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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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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广韵张口欲言,薄媚却看也不看他,指一指慕子衿道:“你留下。”又拎了萧长史奔地道去,“你跟我回去。”想起来地道塌方了,又调头走大门。
  院门外侍卫要拦,慕广韵在身后淡声道:“让他们走。”
  ……极其失败的一次刺杀。人生污点。薄媚都不好意思往记忆簿上记。不过想想忘记了更严重,还是记下了。
  一夜北风。第二日一早,风雪大盛。西墙地道上方传来嘈杂施工声。薄媚心想,不好,隔壁这是要报复?立即唤了萧长史来,持剑等在墙下。
  日暮,残墙轰然倒塌,尘雾未落,慕子衿跳了进来。
  “媚媚别怕是我是我……先把剑放下再说……你别误会,他不会怎么样的,只是想在这里打一道门,门锁落在我们这边。我哥……慕广韵说,以后有事,你可以随时过去找他。没事也可以过去。但是那边的人是绝对不会踏过这道门来的。”
  “这是作何?”薄媚有些意外。
  慕子衿耸肩:“你去问他。”
  夜幕中,铁门铸成。工匠将上上下下十余把锁交给薄媚,恭恭敬敬退回墙的那侧。慕广韵站在对面堂皇宫室中,望她。而后亲自来关上门。慕子衿留在这边,见薄媚愣怔,拿了她手里的锁一把把扣在门上。
  这是做什么呢?明摆着默许她随便出入他的寝宫?也就是说,随时可去刺杀?是纵容,还是嘲讽?嘲讽她薄野穷途末路,便是敞开门等她,她也杀不了他?
  何其屈辱。
  从那后,他有心无心,时时等她。她却再没来过。
  其实只是贪恋她的气息,希望能时时萦绕他的房中。偶尔来一次也好,带着锋芒也好。可是她不来。一月,两月。
  暮冬,门缝灌进凛冽寒风,正对着床头。侍从提议修铸一下,他说不必。听着风声,方能察觉脚步。
  等的人虽不来,流言却传得满城风雨。人说当今天子与前朝遗孤……对对对就是他前妻,那个岁Ч鳎憾纤苛汕楦慈迹鹂戳饺嗣嫔辖┏郑粢欢虑嚼纤啦幌嗤矗涫翟缇屯诹说氐酪挂褂幕帷�
  又有人说难怪,难怪天子当年不杀她。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何不赶紧收入后宫?我看呐,迟早是要收入后宫的,历史上多的是亡了人家国家又占了人家身子的,时间一久,什么爱啊恨啊,都可以转变的。说书的不就津津乐道这样的故事吗?说白了,就那么回事。
  有人说,那可不好办,人家宫里有个正妃娘娘的,当初就是为了她才与薄媚决裂了婚姻。虽说还没册封,但听说是相濡以沫,伉俪情深。
  众人叹一句,帝王家的事情啊,一个字,乱,更何况现下座上这位啊,可是出了名的年少风流。哎,说不清啊……总之是个好君王就对了,前日派大军将西戎打得落花流水,又彻底废黜了全国上下的大世族贵权,你我如今都是自由身了,不必世代为奴了,就连我们家六十岁的老爹,也有了几亩田地,再不必受那些恶霸的掠夺剥削……日子比前朝好过多了……
  慕广韵听了一笑而过。
  薄媚听了……薄媚压根儿没听到,因为她在民间没眼线。便是萧长史、公玉侯王听了也绝不会在她面前翻话的,知道她不爱听。
  ……
  夏历新年至,神农古历犹在岁末逗留。天上岁星渐行至玄枵天次。
  城中爆竹烟花稀稀拉拉,显然百姓们过渡得比较快,不过两年就忘了旧历,欢欢喜喜过起了新王朝的历法。
  最近萧长史又招了些侍人来宫里伺候,原因是宫里这五个人没一个会做饭。然后他招人招上了瘾,洗衣服的打扫宫室的整理书籍的……当然不用再阉割调教了,就像世族家丁短工那样聘用。俸禄先是由薄媚变卖搜墙根砖瓦搜出来的首饰珍宝、藏世古物来支付,后来由她和葛英写曲子、公玉侯王拿出去拍卖、顺便他自己也会写写文章歌赋去卖,赚钱来付。短短几个月,宫里又复燃了些人气。
  堂堂皇室,这下真成打把式的了。没办法,生活所迫。
  渐渐的声名鹊起,竟还有苍慕朝中、或四海云游的文人雅士前来争相求曲。口口相传,说前朝遗孤岁Ч鳎廊缦勺樱啪蕖�
  ……但其实这名头她受之有愧。因为她觉得拿去卖的那些曲子,好听的都是葛先生作的。她基本负责充数。
  薄媚望着西墙上空突然绚烂起来的烟花,感慨一句:“谁这么败家,花钱买了这么多这么好看的烟花?”
