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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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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刺,问她:“那人是谁?!”
凌莲笑笑:“还能是谁?我姐姐要嫁的人,锦都姜家四公子麒。”
这一次,我和昭泊真正的如临大敌了。昭泊勉强一笑,问她:“关于锁香楼的传闻?什么传闻?”
凌莲说:“我也这样问了一句,他又说:‘看你的样子倒真像被锁香楼洗了记忆似的。’我娘也是锦都小有名气的调香师,很久以前也听她说过似乎是有调香师洗去记忆的秘方的。姜麒一提,我上了心,小心翼翼地套他的话,最终决定赌上一把,来枫宁看看。”她看看昭凌,又看看我,“结果,还真是真的。”
我看昭泊一眼,垂眸不语,昭泊嘴角一扬,问她:“那姜家四公子告诉你我们锁香楼做人命交易?”
“不,他只说这有世上最好的香,这里做所有与香有关的交易。我觉得,香也是能杀人的吧……”她说。这不是个问句,她对此笃信不疑。
我只得点头:“是,如果有心想要别人的命,又有什么不能杀人呢?你是怎么和锁香楼的灵探联系上的?”
“我到了枫宁,找了两天,哪有锁香楼的踪迹,只有个蕴香馆。”那是锁香楼一楼所挂的牌子,也是对众所称的名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急了,不愿相信这是假的,逢人便问知不知道锁香楼在哪,人人都说没听说过。三天前有个书生模样的人主动拦住了我,问我为什么天天打听锁香楼。”那就是带她来见我的灵探了。
如此甚好,思路总算是捋顺了。撇开姜家已经差不多摸到了锁香楼的位置不提,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茴笙的文《凰诀》,请戳图片↓】
、满庭芳·接单
凌莲说,如果我们肯做这桩生意,就快一些,她要赶在她姐姐嫁人之前了结这一切,然后以她姐姐的身份嫁给姜麒:“从此享尽豪门荣华富贵。”
当我说起杀自己全家实在狠心时,她漠然地反问我:“那算命先生为了赚钱信口扯谎毁我一生不是狠心;我爹为了多赚些钱那般对我不是狠心;我娘为了不自责说服自己拿我真当恶鬼不是狠心;我姐姐为了前途想杀我不是狠心;那我杀了他们,算什么狠心?”
我无言以对,问她为什么要抹掉这段记忆,昭泊先她一步回答了我:“是想忘掉过去的痛苦,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
凌莲点头:“公子说得不错……”
我突然发现师兄你对姑娘家心思总是了解得很通透啊!
适合纳妾……
我认真想了想:“可是姜麒和凌菡既然认识,你替她嫁,总会露出破绽。”
昭泊看着我:“你白活了……”
我登时觉得无比丢人,刚才那个问题实在不该从身为锁香楼现任楼主的我口中提出啊!
昭泊清了清嗓子,径自向凌莲说了想法:“姑娘看这样可好?我们用你姐姐的记忆替了你的记忆,再加以修改,让你认为你的妹妹凌莲是真的病死了,再让你认为你爹娘死于非命。”
我挑挑眉。这个法子是很完美,但是……你说的轻巧!造价多高暂且不提!这得费多少心思才能保证不出差错!
凌莲面露讶色:“有这样神奇的事?”
“没什么神不神奇,不过是常人不知道罢了。”瞥我一眼,一笑,“谈价。”
我在心里飞速估计着材料成本人力成本物力成本加往返路费,凌莲美目一扬:“姑娘看这样好不好,我全家死了之后,家产定是我的。除却不可免去的要带去姜府的嫁妆,剩余全给你了。”
我吃吃点头:姑娘你很大方啊……
又贪心不足地补充:“你姐姐的记忆给了你了,你的记忆就要炼成香给我们拿走,行不行?”
凌莲掩嘴一笑:“我这番记忆,竟还会有人想要,姑娘不怕做噩梦?”
