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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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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笑容让青釉心中无端的一暖,虽未亲眼所见可也不难猜到,当年她不告而别给身为下一任家主的青筹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与难堪,可是他仍处处顾忌和照顾着她的情绪,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甚至连一句理所应当的质疑都不曾有,因此她欠他很多个解释。
阔别已久的交谈总是冗长而令人沉醉其中,直到雯惜再次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青釉才恍然察觉天色已经不早。
晚饭因为雯惜的在侧而略显的沉重,宇家虽然并没有一般大户人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青筹一向话不多,青釉和雯惜又身处微妙尴尬的境地,所以整顿饭仍是在大家的沉默中缓缓结束的。
用过晚饭,星月早已悬河,青筹命人去备了马车,自己送她出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听见巷子里缓缓有车过的声音,破着月光,看得不甚清楚,但无疑是冲着宇家来的。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青釉扭头看了青筹一眼,他似乎也不知情,疑惑的看着那马车。
此时夜色已黑,又值朔月,月光亏虚,直到行的极近了,才看清来人。
驾车的是景璇,他看见大门口站着好些人,也略有些惊讶,不禁带着满心的疑问勒马下车,冲青筹打了个千儿,“景璇见过宇公子。”
青釉听到他的名字却也蓦地一愣,没想到五年不见,当初那个小不点儿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然而既然驾车的人是他,车上的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景岚蔚掀开车帘的一瞬正看到站在车前的青釉,也是一愣,眼中有什么缓缓凝固,胶着成深重的铁青色,他下了马车,视线冷冰冰的扫过门前的一竿子人,自然包括离他最近的青釉,“不知道贵府今晚有客人,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
虽然那日在街上就匆匆的见过一眼,可是青釉仍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的就再相遇,她没有心理准备,心中乱如葛麻,一时竟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肩头,青釉抬头,正对上青筹轻柔的目光,看似很随意和细微的一个动作和眼神,却让她莫名的安心。
“宇逢,你送四小姐回去。”他对一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声。
宇逢驱车过来,青釉低头绕过岚蔚,经过简单的示意后马车缓缓行进了浓稠如墨的夜色里。
目送青釉的马车走远,青筹才又回头说:“进去吧,你这么晚还亲自跑一趟一定有急事,我们里边说。”
马车按照青釉的指示在栖梧轩的后门停住,前院的戏摊子还没有撤,锣鼓喧天、咿咿呀呀的唱词声隔的老远就能听见,青釉对驾车的宇逢道了个谢,宇逢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
待马车再次消失在月色下,青釉才抬手敲门,开门的是新来的老伯,姓何,何伯是个鳏独老人,无妻无子,娆慧见他一人孤苦可怜,便让他在栖梧轩做了门房,活计轻巧,平日里也有人照看。
青釉不喜欢见生人,就没往前头去,径直绕小路进了后院,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有着前院管弦湍急的映衬,后院更显冷清,此时新月高悬,星辰廖落,院角的桂树孤零零的撑着枝桠,风一吹沙沙作响。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影,突兀的立在园子里唯一的那株老槐树下面,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楚那人是谁,方才舒了一口气,走到跟前问:“岳浔,你怎么不去听戏反倒跑这儿来了。”
岳浔也是一惊,扭头见是她才明显松了口气。
瞧见他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青釉顿时明白了,哧的一笑:“我说怎么那么好到我这儿来,原来是避难来了。”
他是被前院那些个女眷缠的心烦,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就到这儿来躲个清净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青釉见他不是空手,就来了兴趣,以为是哪个姑娘这般伶俐,竟还趁机送了信物。
岳浔自然知道她想什么,冷瞥了她一眼,口气不善:“不止嘴巴刁,眼睛还尖。”人却径直将那东西递过来。
青釉也不介意,只管打开,那里头竟是一方罕见的上好松花砚。
岳浔又说:“这回出门偶然瞧见的,昨天本想给你,可不凑巧忘了带在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松花砚?”青釉抱着那块石砚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她一直都想要一块,倒不是因为买不起,这些年来她在栖梧轩也攒了不少的钱,只是好的松花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买不到顺心的她倒是宁愿不要。
岳浔默不做声的瞧着她,原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藏不住事,上回听她不住的夸奖陈老爷运气好得了那样好的一方松花砚,他就听出来了,其实只要肯使钱,好的砚台也是不难找的,只是她懒得去找门路,才屡求不得。
停了一会儿他才又说:“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知道和他说钱反而显得见外了,青釉开心道,“嗯,那改天我请你喝茶。”
岳浔点了点头。
“岳浔。”
走出去几步又忽的听她叫,岳浔回头,见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砚台,眼睛里满是笑意,亮晶晶的,像是撒满星的荷塘,“忘了说谢谢。”