  萧长史翻翻账簿:“没有烟花支出,这烟花不是我们宫里的。”
  公玉侯王举目远望:“好像是隔壁的。”
  “……”薄媚转头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浮花浪蕊,一看就是便宜货。当初我们薄野宫廷自制的,比这好看多了。”
  慕子衿:“?@%&!”
  第二天慕子衿抱了一堆烟花爆竹回来,放在皇宫正中,蹲在旁边等。天刚一暗,就急不可耐点燃,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天际。
  “怎么样媚媚,好看吧?”
  “哪来的?”
  “隔壁抢来的。”慕子衿得意地演说起来,“我过去就跟他们说,快把你们宫里最好看的烟花都交出来,不然隔壁就要把我撕票了!我,你们苍慕的小公子慕子衿,可是隔壁的人质!命捏在别人手里的!你们识相点快交出来!然后他们就交出来了。”
  “……”
  又一个月,神农古历新年也过了,仍未及开春。天寒地冻,风雪飘零。
  阳正甫带着薄珏离开已有半年。薄媚日日担忧,总向萧长史念叨,也不知弟弟现在是否安然。萧长史安抚说,没有消息比有消息好,送他离开是非之地,总是对的。
  ……
  这一年初,慕广韵授意东戈吞并华夏大地上仅存的古老侯国——林钟。缘由谓其国君窝藏反心。这样做,目的很微妙,看似帮助东戈国扩张领土,实则在铲除林钟的同时,陷东戈于恶战,削弱其国力。一石二鸟。适时,距离三国抢攻乐邑不到两年,苍慕、流火、东戈都还未从战争余温中缓过劲来。又一次陷入了三方鼎力的格局。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了共同目标,彼此就是敌人。当然,目前仍作君臣相处,还未撕破脸皮。其中东戈最弱。
  时间回到破城那日,已成伤的往事——当年孟寒非篡改历法,骗得慕广韵率先一月攻进乐邑,占尽了不义与先机。第二天四面八方炸开了锅,流火、东戈深感上当,也匆忙赶来夺城。慕广韵挨薄媚两刀后,仍硬生生挺到眼看着拿下孟寒非、并部署好卫城防御后,方才昏迷。昏迷得却也并不安稳,甫一醒来就亲自带兵迎战二国。因为他知道,若让别人占了乐邑,薄媚便活不成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杀到天昏地暗时,他已有些麻木,不知手中刀剑为何挥舞。
  于是一错再错。终于将除他之外的所有侵略者赶出了乐邑。于是最后的结局是,他亲手亡了薄野,当着她的面成为帝国新君。
  还是那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苍生不能拿来玩笑。他只好走下去。百口莫辩。
  果决之下,同父亲带领的苍慕大军南北接应,一鼓作气扫平西方大小十余侯国,包括昔日大国落霜与激雷。历时五月。最后轮到林钟,却因它身处东南,被流火、东戈阻隔,此二国正愤恨苍慕不守信义,而苍慕兵力累月疲惫也不保证能够应对二国。故而对于林钟,苍慕鞭长莫及。三国不欲玉石俱焚,各自缓兵。
  而林钟也煞是聪明,审时度势,主动俯首称臣。伸手不打笑脸人。便耽搁下来。苍慕建朝,封二王一侯。
  但隐患终是要除的,不妨假以人手。
  这便是苍慕王朝限制东戈权势的第一步。这一年初,东戈听话地陷入战局。
  ……
  但其实最大的隐患不是东戈也不是林钟,而是流火。尤其雍门襄在战败屈居人下之后立即嫁妹联姻,勾结北狄,野心昭然若揭。
  流火、北狄一南一北夹着乐邑,都是兵力强盛。莫说联手,便是分别对付,也十分棘手。无论先攘夷还是先安内,都没有十足把握。好在大家都处在歇战期。
