凭她的身份,被皇上选中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那样,宫氏和虞氏难免成对立之势,我正感到棘手不已。如此便好了。”
虞晋没想到这一层意思,此刻得知能为妹妹分忧,不由也一笑,不过旋即又道:“即便不是如此,我也是要娶她的。”
“那是自然。”虞挚抿了抿唇,她了解哥哥,他不愿委屈了心爱的人,不愿爱意中掺杂一点点功利,哪怕一句话都不行。
那是何其有幸的女子,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爱护与忠诚。
虞晋看着妹妹失神不语,目光也黯淡下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百般呵护宫素鸾,然而妹妹何尝不需要有人照顾。可他能做什么呢,即使身为王侯世子朝中重臣,他亦是无能为力。这正是最最悲哀的事情: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付如海我已料理妥当。”虞晋接着饮茶,放低了声音,“良田千顷,已尽数归入他兄弟名下,亦有豪府一座供他日后养老。”
“很好。”虞挚点头,“当初该他的赏赐,如今连本带利都还了。以后他便更要俯首帖耳。”
“能用钱买通的人,只怕靠不住。”虞晋不无担心。
“我自然不会靠他。他也不敢对我不利。”虞挚稳稳地道,“他的兄弟还在你手上。”
“那倒也是。”虞晋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不能不提,你可记得雁翎侯?”
虞挚点了点头,不知他要说什么,但隐隐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前几日雁翎侯上门为世子提亲,看中了皙儿做世子夫人。”虞晋眉头犹疑地微微皱起,又被心底里的喜悦冲散开来,“父亲还没有答应,叫我今日进宫问问你的意思。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机缘,不过总是件好事。你不是一直忧心皙儿的婚事。”
“的确,我一直在担心皙姐姐为我所累。”虞挚嘴角一挑,微微的笑容中掺杂着无人读懂的苦涩。她曾私下对父兄提过,自己入宫为妃,虞皙在身份上也就成了皇上的小姨子,而京城里年轻优秀的少爷公子们,论起来哪一个不是皇上的晚辈?碍于辈分他们就不可能娶虞皙,这曾是虞挚的一个心病,让她不时感到内疚。
“不过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低估了皙姐姐的本事。”她垂眸看着清澈的茶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笑得寒凉入骨。虞晋心里一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雍雅的行宫夜幕初上,一切沉浸在悠长的宁静之中。明亮的灯笼漂浮在檐下,照亮了长长的、没有尽头的前路,映出楼宇的飞檐斗拱,华美巍峨仿佛天上。暖池行宫周围,是星罗棋布的深宅府邸,达官贵人们暂居此处,以筹备皇上的寿诞。
定波侯的居所里,如夫人侍立在床边,关切地望着沉睡的夫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江大人,夫人的病可见好?”
江潮平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药箱,“照此剂量服用,纵使不能完全恢复,也不致恶化下去。”他是宫中御医,只能为皇室中人出诊,今夜竟会出现在定波侯府,实在是谁也想不到的事,然而如夫人却并不惊讶,好像他已是常客。
“多谢江大人连日辛苦。”如夫人行礼道谢,事实上江潮平已经来了不止一次,“大小姐在宫中还要惦记着夫人,劳心劳神,都是我没有用,照顾不周。”她说着便自责起来,背过身去偷偷擦泪。
“娘你怎又啰嗦,这番话自夫人病了你每天都要念上好几次。”站在一旁的虞皙打断母亲的哀怨,那悲惨可怜的感叹常常让她十分不耐。
如夫人被她一说,愈发手足无措神色慌张,看了看江潮平,又看了看虞皙,不知该说什么好。江潮平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敛袖问道,“侯爷在么,在下有事相商。”
“他,他进宫见皇上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如夫人诺诺地答道,一边打量着江潮平的神色,不安地问道,“可是夫人有什么事?”
