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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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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韦蕴送来的兵书,玺正就猜到这个女人又起了心思。昨天夜里从她那里出来的时候,她知道是雁门关的军报,今天要是没有什么动静,倒真不像是林秉义的亲生女儿了。玺正也知道皇太后在他身边为她安排了传消息的眼线,可她眼巴巴的打发专门刺探消息的多福来送书,算是光明磊落的向他示好。玺正怎有不配合的道理呢。
“臣妾也是因为一个人,突然想起的破围之策。” 韦蕴立在一旁回道。
“谁?”
“北邦副使。”
“你知道他是谁吗?”玺正笑道。
“北邦的四王子。”
“惠妃消息果然最是灵通!”玺正暗讽道。
韦蕴早就从父亲那儿探得消息,这话她自然不会对玺正讲。
“臣妾未入宫前,在威远将军府上避暑,听威远将军父子谈论过北邦的诸位王子,对王子们的事情略有耳闻。臣妾听多福说起这位副使的容貌举止,再听闻正使对他也甚为恭敬,所以猜测他就是领兵围困雁门关的主帅四特勤。他敢用假名来长安,必是笃定了圣上行事磊落,不会斩杀来使。”
“哼,是笃定了朕糊涂。”玺正自嘲的笑笑。
“臣妾以为皇上早有此意。”
“看来惠妃定有高见。” 玺正一时感了兴趣,追问道:“说来听听。”
韦蕴微笑着回道:“皇上知道他此次是为探听虚实而来,所以隐而未发。真亦假时假亦真,长安繁华如故,谁能看出朝廷的焦虑。他探不出真假虚实也就不敢贸然出兵。”
玺正忍不住轻拍了一下手,对韦蕴表示赞许。
韦蕴接着说道:“容臣妾直言,对于必勤格特勤,皇上也是有些惺惺相惜。”
玺正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承认。
韦蕴见玺正心情好转,笑道:“他敢两军对峙之时出现在长安,以身犯险,必定是个有勇有谋之人,这样的人,此刻来长安,一定是安排好了军务才敢来。几万军队消失在关外,蓄势待发,一定是被他藏在一处他认为极安全的地方。臣妾心中思量,想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
玺正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韦蕴瞧,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突然很喜欢眼前这个聪颖的女人。
韦蕴也觉察出气氛的诡异,她深知天威难测,唯恐玺正不悦,不觉绷紧身子,微微低头。
见韦蕴如此紧张,玺正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朕知道,林将军在奏折中有陈。说说破围之计。”
“屯军一年多,固然击退了一些敌军,却都是小股部队,实为障眼法。真正的大军正在雁门关外不远处,只等必勤格发兵了。若是在必勤格之前出其不意,攻其主力。可破其军,灭其威,乱其心。”韦蕴接着说道:“威远将军就是暂时找不到敌军主力才一时陷入僵局。昔日臣妾在威远将军府中读过一些兵家旧法,与今日雁门之围倒有几分相似。”
“如此说来,惠妃还是一位女中豪杰,不仅能文,也能武。看来朕的威远将军谋略还不及惠妃你啊?”玺正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
“威远将军乃大智大勇之人,妾一届女流,岂能与威远将军相提并论。林家三代忠良,对天家忠心不二,此次雁门被围,威远将军一定是疲于应战,所以才未能想到。”韦蕴恭恭敬敬的回禀道。
玺正笑笑,心想终究是亲生女儿,始终不忘父兄。今日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一来让惠妃念着自己的知遇之恩,二来正巧昨夜军报传来也该借此机会鼓舞前方士气。
于是,玺正笑道:“明日朕就下旨,派人犒劳将军与三军。再将兵书转交老将军,如何?”
韦蕴果然面带感动,深深福了两福。
“皇上圣明。前方战士定会英勇杀敌,报效国家。”
对于韦蕴的恭维,玺正不置可否的笑笑。
“什么时辰了?”玺正问道。
“回圣上刚过亥时。”
玺正站起身,伸伸懒腰道:“时辰不早了,惠妃歇了吧!”说着,起身往清思殿前殿走去。
江胜见皇上从寝殿走出来,一面招呼小太监拿来披风,一面偷偷向韦蕴递眼色。
只见韦蕴低头含羞、将语未语,立在门边无所适从。她何尝不想趁此机会挽留皇上,扭转她和玺正之间一直以来的尴尬气氛,可是皇上都说要走,难道还不顾脸面的要求侍寝?
