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梦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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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难道你是地狱的怪物，能分体？别开玩笑了！”洛娜把我搂得更紧，但我从感觉到的一阵心慌中，知道她已经相信了。因为，现在我们根本骗不了对方。
“你的行为和想法总和平常人不同，很多人都觉得你是疯子。其实，那是我害了你，你的灵魂，本来就不完整，所以你的思维经常失控，做出别人无法想象的怪事。”我深吸一口气，忍着心疼，直言相告。无论我还是洛娜，都讨厌隐瞒和欺骗，还是直率一点好。
“哈哈哈……”洛娜的笑声苦涩之极，“同一个人分出两个残缺的灵魂，竟然变成了一男一女，在二十年多后见面，还成了恋人，尽情男欢女爱！这是哪个荒唐透顶的家伙写出来的故事？这一定是个梦，对吧？”
还真是个梦。万没想到谷斌那小子的特异功能强到这个地步，竟然从我的意识中找到了迷失的另一个自我，将“他”加工改造，变成了女儿身的洛娜！刚才幻觉中，那小男孩才是彻底和我心灵相通，绝对的信任，绝对的了解，那种温暖的感觉，连最亲的亲人也无法做到。相比之下，洛娜和我还是隔了一层。毕竟，谷斌也不能让洛娜知道自己是虚拟的人物！
“不过，这样的传奇经历，才适合我凤凰洛娜啊！”洛娜话锋一转，又变得兴奋起来。这倒是我料不到的。
我端详着洛娜的脸，上面的泪痕已经消失，眼神满是平静。谷斌那臭小子，竟然给了她这么稳定的心理素质？任何时候，都能暂且抛开一切负面情绪，心如止水？我想起昨天洛娜在我帐篷中剪指甲的模样，谁能看得出她正烦乱不堪呢？
还真嫉妒她啊！
“伊格尔，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你的分身？像弗拉维大人吸食怪物的灵魂一样，把本来属于你的灵魂要回去吗？”洛娜幽幽的声音更像是在撒娇。
“你自己的看法呢？”我将洛娜的金发团成一团，在手里轻轻捏着。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觉得我灵魂不完整。尤其成为英雄后，我一向按照我自己的意愿生活，用自己的方式和怪物战斗。后来，亲人和朋友都出现了，有关心我的亲人奥德修斯，有好朋友罗斯，更有了你这个最强，最特别的英雄做情人。这一切，我都开心。以后，还有更开心的事等着我，所以我还想按自己的意思活下去。以前我要求追随你的时候，说过你可以要我的性命，现在收回那些话。”洛娜背靠着我的前胸，左手又扣住了我左手的五指，将我的手背放到唇边轻轻吻着。
“灵魂这东西，也会自己生长，补上不完整的部分。你永远是凤凰洛娜，不再是那个叫作‘鹰’的东方男孩。我的灵魂现在也是完整的，没有必要再补充。”我右手停止了摆弄头发，环住了洛娜的腰。
我的灵魂，或者说我不完整的人格是怎么补充回来的呢？初中和高中时，我遇上几个语文教师，他们欣赏我的文学天赋和功底，对我进行了有意识的引导。在他们的诱导下，我开始接触各种文学名著和高雅的期刊，在阅读中不断经历心灵的震撼，天长日久，荒芜的心田得到灌溉和一定程度的净化，终于充实起来。我得感谢这几个老师，如果不是他们，我也许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在想什么呢？伊格尔？再来一次吧！这次和以后，一切都交给你。我已经征服了你一次，够了。”洛娜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哼了一声，一把将洛娜按到了床上。她，并不需要温柔和体贴，要让她感受适度的强横、狂野和放纵！
……
“伊格尔，我和罗斯比怎么样？”再次满足后，洛娜气喘吁吁，却开始显露女人本性。
“……罗斯是完全的接受和付出，把身体和心都交给了我。你，生下来就是属于我的，和你一起可以彻底放开。”我想了想，给了个模糊处理后的答案。这个洛娜，也真直率过头了，不知道这个问题是男人最避忌的吗？
“我们心灵相通，我以后是不是随时能感觉到你的行踪？那我不是比罗斯更强？”洛娜不依不饶地扭动着身子。
