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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今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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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蜕变,从少年长成男人的过程中,已经隐隐有沉稳的模样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
自从去过赌坊,实地进行心算,得到实战经验的赫韫回来後,天天抱着三易书,早也念、晚也念,吃饭数着饭粒也不忘默书,走路也嘟嚷着,就连上床睡觉也会梦呓个几句——一
「太极生阴阳两仪,两仪生四象,演化成八卦,阴阳八卦,干、兑、离、震、巽、坎、艮、坤,总数八八六十四卦。」
瞧他那股认真劲,就连她有时候来了又悄悄的离开他都没发觉。
原以为他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麽,没想到整天泡在书海里的他会寻到这里来。
「以後这种事我来做就好。」
没头没脑的,就在香宓昏昏欲睡的当下自他口中说出。
「什麽?」她口齿不清的问,他的背好舒服喔。
「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原来是介意赚钱这件事,看起来开店铺的事多少抵触到他男子为天的自尊心了。
「你负责读书,我负责什麽呢?我总得找件事情来打发时间,不然每天窝在府里吃吃吃,早晚会变成神猪,若要我去串门子,我又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至於厨艺和女红嘛,我再怎麽着也赢不过晚冬,你说我该做什麽好呢?」
「但你没道理替我做这些。」
「你臭美,我是为自己攒钱啊。」没有人嫌钱多,只有嫌不够。
「攒那麽多钱要做什麽?」
「吃好、穿好、用好,每天快乐似神仙!」她扭来扭去,像只毛毛虫般蠕动着。
「你就这麽有把握,那买卖能赚银子?」
「不试试看又怎麽知道不赚呢,也许可以赚个金银满钵啊,到时候我只要在家里跷脚捻胡须就好了。」
他闻言失笑,「粗鄙。」
「哎呀,这叫中肯。」
「这件事要听我的,因为我是男人!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声音不再是一贯的冷清,而是带着隐约的怒气。
「知道、知道了,以後你赚大钱了,要买下晁南国的城东给我。」
不懂他在坚持什麽,还以为他很开明呢,这白纸一张,随她涂鸦的少年好像变了,不过变在哪,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但不管怎麽样,男人,嘻,她还挺喜欢这说法的。
他的背摇摇晃晃的,像水中的小舟,荡啊荡的很舒服,舒服得让她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
「我买给你。」赫韫突然低声的说了这麽一句。
她没出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她笑得很开心,金子元宝堆了满屋,笑得牙都露出来了。
刷刷刷刷刷……纸页被飞快翻过的声音,啪,然後整本帐本阖了起来,接着是有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赫小姐,这帐本有什麽不对吗?」初出茅庐的清秀帐房慌了手脚。
「不对的事是——我不是赫府小姐,我姓香,朴帐房怎麽可以随便乱叫。」
赫府的仆人都听她的,也难怪不清楚他们关系的外人容易产生错觉。
「是的,香姑娘。」
她叹气不是因为人,而是叹这帐本,这帐本根本就是个流水帐,没有借记、贷记,更没有资产负债,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帐本……按理说起来也没有错,就是看起来伤神。」
「小人不懂。」
「这种记帐方式太琐碎又不实用,我要是一笔笔对照着看,就这半个月的营收可能一天还看不完。」
「一直以来,所有的帐目都是这麽记着的。」
「我们改变个方式,你觉得可好?」
「愿闻其详。」虽然问说「可好」,可那意味并不是商量。
「来,坐吧,你站那麽高,我要仰着头看你,脖子很酸的。」
「是。」慌忙入座,双手搁在大腿上,一派拘谨。
香宓也不废话,她拿来一张纸,画起了格子方块,左横右竖的,很快完工。
「我的字不行,隶书可以写上那麽一点,篆字只能把它当成蚯蚓看,所以字我来念,就劳驾你填上去。」
他以为香宓在说笑。
她小小年纪就这般与众不同,能设计出方块那种集有趣又能令人思考的玩具的人说不会写字,很难教人信服。
他哪知道香宓真的是有苦衷的,她上辈子国文素质本来就很一般,用的也不是这种迷宫一样扭扭曲曲的字。
在这里,平时打发时间看的闲书,里头的意思也多是用猜的,猜来猜去,猜得乱七八糟……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人不是万能的,即使是哆啦A梦也不能。
当朴帐房把字都写上去以後,她细细解说要如何记帐才能省时又省力,俊秀的年轻人从她像珍珠般的皮肤、淡冽的香气里回过神来,又从不解到脸上露出惊讶、叹息,最後如获至宝的带着新出炉的借贷表记帐单走了。
香宓吁了口气,见四下无人後咧开嘴,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赫韫。
那天她醒来,鬓边别着一朵小黄花,微微被压扁了,但是仍有一点淡雅的芬芳留着。
晚冬说那花名叫连翘。
很美的名字,她喜欢。
是赫韫为她别上去的吧?