岳浔人一愣,回过神来也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消失在院子里。
 
 
回到泽城已经快一个月,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栖梧轩的生意做得很好,甚至比在绣城的时候还要蒸蒸日上,青釉不禁暗叹那个从不露面的店主大人果然很是有经商的头脑。 
她一大清早的在桌上铺了纸,凝神细想着今天该画些什么。 
空山鸟语?还是烟江叠嶂?或者可以尝试画一幅鸟鸣山更幽?其实她更想快到冬天,如果下雪的话就可以出趟远门,到西湖边上去画一幅断桥残雪,可惜南方的雪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听说前年下过两场,此外就再无雪讯。 
想到这里,她缓缓放下笔,忍不住的叹气。 
“怎么又在叹气了,年纪不大,每天叹的气倒是比我们加起来还多。”绯情忍不住就扭头数落她。 
“就是,听的人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黛回附和。 
“怎么才提了笔就又放下了?”见她无端苦着一张脸,绯情又问。 
青釉只是摇头,苦着一张脸说:“不知道该画些什么。”她这样已经是**病了,常常提笔很久,心也很静,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东西来。 
她想起很久以前岚蔚破例教她画画,原本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可惜她总是不知好歹,不但不好好学还喜欢变着法子闹他。 
那个时候是画山水,他原本在一旁一本正经的说:“提笔要沉心静气,胸有成竹。” 
她却拿着笔装腔作势了老半天,才冒出一句,“不行。” 
岚蔚自然要问她怎么了。 
她严肃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说:“你走开一点。” 
岚蔚虽然不耐,但也没说什么,就后退了几步,然后她又作势努力了半天,却垮下脸来耍赖说:“还是不行。”说完还索性丢了笔,一副有理的样子,“岚蔚,你在这里叫我怎么沉心静气呢?” 
那时候岚蔚的脸色可以说是风云变幻,竟是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那她自然是不愿意,连忙拉住他问:“你去哪?” 
他就没好气的反击:“我走好让你沉心静气。” 
她却又连忙死乞白赖的揪住他不放:“不行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就没办法胸有成竹了。” 
“你究竟要怎样?”岚蔚瞪着她。 
而她却正是要等他这句话,听了立即高兴的拍手,笑嘻嘻的说:“那岚蔚来画,我来看好了,我最喜欢看岚蔚画画了……” 
结果自然是岚蔚彻底被她气走了,她就只能再巴巴的跟上去……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她又是有多久没能再胸有成竹? 
“咦?”黛回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看似奇妙的说,“怎么咱们一向下笔如有神助的姒儿还有不知道画什么的时候吗?” 
“有心事?”绯情绕到她身边,扶上她的肩,回到泽城后总是隐隐觉得她有些不对。 
“这小妮子该不是思春了吧?说,看上哪家的俊公子了?三姐我给你说媒去。” 
“三姐,你就胡说吧。”知道她又犯了**病,青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好好一个姑娘家,偏是喜欢给人做媒。 
听她有反应黛回更加来了兴致,跳到她身旁道:“我怎么胡说了?你整日魂不守舍、唉声叹气,那模样一看就是思春了嘛,快展示一把你的妙笔丹青,把那个俊公子的模样画出来给咱们瞧瞧,做姐姐的也好帮你参考参考。” 
绯情却说:“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几时见过咱们姒儿画人像?要是想瞧那也只能叫她领进门儿来给咱们瞧瞧。”说完还使劲冲对面的黛回眨眼。 
黛回会意的笑起来,“对、对,领进门来瞧仔细咯。” 
见她们合起伙打趣自己,青釉忍不住的摇头,这群人是个顶个的嘴利,损人不带脏字儿的,要是真跟他们较真儿,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见她默不作声的,绯情和黛回笑得更欢畅了,一旁的娆慧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起头说:“你们俩又合起伙儿来挤兑她。” 
“大姐,我们这可不叫挤兑,我们是关心姒儿。”绯情笑出声来,凤眼儿一飞,狡猾的辩解。 
黛回却才想到她刚才的话,扭头说:“听二姐刚才一说,我才想起来,整日的看姒儿画一些景啊、物啊、花鸟鱼虫的,真是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大家平日里倒还没觉得,如今一想,倒是却有其事,不觉的都将目光投到青釉身上,青釉被她们看着,人也是蓦地一愣。 
人像?印象中仿佛有那么一副画,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心里无端就泛起一丝异样,很不安宁。 
见她脸色有变,娆慧连忙有眼色的打住:“好了好了,你们也别难为她了,谁还没有点偏好嘛,你们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也别在这儿耗着了,等着喝西北风儿啊。” 
见她开始赶人,大家埋怨了几句就纷纷笑着鸟作兽散了。 





第3章回声


推开书房的门,青釉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这间房也布置的极为简单,和她在绣城的那间如出一辙,显得清淡雅致,还若有若无的透出一股冷肃的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布置?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样的格局、一样的摆设,甚至连画具摆放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与其说她是在布置一个房间,倒不如说她是在照搬一个房间。
那间她去过了无数次的书房,房间内的每一件东西、摆放的每一个位置,她都了若指掌。
岚蔚。
不知何时就提起了笔,不知不觉的写下了他的名字。
“岚蔚……”
只是小声的默念那两个字,心中就有了一丝抽痛。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聒噪的丫头。”
“岚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当心给青釉听到!”