啪！我在洛娜后臀轻轻打了一巴掌：“今天是谁求我不要想着罗斯的？”
“别这样。我是怕你喜新厌旧，把罗斯抛弃了。如果真的那样，我说不定也会离开你。”洛娜再次抱住我，深深一吻。
……
石冢依然伫立在原来的地方，这个以前暗金领主拉卡尼休的大本营，别说找不到怪物，连打斗的痕迹都看不见。看来自从拉卡尼休在众目睽睽下惨死在我手下后，这里已经成了怪物的禁地，尤其是沉沦魔和利刃魔，见了这几根石柱子就躲得远远的。
用独眼探测术望去，果然每根石柱上都有一个不同的符号。对照阿卡拉破解的艾尼弗斯卷轴，按特定的顺序，依次在五根石柱中注入魔法力量。只见一阵电光强闪，五根石柱组成的五边形正中间出现了一扇红色的传送门。邪恶的气息正从能量门的彼端不断渗出来。
没等我招呼，洛娜一个箭步就跨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开始崔斯特瑞姆之旅。这个暗黑一代和二代都出现过的村庄，我神往已久。
和游戏里满是火焰的场景不同，梦幻世界的崔斯特瑞姆只剩断垣残壁，空气中焦臭味都已经很淡。隔了几个月，什么火都早就熄灭了，顽强的杂草从一切能生长的地方冒出头来，遮住了满地的尸骨，倒给这片焦土增加了不少生机。怪物的嗥叫声此起彼落，不远处，一群利刃魔及巫师正和三个蓝色的头目级月亮一族殊死搏斗着。
哲学家费尔巴哈曾经断定长角和蹄子的动物都不吃肉，不过这个科学道理在我的梦里不适用。月亮一族，正是长着羊头，两只脚是羊蹄的半羊人恶魔，满嘴的獠牙，一脸的血迹，都显示了它们对肉类的喜爱，而且明显是吃生肉的。相比之下，利刃魔的文明程度还高一些，起码人家吃肉前要煮熟。
相比那三个牛高马大的羊人怪头目，利刃魔无疑是弱势群体。可是这些蓝色的恶魔一个个比老流氓还会保护自己，打法卑鄙无赖到了极点，羊进我退，羊退我追，羊疲我砍，游击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加上巫师的火弹骚扰和复活术，三个月亮一族头目还真有些一筹莫展。
够了，我的任务是救出凯恩，不是观战。你们这些小角色，给我回到地狱里去！
在我的意念驱动下，一道“微波闪电”如灵蛇般在怪物群中迅速游走，片刻之间，地上只剩下尸体。这些怪物掉落的金币数量可真不少，看来凯恩和格瑞斯华尔德从一代英雄那里搜刮来的钱财已经被这些怪物分个精光。
绕着崔斯特瑞姆走了一圈，只花了十来分钟。确实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庄。去教堂的路和维特的尸体都找不到，牛场这东西，应该不在谷斌的游戏设计里。数百个小怪物很快被我清理干净，是时候去村庄里救人了。
村庄里邪气冲天，阴森恐怖，却找不到什么怪物，甚至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见。更奇怪的是，竟然闻到烤面包的香味。这一切，都显得说不出的诡异难测。
一片烧得焦黑的破房子中间，高高吊着一个铁笼子。里边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老者，神情委顿不堪，迟钝呆滞，我扔了三块石头在笼子上，他才慢慢扭过头来。可怜的凯恩，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们快走！危险！”终于发现过来的不是怪物，凯恩的眼睛亮了亮，却马上大声示警。出乎意料的是，这老头居然中气充足，似乎身体并没有垮掉。




第四十四章　可怕的格瑞斯华尔德
危险？当然危险！格瑞斯华尔德就在附近吧？天知道谷斌那臭小子给了那肥僵尸什么能力，我只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邪气，却无法知道那暗金领主到底在什么地方。四周连僵尸特有的死老鼠味都闻不到，倒是烤面包的香味越来越浓，和四周的气氛格格不入，更让人毛骨悚然。
凯恩不愧是智者，很快发现我这个法师不寻常的地方。他停止了呼喊，叹了口气，放低声音说：“你们千万要小心，他生前是圣骑士，带有神圣的气息，与邪恶气息相互抵消，我们无法感应他的具体位置。很多年没有看过他战斗，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一定要小心！”
