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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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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老头子在学堂上一丝不苟地晃脑执书,学堂下却是一派凌乱。
左边的晤岐正带着咯吱的音调,啃食着他手上的一袋酥脆点心,惹得我五脏庙想要造反。前面的召霖抵着一本清修道法书在看不知名的春宫图,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我探出半个身子,瞧了瞧身侧的重止。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双银色龙纹水袖,他刚劲有力的手腕里正握着一支紫毫雕龙墨笔,正于宣纸上行云流水地挥舞着。半晌,笔尖蜿蜒出几个入木三分的墨字。
我啧了一声,瞧见晶莹的日光将他光洁的下颌照得温软,一双古水无波的眸子溢出冷淡色彩。
看来思慕它不是个好东西,思慕个娘炮更加不是个好东西,一般端庄沉静的男子多半是娘炮,这话委实是真理,连我都觉得我比他爷们。
重止似笑非笑地侧过身来,看着撑着腮帮子的我:“你不妨再看久一点。”
他话音未落,我立即生出一种想拿书砸过去的冲动。我敛了敛怒火:“喂,那个,前几天发生太多事,忘记跟你说一声,谢谢你的麒麟珠呀。”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青瓷雕花杯,饮了一口雨后龙井。
身后的祁宋把着手中折扇,悠然笑道:“司蓁,你真是有福了。听说这颗麒麟珠是重止君他于三千年前在擎山征战之时,费尽心力才把蛟龙一族的战事平息,故而得天帝赏赐的。诚然,这东西象征着他无上的荣誉以及累累战绩,但我没想这四海八荒里头,他却是送给了你。”
我含在口中的茶水‘噗’一声,喷洒而出。
俗话说,世间所有的债分难易两种,易的当属钱债,难的便是这人情债。想来,这钱债若有借无还大不了一拍两散,但这人情债可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事。
之前我以为这颗珠子不过是天帝赐给娘炮诸多宝物中的一个,当日他大度予我,我以为这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可今日我才知道它的重要性。想着之前救命之恩,以入学夺宝之诺来还,然今日这个恩却不晓得如何还了。
我思索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你说,娘炮,你想要我怎么还这个恩?
此话一出,顿感不对,脑袋蹦出凡尘里几段无以为报,则以身相许的情爱事儿来,遂便急急补上一句:“以身相许就算……”
“你若想以此报恩,我也不介意。”
此话闪得我灵台皆麻。因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欠人情,一个心急立马掏出麒麟珠:“既然我不晓得怎么还这个恩,也就不能随便承你的情,无功不受禄,还给你。”
他没有看我,只是用左手轻轻一拂,把麒麟珠打进我体内,而后翻了一页手上的《南华真经》,淡淡道:“如今它已融入你体内,要想拿出来怕也是要有些本事。至于这恩,我姑且先帮你记着,你既然介意无缘无故承了我这个情,也只能先忍忍。”
“你!”
祁宋将二十四骨折扇‘啪’的一声,轻松地把我的爪子抵了回去,拉长声调道:“司蓁,你还是拿着吧。”
百晓生瞧着我们三人这一幕,提起笔墨奋笔疾书:“宫闱记事之第五百三十四章。司蓁神女拔剑怒斩祁宋君,岂知执迷不悟流连花丛,司蓁神女情路坎坷伤心欲绝之下,感念重止九殿下救命之恩欲投身报恩。”
“报你个鬼!找死呀!”学堂之上,我直接把百晓生揍肿了。
岂料他用笔墨沾了沾唇边的血液,继续他的宏伟事业:“司蓁女君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吾无力还手,倒地吐血……”
这天族中竟还有人为八卦奋不顾身、至死不渝的仙僚,真是少见。
傍晚,七彩云霞如铺展开来的锦缎一般把整个天幕点缀十分明艳。
我打了一壶好酒爬上软绵绵的云锦之上,一边欣赏云彩霞光,一边握着酒壶优哉地畅饮着。隔着半个袅袅云腾,我瞧见了正在织霞的伊人,她正望着手中银铃,双眼通红。明艳的霞光中,一句凄凉的话从她口中响起:“如果你没有死,你会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你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声音刚毕,灼灼烟霞中便瞬间凭空浮出一个黑衣身影,我刚迈出的左脚很识时务地收了回来。
渐行渐近的玄色袍君的面容自袅袅仙雾中渐渐清晰,浓黑的眸,深邃的瞳孔,冷冰一般双唇。这不正是那个将我撂倒在地的英雄清池吗?
