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迷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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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子呢？”南宣梧不看温素，只问齐迦。

“回公子，灵女有事先去了玄芙院！吩咐我等先行！公子还有事么？”齐迦笑道。看来南宣梧一回宫就来寻寒影，她竟是有些开心。

“嗯，你等先去吧！”南宣梧说着已向玄芙院寻去。

“妹妹，南宣公子和她——”温素神色有些恍惚，心中又惊又疑，不免问道。

“姐姐多想了。南宣公子和灵女向来无甚来往，想是有事相商吧！”

见齐迦面色淡淡的，温素略略定心，心中的希翼又升了起来。她面色一红，问道：“妹妹，我今日这身打扮还行么？”

“嗯？”齐迦有些不解，转念一想便已明了，笑道：“姐姐天资，怎么都好看！”

温素有些羞却，行去一段，忽然叫道：“哎呀！”

“姐姐怎么了？”

“刚刚他都未仔细看我，下次我还是穿得艳丽一点的好！”温素心中后悔，出门时在几件衣衫之间犹豫不决，最后却是选了最为素净的一件。早知会碰见南宣梧，她就该穿件艳的。

齐迦好笑，见她在那自己思量，不理会她。

寒影不愿与温素同行，见玄容院离玄芙院甚近，便推说要来玄芙院。来到院门却是有些踌躇。

这玄芙院是霓裳所居，她二人素来无甚往来，此时过来未免有些唐突。待要离去听得里面一声呼唤。

“灵女！”却是良芙瞧见了她。

寒影尴尬一笑，问道：“霓裳姑娘可在？”

“正在呢！灵女进来坐啊！”良芙说着热情地招呼寒影进去。

寒影一路跟过去，见玄芙院比起玄竹院大为不同，水榭清流，雅趣无限。远远望去，霓裳正从远处拐过来。

“这院中好景致啊！”寒影指着前方的碧荷赞道。

“可不是么？”良芙微笑，叹道：“当日因我名中有个“芙”字，雅姑便将我分给了姑娘，可是我的福气呢！”

寒影瞧见隐在荷叶中的木桥，见霓裳将要行到桥上，心念一动，说道：“可有好茶么？”

良芙一愣，随即埋怨自己招呼不周，忙道：“有！上好的荷叶茶，我这就给灵女取来！”

待良芙离去，寒影暗施咒诀于木桥之上。眼看霓裳踏上木桥，寒影心中竟是有些激动。她或许就要知道答案了。

猛地一声，霓裳落入水中。

“霓裳！”寒影假意奔过去，将霓裳扶起。见她衣衫尽湿，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将衣衫换了吧！别凉着！”

霓裳不妨落入水中，手臂被木刺划伤，正惊诧间见寒影上前不免一愣：她如何在这？

当下也顾不得太多，只得回身去换衣裳，不想看见南宣梧立在附近。

“南宣梧？”霓裳蹙眉。寒影一怔，顺着霓裳的眼光看过去，见南宣梧神情疑惑地看着自己。他什么时候来的？可有看到——？咬着嘴唇，寒影不待多想，扶着霓裳回房。

“我来帮你！”寒影见她手臂受伤，便挑了一件宽松的衣裳想帮她换上。

“不用了！”霓裳的语气依旧地冷淡。她自行去过衣裳，去到里间换上。寒影透过轻纱看过去，霓裳背部微露，背上隐约有什么。待再要细细看来，霓裳略转过身，却是看不清楚了。

“那我先走了。你受伤了，就好生休息吧！我会和雅姑说的。”寒影心中狐疑，也不敢久留。

“也好！”

寒影退了出来，南宣梧仍等在原地。

“你为何那么做？”南宣梧有些不悦，他不想刚刚看到了那一幕。看来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还要不简单。

“你找霓裳有事？她在房里。”寒影不正面回答他，向外走去。

南宣梧一把拦住她：“我是来找你的！”

“嗯？”这回轮到寒影不解，找我？

南宣梧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却是一封羽毛信。他说道：“我在路上有人托我将此信带于你，我见上插羽毛，想是急文，便连夜赶了来。只是——为何他不交由灵童送来？”南宣梧也是不解，按理宫中与外界往来都有灵童负责的，那人为何将此信交给自己？