原来是这样，难怪是这种感觉。不过这烤面包的香味是怎么回事？
四周一丝风也没有，静得可怕。站了好一阵子，那个该死的格瑞斯华尔德还是没有露面。浓烈的邪恶的气息让我总感觉有怪物在暗中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等我露出破绽，好一击致命。
不死生物的寿命接近无限，比耐性的话我肯定不是对手。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一边凝神戒备，一边缓缓走向凯恩的囚笼。洛娜背对着我的背，慢慢后退，配合我留心着所有方位的动静。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上潮湿不堪，每一脚踩下去都扑哧扑哧直响，泛起一阵阵烂泥的气味。我记得外面挺干燥的，不像刚下过雨的样子，这些积水是哪里来的？
正在奇怪，忽然一阵入骨的奇寒袭来，我全身几乎冻僵。正在动用灵魂力量抵御时，突然又觉得热浪扑面，好像从冰窖一步跨进了桑拿房中。本来忽冷忽热，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就如同我在鲜血荒地战斗时火弹和冰弹交替使用，连不怕冰系魔法的僵尸都吃不消一样。然而，这温度的变化都在英雄能承受的范围内，对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是圣骑士的攻击灵气！小心！可是……可是感觉很不对劲。最好再等一等。”洛娜的后背靠上了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饱经凶险的她，对形势的判断力没有英雄能比得上，可是这次面对的似乎又是高智商的敌人，她也琢磨不透。
气温又下降到零度左右了，这一次的“神圣冰冻”灵气攻击威力比上次还差，而接踵而来的“圣火”最多也就达到六七十度，还比不上蒸汽浴。此后的冷热交替似乎都维持在这个水平，更叫我们摸不着头脑。
格瑞斯华尔德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却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照理这个传说中最强的圣骑士家族传人，用上了捉迷藏和灵气偷袭的龌龊战术，是可以轻易把我的药剂全耗光的，毕竟有凯恩在这里，我们投鼠忌器，不能放手闹个天翻地覆。可他竟然把威力控制在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地步，真是令人费解。
凯恩的囚笼显然有某种特别的诅咒作用，能让这个赫拉迪克法师不能施展法力。在两种灵气的交替攻击下，凯恩拼命忍受，不发出任何打扰我和洛娜的声音，可他所受的煎熬，又怎么瞒得过我？这时候甩手走开，会在英雄和营地的融洽关系中划上裂痕！更重要的是，得罪这个老头，以后很多任务可能没法继续下去。该死的谷斌，又设置了个这么可怕的暗金领主来捉弄我！还没露面，就整得我进退两难。
洛娜换了几次武器，不断释放着权杖上附带的攻击灵气，企图通过“圣火”在敌人身上造成的小爆炸和“神圣冲击”在敌人身上的放电声查探怪物的踪迹，可惜全都像泥牛入海，没有一点反应。
由于气温的反差，潮湿的地面升起了一团团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景色迅速模糊下来。难道刚才灵气攻击的主要目的是制造浓雾，以便在雾中偷袭？这一招对英雄是够狠的，雾中视觉和嗅觉都不大管用，又感觉不到格瑞斯华尔德的气息，我和洛娜可是处在劣势啊！
囚笼那边传来两声轻响，是凯恩冷得牙齿打架。老人马上咬紧牙关忍住了，我却忽然醒悟：难怪格瑞斯华尔德把攻击灵气的威力调得这么低，原来是不想伤害凯恩！看来暗黑破坏神是下过严厉的命令，让他不敢违拗。
这样就好办了！我快步走向囚笼，打算先把老头救走，再把这里夷为平地，看那肥僵尸躲到哪里去！雾？陨石之下，什么水都烤干了，还有雾吗？
正在自得，突然听洛娜大喝：“小心！”扯住我的衣襟猛拉，硬生生将我拽退了一米，同时，一股强风从面前扫过，力量强横，却没有一丝声音！两点邪异的蓝荧光在我面前一闪而逝。
