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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个圣诞节的回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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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这段婚姻关系当中，」我继续说：「仍旧继续与我见面，虽然他会愿意为我这么做，可是……他内心一定又会产生对伊莉萨白另外一项愧疚感，这么一来，我就会成为他不快乐的原因了。我绝对不能够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造成他的痛苦。虽然不能再跟他见面，虽然我因为思念他而感到痛苦，可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你们都认为伊莉萨白的自杀是你们两个人造成的。」沉默了一会，马克不以为然表示，「可是妳有没有想过，她会自杀是因为她自己太过骄傲，以致于她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输给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原谅我这么说血统不够纯正、地位也不如她的私生女。可是她忘了也不懂，爱并没有输赢，只有彼此相不相契合、合不合适而已。她把恋爱当成一场战争或比赛，自以为输了这场争夺伯爵大人的最后决斗，以致于她认为自己颜面尽失、感到被你们羞辱而不想面对，才选择自杀一途。」
马克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其实，造成她自杀的原因不是你们两个人，而是她自己。是她自己的骄纵任性和过于好强的心态害了自己，她会不良于行不能怪任何人，而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她有没有想过？也许伯爵大人跟她解除婚约，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说不一定之后她才会遇到另一个比伯爵大人更爱她、更适合她的人，与他结为夫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害得自己半身不遂，和伯爵大人过着貌合神离、互相怨怼的夫妻生活。她这样强求而来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她这样硬是把伯爵大人苦苦绑在自己身边又能得到什么？」
「可是，毕竟我还是介入他们之间，毕竟她和伯爵大人早就已经订婚了。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如果当初我没有回到克劳思庄园，也许他们两人现在就能相爱地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伊莉萨白也不会做傻事了。」
「罗莎蓓儿，」马克无奈地摇摇头，叹气地说，「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早就出现问题了，我想伯爵大人跟伊莉萨白两个人本来就是个性不合，也无法沟通。他们两个都是骄傲又好强的人，谁也不让谁，就算妳没有出现，如果他们真的顺利结婚了，不久之后也会变成一对常常吵架的怨偶。就算妳不出现，他们也不一定是最适合彼此的一对。难道妳认为只要妳不出现，他们两人就会永远幸福快乐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
「难道人没有重新选择或后悔的权利吗？」马克语气认真地表示，「人总是会有一时冲动或不小心做错选择的时候，发现错误了，难道不能够修正吗？难道明知道此路不通，却还要一直错下去吗？结婚都可以离婚了，为什么订了婚就不能解除婚约？离婚或解除婚约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解除婚约的人就要变成罪不可赦的大罪人？难道决定让彼此自由，重新各自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对？知错能改，难道不是善莫大焉吗？」
我怔怔地看着马克，找不出能够反驳的理由。
「可……可是，她最后选择从屋顶跳下来……也还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啊？因为她太爱伯爵大人了，不能够失去他，所以才……」
「噢，天啊，小姐……」马克看着天花板，作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那个不能叫做是『爱』，那样的心态是能算是『占有』和『怨恨』，绝对不能说是『爱』。她只是因为不甘心，因为心怀怨恨，因为错误的想法误以为自己输给妳了，才会想不开不顾自己还有爱她的父母和其它关心她的人会难过，她只是自私地想到自己而已，所以才会选择自杀。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爱惜』的人，还能够懂得去『爱』别人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让我这样问妳好了，如果妳真的爱一个人，而他却已经不爱妳了，跟妳在一起已经让他感到痛苦了，妳还是一定要他跟妳在一起，那么这样痛苦地跟妳在一起，对他来说是『爱』？还是『惩罚』呢？」
「呃……」
「这当然不是爱，而是惩罚。」马克肯定表示，然后补充道：「如果她真的爱伯爵大人，她就应该要成全他，让他走他想走的路，而不是硬要他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她心中有的不是『爱』，而是『恨』和『不甘心』而已。如果她能够早一点想通，放开他，也放开自己心中的恨，让彼此自由，另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也许她现在正健健康康地在另外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的怀抱里。而不是一直陷溺在输赢、受辱和不甘心上面打转，让自己变得痛苦不堪；她若是一直无法自怨恨当中解脱，最后苦的还是她自己。」
「我了解。」我蹙着眉低声说，「所以我才一直对她感到抱歉，为她感到心疼。希望她有一天能够想通，不要再做傻事。我们三个人之中，其实最痛苦的是她。至少我知道我和伯爵大人拥有彼此的爱，可是她呢？她心中一直存在着恨和不甘心，这样只会让她一直感到痛苦，无法解脱而已。我虽然因为思念伯爵大人而感到痛苦，可是一想起他，我心中只有温暖、踏实和一种满足的安定感，充满幸福的爱；我相信他也一样，我们都在远方默默祝福、想念着彼此。想到这里，我就会对她产生深深的歉疚……」
「拜托，妳不需要再认为自己欠她了？」马克带着安慰的语气表示，「如果妳有欠她什么的话，那么在妳离开克劳思庄园时，她打妳的那一巴掌就算是还给她了！」
