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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热带雨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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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翻倒在地。
阿旺看见龙小鹰钻在竹蓬里探头猛砍,就对他叫了起来,“小鹰!这样的砍法很危险。你没有经验,砍竹子与砍树不同,竹子可是会向后撩蹄子的。”
“撩什么蹄子?”
阿旺走过来,指着支撑竹蓬重量的几棵竹子说,“整个竹蓬倾斜了,看见这几棵被压弯的竹子没有?上面已经承受有千斤之力。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人砍竹蓬没经验,一刀下去,支撑重量的竹子唰地一下劈裂弹起,弹起的那一半将他开膛破肚,血淋淋的肠子都被挑得飞到天上。”
“啊——你别吓我了!我腿都软了。”尚骁岗趁机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别怕!你们都躲远点,让我来砍。”
阿旺把手中的砍刀换成钐刀,站在侧面对准支撑重量的竹子几刀下去,哗!几棵竹子同时劈裂,整个竹蓬出乎意料向后一挫,地上的杂草都被挑得飞到天上。
看到这惊险一幕,尚骁岗吓得不敢干活了,许多时候是东张西望找机会偷懒。东看看、西瞧瞧,他看见竹子尖上结满了稻穗般成串干枯的东西,就问阿旺,“班长,竹子上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竹花。”阿旺对他说。
“为什么这里的竹子会开花?”
“要死了!茨竹每过30年就会开花,开完花,它们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竹子开花?吓死人了!中国有句古话‘竹子开花,必有大灾’,会带来血光之灾的。”
“别管它开不开花,快动手吧,别把对方的脑袋砍开花就行。”
得想个办法躲两天,尚骁岗来到王辰盛身边悄声对他说,“没想到砍竹子比砍树还危险,看来真的要歇工伤了。”
“怎么歇?”王辰盛问道。
“你朝我脚上砍一刀。”
“自己砍!我看你敢不敢砍?”
尚骁岗拎起砍刀,用刀尖在小腿肚上比划了两下,为难地说,“下不了手呀!”
“好!我来帮你?”王辰盛挥刀就朝他的小腿砍去。
“妈呀!”刀还未到,尚骁岗吓得赶快把脚缩回去,“等等!我想通了,如果流血了,吃一星期的白饭也补不回来,还是不砍了。”
“哈哈!我是吓唬你的,你以为我傻了呀?会朝自己的阶级兄弟砍去,我是要来砍你脚边的这棵竹子。”王辰盛说着,抡起砍刀就向尚骁岗脚边的一棵竹子砍去。
砍竹子最怕三心二意,王辰盛站的位置不好,动作又懒散,这一刀就砍偏了,砍到了一个竹节的枝桠上,被富有弹性的柔软枝桠一弹,鬼使神差刀口就落在了尚骁岗的小腿上,皮肉马上翻开大口露出脂肪。
“啊!”尚骁岗惨叫一声,他赶快伸手去捂,鲜血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王辰盛赶快丢下砍刀帮助尚骁岗按住伤口。
“不疼!不疼!不要紧。”话虽这么说,但尚骁岗紧张得头上直冒冷汗。
看见出了工伤事故,阿旺着急地跑过来问道,“怎么了?流这么多的血,快让我看看。”说着就从地上揪起把金毛狮子狗要给尚骁岗敷上。
“别!别!这么脏的泥土,我会得败血症的。”尚骁岗赶快挡住他的手。
看到止不住的血液从他俩的手指缝中涌出,龙小鹰赶快拉起身上的破背心,撕下半截帮尚骁岗紧紧扎上,边包扎边打趣地问,“这是不是你说的废品的报复?”
“不是了,这次是血光之灾!”
