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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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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做过了呢?我不知道。
只是觉得苦了胤禛,不知情的人们以讹传讹,竟演变成了是胤禛他刻薄小气,连太后最后一面,也不肯让十四爷见……
吹熄烛盏,我披一件风衣,到灶房烧火煮上一碗银耳枸杞羹。
打一杆灯笼,穿过黑夜。
“你来了。”
盈盈喜笑难盖绵绵倦容。
“待会再批,先歇会吧。”
我熟稔地用汤勺盛一口自己喝了,然后才喂他饮食。
汤盅干了,我收拾入盒。
苏培盛捧着朱漆鸾凤盘进来。
“今夜还是翻年妃的?”我确认性地问一声。
“唔。”他的头微一抬,又落进了那山一样的折子里。
我轻叹一声,招招手。
苏培盛忙快步上前,在我面前跪下,两手高举,将盘子举起。
我闲闲翻开一面牌子,“你可以下去了。”
“嗻。”苏培盛应着声退步而下。
香销无痕,钟摆无声。
夜静宁,仿若水波不兴。
看他合起一个折子,我轻碰碰他衣袖,“三更了 。剩下的明儿再批吧。”
“这么快?”他皱起了眉。
“是呀,批起折子来,你从来都不记得时间。”我心疼地跨过去一步,帮他捏捏肩脖。
“好罢,听你的。剩下的明儿再批。”他一把揽过我的腰,拽进怀。
拥抱亲吻,游走抚摸,膨胀充盈,激荡起伏,似花梦般迷离,如星河般璀璨。
他趴在我身上,轻勾几缕发丝,喘息叹道,“你这小妖精,爷早晚有天被你榨干了。”
“不这样,我怎么舍得放你过去和那美娇娘躺一个窝里啊?”我眯着眼睛笑,手里却在他胸膛上狠狠揪上一把。
“你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他眼神一浓,凝视我极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搂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啄一口,低声叹,“去吧,别让年妃她等太久了。”
“胤禛何德何能,得卿若此?”他手指逡巡描过我的眼眉,目光深邃热烈,长叹一声。
我心跳漏了半拍。回过神来,展颜而笑,逗他道,“你这是变着法子要我夸你好么?”
“好罢……”我凑过去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哪儿都好,我哪儿都喜欢……”
“最喜欢……这里……”我说着话手下一抓,他浑身一震,唇角轻起,眼眸骤黯。
衣被再一次凌乱缠裹在了一起……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没入墨沉沉的夜色,我扶着门棱,思绪翩跹。
月头年妃生产了,是个男婴,可惜落地没两天就不治而亡。
胤禛吞吞吐吐跟我提这个事的时候,我就懂了他意思。
年家父子为官,权大势大,尤其年羹尧还手握重兵,对于眼下这风雨飘摇的朝廷,年妃的位置,绝不能松……
他,没得选。
我,亦没得选。
诀别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圆明园,九州清晏。
“化化……化化……”我贴着墙根,一边不住地叫唤着,一边用手扒拉开一丛丛的花枝草叶查看。
化化是只短腿金毛京巴,全名是“造化狗”。
化化是公的,和它一齐来的还有只白毛的小母狗,福福,全名是“百福狗”。
还记得胤禛抱着它们喜孜孜向我介绍的时候,我那一脑门的黑线啊……这都啥名字啊?
然而最终还是迁就了,就这样养在了身边。
“化化……”
哈,终于找到你了。
咦……
呃……
白嫩嫩的小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金丝刺绣黑面夹袄套隐纹滚边雪缎底褂,是个不过三四岁大的小童。
他扑倒在地上,高高昂起脸,鼓着腮帮子,长长的眼睫忽闪忽闪,很警惕似得,冲我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饶有趣味地瞅着他,还从未知晓这园子里头还有个这么好玩儿的小孩儿呢。
故意不去看从他腋下露出来的两只滴溜溜的黑亮眼珠,我忍着笑煞是认真地比划着问他,“我在找一条小狗。你有见过吗?这么大,金黄色,毛绒绒的。”
他下意识地夹夹胳膊,捂捂实身下的小毛球,露出一副忒是天真无辜的表情,“狗?是个什么东西啊?好玩的吗?”