圣骑士的技能“突击”！要不是洛娜拉了我一把，估计我得像风筝一样飞个几十米远！不愧是最强大的圣骑士家族传人，“突击”的威力比满级“狂热”灵气加持下的洛娜还强！更可怕的是，这么厉害的攻击竟然无声无息！
小看了那个家伙！下次的攻击无疑更加猛烈，必须先下手为强！我迅即把灵魂力量集中到双眼，往刚才的“突击”去向搜索，还是穿不透浓雾，却能隐约看见刚才那两点蓝色荧光。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格瑞斯华尔德的眼睛！看我的微波闪电！
依然听不到一丝声音。可是随着电光，那两点荧光消失了。格瑞斯华尔德这家伙，难道避开了我的“微波闪电”？僵尸都是动作迟缓的，但只要会“突击”，这暗金领主的速度还是相当惊人。
忐忑不安地熬了几秒，笼罩四周的邪气忽然发生了变化，迅速集中到雾中。成了，这家伙到底中了我的“微波闪电”，气息原来的平衡被打乱，失去了隐匿的效果！
和以前的暗金领主相比，格瑞斯华尔德的气息古怪到了极点。那种感觉，让我想起现实里一个疯疯癫癫的同事，在一锅鸡汤里放了一斤六两猪肝，结果让一群既爱吃鸡肉也爱吃猪肝的贪吃鬼喝到了生平最难喝的汤，倒尽胃口。圣洁和邪恶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胶结纠缠，却能够和平共处，真是难以想象。比起纯粹的邪气来，更让人全身不自在。
我放了一个“霜之新星”，大幅度降低附近的温度，白雾很快淡了下来。由于凯恩离我还比较远，当然冻不着他。
一条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十米外的地方，身高接近三米，全身肿胀得不似人形。随着雾气消散，格瑞斯华尔德逐渐清晰，他身上弹性十足的背心没有因为身体形状的改变而崩坏，裸露的双臂皮肤却绽开了不少，里边半腐烂的肌肉似乎还在蠕动着不住膨胀。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除了鼻子及周围外，皮肤全部不见了，两颗再也闭不起的眼珠嵌在眼眶里，没有了雾后，也失去了蓝色的荧光，只显得毫无生气。
影响嗅觉的雾气散后，又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格瑞斯华尔德的手里竟然提着一个装满烤面包的篮子！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鬼？不死生物不是只喜欢吃活物的血肉吗？什么时候改嗜好了？还有，从香味上判断，这面包的味道可比瓦瑞夫手下的那帮三流厨师强得多，这里好象除了凯恩没第二个活人，那么，面包是这个暗金领主亲自做的？神啊，你弄错了没有？格瑞斯华尔德好像是个铁匠，不是面包师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格瑞斯华尔德又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了。他右手向我摆了摆，示意先不忙开战，又指了指左手上的篮子，再指了指囚笼，嘴巴也在动，但就是没有声音。接着，他径直向囚笼方向走去，地上留下的一个个深坑脚印证明他的体重是和身材成正比，而且绝对不会轻功。然而，就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响动。
“这是罕见的地狱技能‘消音’！”洛娜在我身后说。经过奥德修斯多年的熏陶，她的见识也是高人一等。
“‘消音’？这位英雄小姐竟然也听说过这个地狱技能？”十几米外的凯恩听到洛娜的话，露出诧异的神情。这老头子耳朵可真灵。
就在这时候，格瑞斯华尔德忽然扔下手里的面包，庞大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向我冲撞过来！又是圣骑士的技能“突击”，强大的声势被“消音”技能掩盖，简直毫无征兆，敌人稍一分神就能当面偷袭！
胖僵尸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从你刚才的卑鄙手段，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