“别废话!你们俩快背他下山去找卫生员。”阿旺对龙小鹰说道。
王辰盛背起尚骁岗,一路滴血跑下山。来到医务室,小兰打开渗透鲜血的破布,立刻吓得尖叫起来。皮肉翻开,小腿上就像张开了一张血淋淋的大口,她当卫生员时间不长,还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伤口。
龙小鹰马上把这张“嘴”捏拢,对小兰说道,“快拿针来缝上。”
“没有麻醉药,他受不了的。只能先包起,赶快送场部卫生所。”
小兰找来包消炎粉,撕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粉末全部抖到伤口,趁血液还未渗出赶快用沙布将伤口裹紧,这期间尚骁岗一直痛得哇哇大叫。
“还敢不敢偷懒耍滑的?”龙小鹰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教训深刻!血不流光就是好的了。”尚骁岗回答道。
包扎好伤口,龙小鹰和王辰盛立刻将尚骁岗送往场部。




28 危险无处不在(1)

一个多月下来,砍坝的队伍已是伤痕累累,斧头砍断几把,砍刀卷口报废了一批,许多人受了伤,韩红伟也被甩脱飞出的斧头砸伤了腿。各班在不断减员,病假在不断增多,过不多久,阿旺也着了道。一天中午,上山后鬼使神差来到一棵小树前,一斧头下去就看见从树皮中冒出黑汁液,把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糟糕!砍到漆树了。他对漆树过敏,上山老远发现漆树就绕着道走,没想到一不留神还是让他给碰上了。带着知青不好退缩,只好硬着头皮两斧头把漆树放倒。不一会效果就来了;全身发痒,抓哪儿,小疙瘩就爬到哪儿。到吃晚饭时,皮肤上鼓起成串大包,浑身痒痛、红肿,连头也变胖了,两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走路都看不清楚。没办法,只好把革命重担交给龙小鹰,自己准备歇工伤去了。
当阿旺来找罗震江递假条时,罗震江心里很着急,龙小鹰自身都难保,由他带领知青去砍坝安全吗?和阿旺一商量,找到了个办法。
原始森林中,到处撒落着被少数民族砍伐,耕种一年后就抛弃了的荒地,这种撂荒多年的地块被称为“二荒地”。阿旺告诉他,进连队的路上有个山谷,里面有一片很大的二荒地,在他养病期间可将一班拉过去,把这片地砍出来占住,到雨季时种上一季包谷,等将来腾出手来再把周围的林子砍掉,这样就可以扩大连队种橡胶的地盘。
新建连队每年都要完成上级下达的大量开荒指标,砍“二荒坝”要比砍大树容易得多,罗震江认为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立刻同意了阿旺的意见。他想,对一班来说,明天也算是个休整,应该是极为轻松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龙小鹰带着一班出发了。来到农场这么久,第一次离开连队独立承担任务,听说任务很轻松,就是砍几棵小草,大家都很开心,就像一群放飞的鸟儿,一路上兴致勃勃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按照阿旺指引的路线找到山谷,转进谷口一看龙小鹰就傻眼了。按照阿旺的说法山谷里是一片干田坝,穿过田坝再走不远就可以看见二荒地了,但现在干田坝没有了,山谷里全是泡满水的水田。一群傣族正在水田里栽秧,他们用砍刀把田埂上的杂草砍干净,再从水中捞起带泥水的草饼,将青草朝下敷到田埂上。
敷了稀泥巴的田埂显然是不能走的,大伙站在那里左看右看,整个山谷全是水田,根本就无路可走?龙小鹰发现山脚有一条被浓密植物覆盖着的小溪,看来只有吃点苦头了,就带着队伍转向山脚。
早晨时分山脚阴冷见不到太阳,钻到潮湿的杂木丛中,沟边伸出不少阻挡道路的树枝,上面还爬满藤条,需要费力地砍断才能前行。溪边杂草旺盛露水很大,闻见生人味,那些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旱蚂蝗也爬出来了,稍微站一会,脚丫、腿杆就被咬得鲜血直流。既要看好脚下的道路,还得花费精力去捉那些爬到身上的蚂蝗,一不留神踩进冰凉的小溪,鞋子里马上就灌满了腐臭的污泥。前有灌木拦路,脚下险象环生,想跑都跑不脱,个个被蚂蝗叮得冷汗直流,好心情也变坏了,说笑声顿时减少了许多。
好不容易走完这条蚂蝗路,又来到一片齐胸深的茅草地,茅草上沾满露珠,用手一挡,露水全都跑到身上。清晨钻草棵可不是件舒服的事,裸露的皮肤被茅草划伤后,伤痕被露水一泡,马上一条条红肿起来,又痒又痛还抓不得,抓一把就火辣辣地痛。冰凉的衣服紧贴前胸后背,潮湿的裤管紧裹腿上,此刻,大家的心情已变得像身上的湿衣服一样沉重,只顾着闷头钻草棵,都不讲话了。
来到二荒地时,人人疲惫不堪,为了不耽误时间,龙小鹰立刻将队伍沿山脚排开,向荒坡上的草灌展开进攻。
在这片阳光贯穿的土地上,得天独厚的飞机草飞快蔓延生长,各种次生植物也争先恐后从飞机草棵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些已经长成了小树。飞机草根部粗壮坚硬,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手中的铁皮刀一碰上去就卷口,给工作带来很大困难。但这难不倒龙小鹰,趁阿旺生病时就把他的钐刀借来过隐,这把刀钢火极好,刀锋在露水下泛着蓝光,刀背厚重落点沉重有力,碰上坚硬的草根不把它砍断也会把它打断,这让他干劲十足。正当他左右开弓,兴奋地一刀接一刀猛砍时,就听见韩红铃惊恐的叫声。
“蛇!蛇!一条毒蛇!”