“狗啊……”我轻叹一声,作出一副苦恼状,“狗不是玩具,狗是人最好的朋友。我现在在找的这条狗啊,就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找不到它,我会什么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
“找不到就……什么也吃不下吗?就连墨书姑姑做的松子糖,你也吃不下吗?”他眨巴眨巴大眼睛,怯怯问道。
墨书姑姑?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孩子是谁。
他是福惠,胤禛的六儿子,年妃的孩子。
正愣神,福惠突然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撒开两条小腿,奔到我身后躲了起来。
而化化也被他惊得一个跳跃蹦进了我的怀,脖颈和四肢都缩得严严实实的。
“六十阿哥……”一个浅绯宫装女子从花坛后转出来。
我认得她,福惠口中的墨书姑姑。
见到我,她很是吃了一惊,带几分清傲冷冷下拜,“恭请熹妃娘娘金安。”
“起吧。”我轻抬手。心下暗笑,看样子,这小鬼头一定是偷偷溜出来玩的。
“谢过娘娘。”她款款起身,垂眉琢磨片刻又开口,“冒昧问一句,不知娘娘贵眼可曾见过六十阿哥打此经过?”
我立刻感觉到福惠藏在我身后,两只小手拽得我的裙摆很紧很紧……当下倍感迟疑,“这个……”
蓦地一阵香风席卷而来。
抬望眼,原来是齐妃李氏挟一堆侍人扶摇而至。
“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明明已经有个乖儿子了,这还要偷了别人的好儿子藏着不肯给……”齐妃咯咯笑道。
立时,墨书两把明晃晃的眼刀直奔我横扫而来。
我的心猛然一抽。无端受辱,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看着众人缤纷若彩的面部表情,忽然有一股深深、深深的厌倦,从我的脚底缓缓、缓缓升起。
“姐姐又拿妹妹说笑了……”我抱着化化,话音轻飘飘腾落,“这弘时也好,弘历弘昼也好,连着福惠,甭管是谁生的,不都是皇上的儿子?这既都是皇上的儿子,不也就都是咱们的儿子?您倒说说看了,我陪自家儿子玩儿捉迷藏,能算得上是偷么?”
闻言,齐妃腮边飞红,秀眉一锁,正要反驳突然不知为何又收了嘴。
人群中分,踏进来一人,着一袭凤穿牡丹湛蓝帝后袍,娴雅稳重,祥和静穆。
“皇后娘娘吉祥……”重重拜言。
“都起吧……”皇后微微一昂下颌。
“福惠……”皇后低下头来,目光直指我身后,双唇轻轻一动。
我裙上拉力登时一泄。
然后便见着福惠洋溢一脸灿烂的笑容,飞扑出去,“皇额娘,抱抱……”
“哎呦,我的小祖宗呦,你这调皮蛋子,在哪儿玩得,一身满都是尘土……”
皇后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小身子斥道,眼底眉梢却尽是盖不住的浓浓笑意。
福惠窝在皇后怀里,偷瞄瞄墨书,又偷瞄瞄齐妃和我,一脸的乐不可支。
我心中轻笑,这鬼灵精,也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再环视一眼四周,不由得暗叹一声,其实我也是呢……
月余后。
我正在菊园修剪花枝。
气势汹汹,园门被冲撞开。
齐妃。
“熹妃,就算我当日说错了一句话,陷你于不利,你也不至如斯用心狠毒,连同母子二人之力诬陷我儿谋害兄弟吧?”齐妃满面怒气喝问道。
我放下花剪,蹙紧了眉,“齐妃娘娘,还望您能自重身份,兴师问罪也该有理有据才行的啊?”
“你倒先跟我提起理据来了啊?”齐妃冷笑,“那我倒是问你,就弘时与弘历两兄弟奉密旨在那江南办差,那弘历他说我弘时对他的坐船做了手脚,他又拿不拿得出什么理据来证明呢?”
