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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飞冬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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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拜天地的不是你,和我约百年的不是你,可和我朝夕相对的是你啊,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是你啊。你如何能这样轻易的说一切都只是一场错误然后抽身而出,沈竹觉得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了,连话都带了些颤抖“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说过爱我的。”
他宁愿她痛骂,冷笑,将他扫地出门,或者干脆在他脸上也划上一刀。也不想看她现在这样,平和的仿佛他是毫无干系的人一样说着曾经的事。
“沈竹,或许我真的错了。就像旭尧说的一样,我…我从小生活在那么严苛的规矩下,我羡慕你…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太向往那样的生活。我所认识的只有你而已,所以就觉得你真的很好了…或许我根本没爱过吧…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所以才不会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灵儿失去判断力,会不顾一切。而我…做不到,如果真的是爱那么…至少这个时候我不会这样理智的分晰感情。”
“这件事,我真的错得离谱!”
耳边嗡嗡的响着,沈竹陡然有了想要失聪的冲动。可她的话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清晰无比的一字一句的回荡在脑海里。沈竹看着自己苍白泛着青筋的修长手指,不是她的错,不是的。是因为他,是因为这双手,因为他把她推得太远了吧,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将她推离让她倦了吧,所以她才失望的连爱都否认了…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他只仗着她爱着他才敢为所欲为的!现在她要把什么都收回了。
沈竹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话“菜凉了是死物你想吃照样吃,可人心要是冷了再想捂热可就难了。”
“是因为张旭尧吧,是他这么说的!对,是因为他。”沈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重复着“云樱,你不能听他的,他…”即将脱口而出的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能说出来吗?张旭尧他喜欢着她,说了自己还会机会吗“他说的不能听,你不能听!”
“沈竹!从来都只是我们的问题,我…”“够了!云樱,我…我出来太久了,我要回去了!”
“恩”沉默了会儿,云樱应了句,她也累了,真的累了“路上小心,回去好好看看伤。”
“好…”沈竹推开门,屋外的风雪像是能吹进心里一样,好冷“我改天再来看你…或许或许会很久。”他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却颠覆了认知的事情。
这场雪一连下了两天,到第三天早上才停,虽不大却依然将大地装点成银装素裹的世界。脚踩在地上咯吱做响,空气里透着清寒与幽香。张旭尧来时云樱正打算出门,随手接过马缰坐在了马车上,他只问了一句“去哪?”
云樱要去的是寺院,她求得是心安。
雪压松枝,台阶两旁的树木伸展出的枝桠低低下垂,林间不是传来积雪落地的闷响,偶尔也传来树枝清脆的断裂声,山脚下的红尘喧嚣离他们越来越远。
张旭尧微微顿了下脚,眉眼间有些疑虑。“怎么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云樱困惑的问道。“没事,只是想着这么场小雪也能压断松枝。”张旭尧只略微想了想就舒展开了笑容。“许是这里地势高,雪下得更大些吧。”万赖俱寂,俯瞰大地,人只留下一个小黑点般的影子,渺小得让你不得不感叹天地大美和人生无奈。
就在整个世界都在她眼中蜕变成一片空茫时,走在她旁边的身影却越发清晰。看着她被山风吹得通红的脸颊,张旭尧脱下黑色的大裘,俯身披在她的身上,用修长的手指无比认真的为她系好衣带。嘴角含了淡淡笑意,像缕缕晨曦拂过云霭,天边破晓,春风徐来。
“这雪地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孤寂。”他说着,轻笑着执了她手一起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山间安静的好像只剩下踏雪的声音,云樱合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踩在他的脚印里,心里忽然变得很平静,很安详。
“那个赌,似乎是我赢了。”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张旭尧忽然顿下脚步开口说道“在佛祖面前问这话可能不合适,所以忍不住在进殿前问了。”
“就算…就算是你赢吧。”云樱有些艰难的说。“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可以耍赖吗?”她笑着回头,看到他摇头不语才道“你还真是不客气诶。”他的手很宽厚很温暖,风吹雪染鬓,两人一路再无言。
青灯初燃,一个个蒲团上拥有着目光的信徒以低俯到尘埃里的姿势在佛前跪拜,像一朵朵莲花绽放在神的座下。僧人们披藏青的长衫,穿玄色的布鞋,只几碟斋菜,一碗粗茶,平淡渡日。
转动着手中的念珠,诵一声“阿弥陀佛”,直至物我两忘。许久,佛前的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是如秋水般的沉静,尽管知道他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佛的笑容是悲悯,悲悯世人的苦痛与挣扎,而世人却还是有所求,为利为名为情…何时才能求得超脱?
“旭尧?你一直都是最清醒的人。”她开口,他就静静倾听“所以离我远一些吧,你是沈竹的好友,离得太近无论对谁都是一种麻烦。明知道会陷入困境而再三的触碰底线,这实在不像是你的作风。”
“是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对于过分清醒的人偶尔做做梦也不错。”“既然是梦,那么总有会醒的时候,黄粱一梦早些抽身也能少些伤感。”不能实现的梦就不要再开始了,免得多些不该有的奢望。
“如果我说但愿长醉不复醒呢?”一生一梦里,若是好梦不醒又如何呢?
