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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妖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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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狂澜之势2
第一百四十五章:狂澜之势2
已是风雨欲来的形势,康熙却一派镇定自若的神情,每到一个关口要地,便召见此地将领,一路行至北京城外,便益发的成竹在胸。
离城仅有几里之遥的时候,他下令全军在一村庄农户中休整,待明日天亮方乔装进城,随行之人猜度康熙意图许久,终于还是看出了其中端倪,八爷与四爷是一早便知道发生之事的,而其他阿哥们,瞧着这行路的章法,便已然能猜出个**分来。
今夜在一处农家小院休息,说是小院,其实里里外外也有八进房子,也算是个富裕之户了,农户主是一位年纪颇长的老者,满面白须,身形佝偻,见这许多客人也未有半点推客之意,将众人安排妥当后便杀鸡宰羊的招待了起来。酒到浓时,康熙便打听起近日城边的动静来:
“老人家;听说北京现在不太安生,你们这周边百姓可有受到滋扰?”老者有些耳背,听的不甚清楚,而在他一侧的年轻小生却憨直的说道:“就在前几日,大批官兵还来搜过村呢,我弟弟问他们搜些什么,他们二话不说便踹了他一脚,如今还疼的紧呢!”
康熙越听越蹙眉,那紧捏酒杯的手骨节发白,嘴里低声念叨着:“混账东西!”
那年轻小生见康熙这般激动,赶忙做了个噤声手势:“爷可不要这般大胆议论,指不定哪天就被抓了进去!到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康熙闻此脸色尴尬了一阵,宽慰着他说道:“小兄弟莫要惊慌,这官兵以后怕是不会来了。我也一阵暗笑,而今站他面前的,不就是天王老子么
年轻小生虽满面带笑的附和说但愿如此,但却毫不遮掩的露着不信任。
在田间小蛙和树稍鸟儿的叫声下睡去,竟是沉的一夜未醒,第二日起床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我忙梳洗一下出了房门,康熙与几位阿哥已在园中饮茶,独独不见四爷,我又不便细问,便只好坐下来喝茶吃些小点,待康熙发话应当如何。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四爷才风尘仆仆的骑马回来,附耳康熙轻言了几句,康熙的脸色便益发难看,昨夜他怕也是难以入眠,今日虽勉强装着精神爽利的模样,却尽是疲累神色。
我有些心疼的说道:“爷,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动了肝火为好。”
他竟意外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稍坐片刻之后,即起身拍了拍衣衫,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朕与胤禛先行进城,晚间十分你们才可进城,明白了么?”
“是,皇阿玛!”一众阿哥应和着,他果真用心良苦,这城中的复杂形势他怕已经知晓了几分,若再带着那么多别有用心的阿哥进去,怕会惹祸上身。
但我心里实在焦急,慌忙拉住他的手说道:“皇阿玛,儿臣也想随你们进城!”
我本以为他会问明因由,但却只见他稍微凝思了下,便点头应允了。
骑马走出农场,不远处便瞧见隆科多等在湖边,见到康熙跪拜叩首,大呼自己有罪。
康熙见此说道:“你又何罪之有,若你不从了他们,他们还会派其他人掌管北京布防,到时候朕要回城,怕是要用炮轰开大门了!”他苦笑着说道,若真如此,他怕是会成为中国千年历史中首位与自己太子争抢地位千古一君了!
“微臣对皇上忠心可昭日月,不知皇上今日进城,是否大张旗鼓打乱了他们气焰?”隆科多仍是低着头说道。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九门提督站在他这边,那这江山便永远如北京城墙一般固若金汤!他只需大摇大摆的进城即可,但从他烧毁仪仗来看,似乎并不打算这般行事。
果然,他坚定说道:“不!朕要微服进城,独去索相府!”