寒影瞧见那信早已是胆战心惊！她接过来，慢慢拆开来看了一下，面色苍白。

“那人还说了什么么？”寒影目光闪烁。

“没有了！信已送到！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南宣梧语气中有不满。

寒影看着南宣梧的身影，紧紧握着信。为何？为何那人还是知道了？这封信便是对自己的警告！那日那黑影不是说不会告之于他的么？难道她反悔？还是——还是另有旁人？

寒影又惊又悲，失魂落魄地来到玄引院。

霓裳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她背上微微露出的异象是什么？还会有谁？她打量着院中练功的灵女和灵婢，矛盾不已。

她害怕。到底是她——还是她？又或者是——她们？

第二卷　探禁　第三十四章　争储位

“灵主，逍儿哥哥不和我们一起回么？”凰儿和灵主坐在车辇中，见身后的逍儿越来越远。

“他留在冥朝有事，我们先回！”

“正是！出宫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宫中情况怎么样！”乾干有些心急。

灵主点头吩咐：“日夜兼程！”

“是！”乾干领命。

灵虚宫内

“南宣梧！”卫清流远远望见南宣梧的身影唤道。南宣梧正在思想寒影的事，听见卫清流唤，笑立在原地。

“什么时候回宫的？”

“刚刚！”

“哦！一路可好？”

“嗯！”南宣梧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愿提及花妖和黑袍男子的事，心中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是自己不愿触碰的。二人一起往玄鸾殿去，不想听得花径旁的亭子里传来说话声。

“看来花朝圣主是定了南宣梧了，不知你我二人可还有机会？”

“不好说！”

“你说冥朝和阳朝圣主已有定论了么？”

“你觉不觉得林逍儿这一趟走的奇怪？”

“是奇怪！我还隐约听说灵主其实不在宫中——”

“哦？”

“会不会是——”

“不知道，有人来了！先走吧！”

前方一队人行了过来，正是雅姑带着侍女。

“雅姑！”南宣梧略微施礼，雅姑在宫中资历老，故而灵士子们见她都行礼。

“听说你回来，我正要找你。花朝的事办得如何？”雅姑笑问

“已办妥！”南宣梧思量之下，问道：“雅姑，灵主在么？在下有事想禀奏。”

“灵主闭关，你有要紧事么？”

“不甚要紧，只是想将花朝一行的情况禀报。”南宣梧观察雅姑神色，听刚刚亭中人言语之意，灵主竟是微服出宫了。

“明日早朝一起奏报吧！”雅姑听得南宣梧花朝一行未出状况，心中略安，宫中事多，她忙着处理，随即离去。

“清流，灵主闭关是什么时候的事？”南宣梧皱眉。在回宫路上他就闻得又有魔众袭城，看来冥朝局势甚是不稳。

“快半月了！”卫清流掐指一算。他也早已猜到灵主闭关是假，见南宣梧面有疑色，问道：“有何不妥？”

“我一路听闻魔王在冥朝圣城和人大战了一场，希望只是我疑心。”南宣梧小声说道。

卫清流略略点头。

第二日早朝，有一灵士子上前凑报冥朝事宜。乾干离宫，这位灵士子暂代乾干之职。

“魔王又攻城了？”坤容心惊，问道：“景士子，是何日之事？”

那奏报的灵士子名唤景连，他沉声应道：“已是五日前的事了！”信使在圣城和灵虚宫之间往来就得数日。

雅姑和坤容沉默。

“雅姑，灵主到底在不在宫中？”有灵士子急切地说道：“我听闻灵主已出宫，别是去了冥朝才好！”

“大胆！灵主闭关岂是你等可以怀疑的事！”坤容喝道。他其实早已猜到一二，外间局势不稳，宫中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坤使！灵主关系天下安危，我等也是担心。还望坤使代为通传，就说我等只想一睹灵颜，别无他意！”另一名唤应纪的灵士子说道。