所以她很珍惜的把那逐渐要凋的小黄花夹进书本里,希望可以保存得久一点。
想着想着,她跳起来,撩起裙摆,她直往云嶂楼跑。
她用的是跑百米的精神,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见到赫韫。
这一路跑来,她一直嚷嚷着。
早就听到她的声音,正好离开书桌来到门口的赫韫像是看到一朵花初初盛开,随着她来到,花朵开到极至,华丽到令人夺目,他不禁怔住了。
她笑,眼神湿润,扑进他怀中。
「赚钱了,铺子赚钱了,很多、很多……」她的脸红扑扑的,一边娇喘,一边献宝的分享。
虽然只是刚开始,但已经让她快坐不住了。
「你快乐吗?」
抱得很牢的小小身躯因为兴奋而颤抖,漂亮的眼睛笑成了半月形。
「快乐!」她毫不考虑的大声道。
「那就好。」
她好,他就好。
长夏将末,暑气涤尽,桂花湿润的香气飘得很远。
拿着利剪的手正在犹豫不决的思考着要剪去哪根多余的枝条……
「老太爷,香香来了,您在不在啊?」轻快的声音打从远处就传了过来。
喀嚓一声,一个力道拿捏不好,一朵开得正盛的兰花应声落地。
「又是你,你来做什麽?」看见踏足进了庭园的娇俏身影,苍老的声音极度不悦,筋在额上狠狠的跳着。
这株兰花可是他栽培数十年,今年第一次开花,结果却……
「嗄,老太爷,您怎麽把这麽漂亮的兰花给剪了?好可惜,要不,我们用个水盆把它养起来好了。」
「你……」老人已过六旬,头发都白了,精神倒还健旺,一把胡子成弧度的挂在领口处,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她不请自来的进了赫府老太爷的院落,也不知道在里面搅和着什麽。
老人放下剪子,跟了进去。
只见香宓跑进跑出的,一会儿工夫,她拿了个青蓝鱼盆把兰花放在中央,又细心的装了八分满的水,再把那盆兰花搁在八角窗边,让书香味浓厚的屋里忽然变得生动了起来。
「娃娃就是娃娃,净弄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嘴里不饶人,可还是坐进了官帽高背椅子里,几上放着一盘残棋。
棋盘上,两军对垒,白多黑少,黑子显然是大势已去。
香宓烹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最後以老太爷惯用的骨瓷八角茶碗端上,千姿万态的茶叶片吐溢出沁人心扉的芳华。
「这是少爷让我带过来孝敬您的上贡的御茶,他说您爱喝,所以我就换下了您常喝的雨前龙井。」
「自作主张的丫头!」他才不领情。
「您尝尝。」她不以为意。
「他哪来的能耐?」嘴硬归嘴硬,他还是用碗盖撇去沫叶子,闻香後,喝了一口,不出声了。
「您别告诉我说您不知道他有多认真在读书,他说希望有一天他能让您引以为傲。」收去昨日残棋,白子黑子各自放回那木盒中,只见她纤细的双手忙个不停,分外好看。
赫老太爷不说话了,一双看似昏花实则精明的眼睛落在香宓的身上,忽然说道:「棋不要收了,我们来继续日前没下完的那一盘。」
「您不早说,人家都收乾净了。」她嘟嘟嘴,娇态憨然。
「日前赢了我二子就以为飞上天了?」
「哪里是啊,是老太爷看我年幼,承让来着,我可不敢托大。」她容貌精致,嘟起小嘴来的模样像圆圆的小馒头,又笑意盈盈,如同一朵解语花。