「马克……」我惊讶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我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当然，我谁也没提起过。
小威廉受洗完毕的隔天清晨，我在离开克劳思庄园之前，和马克一起到伯爵夫人的寝室去向她道别。
之后，伯爵夫人请马克先离开，说有一些话要单独和我说。马克离开之后，寝室只剩下我、伯爵夫人和柯罗丽三个人。伯爵夫人坐在椅子上，要我走到她的旁边，接着要我将耳朵靠近她。我一倾身，她就立刻狠很甩了我一巴掌。
「永远……」她语气冰冷，满脸恨意地瞪着我，「不要再让我看到妳。」
「是的，婶婶。」我站直身体，平静地注视着她，轻声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回来打扰您，请您保重。」然后向她告退离开。
思绪回到现在，我疑惑地看着马克，「你……怎么会知道？」
他斜瞟了我一眼，「妳一上马车就低着头不说话，脸上还有一个又红又肿的五指印，谁看不出来？」
「喔……」我恍然地点点头，跟着叹了口气，「不过，我很感谢她打了我那一巴掌。也因为如此，我感觉好像还了她一些了，心里也觉得轻松许多，没有那么多歉疚了。虽然我觉得还是亏欠她很多，很对不起她……」
「噢，亲爱的夫人，」马克带着诙谐笑意，赞叹地说，「如果我爱女人的话，我真的会爱妳，我一定会为妳着迷，疯狂地追求妳，然后跟伯爵大人公平竞争，把妳抢过来。」
「可是，」我的嘴角微微扬起，认真表示，「马克，我是真的爱你啊。」
「我知道啊，」他眨眨眼，顽皮地说，「我也是真的爱妳，夫人，不然我们也不会生出一个像安杰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啦！」
他说完，我们两个不禁一起笑了起来。
《后记二》阿弗萨斯心中的碎碎念
阿弗萨斯心中的独白和喃喃自语……
老天，我刚才还真的一时之间以为某个森林里的精灵出现在我书房的窗户下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灵秀的女孩……
喔，该死！我在搞什么啊？我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忘了怎么呼吸？拜托，她只是个小女生，还是鲁卡斯的女儿，就算长得再漂亮、再可爱又怎么样？她还是我的侄女，我的晚辈，鲁卡斯把她托付给我照顾，我怎么能够对她产生……可恶，别再想了……里奥，你真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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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很有个性，我不理她，她也不会主动跟我攀谈。还一副冷淡生气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倔强……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又这么像海洋般的湛蓝色眼睛，很像我那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神秘玻璃球的那种美丽幽静的蓝……噢，该死，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法蒂玛说，她原本拒绝接受鲁卡斯留给她的财产，直到听到鲁卡斯真的承认她母亲是他合法的妻子，才愿意接受而且回来。这小女孩真的有法蒂玛说的那么真诚率直、懂分寸、不贪求荣华富贵吗？还是只是表面上假装的？女人不都是最会假装了吗？
我还以为她很坚强，晚餐的时候，她不是还很平静吗？现在竟然坐在钢琴前面哭成那样？法蒂玛说她母亲前不久才自杀身亡……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小女孩实是太残忍了。而且鲁卡斯也不在了……她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没见过……我至少还一直都有母亲陪在身边，来到这里之后，继父和鲁卡斯也都对我很好，可是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我应该要对她再好一点、和蔼一点才对。
可恶，我怎么会知道要怎么跟小女生相处啊？要是小马或小猫、小狗就容易多了……军队里的那些小鬼也只要吼一吼、骂一骂就搞定了，可是……小女生要怎么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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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在餐桌上的时候跟她说说话、聊聊天吧……我要跟她说什么？讲笑话？猜谜？克劳思家族的历史？
老天，我实在没跟小女生聊过天，我怎么会知道她们喜欢的话题。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我不用说话，她们就会自动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就算像伊莉萨白那种高傲又美丽的女人跟我在一起也是自己讲个不停，我根本就不用努力找话讲啊……啊，算了，我是叔叔，长辈，监护人，还是维持一个威严端正的形象好了，多讲一些没意义的话有什么屁用？
奇怪，她怎么吃那么少，难怪长得那么瘦小，应该还不到我的肩膀吧！而且也太苍白了。女人还是要像伊莉萨白那种高挑一点的才好看，她应该还会再长高吧？可能跟着母亲过苦日子，没吃过什么营养的东西吧。明天要阿嘉塔煮一些营养一点、会长高又会长胖的食物给她吃，又瘦又小，以后要怎么把她嫁出去？
我的职责也是要帮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男人，让她快快乐乐地出嫁。我一定不能辜负鲁卡斯对我的临终托付，他是信任我才会把女儿托给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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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以为自己很想念伊莉萨白，怎么这次她来了之后，我觉得她讲话很聒噪，怎么有办法一直讲个不停，声音也太高、太嗲了，没事也一直咯咯笑，不知道好笑的地方在哪里？怪了，是她以前就这样？还是我没发现到？
没错，当然是我的未婚妻比较漂亮，那个老是瞪着我、对我一脸不屑、乳臭未干的小鬼怎么可能会比伊莉萨白来得美丽？可恶，眼睛给我睁大一点，你这笨蛋，我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才会这样……
