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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路嚣张-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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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我们汉族人比兄弟民族，更狡诈了一些。
“就算他们会否认，又能怎么样？”于容光大笑着说道，“你否定，请给出否定的理由。”
这个主意，就是红果果的要挟了。就像现在规定的医学从业者的举证责任倒置一样，患者说，是你治死的！你就要给出理由证明，不是你治死的。如果你不能证明，那就是你的责任。
问题是，医学上许多事情是以“可能”来进行的。
如果你不接受手术，你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死。如果你接受了手术，你可能百分之五的机会会死。
小天身份 （35）
你选哪一个？医生又选哪一个？
如果患者不形成了那可怜的百分之五，倒霉的不仅仅是患者，还有经治的医生了。
“这个主意不错。”谭处端鼓掌大笑，两个狡猾的军方大员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如果他们不是萧小天的亲戚友人，萧小天真的要用狼狈为奸来形容他们了。
“如果有需要什么帮忙的，比如，医学上的证词，我可以……”萧小天问道。
“不必了。”谭处端大手一挥：“是就是是，不是就冤枉他们是，要证据有什么用？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我自己就能搞定。”
笑话，自己堂堂一个军方大员，失去的面子还不够多么？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两人插手了，否则自己真的是颜面扫地，威风不存。
“老谭冤枉人的手段还是不错的，小天你就不要担心了。”于容光笑着说道。
“……”
什么叫冤枉人的手段还是不错的？你这是红果果的冤枉人好不好？谭处端捏了捏拳头，旋即又松开。
欺负你一个老头子不算本事。所以还是算了的好。更何况——我打不过你。
萧小天不知道这一瞬间谭处端动了这么多的心思，听他拒绝自己的帮助说自己一个人能够搞定，而且十分自信的样子，再多说下去就显得太不信任谭处端的能力了。
萧小天开始着手准备义诊的事情。
为了就两个人的命，变成要救更多的人，从医者仁心的角度考虑，自己还是不吃亏的。
医疗组准备义诊的消息一经传达，便被迅速的批准，云南方面为了配合——当然主要是为了配合张跃进，还抽调了省院的一些骨干力量加入到义诊活动中来。
萧小天这两天的生活过的紧张而充实，自己果然就是天生当医生的命，每当看到患者在自己手里得到救治身体痊愈的时候，也就是萧小天最为高兴的时候。
云南苗族人口还是比较多的，不过不像贵州那边那么强势。谭处端简单地介绍过蛊苗的知识，不过显然是有所隐藏。萧小天觉得蛊苗在种种胡编乱造的小说里似乎贵州多一些，便拿出这个观点来和谭处端分辨。
“人多不一定能代表什么。”谭处端当时是这么说的。
人多能代表穷。“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不过还真不能代表他就一定能够出现蛊苗。
更何况蛊苗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萧小天虽然已经多加留意了，还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谭处端已经率领几个卫兵亲自去和蛊苗的人接洽了，明白的告诉萧小天不要再管这件事情。
小天身份 （36）
“你操心太多了。”这是于容光对萧小天的评价。萧小天觉得也是这么回事，操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索性学着于容光的样子，不去管它。
虽然决定了不去管这件事，但萧小天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这一次的义诊选择了一个距离军分区最近的小县城，在萧小天看来，这个小县城的发展水平，也就和靠山屯不相上下。
除了县政府门口有一条长达五百米的柏油马路之外，萧小天等人一路行来，坑坑洼洼的全是土路。
汽车颠簸的不像样子，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当一个老农驾着一辆牌号为74110的老牛车也从萧小天所在的车队身边超越而过的时候，萧小天终于忍不住了，道：“停车。”
司机一脸错愕的踩下刹车，萧小天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几个专家组的成员也跟着下了车，姚鸣拍着自己的屁股叫道：“早些就应该下车步行，这屁股都颠成四瓣了。”
萧小天笑道：“没事，回去我给你缝起来。你是横着缝，还是竖着缝？”
“……”
怎么缝起来都不行！这么要命的地方缝起来？咒你生个儿子没屁眼儿。
几个人苦中作乐，还算有说有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前进着，路边是低矮的平房，一点也看不出县城的味道。
与其说是县城，更像一个大一点的乡村。
甚至比许多先富起来的乡村都大有不如。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在军方向导的带领下，萧小天等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清平县没有自己像样的县医院，所以义诊的场所便选在了县政府大院。