“灵主闭关如何能打扰！胡闹！”雅姑责备道。

“雅姑，我等实是别无他意！还请代传！”应纪说着拜在地上。“还请雅姑代传！”又有几位灵士子齐声说来，也拜在地上。

雅姑冷笑：“你们这是干什么？逼宫么？”她冷眼扫过众人，道：“那日灵主亲自下旨，由我几人代政，你们胆敢抗命么？”

“那敢问雅姑，灵主在何处闭关？”应纪不理会雅姑威胁，他直视雅姑，朗声问道。

“灵主闭关自是在灵虚台！”坤容见雅姑有些急了，淡淡说来。应纪见坤容面色沉静，心中犹豫不定。若是灵主真在灵虚台，他们这般闹事万一触犯灵颜就麻烦了。坤容见应纪不似刚才理直，笑道：“灵主闭关日满自会上朝料理国事，诸位灵士子应做好本职，不要辜负灵主期望才是！若是无事，散朝吧！”

坤容一挥袍袖，和雅姑带灵女离去。

“应纪，灵主真在宫中么？”有灵士子问来。

应纪不答，看向景连问道：“你管理宫外事务，可听闻什么风声？”

景连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奏报说魔王在冥朝圣城攻城未遂，别的未提及。”应纪不语，见南宣梧欲要出殿，忙问道：“南宣公子！你从花朝回来，一路可听到什么传闻？”

南宣梧浅浅一笑，道：“我只是听说魔王战败，冥圣威名远扬啊！”说完拉着卫清流出殿。

看着南宣梧的身影，应纪不自觉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景连不解。应纪一挑眉毛，轻声道：“南宣梧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提冥圣还好，你想，冥圣病了多年，哪里有什么神威，更别提打败魔王？”景连一点就透，点头道：“现在怎么办？”应纪略一思索，和景连低语。

“南宣梧，灵主怕是真去了冥朝！”卫清流说道。若是这样，林逍儿自是跟去了，看来冥朝圣主是定了。他见南宣梧不说话，责道：“你刚刚何必提及冥圣？众人都知晓他有疾，你这样不就明摆着告诉他们此事有异么？”

南宣梧叹道：“你呀！若是灵主真去了冥朝，那现在就只剩下阳城圣主之位悬空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卫清流苦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做不做圣主！”

南宣梧面色一沉，不悦道：“天下之位，能者居之！你既有这个本事为何不挑起重担？”在南宣梧看来，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要多些责任，一味寻求避世只是懦夫行径。

“肩担不一定非得圣主，护法也可以的。”卫清流淡淡的说。历届灵士子除了出任圣主，有的还出任各朝护法。

“你呀！”南宣梧摇头。见卫清流欲回院一把拉住他：“跟我走！”

“去哪？”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回去！这两日他们定会逼宫！若是寻到你你去还是不去？”

卫清流一愣，只好跟着南宣梧一道。不想南宣梧竟是将他带到了玄竹院。

“两位公子请进！”齐迦见南宣梧和卫清流来，喜不自禁。

南宣梧踏进房门，寒影正在翻看一卷文册。

他怎么来了？寒影暗自猜测，一面起身招呼。

“还是灵女这清净啊！”南宣梧一改昨日对寒影不满的情绪，此时笑道：“我二人素来粗陋，来灵主这讨点雅致！”

寒影越发狐疑，面上只笑：“难得二位肯赏脸，齐迦，备茶！”

卫清流见到寒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南宣梧和寒影颇熟，有些吃味。

“灵女，我二人那日听得灵女琴音，心中叹服，不知今日可有耳福？”南宣梧坐在寒影旁边，神色暧mei。寒影不明就里，说道：“我于音律极其平常，那时多亏姐姐教导的好！”

“不妨！我也略懂一二，不若合奏一曲如何？”南宣梧不容寒影推脱，霸道地拉着寒影来到琴边。“这——”寒影面色发红，心怦怦直跳。南宣梧早抚着琴弹了起来。

寒影心中一阵甜蜜，当下一手抚琴，两人竟是合奏一琴。卫清流看在眼里，有些尴尬。齐迦巴不得寒影和南宣梧亲近，见他二人奏完一曲，刚要夸赞，闻得有人进院。

“姐姐！”烟岱在院中轻唤。

齐迦一皱眉，她怎么来了？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何事？”