昭泊扬音一笑:“那记忆于你是痛苦,于我们,早晚是绝世好香。”
晚上,我和昭泊开始安排具体的计划。合理的顺序是:要先提走凌菡的记忆,再杀她全家,对凌菡的忆香加以修改,提走凌莲的记忆,附上凌菡的记忆,然后欢天喜地闹洞房,再顺手让姜家人忘了关于锁香楼的事……
昭泊拿过我写的顺序看了看,执笔把最后两行划掉了……
我锁着眉头看他:“你不打算欢天喜地闹洞房么!”
“……姜家的洞房你也敢闹,生怕人家找不到你的下落是吧?”
“那你不打算顺手让姜家人忘了已经找到的线索么!反正我们横竖都要去锦都,一举两得多好!”
昭泊手指在我额上用力一弹,一声脆响:“别瞎琢磨,洗洗睡吧。”
我捏着嗓子道:“公子好生无趣,好歹要陪奴家逛逛集市嘛……”
昭泊躲开正凑过去的我,匆匆一揖:“女公子您放过小的吧,那次在宣城逛集,您砍价不成,一瓶熏香弄得店家当场发情这事……咳……小的实在没齿难忘啊!”
那真是个意外……
我们去和当地的一家香坊交流经验,拿了新研制的催情香进行研究。返回前我们去了趟集市,那卖银簪的店主太黑,我砍价他还骂我!他还摔东西!他摔我也摔!
结果我一怒之下摔的是……
亏得昭泊反应快,捂着我的口鼻迅速逃离现场,店内一片春光旖旎……
。
店里的生意没什么可交代的,本来就有个名义上的“蕴香馆掌柜的”负责明面上的事务。
我和昭泊不在,这里就只剩了明面上的事务……
当天晚上,我正收拾行囊,见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就问:“师兄,你说如果凌莲逃出来后没遇到姜麒,她会想杀自己全家吗?”
昭泊在门口一愣,转身关上门:“怎么这么问?”
“我听那意思是她对姜麒一见钟情了,如果没有姜麒,她可能不会这么做。”我一咬嘴唇,“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更乐意让她忘了姜麒,杀人这种事,我还是……”
“下不去手?”昭泊勾唇淡笑,我点头,他道,“就算没有姜麒,早晚有一天,凌莲还是会杀了她全家。”
他说得如此笃定,我很不解。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我说,“姜麒就是个幌子,甚至想要荣华富贵也就是个幌子——她倒不是在骗我们,她是在骗她自己。她真正想要的,根本就是杀了全家,报复曾经伤她的人,逃离这种生活。”
我虑了片刻,说不准自己到底想没想明白,低头接着收拾行囊。
他问我:“是不是还有别的要问?”
我手又停住,一点头,轻一叹:“是。师兄你说把她的记忆与她姐姐相换,那么她今后从相貌到记忆都与她姐姐一样了。既是这样,我们杀了她姐姐还是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到最后活下来的人说到底还是凌菡。”
昭泊缓一摇头,笑说:“我就知道你会琢磨这个,你还总以‘地道的生意人’自居。要真是生意人,哪会在乎这么多因果细节,做成了生意便是了。”
我眼睛一翻:“若能直接杀了她留凌菡,省了多少步骤!我想节约成本行不行?”
昭泊斟酌片刻,沉沉道:“陌吟,替换一个人的记忆和用原本的记忆活着有什么不同,你是清楚的。”
我一滞。是的,我是清楚的。失忆也好,替换也罢,总会有原本的记忆残存在心中,毫无征兆地出现。
就如我总看到的那个景象,就如我贪恋琥珀香带来的感觉。
“哪条好看?”我从衣柜里取出两条褶裙问他,他看了看,指着说,“左边这条。”
“哦。”我把另一条裙子裙子扔进床上的衣箱,他选中的那条放回衣柜里,不顾他的嘴角抽搐,走到床边叠着裙子道,“就凭这点残存的记忆,就认为活着的还是凌莲么?”
“有残存的记忆,活着的人还等于凌菡么?”
