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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女穿越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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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慢着吃。”张厨子将一碗骨头汤端到他面前。
瞅着汤里大块的猪骨肉,安索朝张厨子笑笑,果然人熟就是好。
张厨子在衣襟上擦巴擦巴手,嘿嘿一笑坐到安索对面:“你张大哥没别的本事,小兄弟要吃一頓饱饭还是有的。”
“张厨子,想求人就直说!”一旁烧灶的没忍住,嘻笑插言。
“滚!”张厨子抄起擀面杖擂向烧灶的。
烧灶的嘻笑讨饶,旁边的人三三两两地边看边说,于是厨房就更热闹了。安索同众人一道笑,但眼睛却溜向厨房的后门,她昨天知道从那里出去有一条路,直接通向对外的侧门。那条路她方才打听清楚,是给每日寅时入府送菜的人走的,虽有士兵巡逻,可看得并不是很紧,如果敢冒险,冒充是送菜的……
安索想着心事,以至于张厨子求她的事,听得马马虎虎。她无意地一点头,引得张厨子突然退后两步朝她一鞠躬道:“回乡的事就拜托兄弟了。”
真把我当将军亲信了?安索内心苦逼,她跳下凳子,将张厨子扶起来,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伛偻地挑着菜担、身上褪色的葛衣,头上一顶破毡帽,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夜传门的十公子关冉。
寅时的厨房油灯微亮,张厨子用手掩嘴不住地打着哈欠质问关冉:“小王怎么没来?”
“他病了,今儿我替他。”关冉的眼神平静无波。
“放这就得了。”张厨子一歪嘴又打哈欠,他嘟囔一句:这要命的瞌睡。
大致地瞄瞄送来的新鲜菜蔬,张厨子挥挥手打发关冉:“行了,走吧。”
关冉哈腰点头,嘴上答应,身子并不挪动。
“你……”张厨子要赶回房再眯一会,他的动作十分不耐烦。
“有人!”关冉故意这么说,趁着张厨子扭头朝向窗户时,他的手刀刷地就招呼上去。
是真有人,躲在厨房外窗下的安索正准备开溜,那知身子刚一动,肩膀就被人按住。
“都不用去找。”清辉的月光下,关冉眉目冷峭得惊人。
你!安索认出关冉,然而脑子轰地一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关冉催动盅虫咒语,安索就是一个听令的傻子。
“去吧。”关冉的手从安索的头顶收回来,看着她一步步地朝来的路走回。
将军一夜都未回,那个小仆人大半夜就溜出去。一点月光滑进来,将黑漆漆的铜镜照得影影绰绰,需要十二分仔细才会看到镜中有张人脸,那是独坐的丹娘正在对镜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成为盅人

趵趵的脚步声于院内响起,从窗上隙开的缝里,丹娘窥见返回的安索。安索两只脚在走,但她的两只手却没有摆动。瞬间后,丹娘马上知道这个小亲兵有问题。
安索笔直地迈入尚之涣的房间,她掏出怀里的一封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封信要夹在书柜的一本书里。开柜门、放信,动作完成的十分标准,只是如此隐秘的事多了一个围观者。
丹娘手一伸将安索抓到面前,凝视片刻后,她兴味十足地笑了:原来被盅虫操纵!
夜无星挑了个好时候,尚之涣今夜一直没回,正可催动盅虫办事。丹娘一面訾笑,一面将手伸向书柜。
作为盅人的安索十分尽忠职守,看到丹娘将信从书中抽出,她如同护犊的老母鸡发起了冲锋。丹娘一个转身轻巧地避开,然而令人异意不到的是,作为盅人的安索手上居然抓起一只茶壶,狠狠地砸向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瓷片碎裂的声响在静夜中特别响,跟着惊动了一墙之隔的尚之涣亲兵。
真是大意!丹娘瞥了一眼还傻站着的安索,一跺脚,象只夜蛾朝外飞去。
瓷壶碎裂的瞬间,安索猛然醒来:不是要逃么,怎会跑到将军房中撒野?
冲入院中的脚步声,让惊慌的安索顾不得多想,她一个箭步跑出房间,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指着正东面喊:“贼朝那边跑了!”