“皇阿玛!危险啊!”我忍不住说道,一侧胤禛也慌忙说道:“城里传言,太子自从蒙古回京后,便一直在相府养病,想必他们已经…”四爷想说的恐怕是狼狈为奸此四字。
“隆科多,你暗带一些兵马埋伏在相府周围,若府内有何异动,便即刻冲进来救驾!”他神情紧绷,直视着前方说道。
事到如今,他竟仍这般为太子保存颜面,若他能在此时崖勒马,照康熙如今的态度看来,仍是愿意给他一线生机的。
我与四爷对望一眼,皆对康熙这般行为有些难以置信,对于胤礽,他已给了他太多异于其他子嗣的耐心与娇宠。
但那粗莽男子,又可懂得自己皇阿玛这般用尽心力,乃是为了保全他的名声?
他自然是不懂的,他若懂得,又怎会听了索额图的挑唆之言,全然不顾自己皇阿玛的历史名声,做出这等令天下人耻笑,后人唾骂的丑事来。
进城之时,守卫极其森严,过门老百姓皆要详细端详样貌,这寻常无品士兵,自然是未曾窥见龙颜,只是作作样子而已,但那悄站于城门一侧的年老儒生,我虽不知他是何人,但从他那油滑气质,贼眉鼠眼的紧盯着往来之人便可知道,他才是索额图派来探查实情的正主,这位男子,才是见过当今圣上之人。
“皇阿玛!你看前方西侧呆站在此的儒生,可曾识得?”此刻我,康熙,四爷皆下马而行,排着队伍等待前面兵士验身。康熙闻此瞥了他一眼,便神色了然,心中有数。
康熙仅对隆科多使了个颜色,他便心领神会,径直走向那大臣,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将他拉到一侧,暗暗亮出随身短刀,我虽听不真切隆科多到底与他说了什么话语,却瞧见他见此明晃晃刀子时候脸色刷白,不住的点头应承。未过多久他便被隆科多的手下暗暗带走,康熙方神色松弛了下来。
果然巡检兵士乃是装腔作势,只捏着康熙双臂左右摆看了一番,便挥手让过了!真是一些有眼不知龙颜的蠢货!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一士兵模样,见站在西侧的大臣不见了,便慌慌张张的朝城内走去,隆科多正欲上前追赶之时,康熙出声阻止道:“不必了,反正我马上去索相府,也是要让他们知晓形势有变的,且让他作个传讯兵吧!”
我焦心我妹妹行踪,入城之后便请求与他分道而行,想先行回府,而康熙却说道:“如今城内许多不利你我之士,莫要随意走动,若你成了他们威胁朕的筹码,你教朕如何抉择?”
我猛然震动,这个问题仍需犹疑么?江山与我,他不是从来便是那选江山之人么?而今怎么会念起我来了呢!
但却也不好拂逆了他的意思,便只好忍下不安的心绪,陪着他勇闯虎穴。
相府此刻守卫森严,除了门口把守着八名士兵意外,隐隐瞧见内里院子时不时有兵士扛着武器巡逻经过。而我们一路尾随那慌张小兵,便是入了此门。
“皇阿玛,我们如何进的去?难道非要叫隆科多大人的兵士前来硬拼吗?”面对这么严密的把守,我束手无策。
康熙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前面,四爷却淡定悠然的说道:“放心吧,稍等片刻,毋须我们进去,他们自会出来相迎的!”
果然,四爷的话音犹在耳侧,索额图便火急火燎的出了府,直向城门奔去。
“好了,而今,是时候入府了?”康熙说道。原来他本就打算避开索额图直接与太子相见,毕竟索额图在康熙眼里仅是个跳梁小丑,太子的态度才是决定他将来要以何种手段来处理此事的关键!
康熙大摇大摆着走至门口,被看门兵士拦下:“大胆刁民!相府要地,岂是你这等草民之身可以乱闯的!”
康熙却不愠不火,只从腰间拿出一面金牌,那两侍卫便对望一眼,放行了,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嘀咕道:“这是为何?”
四爷低声说道:“此牌乃是索额图为了拉拢隆科多,特地派发给他随意出入相府的!”
我心里一阵恶寒,不知康熙此刻是何想法,自己的御用金牌全然无了用武之地,反倒是一反贼的牌子,让他安然进了相府。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一项私设关卡,阻挠君王的罪名,就够索额图凌迟万次了!