「你是谁,凭什麽我得让你?想跟我下棋的人都得拿出实力来,说我放水,简直看不起我。」像是气话,其实是孩子心性。老小老小,越活越小。
第五章
晨昏定省,原本该他那不成材孙子每日该做的事,天天来到他跟前请安的人却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
那个孩子是给他骂怕了吧。而她,为他那老实笨拙的孙子做了什麽,他这老头清楚得很,他没有外界以为的昏聩。
「我不依啦,不是说好今天要论的是园艺经,为了今天,我昨夜可是开了夜车……是挑灯夜读好多本书,准备来跟您斗书的。」
「唷,口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斗书?你这丫头片子能看过什麽书?论国策、评战国,还是史记?」
「我只看过《盗墓笔记》和《鬼吹灯》,老太爷,您说的这些书我听是有听过,但一本都没看过。」她是那种没什麽情调的女生,看的闲书也粉红不起来,妖魔奇幻、哈利波特最得她的心,至於老太爷嘴里说的这些,那种大部头的书,都被她用来盖泡面……
结舌再结舌,身为赫府最高掌门人很久才找回声音。
「……那你倒是说说看那《盗墓笔记》写的是什麽……」他的退隐生活就是摆弄些花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专门来烦人……
可细细再想,这娃儿识大体、知进退,懂棋明茶,还在外头开了铺子做生意,据说生意还不错,再细看她的眉眼,里头没有算计的意味,即便精明能干也内敛低调得让人不讨厌,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真耐人寻味。
从老太爷的院落出来,走了一小段路,听见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往老虎墙那方向看去,是赫韫在送客。
那人表情忿忿地,甩袖子走了。
香宓只见到那人身上穿的青蓝袍子的一角,有点眼熟。
赫府少有来客,见的不是老太爷,而是赫韫,这倒稀奇了。
看到香宓他也不惊讶,他知道她去了哪儿,又是从哪出来的。
「有客人?」
「他叫苻麟。」
「那个带头欺负你的大个子。」略微沉思,她就想起来了。
「他来问我为什麽不去私塾了。」因为香宓问了,他就回答,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
「有人关心你是好事。」
「那是不相干的人。」语气很冷淡,他是真心这麽以为的。
他其实没什麽同情心,很多事情看在眼里也不管,不论是国家大事还是别人的事,这大概是从小痛苦生活的後遗症,虽然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却也变得冷漠。
她见惯了,进了院子入了屋後,自己拿了茶壶倒水,再咕噜咕噜的喝个精光。
「喝这麽急,要是呛到怎麽办?」
「我渴嘛,老太爷非要听我讲完半本《盗墓笔记》,说赶明儿个还要继续,这下真的是倒斗倒个没完了。」笔记她只追了九卷,作者还靠它赚钱不肯完结……她有生之年根本看不到完结篇,这下要怎麽办?
她真是给自己挖洞!