正在犹犹豫豫之时,只见玺正已系好披风,正要出殿而去。
“皇上……”韦蕴一时情急,声音不由提高了半度。
玺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仿佛含着些期待,“什么事惠妃?”
韦蕴下意识的摇摇头,顺口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不知为何,玺正心里忽然有些失落。她怕他,害怕拥有权力的他,小心翼翼的回话,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从而迁怒于她的家人。
可是自己有过那样的昏聩不堪吗?
伴君如伴虎。是谁说的?让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夜深了,惠妃早点歇了吧。朕还有军务要处理。”
淡淡的解释,只因怕她感到委屈。玺正想,自己终不是铁石心肠的无情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恩宠
次日晚膳前,多福就从麟德殿探听回消息,皇上昨天连夜召见了户部尚书,特谕军需粮草以后不必再另行讨论,直接调拨。又着令封地在并州的晋王从封地出发运送粮草至雁门关前线,全力支援战事。
此时,距离韦蕴入宫不过月余,皇帝就这般的维护林家父子,外臣都以为是惠妃床榻之功,却不知道这惠妃与皇帝不过是一席话的交道。
被维护的不仅仅只有林家父子,那天清思殿中韦蕴跪在自己脚边言辞恳恳的论及皇嗣的时候,玺正就已经决定让天真无邪的蓝宝林生下自己的子嗣。太医院悄悄地为蓝宝林换了保胎的药方,凝云阁也不动声色的添加了伺候的宫女、奶娘。皇子在宁儿的肚子里越长越结实,一天天慢慢变大,连玺正也被这生命成长的力量所感动,暗自庆幸当初听了韦蕴的谏言。
每一次战报传来,不论输赢,玺正都会想起清思殿那个有些铮铮硬骨的韦惠妃。他总会找个由头去清思殿小坐片刻。韦蕴泡得一手好茶,尤其是她调配的安神茶,有清心静神的妙用,寥寥数语,一杯清茶,玺正心中的烦闷也会得到片刻纾解。有时候,一个小小的胜利,玺正都会亲自去清思殿告诉韦蕴。两个人,一个担心江山,一个担心父兄,彼此分享由此带来的相同的欣喜和焦虑,也算是一种相互陪伴与慰藉。
整个后宫都知道,韦惠妃是皇上眼里的红人,整个后宫也知道,皇上的宠爱源自她边关杀敌的生父。说到底,不是因为林大人杀敌拼命,而是因为他手中二十万的兵力让皇上忌惮。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韦蕴自然明白,所以,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做韦惠妃。皇帝来时,笑意盈盈,殷勤周旋。皇帝走时,款款相送,落落大方。多福说,皇上常常整夜灯火通明的处理军务。所以,皇帝来清思殿坐着说两句话,都是恩宠的一种。对此,韦蕴很知足。
近半年的血雨腥风,终于换来边境的和平。威远将军力克北邦五万大军,重创草原铁骑。雁门关外又一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近几年内,北邦都不会有国力再行战事。听说必勤格回国后遭到了巨大的排挤,已经淡出王子们的权利争夺,一心沉醉于汉学,研究起了艰深的学问。玺正在谈笑间时常流露出一种深深的骄傲,也许文化上的取胜远远比一次武力的取胜更为让人振奋。不知是出于炫耀,还是纯粹的惺惺相惜,玺正竟在两国收兵后不久派人给必勤格送去大批书籍。
清思殿院子中的槐树最先感受到了秋天的来临,一阵风吹过,扑簌扑簌的往下坠落,在寂静的院子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雁门关的战事结束了,韦蕴想,皇上怕是再也不会来清思殿看望她了。
看着庭院里一阵风吹过时飘零的秋叶,韦蕴对身后随侍的执事太监王进贤吩咐道:“让多福回来当差吧,别再往麟德殿那边去了。皇上再看见他,会不高兴的。”
