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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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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来救你。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然值得他如此劳心劳力的赶来救你。可是,他做了那么大的动作,而你却被我困在手里,算起来,彼此也只是平局而已。”
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顾惜若。
短短一个半夜的时间,他埋伏在苍京里的暗桩,大部分都遭受了重创,只有小部分避得及时,躲过了致命的追杀。
可残存下来的那些人,估计不死也得重伤,更别提那些冰冷的财物根基了。
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可真是狠啊!
几乎将他整个计划都打成了残废,估计没个四五年是不能下床走路的。
看来,段天谌的翅膀是真的硬了,不仅能不动声色的查到了他的据点,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出手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不过,礼尚往来,他也送了段天谌一份大礼,按理说,此刻应该也被拆封了,为何段天谌还敢来这里?若此间种种,都是为着顾惜若这个人,是不是就说明,这个顾惜若的分量很不一般?
顾惜若见他脸色阴鹜难看,权当他是气急攻心所致,顿时转过身,暗自咧嘴偷笑。
不得不说,看到小白脸变成大黑脸,她是十分的高兴,而听到段天谌来救她时,心里更像是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省得乐极生悲。”那人一眼洞穿了她的神情心理,只是对段天谌明显不再如之前那般轻视,很快就起了防备之心,眸底深处似是有光芒流转,随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后,站到了顺风的高处。
顾惜若一直都背对着他,偷偷笑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不对劲儿,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那人正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只瓷瓶,背着光看过去,倒像是迎风飘展的雕塑,造型诡异而古怪。
她怔怔的看着,心头顿时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下意识的想要抵触,不去看那张脸,却发现视线像是被人控制牵引了一样,根本就无法移开。她脑袋里叫嚣得厉害,不多时就开始晕晕沉沉起来,可那双眼依旧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脸,越看越模糊,越看脑袋就越沉,最后终于抵抗不住,闭上眼睛歪着身子就倒了下去。
那人见状,才将小瓷瓶盖上,收回了怀里。
待蒙上了那块黑布后,他又回头看了顾惜若一眼,随之转身走了出去。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叠掩映的树木,洒到了小溪上,泛起鱼鳞般的波光。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倒影着数道黑色身影,身姿笔直端正,持剑静静立于溪旁。
段天谌一身白色锦袍,负手立于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宽大柔软的衣袖在晨风中轻轻飘扬,远远看去,倒像是遗世独立的世外仙人。
他平视前方,深若古井的眼眸里似是在看前方层层叠叠的林木,却又似是落于虚空,什么都没看。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对岸的小路尽头。
几乎是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第一眼,段天谌就走下了那块石头,站到了正对小路的溪口,神情里有着连他恐怕都没发觉的紧张与急切。
忽然,一支利箭从树林里飞了出来,朝着那道身影直直射了过去,利箭刺入*的轻微声响随风传到了对岸,段天谌面色骤然一沉,看着那道身影不甘坠地。
负在身后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段天谌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到葱郁的林木之中,忽而扬声道:“本王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许久不见,你不是应该很想念本王这个故人的吗?又何必如此躲躲藏藏?”
他的声音温醇浑厚,刻意的借助内力在密林里传播,消声之时,小路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蒙面黑衣,赫然便是带走了顾惜若的男子。
只见他缓步走到小溪旁,与段天谌隔着小溪对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修长挺拔,一眼望去,皆是浑然天成的绝代风华!
他打量了段天谌一圈,片刻后才缓缓道:“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用在你身上,还真是不够贴切了。这何止是刮目相看,简直是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之前的沙哑完全不同。
段天谌冷冷的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冰封一片,“本王来这里,可不是与你啰嗦的。本王只问一句,她在哪里。若是你把她毫发无伤的交还回来,本王就不与你追究此次的事情。”
要跟这人算账,以后有的是什么,横竖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实际上,若不是此次惹急了他,他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闻言,蒙面人却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甚是不满道:“以前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到这个份儿上。横竖女人如衣服,你又是当朝王爷,要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我看,你那个王妃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倒不如将她送给我,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的恩怨纠葛!说不定,你那个王妃将我服侍好了,我还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尽数送给你,恩怨情仇自此一笔勾销。”
他刻意的咬重“你那个王妃”这五个字,待感受到段天谌周身骤然掀起的狂风暴雨般的怒气时,眉眼里染上了点点愉悦。
不可否认,顾惜若能够触动段天谌情绪的事实,成功的取悦了他。
“你想要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也得问问本王的意思吧?”段天谌忽然冷笑了声,心里牵系着顾惜若的安危,不愿再与他多说,手掌心顿时凝聚起一股浑厚的真气,纵身跃起,朝着他狠狠的砸了过去。
蒙面人微微诧异,却还是极快的反应过来,闪身避过他的攻击,随之迎了上去。
于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上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顿时缠打在了一起。由于两人均是武功高手,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分出个胜负。
只见两人掠过树丛草尖,飞到林梢,矫健的身影如鸟儿般不停的在其中穿梭,所过之处,一切生物皆被两人释放出来的强大真气所波及,片刻之后,本来还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经是枯草残叶断树,遍地狼藉。
守在下面的侍卫没有得到段天谌的命令,根本不敢自作主张的上前帮忙,只能远远的看着,神情里隐隐有焦灼之色。
正在这时,一身黑衣的青擎出突然出现在诸多侍卫面前,仰起头看着空中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扯过一人的衣襟就问:“王爷打了多久?可有受伤?”