「不要宠他。」
香宓瞪他,不以为然的。「他可是你的老太爷、你唯一的亲人,他年纪都那麽大了,多宠他一点又有什麽关系?」就算他是个老顽固,以前对他这孙子忽略得很彻底,当人家老太爷当得很失败,可是老人家的心态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望子成龙而已。
「你是因为我才对他好的?」若是爱屋及乌,也许他可以接受。
这是什麽逻辑?不过,要真循着脉络来看,也不无道理。
他要这麽以为,也不是不可以……真是别扭的小孩。
不知打哪吹过来一阵风,庭院里的花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绿叶翻出碧涛。
就这样,日子如水般的滑过去了,总的来说,这两年赫府一直是城东的话题。
赫府从没落到再度成为首富,铺子一间开过一间,城东、西南的粮食都在他们手里攒着。
小小方块,千变万化的趣味,为赫府奠定了基石,替香宓赚取了一生都花用不尽的钱财,往後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锱铢必较实在不是香宓的个性,生意上鸡毛蒜皮的事情跟牛毛一样多,凡事要亲力亲为,常常累了一天回到府里擦把脸就抵不住床铺的诱惑,一觉到半夜,一个激灵醒过来,点灯熬夜看帐,每天这样反复巡回,铺子从一家变成复数之後,她就把拓展事业这类的麻烦事都交给了赫泉。
过去人家的家族观念很深,用的都是本家,外乡人没资格做管事的,香宓不然,赫泉这两年在她身边也识了不少字,木板上钉钉子的谈生意方法得到不少商家的青睐,这阵日子下来,已经很能独当一面了,而这样的人才不用,才是暴殄天物。
她乐得有人分担工作,也落实了她从一开始就想作闲闲掌柜的梦想。
这天她才踏进赫府大门,就看见丫鬟着急的在小门候着,见着她,像见到浮木,「舅老爷还有姨娘们来了!」
赫府生活宽裕後,府邸多了七八个人手,这丫鬟是其中一个。
老太爷是不管事的,当家的赫韫也不在。
这两年,赫韫对玄学之道突飞猛进,经常被聘请到外地去,一出门少则几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的。
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算在这个节骨眼上才来。
人真的很多,把厅中的几张太师椅都坐满了,香宓跨进门槛的时候,听到端坐在大厅上位的中年妇人,正对着下人们指手画脚。
至於唯一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所谓的舅老爷,则是一脸颐指气使的模样。
香宓一进门,五、六道眼光就朝着她扫了过来,有探究、打量……等等。
一看见她进来,那为首的妇人马上收起刻薄的嘴脸,换上几分试探的笑容道:「你就是香宓姑娘吧,你可回来了,我们可是等到天色都快下山了。」
「有什麽事吗?」
坐上正位,仆人立刻端上茶,她端起瓷胎薄得像透明的骨瓷茶碗,优雅的用杯盖抹去茶叶,动作悠闲的啜了口茶,再无比美丽的放下茶碗。
她这动作可惹恼了这些上门来的妇人,尤其是二姨娘。
起初,她们以为能掌握赫府经济大权的女子,是什麽精明干练的人,为此,她们还好说歹说、利诱威胁,费了大工夫把怕事的舅老爷请来压场,想不到打照面後,才知居然只是个丫头片子,根本不足为惧,看来找舅老爷来是多此一举了。
而最气人的是,这丫头一点也没有面对长辈时该有的恭敬。
二姨娘看不过,一个箭步就要上前,袖子却被人拉住。
「二姐,忍一忍。」四姨娘有眼色多了,她不像二姨娘有冲劲却没算计。
那丫头身上虽然就一件简单的黄衫裙,葱绿夹衫,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裙摆跟袖口用的是烁亮的银线绣着密密匝匝的花朵,加上一身养出来的细嫩娇贵,更教人嫉妒的是她乌黑闪亮的发上那根簪子,那簪是出自凤京「美人坊」最顶级工匠打造出来的清水出芙蓉簪,她们可是路过那店铺几百回,都只能眼巴巴的对着里头流口水,手头不宽裕,下不了手啊。
这会儿她安安静静坐在那,整个人非常的有存在感,却又那麽清淡而缥缈,就像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这丫头压根就没把她们这群娘子军给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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