大院地上铺就着青砖，至少还算平整。
“听说，来的都是大地方的专家教给人怎么瘦什么的……”
“教授！没文化真可怕。”
“我来了一个小时了，怎么专家还没有来？”
“俺们村大喇叭一喊，俺就来了。”
人群中的声音此起彼伏，对萧小天一行人的到来充满期待。
院子里摆放着一排长条木桌，上面依稀还有“叉叉办公室”“圈圈办公室”等等模糊的字迹，甚至有两张桌子油乎乎的，萧小天掏出一片纸巾来擦拭了一下，才发现上面红漆写成的两个大字“食堂。”
县政府一个秘书招待众人落座，“就这么多桌子，县长今天下乡，把他老人家的桌子都搬来才够数。”
这秘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萧小天惊奇的发现这眼镜只有一条镜子腿儿，另一边赫然是一个橡皮筋穿着，套在耳朵上凑数的。
小天身份 （37）
“食堂已经在准备饭菜，这都是县长接到上级指示之后求上级调派过来的大厨，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几位多多谅解。海涵海涵。”秘书拽了几句文，躬身打了一个躬，弯下腰的时候，眼睛晃了两晃，秘书连忙伸手去扶了一下，还好没有掉下来。
“我们不是来享受招待的。”萧小天笑着解释道。“我看老乡亲们等的时间也不短了，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秘书脑袋晃的跟一个拨浪鼓似的，道：“这不行，绝对不行。大老远的来了，怎么也要喝口水才行。休息一下，可以让他们再等等，没关系的。”
秘书说着，端过来一个破了口的搪瓷缸子，腾腾的冒着热气。
萧小天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渴。那边一个医疗队的医生已经从自己硕大的耐克包里取出一瓶瓶装水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硕大的依云两个红字触目惊心。
“档次不低啊。”姚鸣笑着说道。
“我记得应该是Evian。”萧小天也笑道：“这汉字版的还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姚鸣大笑。
秘书不知道两人在笑些什么，捧着一个搪瓷缸子不明所以。
萧小天请他坐下，颇费唇舌的解释一番。
当然，这不仅仅是萧小天救人心切，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八妹那边催命似的索要学习点补偿，声言如果小天不能按时完成的话，就要招呼包括东方不败在内的八大高手一起教育教育萧小天。
萧小天摄于她的淫威，不得不抓紧时间。
一个豹子头林冲就够自己受得了，再来什么八大高手，自己除了被虐，还是被虐。
这种明显不讨好的事情，萧小天是不会选择去做的。
萧小天等人一亮相，人群中便传来兴奋的呐喊声，那秘书提前已经联系了县公安局的几个公安，这时候也没有派上用场。
萧小天双手按在桌子上，身子一翻，便窜到桌子上面，扯开嗓子喊道：“乡亲们！静一静。这么闹哄哄的，咱谁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排队，排队咱们一个个来。大家也看到了，这次来的医生一共十来个人，保证每一个患者等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姚鸣在下面捅了捅萧小天，递过来一个扩音喇叭。
“早说有这种好东西啊。”萧小天喊的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这时候几个公安也派上了用场，秩序开始安定下来。
萧小天这才跳下桌子，换上带来的白大褂。
第461章再遇险情
小天身份 （38）
对于一些普通疾病的诊治来说，萧小天以及几个专家级别的大佬有些大材小用了。在一片惊叹声中，不多的时间之内，便有接近一半的患者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笑呵呵的捧着处方，有的捧着云南正府方面调配过来的药品，满载而归。
看着自己的学习点不断的增长，萧小天笑逐颜开。更令萧小天高兴的是患者的康复。
每看到一个可以得到治疗并且获得康复的患者，都是医生们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萧小天正在给一个患有风湿骨痛的患者讲解注意事项，忽然间不远处一个医生那边吵吵闹闹的嚷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萧小天恰好讲完病情，站起身来。
来到那医生患者身边，萧小天眉头一皱。
这个医生正是那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著名西医，很多天了萧小天依旧记不得他的名字，只是一看到他那张驴脸，加上那装模作样的助听器，萧小天一直就称呼他“助听器”。
面对助听器的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脸上黑乎乎的似乎许多天没有洗过脸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那种都市里很流行的洞洞装，只不过都市丽人们的洞洞装，是故意为之，追求一种不和谐的美感，这小姑娘的洞洞装，显然是无奈之举。
小姑娘有着一双忽闪着的水灵的大眼睛，眼眶里泪珠含着，差点没有滴落下来。
她梳着两个羊角辫，辫子梳理的也不是很规整，就像胡乱扎起来一般。
仍然遮掩不住她的清秀。一种属于山水一般的模样。
天然的美感，与城市里那些需要大量时间来装扮的女人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
“小妹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小天一翻身坐在助听器面前的桌子上，却并没有理会这个著名西医。
