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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何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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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旭甩开何启铭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晃着手里的手机，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大家听了何总威胁一个穷学生的录音会怎么样？”
何启铭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然后又恢复了懒洋洋地状态：“随你，看看你是先被学校开除，还是先收到律师函告你敲诈，还是我先上八卦杂志！”
“你……咱们走着瞧！”陈书旭知道自己又一次地输了，就算自己再怎么聪明，怎么有手段，还是斗不过一个在商场历练多年的社会顶层人士！
不出陈书旭所料，学院领导很快就找陈书旭谈话了，还以扰乱校园公共秩序的罪名给他记了个大过，取消全部奖助学金，及就业优先推荐的资格。陈书旭心里不住冷笑，明明挨打地是自己，现在受处分的也是自己，这就是现实的社会，被踩在脚底下的人，如果不努力向上爬，就一辈子被人踩着，永不翻身！
往事暴露
十一月份，天气逐渐变冷，季然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快要八个月了，肚子又大了一圈，为了照顾季然方便，两个人已经搬回别墅住了，季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小区里散步，何启铭休息的时候也会陪季然去市中心逛逛街，看看电影。
而何启铭可就没有季然这么轻松了，药厂水污染的事情再次被挖了出来，不仅如此，说何启铭偷税漏税，滥用职权，因为有权有势力背地里干了不少坏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其中有条是关于陈书旭的，说陈书旭学院的老师，为了拉拢何启铭给他投科研基金，处分没有任何错误的陈书旭！
当然这些事情季然是不知道的，何启铭每天在公司被一堆事情缠身，回家后却依旧对着季然有说有笑。让季然在安逸轻松的氛围内孕育着肚子里的小娜茉。
怀孕至今，季然和婆婆钟惠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机会每天都会通电话，钟惠有机会也经常回国看季然，两人几乎已经无话不谈，现在钟惠已经在和何诚林办离婚手续，并且也渐渐接管康亚在美国的业务。
这天上午，季然刚刚去散步回来，出乎意料地接到了陈书旭的电话：“喂，是我，陈书旭。”
“呃……书旭，你好。”季然微愣，感觉很不自在。
“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吧？”陈书旭有些失落，虽然有这种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季然的迟疑的语气，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没，怎么会呢，有事吗？”
“能见个面吗？我明天要去上海了，也许……也许再也不回来了！”陈书旭的语气充满期盼，他了解季然，季然很重感情，心也软。
“……那好吧，咱们在哪见面？”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菜？”
“嗯……那咱们去吃泰国菜吧，我请你好吗，当是为你践行，等将来我去上海玩，你好好招待我！”
“好，一会儿见！”
到了约定的地点，连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边聊天边慢慢吃着。从大学开学聊到现在，又聊各自的童年和将来的梦想，陈书旭和上海的一家公司签了约，现在过去实习，下学期抽时间回来论文答辩，以后应该就留在上海了。
饭快吃完了，陈书旭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犹豫地看着季然，几次欲言又止。季然善解人意地看着他，微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如果跟你对我的感情有关，你不用说，我明白；如果是其他，你请讲。”
“我知道说出来肯定会影响你跟何启铭的感情，但是我又不想你被这么卑鄙的人骗一辈子！” “什么意思？”季然有些后悔让陈书旭讲出来，她不想让任何事情来破坏她跟何启铭的感情。
“你看看这些，他去学校找过我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只是他的手法有些太卑劣了。”说着陈书旭给了季然一沓资料，有他的处分复印件，还有老师为了拉拢何启铭而没有任何理由处分他的证据。
“我想你是误会了，启铭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了解他！”季然看完资料后摇了摇头表示不信，何启铭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根本不屑使用这种手段，而且这么做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启铭不会小心眼到因为看对方不顺眼而为难别人。
“哼，你了解他？你知道他曾经的一切吗？”何启铭很不以为然。
“当然，他都和我说过。”季然以为他说的是何启铭在女人方面的事情。
“说过？跟你说过他拒绝给你弟弟捐骨髓而间接地害死了他？”陈书旭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你、再、说、一、遍！”季然一字一顿地严肃说道。
“这是季明凡和何启铭的配型资料，你看看。”又递给季然一沓资料。
季然拿过资料，逐字认真地看着。
怕季然看不明白，陈书旭在一旁解释道：“第一次，何启铭大发善心，给了季明凡活下去的机会；可是当季明凡需要他再次捐赠时，他却断然拒绝了，然后季明凡，也就是你弟弟，自杀了！我一直就怀疑他和你再一起的目的，也曾经以为他是真的爱你，现在我明白了，也许只是为了他害死了一条人命的补偿吧？你觉得呢？”
季然用手握紧了那几张资料，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钱拍在了桌子上，沉声说道：“说好了这顿饭我请！”然后愤然起身，托着腰慢慢离开，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眯着眼看着陈书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伤感：“陈书旭，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喜欢的人吗？哪怕你只把我当朋友，你就忍心让怀孕快八个月的孕妇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我……季然，我……”陈书旭愕然，他没有想到季然会这样，也没有想到怎么回答季然的话。