“不等于,那又怎样?这跟我问的不是一回事。”我皱眉道。
“嗯,既然不等于凌菡,你就心安理得地好好做这桩生意就行了,别瞎琢磨。”
我想想也是,世间上有很多事情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心安理得地照最简单的方式做下去。
比如我琢磨不出“我失忆前为什么喜欢昭泊呢?”“我有多喜欢昭泊呢?”“我是怎么喜欢的昭泊呢?”“我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呢”……但我只要知道我当时很喜欢他并且明白他是我父母和我自己一起为我定下的未婚夫这事儿就很简单啦!
。
天微微亮,我们一行三人坐马车出了枫宁城。
路上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凌菡会在九月中嫁入姜府,那我们差不多还有二十天左右。听起来不短,实际上要在二十天里送三个人去阴曹地府并把其中一个人的记忆给另一个人还是很有难度的,尤其是那个记忆还要加以修改!
马车上,凌莲一直环膝而坐,不言不语。我想,就算她再恨她的家人,此时的心情也还是矛盾的吧。
我推一推她:“姑娘,你要是后悔了,我们可以不做……”
“不!”她断然道,“绝不后悔。”
——这可不是面对荣华富贵的决绝,昭泊说的没错。
晚上,我们在一个村子落了脚,借宿在一户人家。我与凌莲住一屋,昭泊自己住一屋。
凌莲端详着我:“我还以为姑娘你和公子是夫妻,原来不是?”
我撇撇嘴道:“以后会是,现在还不是。”
我见凌莲从行囊中拿了一个小瓷盒出来,好像是膏药。她揭开盖子,一缕药香飘散开来,我蹙眉:“跌打损伤的膏药?”
她一笑:“是啊,身上好些旧伤。”
我想起她每日所受的痛苦,不敢去深想现在她身上是什么样子,只说:“这闻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药,得多久才能痊愈?”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慢慢养着呗。”
“……”我迟疑了一会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那个……你嫁过去之后……嗯……圆房的时候……被姜家四公子看到……怎么办……”
她大怔,我扶额,究竟是被关了十年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圆房的问题……
“你先上药,我去跟我师兄商量一下。”我回身出门去找昭泊,昭泊把两只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个小瓶子,每一个上都贴着标签写明是什么香。
“我去溶蜜蜡。”我道。回到屋里,从箱子中翻出那个圆形的木盒,盒子里装着几十颗黄豆大小的乳白色色半透明的小珠子。凌莲看了看:“这是什么?”
“白蜜蜡,给你做个见效快的创伤药。”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满庭芳·锦都
本来想和这户人家借只锅来,结果看着那偌大的炒菜锅我实在觉得无法驾驭,最后只好拆了钗子上的一个铜片,呈上四五颗蜜蜡,下面放上蜡烛慢慢溶开。
我捏着那枚盛着温热蜜蜡的铜片跑进昭泊的房间,正专心调香的昭泊被我的形象一嚇:“怎么披头散发的……”
我晃晃手里的铜片:“忘了带合适的碟子来,只能用它了。”
昭泊把手里的白瓷碟子递给我:“试试看。”
我接来细闻,他在旁边缓缓道:“肉桂、乳香、没药、木香、闹羊花、羌活、紫荆皮、丹皮、郁金。”这本是个普通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方,经锁香楼某位前辈的修改,每一味药都经提纯成高浓度香精,药效也就翻了几倍不止,成了锁香楼最危险最容易受伤的职位——灵探最爱的东西。据说因为疗效太好,灵探们戏称它为“九九还魂膏”……
不过今儿这个“九九还魂膏”用的好像不止九种材料……
“你加了白麝香?”我问昭泊,昭泊点头:“活血化瘀的良品。”
我挑眉:“本来见效就够快了,她的伤再重,用上一路,到锦都之前也该痊愈了。何必加白麝,白麝与郁金本来就是……这纯度还这么高!”
昭泊神色未变地从我手里拿回瓷碟:“就是这个意思。”他不理会我的心惊,继续道,“她姐姐凌菡是个贪图荣华的人,她受了这么多苦,突然过上大户人家的日子难保野心不会膨胀——哪怕就是一点残存的记忆,也拦不住欲望的膨胀。”
“所以?”我浅皱着眉头,“那是她和姜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干嘛帮姜家这个忙?”