尚之涣的亲兵,都认得安索,不疑有它,齐刷刷地朝院外的东面追去,那边刚好是丹娘逃跑的方向。
安索拍拍心口,见人去得差不多了,调转身,本能地选择朝厨房跑,她在想:但愿能逃出去。
黑暗中,尚仟看着她离开,却无所行动。
盅人再次来到面前,才能确认任务完成,趁着这个时机,关冉将张厨子的外衣剥掉,将其藏到柴火堆里,这才穿着他的衣衫坐在厨房里等。
没过多久,将军府就响起惊呼声,不过不是朝着这边来的,关冉擒起的眉头又放下。当终于听到咚咚一个人的脚步声时,关冉闪到门后,跟着安索冲了进来。
“醒了。”
安索一回头,就看见关冉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之前的事她记不得,但是再之前的事她记得,这是刺客啊!
完成任务的盅人,只能被杀掉。关冉的云头刀似一道光闪到安索面前,却突然停住。
“谁?”虽然有人夜袭,但西面厨房这条路上的巡逻并没有停。他们该庆幸,将军府才具雏形,外围巡逻的士兵队跟厨房的不熟、也认不得安索。
“我是厨房里的。”关冉冲着举枪带队的什长一点头,随后指着安索:“她是送菜的。”
什长低头扫了一眼菜担子,又抬头望向安索:“已寅时三刻,怎么还不出去?”
关冉搓着手,谄笑道:“跟送菜的对一下这几天的帐,这不耽搁了。”
为了逃跑,安索穿的是以前的旧衣,她面色苍白冲着什长一弯腰,倒也有几分象送菜的。
“个子这么小,挑得动菜?”什长质问。
“我帮着挑的,本来是她叔叔送的,她叔叔病了,没奈何这小子才顶上。”关冉继续讨好地笑。
“今夜,小心些。”什长带着士兵朝外走。
“你叔还在外面等我拿帐单。”关冉趁着什长出门的一霎,瞧着安索道:“走,我送你出去。”随后,他拉住安索的手朝外走。
夜路不好走,更何况是被要杀自己的人牵着手走,这滋味真是有话在心头难喊。喊出来的结果是被对方一刀咔嚓,当然侥幸逃过的结果也是被尚之涣拿住后咔嚓一刀,可怜我……
在内心悲具的永叹调中,安索被带出将军府。
侧门一关,将军府的高墙将内外分成两个世界。一架牛车孤零零地停在夜色中,小街从头到尾黑生生地怕人。
“滚!”今次任务很简单,只来关冉一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想法杀掉她,还剩百分之二十放掉她。黑夜中,安索的眼睛瞠得很大,一点月光映进去,里面静水流深。
“滚!”突然的不忍心,让关冉再次低低地喝道。
安索再不明白,就真傻了。她朝外跑去,夜风带着清凉味在空寂的街道上游走,那分明是自由的味道。
丹娘是只夜飞的蛾儿,振动的翼翅一向带毒。城东面的顾宅,是丹娘狡兔三窟中的一窟。丹娘的时间掐得真准,看到她入宅子的就只有这十几名烈武军的士兵,现在他们全被她用毒治死。
“没用的!”丹娘将下毒的桃花巾收入怀中,腰肢一扭款款地朝上房去。
“夜无雪,我什么时候让你插手奉州城的事?”
这一声乍起,惊得化名丹娘的夜无雪眼神剧变,她扭头朝向院中的花枝繁盛之处。
夜无星缓步从花架下走出,月光朦胧之下,她的细颈和椭圆的鹅蛋脸天生就是那么优美地扬起。
明明自己站在台阶上,夜无星站在台阶下,然而夜无雪却觉得她们好象颠了个个儿。
该死的贱人!夜无雪纵然惊慌,却不妨碍她暗骂一声。
“无雪,把信交出来。”夜无星淡淡地道:“你坏了我的事。”
“我不明白。”夜无雪清秀的脸上,浮出委屈:“我去服侍尚之涣是为了帮姐姐,姐姐在琅邑太守府被拒绝,我这是去帮姐姐讨回颜面。”
夜无星就那么站着,冰冷的目光是把杀猪刀将对面的夜无雪剖得干干净净。良久后,夜无星笑了:“无雪,人皮面具带多了对脸不好。”
夜无星的声音很温和,那是姐姐关心妹妹的口吻。但是夜无雪遍身寒意,她知道夜无星说话越温和,行事就越狠毒。
“好久没看到妹妹的脸了,姐姐真是想得紧。”风微微拂过,夜无星幽幽地叹气,吹气若兰。
夜无雪浑身肌肉一紧,尖锐的声音从她嗓子里冒出:“谁不知道我的脸早被你毁了,姐姐难道想看到一张罗刹鬼的脸?”