“灵士子逼宫，蓝澜姑娘让我来问寒影姑娘，该如何是好？”烟岱见南宣梧和卫清流在，不便进去禀报。

“你稍等。”齐迦忙见得房去。低声道：“灵女！”

“何事？”寒影早看到了烟岱，知晓定是有事。

齐迦看来南宣梧一眼，说道：“灵士子逼宫了！”

“这么快？”寒影蹙眉，看向南宣梧。南宣梧微微笑道：“你就说灵女有恙，若有事雅姑自会派人来知会。”

“是！”齐迦应声退去。

“为何？”寒影不解地看着南宣梧。

“再等等！”南宣梧倒是沉的住气。

待到日暮十分，寒影有些焦急。蓝澜也派烟岱来打听了好几次，都被南宣梧吩咐齐迦拒之门外。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寒影不顾南宣梧阻拦，径自出去。卫清流跟在她身后。

南宣梧叹气。卫清流，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你终是不要辜负我一番心意才好！

寒影和卫清流来到灵虚台，早有六七位灵士子围在那里。

“雅姑！灵主到底在不在里面？”应纪问来语气中满是不敬。

“是啊！雅姑！有传言灵主去了冥朝，那日与魔王一战的便是灵主！雅姑，冥朝魔道猖獗，这次魔王虽败，若知晓灵主在必定会千方百计加害于他！还望雅姑告知已实情！”

灵士子你一言我一语地逼问雅姑，雅姑已是怒火中烧。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他们这么关心灵主！雅姑冷笑道：“听闻传言？听何人所言？”

“这——”应纪瞅一眼诸位灵士子，挺身道：“雅姑！不管是谁言，总之，灵主到底在不在宫中？”

“灵主自是在灵虚台中修炼，你等听信妄语，竟然敢逼宫！”霓裳喝道。她早已赶了过来，立在雅姑身边拦住灵士子。

雅姑心中却是急切。她早知灵主闭关是假，她也疑灵主等人去了冥朝，几次三番问坤容，他却是也不知实情。这可如何是好？她一面担心灵主安危一方面又要于灵士子中间周旋，见霓裳赶来倒是欣慰。

“灵女！我等只是担心灵主安危，若灵主在宫中，自然无事。”应纪目光直接逼视霓裳，一字一顿道：“若是灵主出宫，难免不为魔道所袭，事关重大还请雅姑派遣我等去冥、阳两朝寻回灵主！”

原来如此！雅姑一阵冷笑！逼宫却是为了争储么？要知道灵士子是不会轻易被派往各朝圣城的，若去，必是表明为下届圣主之选！

这些灵士子心中都有个计较。照情形来看，花朝圣储已有定论，林逍儿若是真去了冥朝，那就只剩下阳朝圣储未定了。灵主只身出宫，若是回来还好，怕只怕魔王未必肯放过他。那时，灵虚宫群龙无首，这三朝的圣主人选可就难说了。不若趁此机会博上一搏，或许还是个机会！

只有应纪却想，若是灵主有事，这宫中大权不可落入旁人之手，除了灵主，便只有灵士子和灵女，谁都有资格主政，不若借机煽动这些灵士子逼宫，自己倒是将权利独揽！

“请雅姑速派我等出宫！”灵士子拜在灵虚台前。

“雅姑！”寒影来到雅姑身边，知道这帮灵士子今日是铁了心了。雅姑略略点头，对灵士子们说道：“灵主自是在灵虚台，你等出宫何为？”

应纪厉声道：“雅姑！你想置灵主安危于不顾么？还是，你想独揽大权？”

“你！——”雅姑颤指着他，说不出话。

“何人如此放肆！”一声怒喝从灵虚台中传来，众人一怔。应纪先是心虚，转而笑道：“坤使不必生气，灵主在不在灵虚台内，还请坤使如实相告！否则——恕我等不客气了！”应纪说完立起身来，大有要闯进去的味道。

卫清流见状忙立于应纪身前，喝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