“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爱你自己罢了！不过，你成功了，我和何启铭也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季然淡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说不出地哀伤与无助。
何启铭刚刚开完一个会，匆匆回到办公室，这些天事情越来越棘手，甚至那些传闻都在被一步步地证实，他知道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哪怕他知道谁，也不是一下子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打开办公室的门，没想到季然在等自己，有些惊讶，立即抹掉紧皱的眉头，换上宠溺的微笑：“来了，吃过午饭了吗？”
季然想对他笑，却笑不出，只是把手里的那沓证据递给他，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何启铭先看到了说他陷害陈书旭的事情，冷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季然：“你相信这个？如果是我做的，他根本没有机会没有证据想别人道出这一切！”何启铭很失望，季然再一次不信任自己，而且又是为了别人！
“这件事，我信你。”季然避开他的眼神，瞪大自己的眼睛，眼眶已经红了，深吸一口气：“你接着看，希望你能告诉我，那些也是假的！”
何启铭往下看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手已经把那沓纸攥得褶皱了，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口：“季然，你听我说……”
季然听他这么一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语气平淡，却充满哀伤：“告诉我，不是真的，求你，求你告诉我！”
何启铭松开自己的手，任纸张散落一地，伸手抱住季然，想好一大堆解释的话，最后却只是重复“对不起”三个字。季然把他推开，不住地哽咽，语气已经平淡到没有任何感情：“是不是，跟我结婚，对我好，宠我，给我一切，都只是补偿，让你愧疚的内心好受点？”
“不是！”何启铭立即否定，然后用手捧着季然的脸，让季然看着他，“请你相信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你弟弟，对不起！”
季然落寞地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微笑：“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咱们分开一阵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季然，你骂我，你打我，你跟我吵跟我闹好不好？你不要现在这个样子。”何启铭抓起季然的手，用力地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季然肯跟他吵，说明他们还有希望，但是现在太平静了，反而让他害怕，感觉他再也捉不住她了。
季然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何启铭，伸手轻抚何启铭的面庞，勉强牵起一丝微笑，却因为哭泣而使嘴角微微抽动：“何启铭，我爱你，好爱好爱，爱到甚至知道了这件事我都不想去怪你，但是……有些事我一旦知道了，就无法去面对你了，分开一段时间吧，让我安心把小娜茉生下来，以后的事情再说，好吗？”
说完把手缓缓地从何启铭的脸上拿了下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何启铭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启铭没有拦住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季然的背影，喃喃地说道：“可是你还是在怪我！”他知道现在分开一段时间是最好的结果，季然需要个轻松的环境养胎，还有不到两个月，不能出任何差池，而公司的事情也很紧急，他现在只能抓紧时间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想办法挽回季然，只是这次他真的没有信心，季然太平静，太过淡然，如果不是做好了某个决定，如果内心还在挣扎，是不会这个样子的。
分开
季然回到别墅后，对这件事情没有隐瞒，爷爷奶奶和刘姨他们因为提前收到了何启铭的通知，并没有阻止季然搬到公寓去，只是让刘姨跟着去照顾季然，季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就也没有推辞。但是季然并没有告诉自己父母这件事，一是怕他们受打击，二是如果他们知道了，那她和何启铭就是真的完了，不管怎么说，她对他们的感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的，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在公寓住着，季然每天还是好吃好喝好睡的，没有任何表现，正是这样，让刘姨看着更心疼，她知道季然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几乎都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然后又在梦中哭醒了；明明没有任何食欲，却为了胎儿的健康，硬是往肚子里吃饭；不论是看书还是看电视，都只是盯着而已，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何启铭更是没好到哪去，那天之后就没回过家，天天住在公司，而公司的麻烦也越来越多，他已经被检查院请去调查好多次了。何启铭每天都给刘姨打好几个电话，问季然的情况，有时候晚上会开车到公寓楼下，呆上一会儿，有几次实在忍不住，半夜的时候悄悄地回到公寓，走进卧室，看着季然的睡颜，他知道她睡得极不安稳，脸上还挂着泪痕，想帮她将眼泪擦干，却又怕吵醒她。
钟惠来的时候季然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所以的委屈与痛苦一瞬间倾泻而出，扑到钟惠怀里痛苦出声。等哭够了，季然抬头看着钟惠，眼里满是愧疚：“妈，对不起，我还是让启铭难过了！”