“可是你不是刘伶,哪能一壶浊酒沉醉今生?”若他只是不理世事的书生,若他只是寒门子弟,一切都会变得容易的多吧。
“旭尧,你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到怎样的境地吗?”云樱回眸,再絮絮的烟里仰视他墨一般的双瞳,一字一顿的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许是这大殿太过空旷,原本轻微的声音就在耳边慢慢放大开来。说他清醒么,可到底还是不如她一针见血啊。他的处境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他的家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一个被休弃的女子成为家中主母,更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人更于沈家有扯不清的关系。他…应该放弃的吧,分明只有放弃才不会把她拖入更深的旋涡里,给她想要的平静…
“云樱,你记着,这话或许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世间纵无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
……
她想她这一生也很少有这样吃惊的时候,一字一句就跟砸进自己心里一样。他是张旭尧,不是沈竹,他很清楚自己做出的每一个承诺所要付出的一切。她知道他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份感情有多重,压得她竟连任何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伸手将她拉起,她才怔怔的问道“不在意吗?你就真的不在意会因此带来的一切麻烦吗?你的前途…”
“我从来不认为我的前途是要靠女人,尤其是要靠成为我妻子的女人作为垫脚石来铺路。所以…不用再提了。”
雪又开始陆续的飘了,她的心竟然比去的时候还要乱。马车到了巷口,她扶着车辕下来,迟疑的发现他的大裘还裹在她的身上,很难得的轻易的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刚要脱下就听到他说“穿着吧,你不是一向畏寒的。”
“恩…”云樱低下头轻轻应了,他的大裘能将她整个裹起来,透不进一丝寒意。她习惯了把一切都计划好,可是如果真的想不到明天会怎样的,那么就只在乎当下吧,至少此刻她没办法拒绝。
“回去吧”儒雅的男子俯下身,拂去她身上的积雪嘱咐道。吻轻轻落在她眉心的时候,是温润的暖意,一触即离,云樱僵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转过身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去…
“云樱,你和张公子…”入耳的熟悉却诧异到极点的声音。
云樱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丝罗震惊到极致的面容,还有站在她旁边的…
“娘,你…怎么来了。”
对于抱臂出现在巷口的笔挺少年,张旭尧并不感到诧异。这样大的雪还不足以压断树枝,沈竹他一直在身后跟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不敢面对却又不愿远离,只好远远的待着,跟着,看着。只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着他最好的兄弟和他的妻子执手,笑语,许诺,怎么能做的出来呢?
“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将拳头向张旭尧脸上砸去“你怎么能,怎么能…”
“沈竹!”张旭尧不在意的侧过身去,那来势汹汹的一拳只在脸上留下一道小小的擦伤“你已经休了她,所以现在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和我说这样的话!你让她声名狼藉还不够,还要她孤寂终身嘛!”
“放开!”狠狠抽出了自己的手,沈竹冷笑“张旭尧,我会带她回去,只要你不插手,我们就会好好的。”“你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不愿跟你回去,如果你还这么冲动下去只会拖累所有人。”张旭尧亦是冷道,他后悔过,在看到云樱半边脸鲜血淋漓,目光绝望的坐在铜镜前时。他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如果他早一点出手,没有一再的把沈竹带回她身边,也许她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记得你当初问过我什么吗?没错,我就是心疼了。”所以不会再放任已不是你妻子的她再被肆无忌惮的伤害了,说完张旭尧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只留下个沈竹呆呆的靠在墙角边。
半仰起头,此刻灰暗的天就好像他的心情一样,他其实听见了,听见了他说“宁负如来不负卿”;也看到了,看到了她面上的犹豫。他只是第一次觉得孤立无援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云樱曾说过的,不是爱,仅仅是因为他是唯一出现在她年少时光里的异性,仅仅是她向往他自在潇洒的生活,没有喜欢,更不是爱,不是爱就像一个噩梦一样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云樱…我竟然开始害怕了…
飘雪的巷子里只剩沈竹一人踉跄,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葛夫人才打道回府,脸上是化不开的忧虑。以作为长辈的眼光来看,张旭尧的确是再优秀不过的才俊,如果当初没有那场错嫁,那他和云樱算的上一对佳偶了。云樱是她的女儿,哪怕偏心但她始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做娘的不希望孩子好。可惜现在,云樱只能和沈竹在一起,破镜重圆是佳话,对两家的名声也有挽回。而一但和张旭尧走在一起,只怕一盆盆脏水都会往云樱身上泼。她一向是最明事理的孩子,怎么这回就偏偏糊涂了呢?