我随手挪过半个云彩遮身,认真打量着停在伊人三米之后的清池。
他眉头紧蹙,眸里似乎裹着点点水泽,伸出的手指沿着伊人的身影方向,在半空中定了定,沉沉的脚步似乎要往前一步,却又默了默地收了回来。
我正思忖着他俩是否过于一段不为人知的情缘时,伊人蓦然回头,擦了擦眼泪,礼貌地道了一声:“清池神君安好。”这句友善但却显得生疏的语句直接毁灭我脑海中的情缘二字。
清池负手点头,眸里的千年寒冰骤然融化。
“多谢你那日手下留情,不然司蓁就不能进入偲宸宫了。”伊人此话一落,我脑门卡了卡,怎么把我也给扯上了?莫非是指当日清池故意放水?我的眼睛瞪得忒大,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面的情节。
清池目光淡然:“本为旧识一场,举手之劳罢了。”话语毕在半空,我和伊人生生被惊出圆形嘴。
旧识一场?我怎么就不记得我有这么英雄气概、威严冷峻的旧识。难道是最近在九重天上吃豆腐吃多了把记忆都抹白了,还是说在三千年那场劫数中我脑袋被砸坏了。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声清脆的银铃声截断我飘忽的思绪。
伊人回过身来,矮身拾起云层间的一串银铃,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我觉得这铃铛一定很值钱。
“这七羽银铃你还带着?”清池一双凝重的眸定格在伊人手中的银色铃铛上。
“清池神君,你也知道此铃铛的名字?”
唔,我再一次确定这铃铛一定很值钱,而且可能价值不菲。
“只是……只是听说过。”清池顿了顿,目光深沉:“它都这么旧了,仙友为何还要带着它?”
伊人心疼地吹了吹银铃上的少许灰尘,将其系于腰侧:“有的些东西即便是旧了,也不会有更好的东西能够代替,就跟人一样。”言罢,我便一个踉跄从云腾中翻滚而出,面对两人诧异的神色,我举起手尴尬笑道:“其实我只是……只是想问问,那个铃铛真的很值钱吗?”
“……”
因清池神君的一句旧识一场引得我百思不得其解,几次忍不住跑去他的青云宫打探一番,可结果连清池面的都没见着,就被他坐下的小仙使请出宫。
这来来回回几次我好奇心愈加的猖狂,正欲夜探青云宫问个明白之时,被重止一道金光封印在宸天宫中。我刚生出的几分好奇心就这么被他捏死了,结果我也只得躺在床上直接滚被子睡了,至于那清池一事只好暂且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伊人是个可爱的姑娘~~~
☆、亘古歌谣
近来我除了随娘炮上学堂,就是被困于宸天宫内,虽然我不知道他此番防狼防虎地将我锁在宫中究竟为何,但他此一举确然让我极是愤懑。
即便按着道理,重止娘炮曾护我救我,我应对他感恩戴德,然而自打来这九重天之上,他便不问缘由,不讲情理扼杀我的人生自由,这也委实激起我对他的敌意。
今日娘炮得了个帖子,说是天帝即将在瑶池云台之上举办一次的聚仙会。四海八荒的神仙喜闻乐见,五族神君,二十八星宿元君,三十六九天神将都将齐齐应邀而来。
我自也不例外。
想不到天帝这老头还挺大度,虽不待见我,但终归明礼通情,可聚仙会那日,我却出了点小意外。重止以金光封印布了一道结界把我困在寝宫之中,这可让我的怒火烧到了天灵盖。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自然没有绝我之路,祈宋于开宴的前一刻,划开一道小门,助我逃出宸天宫。
瑶池云台上,摆酒宴宾,八荒众仙齐聚,百鸟歌鸣,仙姬起舞。
真是热闹。
但对于任何仙者而言,我的出现怎么着都是不顺心,那一双双盈盈笑意的眼里满是惶恐避之的嫌弃。诚然,我对这些早已习惯,便自可当作他们是在锻炼脸部肌肉;于是直接向酒宴上的美食杀去,抱着一盘相思九曲丝大口大口地啃着。
碧纱流水帘边,祈宋一手执扇,笑意璀璨,风度卓然,正在女仙姬中寻找钟情对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逃也逃不过你心里的那一关。”
他眨巴眨巴的眼睛躲了躲我的视线,望了一眼我怀中揣着的美食,马上转移话题:“喂,兄弟。没想到你会吃这么一道菜。”
“什么?”