  于是慕广韵安排了这场鸿门宴。请雍门襄、司徒凉心上京做客。一旦来了就不能轻易走了。名为留朝任职,实则扣押人质。同时派两批官吏、兵马,兵分两路赶赴流火、东戈,强制接管二王国政务。渐渐同化为已在苍慕直接辖地里试行了近十个月并行之有效的中央直属官吏制度,立州、府、县,任命太守、都尉、令尹,直接听命天子。但不会削去二人王位,反而加封无上尊荣。如此可使王国名存实亡。既顾全道义,又收回权势。谁也不能说他哪里做得不对,只能吃哑巴亏。
  若行事顺利,将是一招妙棋。
  计划既成,慕广韵发出了邀请,便开始筹备归乡封禅祭祀。
  通常这边的消息都是不瞒薄媚的,自有慕子衿通风报信。这一件事也不例外。第二日慕子衿捎回来一封邀请函,薄媚亲笔,请慕广韵赴薄野皇宫赏春日宴。日期同他邀请雍门襄、司徒凉心上京聚会的时间相同。
  慕广韵不禁欣喜,没有多想,改了日期,重新向二国发出邀请。
  隔日,薄媚的邀请又来了,也改了日期,又同他新定的时间重合了。慕广韵这下便知,她是故意的了。
  “媚媚问你,”慕子衿传话道,“届时我们摆宴,你请流火王和东戈王到我们宫中赴宴,大家好久不见,一起聚一聚,如何?”
  慕广韵想了想,道:“好。”
  ……
  慕广韵终于要有所行动了。薄媚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所幸没有等到忘记。
  她倒要看看,慕广韵打算如何。

  ☆、血与温存

  (第九十一章)
  慕广韵寝宫,东墙上铁门紧锁。风声呼啸。丞相寇冯喋喋不休,奏报西北春涝灾情。慕广韵披着厚重外衣,咳嗽几声,批示拨款赈灾。
  战乱方休,又来了灾难,真是苦了黎民苍生。但愿往后的年头能风调雨顺。
  “解药炼好了未?”慕广韵放下奏折,疲惫地揉一揉额角。一旁侍奉的宦官畏畏缩缩道:“炼出来一批……”
  “试了未?”
  “试过了,但是……”
  “但是什么?”
  “好像说,没起作用。倒是试药的人,隔天死了三个……”
  慕广韵闭了闭眼:“酒囊饭袋。”
  “陛下,如何处置那些方士?”
  “杖责。”慕广韵道,“勿伤性命,醒了再炼。”
  门外孟寒非求见。一袭寒风卷着雪花涌进来,争先恐后扑到火炉上方,然后无声无息化了水汽。脚镣声响起。慕广韵负手立着,背对着门咳嗽。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孟寒非“嗵”一声跪地,端端正正,行三叩九拜大礼。
  慕广韵回身,看着他行礼,也不说平身。
  “上柱国大人……”
  “家父今晨殁了。”
  “朕听说了。”慕广韵点点头,语声沉痛,“寒非节哀。上柱国大人一生忠心不二,功勋卓著,此番为国捐躯,朕已安排妥善,七日后,行国葬,礼同亲王。”
  “谢陛下——”孟寒非又叩首。而后两下沉默。
  “葬入帝陵……”
  “多谢陛下恩赐,不必了,家父命我把他葬在故里……”
  “苍慕帝陵就在轩丘,正是故里。”
  “……”
  “月中朕回轩丘封禅祭祖,寒非携上柱国大人骨灰同往吧。”
  “是。”
  “朕封你为亭林侯,你便留在轩丘,替朕看守帝陵。”
  “……”原来如此。慕广韵顾念恩情,不忍杀他,却也再不会让他领兵了。
  “谢陛下。”孟寒非恭敬叩首。而后君臣相望,良久无话,慕广韵先伸出手,孟寒非笑了笑,豪迈勾着他的手起身,一瞬间仿佛回到从前,不是君臣,而是相知相惜的兄弟、朋友。
  他站直了身子,手上锁链轻响了响。“获准离宫这几日,我有许多见闻。你把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天下人都在称赞你的英明伟大。我说过,你会是个明君。”
  “想激怒朕?”