雪还在细细的飘着,云樱没吃多少饭就睡下了,她在这场感情里进退维谷,实在太累了。
丝罗把炭火拨得更旺些,屋子被烘得暖暖的,她还不想睡,她心里就像有股闷气一样堵得慌。老夫人的话说得极重,初看到那场面时她也吓到了,大小姐是动心了吧,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会轻易让人近身。可沈竹把她家大小姐当什么了,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好像什么都是大小姐活该受的。
“砰…砰…砰…”砸门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三更半夜的是谁啊?回头看了眼还没被吵醒的云樱,丝罗出了门,院子里木门被震得直颤“开门…嗝~给我看门!”这声音…是沈竹的!
一打开门就是冲天的酒气,那人喝得烂醉如泥委顿在地,拽着她的衣服双眼迷瞪的问道“云樱…云樱呢…云樱呢!”
丝罗觉得自己一股子火尽往脑袋上冲了,掂起一旁的水盆,一盆凉水当头给他淋下“清醒了吗?沈将军!你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冷,好冷,身上像要结冰了一样。沈竹迷糊的睁开眼睛,自己先愣了下,竟然还是回了这里吗?抓着门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丝罗火冒三丈的瞪着他!
“…是你写的休书,现在还来做什么?”
“每次都是这样,你只到有事,心里难受了才来找大小姐!你凭什么?当初大小姐当你面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呢?大小姐因为你和二小姐的事被老夫人打耳光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呢?她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回来最后哭着掀桌子的时候你在哪儿?她被所有人误会说她是妒妇,不容人没廉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帮着别人给她泼污水!”
“你连一句错都认得心不甘情不愿,你不是要替身吗?大小姐脸已经毁了,毁了啊!你还回来做什么呢?”
那些他刻意忽略和回避的事情,此刻都被毫不留情的翻了出来,原来真的会疼的。酒就像突然醒了过来,看着院子中小屋里的灯火,目光恍惚。
“砰!”丝罗狠狠的在他面前摔上了门,心中一口闷气才算出了。
一转身却正看到云樱披着衣服推开门,瞬间变的局促起来“大…大小姐…”“他,沈竹他走了吧。”“应该…走了。”她骂得这样狠何况是这么冷的天。
“去睡吧,很晚了。”云樱率先进了屋,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一道门隔出两片天地,沈竹沿这墙壁慢慢滑下,纵然冻得哆嗦也舍不得离开一步。雪越下越大了…
快五更了,今天的夜太长了…云樱叹口气,她一点都没睡着,外面的天黑的透不出一丝微光。他走了吗?依沈竹的性子,会走吗?雪都下了一夜了,他身上还有伤的,如果没走…哗的一下子掀开了被子,云樱还是忍不住披衣起身。
打开门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却在下一刻撤去所有的心防。他偎在墙角,冻得嘴唇发紫面色苍白,像一只没人要的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云樱蹲下身来触手的是冻僵了般的冰冷,她抖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温热惊醒了沉睡的人,沈竹缓缓抬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把人拥入自己怀中,这次不是做梦了,不是了。
“沈竹,放手好吗?”只是他还来不及多想,同样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是了,她还不肯的。双臂沉重的像是再也拖托不起直直落下“我…我就走了,你回去睡吧。”
“沈竹…何必呢?”他努力的笑,即使笑得很难看,出口的却是毫不相干的话“云樱,我不喜欢读那些诗词,不过听你说的多也记了一句,知道是什么吗?”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似此良晨非昨夜,为谁风雪立中宵。”
“似此良晨非昨夜,为谁风雪立中宵。”落在她掌心的雪花一点点融成了细小的水滴,云樱的心在一瞬间的震动后是从没有过的平静和安宁。无论如何,她面前的少年终于有了该有的样子,能够直面自己内心的责任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云樱裹紧雪裘在他诧异的目光里,学着他的模样与他并肩坐在墙角下。回头冲沈竹笑了笑,一夜没睡好让她眼窝发青,但那笑容却很坚定,没了前几日的勉强多了分释然。身下渐渐渗入的些微寒意使她更加清醒,她听见自己用再淡不过的口气说“沈竹,陪我说说话吧。这些天不是争就是吵,我都忘了我们上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漫天细雪纷飞,沈竹只觉得那光线太过柔和,柔和到让他眼睛都隐隐发涩“好。”
“沈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你整天都怂恿着灵儿陪着你闯祸,然后把烂摊子都丢给我收拾,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变本加厉的欺负回去。”梨窝初绽,她笑得灿然好似还是当初不解世事的少女,消弥了那漫长时光里所有的寂寞与伤害。
“好”沈竹轻声应和道,只有你肯和我回去,我一定让你欺负回去。
“沈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好羡慕啊。”他看见那笑容里渐渐渗入苦涩,她竟也会羡慕吗?他以为有着这样傲人的才学与背景,从来都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
“你知道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还要在怕被母亲发现的恐惧中等你们回来是怎样的感觉吗?”她再懂事也不过是和灵儿一般的年纪,为什么灵儿可以肆无忌惮的在阳光下绽放,而她却只能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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