“别慌!我来处理。”
阿旺不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得带头去排除,听见有毒蛇,龙小鹰马上跑过去。眼前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草灌,伸着头仔细观看,没看见有毒蛇。
“不见嘛。在哪里?”
“盘在树枝上。”韩红铃紧张地指着前方。
被砍开的草灌中,有一棵长满嫩绿叶子的小树,龙小鹰在树上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蛇在哪里?
“没有看见呀?” 
“别往前走!它就在你眼前。”张雅倩警告道,“绿色的,小毒蛇,不会动。这是条蛇好像叫做青竹标,很毒的,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
哦!这下龙小鹰看见了。一直寻找在树枝上爬行的黄褐色的东西,没想到看见的是条丑陋无比,浑身嫩绿得让人恶心的小蛇,虽然它身旁的草灌已被砍开,但仍缠住枝叶丝毫不动弹。这个“忍者”巧妙地将自己伪装成绿叶,要不是女孩子胆小细心,换个人根本就辨别不出来。 
“趁它懒洋洋还没睡醒,赶快把它收拾掉。”
龙小鹰提起钐刀,踩着脚下七高八低的草灌轻轻靠拢上去,突然一股小风吹来,山坡草丛倏倏摇摆,树枝晃动了一下,一段洁白的蛇腹垂了下来。
“当心!它醒了。”有人惊叫起来。
“快退回来,它突然飙过来你就没救了。我们用石头砸它。”王辰盛叫道。
“别砸!如果你把它砸得钻到草棵里去,谁还敢去砍草?”
这让龙小鹰想到一个问题,手中的钐刀厚重不易砍准,如果砍偏差了,碰到树枝让毒蛇掉下来跑掉就麻烦了,就转身问道,“你们的铁皮刀谁的最快?我这把刀可能会将它打飞。”
“我的快,昨晚才磨过。”
张雅倩把手中的钐刀递给王辰盛传过去。龙小鹰接过来一掂,这是一把轻巧的铁皮刀,虽然上面有缺口,用大拇指一摸,刀头部位还真锋利。
当他抬起铁皮刀对准毒蛇时,身后再也没人讲话了,它真的在睡觉吗?还是在准备攻击人前就会摆出这个姿势,这些都还是个未知数?距离毒蛇不到一米了,龙小鹰与它的头部平视,可是并没有看见它的眼睛?马上凝神敛气、周身圆活,趁毒蛇还未反应过来,贴着树枝下缘飞快一刀削去。眨眼之间就看见几截绿色掉了下来,剩下的还盘在树枝上,开始滴血。
“啊——”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张了半天,原来如此容易对付,但韩红铃已经不敢再去砍有毒蛇的灌木了,龙小鹰就让她换个方向,去砍那些个充满阳光的地方。
不一会,韩红铃又尖叫起来,“班长!班长!快过来——这儿有个马蜂窝。”
没想到在荒地上也会遇到不少麻烦,龙小鹰放下手上的活计,又朝有蜂窝的地方奔去。走近一看,砍开的茅草根部挂着一个半截鸭蛋大的草蜂窝,三五只受到惊扰的草蜂正在窝边盘旋。
这种要不了命的小东西算啥?大不了被小咬一口,龙小鹰想都没多想,走向蜂窝,啪!猛地用刀面拍打下去。
意外发生了!刀面刚打到蜂窝,一只无比巨大的金色草蜂就站到了眼球上。满目都是细长脚杆,透明的翅膀也变得如同蜻蜓般大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球就被狠狠地刺了一箭,顿时泪水喷涌而出,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哎呀!它叮到我的眼球了。”龙小鹰大叫起来。
听他这么一叫,身边的人全吓坏了,都紧张地围了上来。
“手放开一点,让我们看看。”
龙小鹰紧闭双眼,松开捂住受伤右眼的手。
“哎呀——不得了!”张雅倩叫起来,“眼球被刺破了!眼眶里面全都是水。”
“真的吗?快帮我看看眼睛是不是瞎了?”龙小鹰紧张起来了。
“眼睛肿得有鸡蛋大了,快下山!我送你到场部卫生所。”王辰盛告诉他。