  “我不后悔。”孟寒非笑道,“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替你扫清路上的障碍。”
  “所以朕不会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
  ……
  夜里有人来报,说夙白又在闹了。慕广韵只道不必理会。
  隔了一会儿,又来报说,伊祈也大哭大闹起来。这下慕广韵没有犹豫,披衣起行。
  一路侍女提着宫灯,冒着风雪沿着新刷的宫墙走。抬头不见月,朔风吹星斗。寒气顺着衣襟开口钻进心肺,慕广韵在墙角停步咳了一阵,渐咳渐撕心裂肺,渐咳渐呼吸急促,待平息下来,方才继续走。远远便听到男子凄厉的哭喊,夹杂疯魔狂语。
  慕广韵命人堵了伊祈嘴巴拉去别处审,免得惊了隔壁夙白,引起麻烦。
  伊祈面上尽湿,全是泪水。藤花开遍,如索命毒花,绝望悲凉。他指甲多日未剪,将自己脸上身上抓得到处血痕。他一路口齿不清地喃喃,似乎在向什么人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慕广韵问。
  他摇头,哭泣,空洞的双目极力睁大,又放声大笑,又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杀了你……”
  “你杀了谁?”
  当然问不出所以然。伊祈癫狂起来,伸手要抓慕广韵的头面,被侍卫挡开,跌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媚媚……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你……”慕广韵试探,“是不是有话对薄媚说?”
  听到这个名字,伊祈蓦地睁大眼,却不能视物,茫然摸索:“媚媚……在哪?”
  慕广韵立即拉了一名与薄媚身材相仿的侍女过来,交到伊祈手里。伊祈有些激动,紧攥着侍女的手,道:“媚媚,对不起……我那日……是去杀姬钧的……她叫我找到她,我是要找到她的,但是我要……杀了她。可是,可是……我杀了姬钧,也就杀了夫人,你的娘亲……我不知道,她们身上……芳华劫……”
  “你说什么?”
  伊祈被这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吓了一跳,瑟缩不语。慕广韵赶忙命侍女照着自己在纸上写的话问:“伊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从头对我讲。”
  “媚媚?”
  “是我。”
  接下来在慕广韵的循循善诱下,伊祈断断续续讲出的往事,竟是连慕广韵也意想不到的荒唐。
  ——原来那日破城后,慕广韵在天子寝殿看到的那具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的尸体,便是姬钧。姬钧是被伊祈所杀。
  七年前,伊祈在火海中被神秘人所救,醒来后发觉身处黄金陵墓,公子桀救了他。身边还躺着一人,正是他刚刚从姬夫人兵马中救下的夙白,他分明已送她去安全地方,托人照顾疗伤,怎会在此……
  两人身上都开满红色的花。桀说,是芳华劫。
  隔日,夙白不见了。桀说,她有她的使命,你便留在我身边吧。你们,都是我的人。
  从那后他便一直在桀陵中搜寻蛛丝马迹,想要找到夙白下落。他说,伊家对不起她,他要弥补偿还。期间薄媚意外来了桀陵,伊祈大火焚断的红尘牵念又被唤醒,冒死救了她。桀捉他回去后却并未惩罚,他一觉醒来却发现桀神秘消失了。
  桀陵一众人慌了散了,伊祈便寻着线索满世界找夙白。终在墨颐找到了她。她已化名做了墨颐国君的宠妾,求哥哥留在身边帮她,帮她榨取身边男人们的可用之资。她沦落风尘了,枕边谗言蛊惑君心,策动墨颐国君与北狄联手,南下夺取天下,为她杀乐邑天子与姬铭。她恨他们入骨,伊祈知道。
  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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