此刻相府之内人流穿梭,许多王公大臣竟公然在大厅内徘徊叹气,康熙低着头一路向后院跑去,而一众大臣,也未在意此刻素服着身的我们,四爷随便拉过一个丫鬟问道:“太子殿下可在府里?”
丫鬟抬眼打量了一番四爷,霎时面色苍白,手中铜盆也哐啷落地。
四爷紧张的啦过她手,呵斥道:“太子在哪里!”丫鬟颤巍巍的指着一侧厢房,说道:“回,回爷的话,在那边!”
“你抖什么!爷又不会吃了你!记得,见过我们的事儿别瞎张扬!不然要你小命!”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此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地不起。
“走吧!”康熙在侧说道。
而我却滞住了脚步,不知再一次见到此禽兽男人,是否能忍住心中那股将他撕裂的怒火!
第一百四十六章:狂澜之势3
第一百四十六章:狂澜之势3
四爷回头忧着眉目望了我一眼,无声的打了几个唇形,我知道他在说一切有他,不要惧怕。
努力支起腰杆跟着康熙步子,穿过湖上小道,绕过中心小亭,沿着鹅卵石曲路穿花拂叶,终于现出了一巍然屋舍,屋舍之前人流穿梭,而最为显眼的是两个小厮正抬着一口紫檀木雕花大箱,箱子四周镂空雕刻着许多古朴花纹,而那迂回柔和的空洞之中,隐隐透着这世上象征无限权利的颜色,明黄色!
康熙也见此一幕,忽然嘴角浮起冷冷的笑意,而原本仍有的丝丝柔和气息,已经被此幕激的荡然无存。我与四爷站他身后,只觉周身凉成一片!
周围许多奴才侍女,都忙碌穿梭着,而我们的服饰也是破败不堪,便将我们当成了在侧侍候之人,行至屋舍门前虽有人飘来几许打量的目光,竟也未有人察觉异样。
跨入那高高的彩漆门槛,屋内光线昏暗,四周的窗缘都用一些布条子塞的密不透风,除了阳光顺着门形照进的些许光亮,整个屋内竟连半点透光的小孔都没有,迎面扑来一阵污浊之气和浓烈的药味,康熙忍不住皱了皱眉,站定好一阵子才看清了屋内摆设。
仙鹤青松图端正的挂在脊廊之上,六把红木椅子也整齐的排列在进门两侧,想必是个议事的大厅,而方才那两位拿着箱子的小厮,此刻正拍手甩着身上尘土,从一侧的拱形镂空小门内拂帘而出,嘴里碎碎念着:“这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箱中之物!诶!”
“或许是珍藏许久的宝贝罢!”另一小厮接嘴道。
行至我们身侧,见我们三人杵在那半饷没有动静,便说道:“愣着做什么呢?后园还有许多东西要搬,快来帮忙啊!”
康熙身形不动,四爷忙赔笑着说道:“一会就来!”于是他两便周身打量了一个来回才出了门。
心里有些惊诧,看这情形,太子恐怕至今仍是病着,在前往乌兰巴托的路上,为了苦心设套摆脱自己嫌疑,他定然是曾亲身服毒的,而行事之后为了进一步掩盖真相,以防我将他恶行揭露之后遭人问罪,回营之后又再次服毒,所以病体到如今仍未全愈!而索额图不愿失去此天赐良机,且已是走投无路,举事迫在眉睫,便仍执意与病中太子密谋提前登基一事!
康熙不发一言,只绷着脸直直走向那镂空拱门。
拱门之后另有一对开小门,虚掩着隐约能瞧见里面动静,走近之时正瞧见那明黄色的袍子被人拿起,如夜中金光一般令人无法凝住神思。
“混账东西!”康熙怒吼着推门而入。“砰!”的一声,两门撞壁的声响惊的里面扯衣之人一个踉跄便跪坐在地。
而此拖着病体仍难抑激动开箱看龙袍之人,正是当今太子!那张瘦的狰狞的脸白如纸,嘴唇止不住的抖缩着,而手中的龙袍,赫然如那滚烫烙铁一般,烫的他缩回了手,他虚弱的瘫软在地,磕着头不住说道:“皇阿玛恕罪,皇阿玛恕罪!”