“反正她脸皮厚的很,即使听见了也只会继续死缠烂打。”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那晚的对话依旧犹然在耳,他的声音冰冷却肯定,如烙铁一样烙在她心上,顷刻间血肉模糊。
因为两家是世交,因为受不住她的死命纠缠,岚蔚才妥协和她定下了亲事。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能性以前也朦朦胧胧的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几次,但却从没有放在心上,她打从心底觉得,只要坚持不懈,岚蔚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没想到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他那么轻易的一句话,就粉碎了她多年的坚决,浇灭了她那时唯一的梦想,丝毫不留情面,刽子手一样的将她千刀万剐,多么的残忍,她怎么能够不去恨他?
打开柜子,取出那张尘封已久的画,画上的痕迹仍停留在五年前,没有落款和署名,过了有些年头纸张已经开始泛黄,墨迹也略有些褪色,但画上的人依旧如昔。
虽然只是一个侧身,却仍旧掩藏不了利落俊美的五官和一贯淡漠的神情,他静静的站在一株开了花的合欢树下,整个人俊朗而不失威仪。
她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画了这幅画,不料却成了她画过的唯一一幅人像,或是巧合,或是人为,原因已经不再重要,这幅画完成后不足一月,她就收到了景家送来的大红嫁衣和聘礼,然后就是那一晚匆匆的逃离。
注视着画上的人,青釉攥画的手指渐渐收紧,指节渐渐发白,心中挣扎努力了良久,可是终究没能下得了狠心。
将它重新收回柜子里,仿佛将往事尘封,她颓然坐回椅上,身上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掏空。
死一样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姒姑娘,你在里头吗?”
听出是梅儿的声音,青釉连忙起身,胡乱取了本书盖住桌上的字,就朝外应了一声,“我在。”
梅儿推门进来,“姒姑娘,慧姑娘说前院儿来了贵客,吩咐你过去一趟。”
“贵客?什么贵客?”
“这梅儿具体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好像都是一些大财主。”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梅儿打了个千儿退出去,
青釉这才拿开盖在纸上的书,还未干透的墨迹已经被抹的晕开来,显得有些面目全非,如一团被风吹乱的涡云,不尴不尬。
她叹了口气将桌子收拾好,再不敢耽搁连忙出了门。
到了前院大门口,青釉敲了门方才进去,厅里大家都已经落座,顿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门口看过来。
青釉大概扫了一眼,发现到场的宾客里竟有不少是认得的,竟连雯惜的父亲也在其中,顿时心中不安,极怕身份被拆穿,好在这些年她变了不少,暗求他们眼拙,认不出才好。
然而目光扫到首位的时候却猛地顿住。
岚蔚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出众的仪表在这些人之中格外的显眼,他的目光和他们一起落在她身上,却独独让她感觉焦灼,顿时一阵口干舌燥,心跳的更快了。
“姒儿,怎么来的这么晚,大家可都在等你了。”娆慧看着她,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青釉如梦初醒,强作了一丝镇定说:“刚才有些事耽搁了一下。”
娆慧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缓缓道:“我刚介绍过,这几位都是泽城商界的要人,生意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咱们栖梧轩能在着泽城立足全是倚仗着这几位。”
在座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些客套的话,栖梧轩刚搬来没多久,又哪里受过他们的恩惠,但却也都知道生意场上的规矩,一向是曲意逢迎的,于是也无人点破,只纷纷谦虚的回礼,“慧姑娘客气了。”
青釉心头正乱,却忽听一人问:“这位姒姑娘看着好生眼熟,不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心头猛然一跳,抬眼瞧过去,发现果然是雯惜的父亲,周九杭。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有几人点头应和,狐疑的目光投向她。
青釉原本就心虚,被他们一看更是如坐针毡,当初为了避免旁生枝节,她对栖梧轩的姐妹隐瞒了身份,眼下若是漏了底,怕是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情急之下,她扭头对娆慧说:“慧姐姐,你瞧这几位老板多会说话,我这才刚来了泽城,他们就说看着眼熟,难不成我是那月宫里的嫦娥,人人看着都眼熟?”
娆慧抿嘴一笑,骂道:“就你会说,偏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人家周老板那是随便说两句,你就老实不客气的到我这里来显摆,唯恐旁人不知道那是在夸你。”
青釉咯咯一笑,乖巧的冲那边道:“那姒儿就谢谢周老板了。”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否认了,在场的都是商场上打滚的好人物,人精一样的,虽然心中有疑,也知道不该再深问,周老板连忙道了一声,“不敢、不敢。”就转而就岔开了话题。
青釉见他们不再深究,才松了一大口气,偏头却看到岚蔚一贯沉静深邃的眼睛正默默的盯着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外露,但却如同两把锁一样紧紧的锁住她,她甚至连转头的力量都没有,就被困了进去。
忽然察觉有人悄悄的在拉自己的衣袖,原来是黛回,“姒儿,你看那边坐着的那位公子,他长的多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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