我不禁倒抽一口气,竟有这么回事?当即镇静道,“齐妃娘娘,我不知此番言语您是听何人所述,依我对弘历的了解,他绝不至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我劝您冷静冷静,眼见都恐怕未必为实,更何况这耳听?许是事件内情并非如此,一切待他兄弟二人回京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你还说?!他们已经回京了!这才一进门,皇上就让弘时他在那正大光明殿前跪着了,说没发话就不许起来,还下令谁也不准徇私给他食水……”齐妃怒斥着,眼泪簌簌落满襟。
我一怔。已经回来吗?这我倒还不知道呢。
下人知我喜欢清静,一般都不会来打搅,而弘历也还没来给我请安,现在看来,定是在前殿为这事劝说他皇阿玛,所以才耽搁了。
倏然有风急涌而来,我受惊抬眼,正见到齐妃高高抡起花剪,向着我劈头盖脸砸过来。
“……我儿这都是被你给害得……”秀美的脸孔鬼魅般狰狞。
避之已是不及,我心下念头乱转,是硬挨下来,还是召唤暗影?
正当我百般纠结难定之时,从旁飞出一道身影,生生替我将这一击挡了下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坏本宫好事!”齐妃气急败坏喝道。
我亦愕然。此人我认识,是照料这菊园的花匠。可是他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击?
“你还好吧?”我蹲下来,轻声问。
他显然正遭受着剧烈的痛楚,双眼紧闭,浑身轻轻抽搐,唇角溢出一丝鲜红。
我皱一皱眉,想要拉过他的手来,搭个脉查看下伤势。
我的手才一碰到他的皮肤,犹若虫蛰般的,他忽地睁开眼,一把将我推开。
我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样的举止实在于身份不合,也难怪他不敢受。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一脸惶恐地朝齐妃指着自己的嘴巴,一个劲地摆手。
“原来是个哑巴……”齐妃一脸嫌恶。
他知齐妃看懂他手势,又伸手指指我身后,用力地摇摇头,然后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我感到诧异,闪身看看身后,是一盆绿牡丹,瞬而明了。
绿牡丹,属菊中瑰宝,乃不可多得的珍品,此花匠必是担心若是我被那花剪砸到,倒身下去,会伤及这盆花,所以才舍命扑出,替我挡了下来。
齐妃也看懂了,气得牙痒痒,“竟遇着这么一个呆子……”
她似是还要再说两句,突然她的贴身侍婢凑近前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她脸色骤然一变,瞪着我恨恨道一句,“我跟你还没完!”就甩一甩手,率众人匆匆离去了。
我垂视脚下那重伤之人,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上好的伤药,赏你了。你拿回去,每日晨昏用水服用一颗。这里有三日的用量,三日后,我再拿新的过来。你先下去吧,记牢了,今日之事,不得张扬。”
他两手颤颤接过,又磕了个头才站起。
当他弓着背,蹒跚走过花栅,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轻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眼底极迅速地闪过一线异光,倏忽不见。
有人在拉我的手臂。
蓦然回顾。
“额娘,您看什么呢?”
是这世上最为清爽柔和的笑容。
是呵,我在看什么?
那花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那最后一个眼神,给我的感觉是那样得熟悉?
想不透。
“没什么……”我挽起他的胳膊,细细问,“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
他眼眉弯弯,轻摇摇头。
“我们回去吧。”我扫一眼灿烂的菊花,轻声说。
“好。”
“额娘,孩儿从江南给您带了几件小玩意儿。”
“哦,都有些什么呀?”
“回到看见,您就知道的了。”
“还是你告诉额娘吧,额娘等不及想要知道了。”
……
三天了,我去菊园送药。
花圃里,工具房里都没有人。
我呆呆坐在秸秆床铺上。
心中莫名一片空寂。
门扉轻推而开。
我欣喜抬头。
凝夏。
她默默走进来,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默默伸手递交给我,又默默地走了出去,默默地反扣上了房门。
触手温热,我指尖轻抖,缓慢拆开。
首先掉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然后滑出来的是厚厚一沓书信笺。
“琴儿吾友:
展信安好!