康熙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要朕恕你的罪?那城郊搜索军队可是你派去寻朕下落?那关卡兵士可是你指使着限朕入城,那府外守卫可是你默许着见朕便杀无赦?朕是你至亲阿玛,多年来对你极尽栽培,呕费心力!而你却要用此来回报朕?回报朕对你的养育之情?眷爱之意?”康熙步步紧逼,气势凛然,那脸上的悲戚之色,已潮如一片水雾,随时都能滴下泪来,他单手紧捏着胸口,心,怕已抽搐着若锥狠刺一般。
胤礽,他不仅是担负着康熙对未来的所有期望,更是承载着他对孝诚仁皇后的故念之情,寄托着他对挚爱女子的亲口允诺。
而今,现实却这般残酷的将表相撕开,逼他直面那污浊血腥的权利之争,并不会因他的百般维护而少却一点点残酷。
牵扯政治权利的亲情,饱含争夺阴谋的天下至尊,从来都不已人性论,这个道理,他懂,但却从不曾如今日这般被撕的鲜血淋漓。
“皇阿玛!”太子如泣般高声唤道,正欲说些推诿之词时候,门外带刀侍卫,已经步伐整齐的闯了进来,齐刷刷的将我们三人包围在内。
索额图从列开的队伍间道不紧不慢的走来,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无耻笑容,那满脸横肉,也因兴奋而晃荡不已。
“此三人乱臣贼子,欲加害太子,给我就地正法!”索额图对着一众兵士吼道。
就在即将刀落的瞬间,胤禛大步走向那紫檀箱子,高举起那做工精细的明黄龙袍,大声说道:“众将士们,到底谁是乱臣贼子,且看此物!”
兵士们蓦的止住了动作,他们虽无颜窥见圣颜,却是识得龙袍的,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能身着龙袍,一丞相府邸,又怎可能私自拥储?或许索额图撺掇军士将领助太子谋取天下,但这不臣之举,又怎能那般昭然天下?底下将士们自是不知的。
众兵士们相互望了几眼,谁都拿不定主意该当如何。
“索额图与太子密谋造反,你等若听命于他,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到底作何选择,自己拿定主意,或生或死,皆在你们一念之间!”胤禛继续说道,而边上将士,明显已经开始动摇立场。
“将士们!这是一场误会,本府之所以有皇上龙袍,乃是因为近阶段皇上巡幸塞外,老臣受皇上所托,监管龙袍的制造事宜,此件袍子正是江南织造送来的!”他倒是颇费心计的想了一番糊弄之词。
康熙始终一言未发,只那般浅笑着站着。
“算了,姥爷!算了!”太子仍是跪倒在地,懦弱的退却了。而胤禛却正好逮着此机会说道:“你们睁开狗眼看看,普天之下,能让太子跪倒在前的男子,到底是谁!”
见此情形,将士们终于明白了而今身着布衣,肃然立前的男子到底是谁,若之前见着索相府内藏有龙袍密谋造反仍只是让他们有些举棋不定是否该听他指挥,但却实则并未令他们联想到索额图要他们力斩之人到底是谁,而如今被胤禛这般点播,真相已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然而下!
“砰砰砰!”将士们慌忙将手中刀剑丢弃在地,原地磕头道:“奴才有眼不识龙颜,冒犯天子威严,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康熙见此一幕,方才微微笑了起来,踱着步子走至索额图身前,说道:“朕非昏聩之君,自问俯仰不愧天下,而你此番作为,终还是失尽人心,如今受你摆布的军队都自愿卸下武器,你又还有何胜算?”
索额图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便也不再惊慌,只淡淡说道:“微臣别无选择,若无今日之事,微臣亦是九死一生,但若今日博得一丝机会,他朝便永无顾忌!”
就在此时,门外隆科多已经带领万千将士,进驻相府,个个都是训练有速,排形齐整,索额图错愕的回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皇上能这般潜入我府,竟是得了这个叛逆之人的协助!”
“呵呵!”康熙冷笑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去哪里,需要潜入么?索相或许是当官太久,太得朕的庇佑,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甚清楚了,连谁是主子都忘的一干二净了罢,谁是叛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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