“我们送你走。”同伴们说道。
“不用了!我能走,另一只眼还看得见路。让王辰盛跟我跑一趟,其他人自己掌握下班时间。”
交待完工作,龙小鹰一手捂住受伤的眼睛,一手扶住王辰盛跌跌绊绊向山下摸去。过草地、钻河沟,道路艰险复杂,一路上龙小鹰不得不努力睁圆一只眼睛去看路,牵扯得受伤的眼睛一阵阵发痛。
来到大路上,龙小鹰觉得受伤的眼睛似乎开始消肿,他放开捂住眼眶的手,看到一片模糊的绿色,受伤的眼睛已能睁开一条细缝了。
“我没有瞎!还能看见东西。”龙小鹰高兴得叫了起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看不用到卫生所了,回连队找小兰去。”
他俩立刻折转方向,朝着回连队的路走去。




29 危险无处不在(2)

不知道小兰用了什么神奇药水?拿棵棉签给他擦擦眼眶,再找块纱布盖上,中午好好睡一觉,龙小鹰就觉得眼睛已经没事了,草蜂的毒消得这么快?真令人惊奇!
下午上班时,看到龙小鹰包着一只眼睛站在队伍前,罗震江决定让他休息,由他亲自来带这个班。但龙小鹰说现在各班减员较快,都快没有劳动力上山了,坚持要跟着大家出发。见到龙小鹰执意不歇工伤,罗震江鼓励了他几句,也就同意了。这段时间分场提出要在知青中树立“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敢于迎着困难上的板样人物,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培养一下,或许是个人选。
来到山脚,罗震江先做战斗动员。“同志们!这里离连队较远,大家走起来比较辛苦,有的同志还负了伤。下午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鼓足干劲多干一点,争取早日把这片荒山开出来。大家有没有这个勇气?”
“有!”
一班战士响亮地回答。在罗震江的带领下,大伙顾不上长途跋涉带来的疲劳,顶着烈日一溜排开,你追我赶闷头猛砍,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头上太阳暴晒,地面闷热得像蒸笼。干了一会,张雅倩就被毒日头晒得汗流浃背,她从小就有个晒太阳就过敏的毛病,砍草飞起来的灰尘搞得她浑身发痒,又不好得在大家面前抓挠,扭来扭去搞得她很吃力,砍草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看到同志们都砍朝前去了,她想钻到飞机草的阴凉处去抓痒,刚刚蹲下去,就看见有个绿色的果实藏在草棵里,高兴地叫了起来。
“我发现一个野瓜!”
能在荒山坡上捡到食物,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王辰盛一听这话就跑过去,砍开草棵,把野瓜抱出来,用钐刀砍成两半,削去瓜皮就往嘴里塞。
看到他狼吞虎咽心满意足的样子,张雅倩笑话他,“生的呀!能吃吗?这谗相就像《三毛流浪记》。” 
“好吃!又水又甜。”
“给我也来一块。” 
听说找到吃的,旁边的人都围上来抢着要吃野瓜。看到大家丢下手中活计蹲在地上大嚼生瓜,罗震江从裤包里掏出块闪亮的手表看了看,大声宣布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大伙休息一会吧。”
全连队就只有罗震江有手表,这块表要百十大洋不说,还要城里人才有的“表票”才能买到,等到龙小鹰欣赏完手表再跑过去吃瓜时,野瓜已经被分光了。
“哎呀!没留点给伤病员。”张雅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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