“相思九曲丝,想死就去死。”
我脑门卡了卡:“咳咳,意外,意外。”
“还真是意外。”远处飘来一句冷沉的话语,我顿然转头一瞧,一身锦衣白袍的重止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惨了。
他负手而来,冰雕似的唇角抛出一个问句:“你怎么出来的,我不是让你呆在宫中吗?”
我放下手中的食物,理直气壮地拿出帖子:“喂,娘炮,你闷了我这么多天,不给我出宫也就算了,你是我恩人我当忍你三分让你三分,可这次聚仙会你凭什么不让我来,这天帝的帖子在此,我身为司蓁女君为何不能来此?”
他拿我无可奈何只得是默了默:“那你跟紧我,不要随处乱跑。”
祈宋打着一把破折扇,为我申诉:“重止君,这追姑娘可不能来硬的,你可听过物极必反?你若不懂,我经验丰富可以教你,着实不用把司蓁管得太严。”
重止冷冷地瞥了一眼祈宋,将我拽到身侧,不急不慢道:“经验丰富?我怎么听说你尽管思慕者众多,但宫中也还是无一个妻室,算得上是光棍一个。更何况,我做事无须让任何人指教,也没有人可以指教。”
“……”
宴席已过半。我打着一壶神仙酿蔫蔫地坐在一旁,祈宋还是没有把到妞,怏怏地坐在我身边喝闷酒,而重止此时正被天帝唤进内阁处理事务。我寻了空正要起身,耳边却叮叮当当传来几声清脆的银铃声。
此刻,身边眸色诧然的祈宋蓦然起身,‘嗖’的一声,凭空消失。
事情有些蹊跷诡异,我捏了咒法追了出去,却在瑶池中瞧见祈宋和一位男仙僚上演一场水中双人共舞的好戏。
灼灼芙蕖摇曳不休,池水被激荡起一圈圈涟漪,忒像春宫图册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唔,竟敢拿瑶池来当戏台。祈宋,你这胆忒肥了,但未免祈宋泥足深陷,堕入断袖深渊,我咳咳喊道:“回头是岸!两位!”
这刚喊完,池水中的男仙僚纤纤玉指便往祈宋脸上一挥,‘啪’的一声响得我耳朵发慌。
我走进一看,男仙僚发束上的簪子一松,如绢丝泼墨的青丝散落,我一张鸟嘴张了张,再也没能合起来:“伊人!你怎么会在这?还一副男儿装打扮?”
“你是女的!”水中的祈宋捂着一张通红的脸,诧异一双眼顿然亮起。
伊人拢了拢头发飞出水面化光消失。
事后,祈宋捂着一张火红火红的脸激动地告诉我,他在瑶池之中遇见那位腰缠七羽银铃、样子水灵可人的仙僚正是当年奋不顾身救他的小魔兵,可他料不到自个儿思慕的心尖尖人竟然是个女仙。
我晓得这个真相后还没来得及消化,祈宋开口一句话砸得我头疼:“诚然,我不是断袖嘛!刚刚听见你叫她!你认识她?她叫什么?在九重天上位于何职?”