“胡闹！这小丫头胡闹，你也胡闹么！立刻给我滚下来。”助听器的权威遭到质疑，很不高兴的说道。
萧小天依旧没有理他，对于一个不值得尊重的人，萧小天没有理会他的必要。
“他在骂你。”小姑娘的声音很小，嗫喏着说道。
“一只狗对着你汪汪的叫，你也对着狗汪汪的叫么？”萧小天笑着反问一句。
那小姑娘一愕，忽闪着大眼睛道：“我又不是小狗狗，才不会对着……”
“萧小天！”那助听器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你不是听不见么？”萧小天笑着看着这助听器的背影。
有些人就是这么贱，你不给他点钉子尝一尝，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安静。
小天身份 （39）
“你误会他了。”另一个身边的医生解释道：“现在这里这么多患者，这小姑娘希望他能去家里给他的长辈诊断，这种情况，我们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是吗？”萧小天目光没有离开那小姑娘一下，轻声问道。
小姑娘连连点头，又道：“我爷爷……来不了。可是他，可是他……”
一边说着，差点又哭了出来。
“没关系。”萧小天拍拍小姑娘柔弱的香肩，轻声道：“他们不去，那是他们没有时间，我有时间，我可以陪你去。你信得过大哥哥么？”
小姑娘忙不迭的点头，年轻怎么了？刚才那个不年轻，可以人家不理会咱。
萧小天和张跃进说了一声，张跃进没有什么意见。对于一个活动不便的患者来说，上门诊治一下也并无不可。
所有的病人一视同仁，来了的，不能来的，都一样。虽然出诊的时间会长一些，但对于一个活动不便的人来说，更需要更多的照料关照才是。
“去吧，这里有我们在足够了。”张跃进说道。
对于萧小天来说，出诊其实也是不利的，有这个时间，萧小天蛮能看更多的等待诊断的病人，获得更多的学习点，但看着那小姑娘那么期盼的眼神，萧小天觉得如果只为了学习点而诊断治疗病人的话，未免太过下乘，自己真的就变成一台机器了。
人与机器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一种有感情的生物。
虽然有些人的这种感情，还不如一个畜生。
穿过“城市”的街区，通过几条低洼不平的土路，萧小天走的额头冒汗的时候终于到了。
眼前是两间四分五裂的土坯房，萧小天几乎认为一阵大雨过来，这房子就会坍塌。
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可惜的是，真的就是这里。小姑娘掀开没有一点布色的门帘，让进萧小天。
屋子里家徒四壁。
也不能说纯粹的家徒四壁，至少墙壁上还有着做饭留下的乌黑的烟灰。
里屋的炕上，躺着一个似乎是人影的生物。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棉絮都露在外面。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炕上那个差不多是个人的生物声音低沉嘶哑的说道：
萧小天没有听清，满脸的狐疑。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爷爷年纪大了，不会说华夏语。这是我们苗语。爷爷说，这么好的被褥，给他一个将死之人盖在身上，有些浪费了。”
“……”
小姑娘哭了。
萧小天也哭了。
这么好的被褥。
这么好的被褥。
小天身份 （40）
萧小天走上前来，掀开那露着棉絮的黑乎乎的被子，顿时一股恶臭便传了出来。
“额！”任凭萧小天神经如何大条，也被这股臭气差点掀了一个筋斗。
不过萧小天还是忍住了，强行把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暗叹多亏自己练过。
“……”那老者又是一阵屋里哇啦的说辞。
萧小天听不明白，也不想听明白。
老者的双腿上，爬满了蛆虫。
烂肉翻在外面，不能过多描述，以免吐了出来。
脉搏虚弱，浮大中空。
老者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将死未死的极限。
“家里还有别人么？”萧小天问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难以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情。
老者已经进入弥留阶段，回天乏术。就算交到萧小天手里悉心治疗，也不过多活一两年的时间，缓解一下痛苦。
“没了。”小姑娘摇头。
摇头之后，小姑娘翻箱倒柜的掏出几张卷在一起的皱巴巴的纸片，递给萧小天看。
萧小天看她如此郑重，接过来展开。
四张，烈士证明。
四张都是。
萧小天心中一阵触痛，拎过来自己带的一些简单工具，给老者的腿部做了消毒，刮除腐肉，剔除蝇蛆，直至做的满头大汗。
许久，萧小天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脖颈，道：“我这就要回去了。如果家里面放得下，我想把你爷爷接到我那边的医院里好好诊治一番。你也可以去，照顾你爷爷。”
有一线希望，萧小天也不愿意放弃。
这是老人那几张烈士证书应有的尊重。
他值得。
某些有关部门忘记了的事情，萧小天可以替他们承担一下。因为他不仅是一个烈属，还是一个病人。
“可以吗？真可以吗？”小姑娘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说道：“你是一个好人！”
如果被被人发好人卡，萧小天肯定不会高兴的。但这个小姑娘说的是那么的诚恳，萧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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