“可惜啊。”夜无星将左手高高举起,指若春兰、皓白胜雪。她的左手指向夜无雪惋惜道:“可惜这只手毁得不彻底。”
“夜无星,当年我比你长得好,所以你要毁掉我的脸。”蓦然,夜无雪全身上下都冒出怨毒的气息:“可是毁了又如何,我就是顶张不如你的假脸,也比你得男人欢喜。”
“无雪,你的手段,真得拿得到面上?”夜无星淡淡的诮笑,她一垂眸再一抬眼间,依旧轻柔的声音带上杀气:“信交出来后,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你要杀我!”夜无雪突然笑了:“就跟你假公济□□死夜无雁一样。”
“你和无雁都是叛徒。”夜无星声音轻柔,漠然地看着夜无雪:“你为了报复我,破夜传门的规矩,坏夜传门的生意,你身为叛徒,当是死罪。”
夜无雪突然吃吃地笑出声:“我也不瞒你,我既有胆子做,当然有本事对付你。”跟着她笑声一收,身肢一扭,面上的神情骤然换了。艳艳的风情从她的眉眼中散发出来,她清秀的面容变得妖冶、媚荡。看不清她如何动作,桃花巾却已滑入手中。
“桃花疽,杀人毒。”夜无星声音冷漠:“你背着师门,居然跟桃花夫人学习媚毒之术,就是没有今夜的事,夜传门也留你不得。”
夜无雪执巾恨道:“明月昭昭在上,可证我句句实话,当年你靠着姿色哄得师哥几个,这才做得门主之位。可是事后,你却杀了帮你的老大、老三、老五。我毒,又怎及得你蛇蝎之心!”
方才杀那几个士兵,她只用了五成功力,此时非比寻常,一息间,桃花巾烈烈扬开。
森森的寒意从身体中散发而出,跟秋夜的凉瞬间混成一起,夜无星身边结成一圈白生生的雾霾,将瞬间袭来的桃花疽挡在身外。
“怎么不动七星镰,还是你怕了?”夜无雪挥舞着桃花巾,得意间发出哈哈笑声。
桃花疽是细小的粉尘,只要扬开空气中无处不在,动兵器破开‘防御’是找死。夜无星加固‘防御’,不予回答。
“你怕了!”夜无雪尖利的笑声在风中张扬,她要激怒对方。
夜无星冷沉沉地昂头,一眼扫过去。
“你怕……”第二声的最后一个字噎在嗓子里,银光侧面一闪,夜无雪倒下,随之飘落的桃花巾刚好完美无缺地盖在她的脸上。
又过了一阵子,待确认空气中的桃花疽都被风吹散后,夜无星收了功力。她走到夜无雪倒下的地方,幽幽地说道:“桃花疽再厉害,哪里及得上跟死人打交道的洛阳铲。”
闻言后,满脸病容的苏离鹤从藏身之地缓缓走出,他躬身道:“下手迟了,让门主受惊。”
“早了,她会察觉。”夜无星冷艳的脸上,显出一丝轻柔的笑意:“方才她全副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苏离鹤蹲下身子,手刚伸出,就被唤住,他扭头面无表情地仰视夜无星。
夜无星神情关切,然而一息后,她手压在心口,莞尔道:“我本来是要提醒你,这死妮子浑身是毒,你要取回洛阳铲,最好用布巾包着手,现在倒觉我多事,精于尸毒的七公子怎会怕桃花疽。”
“她的尸体怎么办?”苏离鹤取下洛阳铲时,将那封信用布巾包好递给夜无星,随后发问。
“用尸毒粉化为水。”夜无星吩咐的一刹,已经朝外飞去。
风扬起苏离鹤落寞的衣摆,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眼神狂热地对着心中人消失的方向发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出奉州城

城里跟着会宵禁,跑出去能活不能活,就得看她的造化。
安索跑远后,关冉转身朝城内的红香楼去。他的脚程很快,穿过这条黑黢黢背街巷子,再拐过一个街口,就是销金窟的红香楼了。
细细的笙歌已经在耳,关冉的步子又快了不少。然而今夜注定不太平,突兀的咔嚓声后,关冉一个急停,跟着就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一株柳树。