我拿着个破鸡蛋帮他搓脸:“九重天上织霞布云的伊人小仙呀。”
祈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快要溢出几滴眼泪:“兄弟,恩人呀!我会报答你的!”话毕,化光腾云而去。
“喂!你不要脸啦!正肿着呢!”
“不要了。”
“……”
就这样,神元十四万三千五百年的初春,祈宋与他的心上人伊人重逢了。
啧啧,这牵线搭桥的月老也忒精了,连着桃花旺盛的祈宋君也被你狠狠捉弄了一场。爱了千把年头的心上人,竟然一直都在身边,累得他伤心又伤情,三千五百年来都以为自己爱好有问题,是以藏着一颗心流连花丛,试图扭转他是断袖的神逻辑。
果然,月老那家伙确实是个闲着没事干竟爱瞎折腾鸳鸯的糟老头。
宴会已结束,我正准备打道回府,然不巧在门口碰上长苏的好友北斗天枢星君,他盛情相邀我至三十三重天,共赏新酿的百花仙酒,我也没有回绝,这便答应随他去了。
传闻这三十三重天乃为天地至尊之所,乃上古真神凤歌、玄夜、长苏清修之所。后来远古真神陨灭的陨灭,失踪的失踪,隐世的隐世的,这昔日祥和宁静的三十三重天也开始荒芜冷清起来。但毕竟三十三重天之上,系有四海八荒众神的命格星轨,不能放任处之,天帝便派北斗七星君镇守于三十三重天之中掌管命格星轨。
此一去,我除了解解嘴馋之外,倒是颇想了解一事。既然三十三重天之上,系着万物众生的命格星轨,那当然我也不会例外,如若有法子将我命格星扭转轨道,摆脱这天煞之命,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一刻后,我已行至三十三重天之上。
我瞧着眼前的光景,与九重天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同,这里恍如一个世外桃源,一片青绿竹林小舍自薄如轻纱的清气中显现,竹舍旁潺潺溪水由东至西,蜿蜒而出一片粉若千丈霞光的幽幽桃林,眨眼一看,恰似一匹在天幕边铺展而去的流光织锦。啧啧,真是灵泽满布,清静雅致。
确然,虽隔了一个时代,但上古时代尊神的眼光还是可以甩我们这些后世神祇十万八千里之远。
感叹到这,不知为何我竟生出几分熟悉之感,仿似这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
魔障中,听见天枢叹息这一片清净乐土的历史。他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上古的凤歌和玄夜两位真神亲自种植和搭建的,只可惜本是永世相守的恩爱之地,后来却因苍穹之劫,两位真神连仪式都没有办,便鸳鸯尽散。
这段姻缘,我即使未曾深知,却也晓得这一段情在众神之中堪称典范,实则是小却不得。
神思至此,天枢星君唏嘘一声,敛了敛神,带我绕过鹅卵石小路,来到一处花池边。可就在此刻,我瞧见池中的灼灼花簇开得极是明艳,遂便矮身一看,怎知竟然是昙萝花。这不是娘炮宫中之花吗?没想到在这三十三重天亦能亲眼所见,真是稀奇。
据北斗天枢所言,三千年前天族大败蛟龙一族之后,重止向天君请求,望能带此地的些许昙萝花回府邸浇养,天君见其功不可没便没有拒绝。
我想,这事儿有点怪,四海八荒自盘古始神化世之后,奇花异草便遍布整个四海八荒。重止身为天族殿下,要什么样的花草没有,却独独钟爱这三千年开一次花且极其难以养活的昙萝?真是奇怪。
‘轰’的一声,天枢星君已用灵光震开池面上的花簇,以光为力把百花仙酿从池底升出,瞬时池面荡漾出一阵摄人心魄的香气。
“这百花仙酿的存储之法果然独特,不知饮上一口是何味道?”
天枢星君递给我一壶百花仙酿:“女君,请。”
我顿了顿,差点忘了正事儿:“等等,星君我想问你这三十三重天之上布满众仙命格星,我可否……”
“女君先品完酒再说不迟。”
我接过他手中的酒壶,打开瓶盖痛饮起来。诚然,酒一入口,辛辣之味伴着一股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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