她没吃过巧克力，来这里以前也没吃过鲜奶油蛋糕、马卡龙、玛德莲、黑森林蛋糕、三明治、杏仁糖、冰淇淋、水果雪酪，也没玩过洋娃娃、娃娃屋、办家家酒，更没听过什么交响乐、声乐、没看过芭蕾、歌剧……够了，伊莉萨白，妳怎么还一直问个不停，兴致高昂说着妳和妳妹妹们幸福快乐的公主生活，显示妳的优越和突显她的无知吗？奇怪，这个女人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过，这小女孩倒是很坦然自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没经历过这些而感到自卑，倔强的小孩，还真有骨气……
她对仆人们倒是很和气、热络，跟每个人好像也都很聊得来，笑得很开心，法蒂玛、谢尔德先生，连玛丽亚大婶都很称赞她。听说她每个星期都会摘花去给母亲，也还算是个体贴善良的孩子。
奇怪，我也会跟伊莉萨白一样，对仆人们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非常贵族气的那种模样吗？嗯……我得反省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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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孩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头痛就是吃不下？她是在躲我，不想跟我一起吃吗？我有这么可怕或讨人厌吗？我是不是对她太严厉、太冷淡了？她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一看到我就一脸像看到鬼一样，远远看到我她也会特意绕路或躲开，奇怪了，我是不是真的对她很坏？
今天阿嘉塔大婶还来骂我，说我对她太不够关心了，她才刚失去父母，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多关心她一点。她都回来府邸好几个月了？我有带她出去过吗？有介绍她给村人们认识吗？有替她办过欢迎舞会吗？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最喜欢的休闲活动是什么吗？玛丽亚大婶和谢尔德先生也说，我应该要多关心她一点。
妈的，我知道啊，可是我一看到她……就不知道要讲什么了啊。只好板着一张脸，赶快吃完饭，离开餐厅啊。奇怪，我到底是不知道怎么跟小女生相处？还是只要一看到她就会紧张啊？可恶，我在疑惑什么？我当然是不知道要怎么跟小女生相处才会这样不知所措，还有什么理由？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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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她笑起来的样子怎么会让我有快要心脏麻痹了的感觉？我不是不该请怀斯医生帮我检查一下心脏了？说不定……
可恶，竟然好死不死在今天遇到这两个家伙？他们不好好工作，跑到特里耳镇干什么？干嘛来打扰我们吃饭……
老天，我在高兴个什么劲？她又不是我真的未婚妻？她是我的侄女，侄女、侄女，晚辈、被监护人，未成年的小女孩，我在想什么啊？对，没错，我不是不想否认，只是懒得说明而已，绝对不是暗自高兴这种什么不三不四的鬼想法……
混蛋，我在气什么？如果阿尔想要追求她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是个律师，家境富裕，未来还有可能继承一大笔遗产，虽然没有爵位不过也是个侯爵之子，不是最佳的丈夫人选吗？不行，她还未成年，还不适合男人追求，我只是在保护她而已……
伊莉萨白才是最漂亮的女人，高挑、优雅、端庄、得体、大方、美丽……
这小鬼在阳光下看起来还真是耀眼，美丽耍娇叛劬ο窭侗κ谎辽练⒘粒趺椿嵊姓饷雌恋难劬Γ磕压职⒍飧錾硪患剿街谎劬拖褚舫隼矗冻瞿歉鄙＇玻У目啥衲Ｑ舨皇撬俏业暮门笥眩乙欢ɑ崽媛晨ㄋ购煤米崴蝗�
我是监护人、监护人，这是我的职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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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巧克力明明就是特地买给她的，为什么我就是说不出口？还要骗说是客户送的，我这是什么心态？……
对了，我怎么会知道她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她说从来没有过过圣诞节，天啊，她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啊！小女生会喜欢什么东西啊？我总不能直接问她吧，圣诞老公公不是都要给小朋友一个惊喜的吗？唉，小女生怎么会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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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她的愿望会是洋娃娃或是珠宝首饰还是漂亮衣服什么的！她真的是很想念妈妈吧……也是，老天，我应该再多关心她一点，对她再好一点才对，她心里一定很难过，也想念她母亲，觉得很孤单吧……
如果有这样一个乖巧可爱又贴心善良的女儿还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鲁卡斯应该早点把她接回来才对啊，唉……
这样的愿望，我该怎么帮她实现啊？这小女孩……怎么这么……喔，老天，我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伊莉萨白，我应该常常想起伊莉萨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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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代替鲁卡斯尽一个作父亲和监护人的责任而已，绝对不是……呃……我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而已。
笨蛋，我在想什么啊？干嘛要法蒂玛帮她买溜冰鞋呢？我想做什么？我应该尽量减少跟她相处的机会才对，这个小女生老是让我……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噢……我一定是太少跟这年纪的小女孩相处才会这样，跟她长得太漂亮、太可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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