“奴才遵命。”王进贤低着头承应。
韦蕴看着漫天飘落的秋叶,她很清楚能够打探皇帝的动向,不是因为她得宠,而是皇太后为她铺平的道路。可是,这恩宠总有用尽的一日,雁门关战事结束了,这恩宠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让她承应下去。
在长久的等待中,韦蕴终于听到了班师回朝的消息。只是,现如今,父亲却没有资格来见见亲生女儿,身份成了不能相见的阻碍。
做了皇妃,享受着别人没能享受的荣华富贵,也就必须忍受别人不必忍受的骨肉分离。世间种种,终是有得有失。进了宫的女人,她就不再仅仅是她自己,她的身后还有她的家族。爱,不过是借口,皇权才是后宫争宠的动力。韦蕴不求皇帝的宠爱,只求身在宫禁,确保她身后的两个家族平安。
凯旋的庆典,威武的勇士,整个安远门外飘荡着英气与豪气。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旌旗飘展。玺正一身戎服站在安远门城楼上。金色的朝阳映在他满身金龙上,反射出一个帝国欣欣向荣的喜悦。威远将军和他的兵马近了,带回了帝国最远处的声威。
庆功宴,三道恩旨。
老将军满面红光,激动的望着君王。几十年军旅生涯,为国捐躯的哥哥、侄儿、外甥,终于得到了姗姗来迟的表彰。
玺正满面春风的笑道:“老将军,此番出击北邦,不仅解了雁门之围,还将北邦主力军队击退到草原深处,使得边疆十年之内无战事之忧。有什么要求,老将军尽管讲来,朕一定办到!”
林秉义起身跪倒在地:“为国尽忠是林家的荣耀,已是皇恩浩荡,臣实不敢再有什么要求。也想不出什么圣眷未及的事情。”
玺正笑着点点头:“老将军过谦了,朕明日麟德殿单独赐宴老将军,共叙君臣情谊。”
因为雁门大捷,宫内这几日一直荡漾着喜悦。帝王的心情就是整个后宫的心情,也是整个帝国的心情。而她的心情,除了喜悦,还有一点忧虑。
父亲被封为雁门郡公,赐实邑三百。哥哥官进两级,接手雁门防务。故去的伯父、堂哥都被一一追封。她是荣耀的,虽然她已不再姓林。高官世爵,兵马在握的生父,是她身后强有力的支撑。但是,功高盖主的猜忌陷害,在历朝历代还少见吗?
待韦蕴接到皇上口谕,要在麟德殿召见她,便换过衣衫,乘着软轿,带着侍从急忙往麟德殿赶去。
崔忠见惠妃软轿已过宫门,便飞快的跑来打轿帘,一面请安一面引着韦蕴往前殿走去。
“皇上召我有什么事?”韦蕴边走边问。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知道。”崔忠小心的回道。
韦蕴笑笑,心里却在揣测雁门关大捷之后,皇上还会因何召见她。
“清思殿惠妃到。”
小太监一传,麟德殿偏殿的门便被打开了,只见玺正端坐在长长的膳桌后面,而一侧则是自己年迈的老父。韦蕴眼圈不由一红,“爹”字刚叫出口,又咽了回去。
“清思殿惠妃给皇上请安。”韦蕴款款说道。
“起来吧。”
玺正满目怜爱地看着韦蕴,说着竟起身上前扶她起来。
这一幕郎情妾意正是玺正送给林秉义的安慰。
林秉义颤颤巍巍刚要跪下给韦蕴请安,玺正忙说道:“老将军不必!”
韦蕴快步上前扶住老父。林秉义拉着女儿的手臂,仔仔细细的瞧了又瞧,眼圈渐渐泛红。
玺正装作没看见,低头微笑。江胜则在旁轻轻咳嗽,提醒他们父女皇上还在旁边坐着,林秉义这才慌忙放开女儿。
玺正笑道:“给惠妃赐座。”
小太监赶忙在玺正右边又设一座。
“朕昨天问老将军有什么要求,老将军只谢皇恩。朕就想,老将军不是没有愿望,而是碍于规矩。规矩定下来又不是让人放弃天伦之乐的。所以朕出面,请老将军入宫,见见朕的惠妃。”说着,玺正当着林秉义的面,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身旁韦蕴的小手。
林秉义慌忙起身致谢。
玺正罢了罢手道:“要谢,也是朕谢老将军。帮朕解了北部边疆的危机。老将军父女多年未见,朕就不陪了。”
说罢,带着一屋子侍从往麟德殿正殿去了。
见玺正带着众人散去,韦蕴才走到老父身边跪行家礼。
林秉义忙扶起女儿道:“蕴儿,爹爹当不起啊!你在宫里都好吗?”