祁哈儿从三人合抱的柳树后钻出来,月光照在他脸上,还是一幅笑咪咪的样儿。他背靠柳树,眼睛弯成月牙,不急不缓地道:“盅虫是一对,放在盅人身上的是公虫,母虫则留到夜无星手中。杀了盅人,公虫会死。公虫死掉,母虫才会生出虫卵。你放了盅人,也等于放掉公虫,夜无星等不到虫卵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八,知道得挺多。”关冉点头算是招呼。
“既然想活得长长久久,不得多知道一点?”祁哈儿笑得深沉,
祁哈儿看似肤浅,实则水深,他这么说,这话就一定是真的,关冉意味深长的一笑,却没有说话。
“我也不打暗语,想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拿银子了事。”祁哈儿笑咪咪地道:“这两年你在夜传门也挣了不少,我这人只认银子,别的一概不多管。”
“好。”关冉点头。
“把你存银子的聚汇庄印章交出来,这事就完了。”祁哈儿精湛的目光从眯成一道缝的眼睛里射出来,盯着关冉的一举一动:“别扔,放到地上就成。”
关冉一五一十地照做,随后他在祁哈儿的注视下一步步地朝后退。在他快要退得差不多的时候,祁哈儿的声音传来:“那个小崽子朝城南走了,你现在过去兴许追得上她。”
祁哈儿手一抄,印章收入袖中。这个世上,他无忠、无义、无德、无情,可挡不住他有银子。
奉州的城门从寅时三刻开始直至辰时天光大亮,都一直戒备森严。
好死不死的小崽子居然是奸细,居然里应外和试图谋害将军,他可是自己要来放到将军房里的。虽然将军还没有追查责任,可站在城门边的高校尉,已惊了一身又一身冷汗。
只要小崽子敢从西城门走,那他休想逃过自己的火眼金晴,高校尉恨得咬牙切齿。
安索有些庆幸朝城南走了二里地后,选择往城西去,从而躲入城西的破庙,成功地避开巡逻的士兵。选择城西并非她未卜先知,而是因为几日前,她是从城西的城门入的奉州,别的门不熟。
城西的旧酸枣街紧挨西城门,是个贩牲口的市集。此时街市上已有不少行人。军中有人识得自己,再扮作男子反而危险,安索不得已,将头发打散重新做回女儿家。西城门刁斗森严,出不了城,安索坐在街角的青石上,面前放一张纸,上面写着自卖自身。这当然是一个糟糕的法子,但是也是一个暂时可能逃脱的法子。
和她一样出不了城的一队人马,就住在她身后一墙之隔的宅院里。宅院的房内的高背螭龙椅上坐着一年轻男子,头顶戴着一宽檐毡帽,垂下的青纱将脸完全罩住,即便坐着男子也给人以身姿俊拔的感觉。
有几名男子在他身前或站或跪。那跪下的一直在说话:“今晨开始出城查得特别严,而且城东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清查人口,主人,我们处境堪忧。”
“起来吧,赖布。”坐着的男子不再看向赖布,而是朝着另一站着的男子:“崔图,你怎么看?”
崔图年约二十七、八,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微一躬身,字句咬得铿锵有力:“今日我们非走不可!”
“怎么走?”
男子的话一出口,下面几个男子便纷纷道。
“同来时一样,还是扮作贩马的商人。”
“出西城门是往南晋方向去,何况一向以来从后凉过来的贩马队都是在奉州将马卖掉,跟本不会再往南走。”
“我们可以从北门出去,贩完马回后凉。”
“这个时候,在城中穿行会遇上巡逻的,而且北门、东门、南门查得更严。”
“崔图。”坐着的男子再次点了沉默的崔图。
“主人挑我们几个到奉州,一是因为我们南晋语说得十分流利,二是我们几个都肖似南人。”崔图这一次将身子躬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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