“傻丫头，你自己就不痛苦吗？”钟惠揉了揉季然的头发，心疼地问她，她知道，季然的痛苦是双重的——自己的痛苦和那种让自己爱的人伤心的痛苦。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明凡的事情我放不下，而启铭我更放不下！”季然知道自己难过的症结所在。
“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遇到事情要站在启铭的立场，替他想想吗？”
“您……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捐骨髓的事情。
“嗯，这个也是我一开始不大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何家娶的媳妇怎么可能不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呢？“启铭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怎么可能？捐骨髓的是他啊。”季然瞪大眼睛，她相信钟惠不会骗自己的。
“启铭刚接任公司的时候，在公司带头组织捐赠骨髓的公益活动，没想到几年后他也能有机会去帮助别人，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向被捐赠者透露自己的情况的，既是宣传出去会对公司有好处，他也不屑利用自己的爱心去换取名利。他更不会去打听患者的情况，在他心中只有能帮助别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也懒得了解。你应该也知道，虽说第一次捐赠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是会有假感冒的症状，发热，关节疼痛，捐赠当天，启铭刚刚下病床就回了公司，连着忙了三天三夜，由于没休息好，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再后来，需要第二次捐赠的时候，他有想过继续捐赠，但是我坚决反对，首先捐赠两次骨髓的情况本就不多，会有什么后遗症医学上还没有定论，而且也有很多资料证明，捐赠两次后身体素质会大不如从前，严重的甚至不能做任何重体力的工作，所以启铭不能捐，他才二十六岁，他需要管理整个康亚，季然，如果你只是他的妻子，你会让他捐赠第二次吗？”
季然默默地流着眼泪，摇了摇头，只是，她不单单是他的妻子，她也是明凡的姐姐。
“拒绝捐赠后，启铭也想过给捐赠者一笔钱，但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不肯捐骨髓，只是肯出钱，这种事情做还不如不做。因为他的内疚，他不敢打听患者的情况，他怕听到不幸的消息，我想如果他知道你们当时缺钱，他一定不会有任何犹豫。”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心里有一道坎，我怎么都跨不过去。”季然知道，如果她是何启铭她也会那么做，只是她还是明凡的姐姐。
“季然，你还年轻，有些心情你不懂，你弟弟已经不再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你总是抓住不放，那剩下的几十年，你会痛苦，启铭也会，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刚一出生，就要和父母一方分离，是你告诉我的，不要因为曾经的痛苦，而放弃将来的幸福，你再好好想想吧！”钟惠知道该劝的都已经劝了，剩下的要靠季然自己想明白。
这天晚上，季然就躺在床上想着她和何启铭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初的协议婚姻，她帮他抵挡孟丹尼的骚扰，到两人每天吵吵闹闹，渐渐地喜欢上了对方，再到他的不短追求，自己慢慢也决定接受这份感情，最后深深地爱上了对方，并孕育着肚子里的宝宝……想着想着，季然听见有人看门进来，只听脚步声和那有规律的呼吸，她就知道是何启铭。季然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就在何启铭要离开卧室时，季然忍不住出口：“别走！”
何启铭闻言怔住了，慢慢地转身，三两步走到床边，用力地抱住已经坐了起来的季然，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对方，谁都不说话。
“对不起！”何启铭最先开口。
“不要说对不起，你的选择并没有错，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着想的理由，只是为什么你是我的丈夫，他是我弟弟？”季然真的很无奈很纠结，近两周没见，她实在是想他想得紧，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放开他了，越是这样，她对明凡的愧疚之心就越严重，她觉得她为了爱情，背叛了亲情！
“我知道，这个结你一时半刻无法打开，我们一起来慢慢解开它，不要把我推开，我想陪着你，陪着咱们的小娜茉莉！”何启铭满是深情地抚摸着季然的肚子，那里面是自己和季然的爱情结晶。
“嗯！”季然窝在何启铭的怀里点头答应。
“那明天回别墅那边住吧，人多点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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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然还没搬回别墅，就被季妈妈一个紧急的电话叫回了家——季爸爸心脏病犯了！
季然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刚一进家门，就紧张地问：“妈，我爸呢，怎么样，咱们还是去医院吧！”刚问完，却发现爸爸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脸地严肃。
“我爸没事？”季然不解地看着妈妈。
“唉，你呀，你……你怎么还在何启铭那呆着，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还有没有明凡了？”季妈妈一脸失望，非常生气地责备季然。
“你……你们都知道了？”季然咬着嘴唇，不知道父母是怎么知道的。
“哼，你看看，何启铭这种人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季爸爸沉着一张脸，扔给季然一本八卦杂志，这是今天早上在报摊的时候看到上面有关何启铭的报道，就买了下来，没想到全是负面新闻，不只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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