“倒不是。”江潮平目光一闪,又加了一句,“夫人已无大碍,你们放心。侯爷回来请转告,今日夫人清醒了一次。”
“醒了?”如夫人和虞皙异口同声地呼了出来,一个惊喜不已,一个惊愕万分。想必她们那时去忙别的事,错过了夫人清醒的时候。
江潮平颔首嗯了一声,他连日殚精竭虑诊治定波侯夫人,如今终于令她清醒片刻,他的面色却并不轻松,“在下有十分紧要的事告诉侯爷,等他有空见在下,烦请命人传唤一声。”
“谢天谢地!”如夫人双手合十,“有劳江大人奔走,夜深风凉路上可千万小心。”
“不必客气,在下受娘娘所托,必当竭尽全力。”江潮平淡淡地说道,话语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皙儿,送送江大人。”如夫人吩咐道,这吩咐听去又分明有些不太自信,仿佛恳求。
江潮平刚要开口谢绝,虞皙却上前一步,款款福身,“父亲不在,小女送大人一程,请。”
“也好。”江潮平脚步顿了顿,还是跟上了那袅袅婷婷的身影。
夜色朦胧,月光淡抹。幽静的院落中唯有萧萧风声掠过,吹动了虞皙淡青色的裙摆,如蝶翼翩跹。她默默地在前面引路,低眉敛袖,每一步看上去都那么端庄谨慎。在钟鸣鼎食深似海的侯府多年,她已养成了不多走一步、不多说一句的习惯,仿佛一个隐形的人。
前两日落的雪被下人扫起,堆在小路两边还未运走。快到门口,已经可以看到门房中透出的昏黄灯光,虞皙往旁边让了一步,“大人,请。”青石小路本就狭窄,江潮平侧身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距离近的几乎衣袖相碰,虞皙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去,却不知自己已退无可退,一脚抵在积雪上,向后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当心!”江潮平反应够快,不假思索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拉。
虞皙惊呼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怕跌倒,还是出于被陌生男子抓了手的娇羞。总之,她的手一松,灯笼跌落在地。地上寒冷的冰雪瞬间就浸灭了烛火,最后一点光明隐去,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只见两双相望的眸子。江潮平的目光深如古井,但在那最深沉的地方,也不经意地泛起了波澜。虞皙清澈的眼中凝着波光,好像有泪,又好像含着幸福的微笑。他意识到了什么,手蓦地松开,她的呼吸却已然急促起来,紧张的,痴醉的,渴望的,迫切的,和天下任何一个胆怯的女子一样,大胆地望着自己中意的男子。
“大人……”她喃喃地低唤,“你为何还不走。”这颤抖的声音犹如叹息,楚楚可怜好似跌入陷阱的无辜小兽,生怕他不走,又生怕他走。
“我……”江潮平犹豫着开口,目光依然凝在她的脸上。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此情此景无需再说什么。她踮起脚,温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江潮平的目光微微一动,垂下眼帘。虞皙玉臂轻舒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青涩的吻在他唇上流连着,好像极具耐心的滴水,一定要侵入他的心底。
月光下,她面红如桃花,他的手也不知不觉抚上了她的腰间。静寂中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过后,他将她揽入怀中,垂下头去,反客为主。
虞皙很快就喘息了起来,娇柔的声音妩媚了夜色,分外撩人。她一把牵起江潮平的手,拉着他沿着来时路回去,不过却经过了夫人的房间,向府邸更深处而去。
门被砰地撞开,又被虞皙反手关上。江潮平和她额头相抵,俱是沉重的喘息,他一贯平静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我明知,我明知你……”
“明知什么?”虞皙含羞望着他,眉头却忧愁地微微皱起,似是有不祥的预感。
江潮平看着她皱眉的样子,仿佛终是不忍,“我明知一切都是你所为,却无法言说一字。”
一语既出,虞皙被烫了一般从他身上弹起,面色慌乱如做错了事的孩子。江潮平不禁伸手去扶她,脚下却变得无比虚浮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不由扶住了身后的门。他面上不由浮上不解的神色,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虞皙的慌乱如面具般褪去,唯剩狡黠的、冷冷的笑意,“真的么?江大人如此垂怜,我受宠若惊。”
“你什么意思。”江潮平勉强支撑着,平静的声音中已有一丝微颤。
虞皙无声一笑,笑得畅快,“江大人还何必做戏。你明明识破了我的诱惑,却将计就计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不就是为了探听我的秘密,回去向她邀功?”
她逼视着他,一步步走近,他此刻虽没有丝毫力气却不见惊惧,脸上的迷乱和深情早已不见,唯有坦然的淡漠,“我既发现了你的秘密,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
“果然聪明,难怪她如此信任你。”虞皙目露一抹称许,旋即就换上轻蔑,“可惜江大人有所不知,你虽自以为冷漠,看她的眼神却活像个初见情人的少年,早就泄露了你的心意,我又怎会相信你会对我动心,怎会上你的当?”
江潮平听到她的话一时黯然,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看来你比我聪明百倍,败在你手中,我也没什么遗憾。”
虞皙闻言却脸色一变,凌然扬眉,恨声道,“送死也如此心甘情愿,江大人真是痴情。”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月光下双颊变得苍白,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似是问他,又似问不公的命运,“我真是不懂,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不惜一切,死也甘之如饴!”
“你们……”江潮平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她的话,“还有谁?”
虞皙噤了声,死死咬着唇。他的疑问如重拳击在她心头,让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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