昭泊把我溶好的蜜蜡倒在碟子里,仔仔细细地与香精搅拌均匀:“现在大燕皇权之下是姜、甄、雪三族鼎立,这三族维持着一种平衡,一旦打破,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那又怎样!不就是姜家四公子么?她还是个妾室!”
昭泊淡看我一眼:“别低估‘枕边风’的影响力。”
嗯……如果要是姜家真为此闹出了什么动荡,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他把调好的香膏装在小瓷盒子里交给我,我接过来在手里看看,又道:“可是你忘了,凌莲家里跟咱们可是同行,那迷香她一下子就闻出来了,麝香这种调香师都识得的东西她会不知道?”
“她知道也得用。”昭泊胸有成竹,“要么用它,一辈子无子踏踏实实做妾;要么带着一身伤去见姜麒,我保她连妾也做不了。”
他的话让我生出一阵森冷的寒意。这位大多时候温润如玉的师兄,总会偶尔说出让我全身发冷的狠话。
我把那盒香膏交给凌莲的时候,她揭开盖子闻了闻。看着她的神色,我觉得她一定闻出了其中的麝香,至于她知不知道这是我们有意而为的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她用了那盒香膏。她身上的伤太多,用得很快,一路上我们又做了好几盒给她。在她的伤口迅速愈合的同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九月初,我们到了锦都,大燕如今的都城。我没来过这里,但曾游历四方寻香的昭泊说,锦都比从前的煜都要美,有更好的景致,只是不如煜都看着大气。
大燕迁都至今已有四五十个年头了,也就是说,从我出生起大燕的都城就早已是锦都了。不过我对煜都的向往一直甚过锦都,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锁香楼的创始人当年在煜都创下的种种传奇吧……
。
锁香楼原本在锦都只设有六名灵探,在锦都成为都城后灵探数量直接增加到了三十二人,这要拜时任锁香楼楼主的我爷爷所赐……
嗯,首都的市场当然要好好抓住!
难得来一趟锦都,在吃住上决不能委屈自己,于是我们很是败家地住进了锦都最大的酒楼宜膳楼。若不是想着事后可以把凌家的财产尽数收入囊中,我是决计不忍心花这个钱的啊!
安置停当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准备笔墨纸砚,研好墨,融进去栀子香,笑嘻嘻地把笔递给昭泊:“师兄,你来……”
昭泊无奈地看看我,接过笔在纸上画了一枝鸢尾花。
这是锁香楼历来的惯例。因为灵探遍布各地,身为楼主也多半不认识,呃,是互不认识……于是楼主因特殊任务到了一处需要找灵探帮忙时,就画下这株栀子香鸢尾……
为什么是栀子香鸢尾这样的组合……据说是创始人余氏最喜欢栀子香但是最喜欢鸢尾的长相……
嗯,不错,确实是该我亲自执笔来画,但由于我的美术水平太不堪,估计灵探看了之后会好一番纠结这到底是不是鸢尾,所以就交给师兄代劳了……
一时间我很庆幸余老前辈她最喜欢的不是麝的长相……
从前一直守在枫宁,也基本天天见灵探,可直到今天才知道,锦都的灵探跟枫宁不是一个风格!
趁着晚餐越窗而入这谁受得了啊!
昭泊万分悲悯地看了一眼因为受到惊吓而泼了自己一身灵芝鸽子汤的我,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将一筷子铁板茄子送入口中;罪魁祸首看了一眼泼了自己一身灵芝鸽子汤的我,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继而一揖①:“公子、女公子。”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谁吓得谁。
昭泊放下筷子:“锦都灵探?”
对方保持着揖的姿势:“属下卫衍。”
“那个……卫衍啊……”我颇感尴尬,“能不能……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昭泊和卫衍一起投来了万分悲悯的目光,然后后者越窗而出。
我从窗户往外一看,他就在楼下,便回头对昭泊道:“师兄,你下楼跟他聊天去吧!”
昭泊问我:“干嘛?”
“你看他总这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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