韦蕴哽咽道:“好,女儿都好。爹爹呢?母亲和哥哥呢?都好吗?”
“都好,都好。”林秉义迭声说道,“伺候好皇上,照顾好自己。爹娘在宫外就放心了。”
“娘还在并州吗?”韦蕴问道。
“是啊,并州离雁门近,你哥哥们也好照顾她。”
“女儿不孝!”韦蕴说着眼泪就往下流。
林秉义伸手颤巍巍的拂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叮嘱道,“在宫里,要侍奉好太后,伺候好皇上,明白吗?家里的事情,不要操心!”
“女儿明白!女儿会好好侍奉太后和皇上的。”韦蕴哭着点点头。
林秉义出宫之后,江胜趴在玺正耳边轻声细语,听着听着玺正眉头轻皱,吩咐道,“今天晚上去清思殿。”
长久以来玺正总认为,她在刻意的躲避他。而他自己,也不敢随意靠近这个惠妃。每当雁门关捷报传来,他总是第一个想到她。那闪着光芒的眸子,在顾盼流转间充满智慧。所有印象都定格在那个夜晚,她对他说起破围之计时的自信模样。那种笃定,是许久以来后宫从未有过的神情。每当雁门关有消息传来,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总想去看看她,同她闲聊几句,喝她亲手泡制的安神茶。
只是,他从不在清思殿留宿,他不愿他的临幸变成一种奖励。奖励她的父亲,他有更好的和更为合适的办法。那天晚上韦蕴眼里的依依不舍,竟成了他不敢相信的感觉。那个闲谈时眼神中偶尔会飘过惶恐的女人,有时也让他感到惶恐。惶恐什么?一个帝王要惶恐什么?好笑,却又真实存在。
这天夜晚,韦蕴一如大婚之时,每当他靠近一步,她就向后退去。她娇柔的身体,下意识的轻颤,不由自主的想要推开玺正。玺正紧紧抱着她,任她挣扎就是不放手。他已经给了她半年的时间,他要她成为真正的后宫。
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粉嫩白皙越觉可爱。柔软的烛光,柔软的香气,柔软的丝绸,柔软的身体。玺正将韦蕴抱起,低头去吻那片柔软的双唇,幔帐被放下,湿湿的吻,湿湿的身体,玺正在韦蕴耳旁坏笑道:“你的身子比你诚实!”
当清晨阳光照进清思殿时,韦蕴正躺在床上偷偷的看着玺正。原来书上的巫山之会竟是这般神奇。此刻她正躺在向她敞开另一个世界的男人怀里,躺在帝国权力的中心——这么一具真实的毫无遮掩的躯体。那紧闭的双眼,那刚毅的下巴,那喃语时迷人的双唇,韦蕴心里突然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生出一种私欲,她轻轻的蹭上去,偷偷吻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玺正突然睁开双眼,猛地一翻身,将韦蕴压在身下,韦蕴的脸瞬间通红。
玺正坐在前往麟德殿的御辇上,心里又想了起昨天江胜趴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雁门郡公问圣上可有常去清思殿,惠妃支吾不语。过了好一阵才说,打从二月入宫,就没有侍过寝。奴才听着雁门郡公好像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想来,经过昨夜,雁门郡公和惠妃,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不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职业。
☆、软肋
任何一种喜悦都不会持续太久,当长安渐渐从雁门关大捷的兴奋中恢复平静的时候,雁门郡公林秉义给皇上上了道言词恳切的奏折,说自己年老体迈不能胜任朝廷重任,请辞归家,二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归兵部。
那天玺正让崔忠在麟德殿偏殿偷听林秉义父女谈话,早就已经知道韦蕴劝说雁门郡公找个合适的时机交出军权。他心里虽然想让林秉义交出兵权,但这话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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