随信附上的书册名为“明玉经”,乃我朝禁书,还望尔能避忌所有人,悉心藏匿……”
墨香盈盈,句句含情。
斑泪点点,字字深淀。
他首先向我解释。
这本书记载的是一种只允许女子修行的奇异内功心法,常年研习可强身健体、防治百病、延年益寿、长葆青春。
该书本为唐时冯小宝为讨好武媚娘从寺中偷出,从此传入宫廷。然而时至我朝,该书犹若诸多前朝古书,疑似遗失,难以找寻。
当年他娘亲病重卧床,药石无灵。他父亲奔走大江南北,有幸从一先辈手中寻获此书,只叹终究还是到得太迟,他娘亲已然先一步去了。
当日获知我不幸双耳失聪,群医遍寻方子亦然无解,他便忆起此书,然而一直苦于不知如何交予我手,是以蹉跎至今……
然后,他请我原谅他。
说是实在是思念太深,他才会贸贸然化妆进入圆明园。
他只盼着能远远看我一眼便已足够,却没料到会遭遇到日前那一出,引起众人注意。
他很希望能够继续留下来,但更害怕他的化妆若被人拆穿,会于我不利。
他只是仍然挂虑我,置身在这险象环生的宫廷之中。
然而他也明白,我不会跟他走。
他说他见过皇上与我一起……
他说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爱我不会比他爱得少……
他说他更看得出,我不会离开也离不开那个男人……
最后,他要我别为他的伤担心。
此番来到,能见着我他已是倍感万幸,而危难之时,能再一次与我站在一起,他更是死亦无憾。能带着我给他的笑容离去,已是他最大的告慰,什么样的伤痛都无所畏惧。
满手的纸蝴蝶,洋洋洒洒落下来,翩翩然交相错开,仿佛梦中的流光飞舞。
握不牢、捧不起的,不是这一沓书信笺,而是一颗炽热热的男人心。
次日。
胤禛召王大臣九卿面谕之曰:“建储一事,理宜夙定。去年十一月之事,仓卒之间,一言而定。圣祖神圣,非朕所及。今朕亲写密封,缄置锦匣,藏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诸卿其识之。”
宽阔幽静的湖水,悄悄在廊桥下收成浅浅纤细一支,脉脉流淌入院落深处。
木叶沙沙,弘历悠然端坐,十指撩拨琴弦,浓浓树影似夜一般将他笼罩其中。
有一片金黄的秋叶曳然坠落,飘进了那一支细流,随水波轻轻回旋荡漾。
我裹紧了披肩,坐在窗前静静聆听“琴声”,嘴角渐渐挂上一抹淡淡的苦笑。
忘记(沿年番外)
还记得,母亲临终时的情形。
我去到的时候,她刚刚吐完一口鲜血,脸色异常透明白净,像还未上一丝油彩的瓷胎。
然而她的目光和表情极其平静,完全找不到任何哀怨或是痛苦的痕迹,仿佛充满感恩。
父亲跪坐在她的床前,用双手捧着她的右手,胡子拉碴,皱紧了眉,双眼赤红。
我听见他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哽咽,遥远低沉,好似那隆隆的地动。
母亲的嘴角现出一朵微笑,动人心魄得空灵美丽。
“忘记我”,她对父亲轻声说。
父亲的泪碎了满地,就像是他的心,在这一个瞬间轰然崩裂了,碾落成尘。
疾风骤起。
我奇异感觉到,有一些肉眼不可见到的微粒从我的身上穿越过去,仿佛还带着点滴细微的人体温度。
身侧,哭声震天。
忘记,究竟是要人忘却,还是要人记得?
从那一天起,我一直对这个词纠缠不休,却一直也弄不明白。
直到……我遇见她……
那年,我十七岁。
第一次见面,她正在给一个农夫包扎伤腿,埋头蹲在地上,衣服的袖子挽过了肘部,露出白皙圆润的小臂。
这一刻我已知她与众不同。
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她一样,将这样惊世骇俗的动作演绎得如此自然写意。
“鄙人楚沿年,见过钱夫人。”我自报家门。
她抬起头来看我。
我看清她的面容。很美,有着黛青色的柳眉和淡朱色的菱唇。
记忆最深刻的是她的眼睛,黑的极黑,白的极白,鲜明像裁缝用的剪子一样。
“请您稍等片刻,我这一会就好。”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带着她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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