“回青统领,并没有多久。王爷武功高强,至今不曾被伤到。统领大可放心。”那人连忙回道。
青擎闻言,焦灼不安的神情才从脸上慢慢退了下去,紧张的看着空中的战况,随时做好接应王爷的准备。
蒙面人与段天谌交手之后,心里却是吃惊不已。
之前,段天谌也心有不甘,与他交过手,武功修为如何,他是十分清楚的;真要应付起来,那也不吃力。
可这才一年多没见,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
即便他用上十成的功力,都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最多也只是打成平手。
当然,他不会知道,每次段天谌败给他之后,受了多大的刺激,又把自己关在暗室里练了多久。
是以,此刻动起手来,他根本就不留任何的余地,直接把蒙面人往死里逼。
又是几招过后,他快速的闪身,躲过了凌厉的一掌,却于此时发现了蒙面人的一个弱点,心头大喜,二话不说就挥掌上去。
蒙面人闪避不及,立即运起自身真气来抵抗,终究还是晚了,被迫接下了那一掌大部分的功力,不得已落到了地上,捂着心口,擦着唇角的血痕,看着段天谌的眼睛里带着几近猩红的疯狂和恨意。
难得伤到了他,段天谌却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身子随之落地后,抬手又是一掌。
只是,蒙面人却是冷冷笑了起来,不闪不避,在那只手掌到达之前,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段天谌见之,顿时脸色大变,挥出的掌风就要收回来……
☆、068 为她设局
段天谌见之,顿时脸色大变,挥出的掌风就要收回来……
“王爷小心!”青擎时刻注意着段天谌的动静,此刻看到他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强行撤掌,瞳孔顿时一缩,立即往他身边飞去。
却见一青衣人突然从旁边的密林中飞出来,直直挡在了他的前面。
他心头顿时大怒,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化解此人的招式,绕过阻挡,急急奔到了段天谌身后,运掌为他泄掉一部分的真气。
有他相助,段天谌的压力骤然减去,心头蓦地一松,接下来的动作也是收放自如,后退几步站好之后,他狭长的双眸里迸射出足可以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蒙面人手中的那样东西。
那是块通体莹润的玉佩,碧绿通透成月牙状,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照射过去,隐约能够看到玉佩里萦绕的丝丝缕缕的红光。
即便隔得有些远,段天谌却是一眼就能辨认出玉佩正对着他的那面所刻着的“云”字——那是独属于他母妃的鸾佩!
十七年前,不过是旦夕祸福之间,云氏被灭满门,而母妃也不幸遭祸,与外祖父等人同赴黄泉。
而在母妃离开人世后,宫里有关于她的一切物事儿,也都被苍帝下令销毁。
若不是他足够警醒机智,在那群太监赶到母妃宫里执行命令前,将一些小巧的东西藏到了身上,今日根本就无法留有一丝一毫有关于母妃的念想。
只是,当日,他在母妃宫里找了很久,一直都未曾找见这鸾佩,便以为它也随着母妃的尸首葬入了黄土之下,心心念念之余,便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悔恨。
却不想,今日这鸾佩却由这人突然拿了出来,这便让他心头乍然一跳,看着蒙面人的眼神里更增添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恨意。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他的眼神似是化作了道道冰剑,从千年冰窖中破冰而出,携着滔天滚滚的恨意直接射向蒙面人,声音冷得几乎能够冻僵人。
蒙面人却只是挑挑眉,拿起那块玉佩放到另一只手的手心,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着玉佩上的红色丝绦,头也不抬道:“怎么会有,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它就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拿回它,还是想要救回你的王妃,自己选一个吧!”
话落,却见他将红色丝绦绕到食指上,当着段天谌的面,悠然自得的转起圈来。
那抹鲜明的红绕着通透的绿,随着他手指的轻轻晃动而彼此交缠穿梭,落在段天谌的眼中,那便是*裸的嘲讽和挑衅。
段天谌猩红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内心里却早已是汹涌澎湃。
这蒙面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随意出入皇宫。
可鸾佩却真真实实在他的手上,无外乎就那么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从别人手中得到,想要以此来掣肘他;要么就是长丰十三年皇宫里有他的人,母妃被斩首的那些时日,他曾到了苍京!
可无论是哪一种,皆是格外的匪夷所思。尤其是后一种,如今想来更是令他十分心惊。
十七年前,蒙面人也不过是比他大三四岁的孩子,潜入苍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记得,长丰十三年,那一场悲壮惨烈的灭门之后,他利用外祖父特意留给他的暗卫,偷偷溜出了皇宫,想要给母妃及外祖父收殓下葬,却不想,到了刑场之后,外祖父和母妃的尸首竟不翼而飞了。
当时,他发了疯似的在刑场边上找,几番搜查之下,竟是连个痕迹都没发觉。后来,在暗卫的苦心劝慰下,才不得不回到了皇宫。
可自此之后,此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年不停的训练人手派出顶尖暗卫,在苍朝各地搜查寻找,誓要把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找回来,而后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们入土为安。
可派出了那么多人手,去过了那么多地方,寻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能够将好消息传回来。
可若是尸首根本就不在苍朝境内呢?
若这鸾佩真是当年蒙面人拿走的,这是不是就说明,母妃和外祖父的尸首,在这个人的手中?即便不在他的手中,是否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年,他也与此人较量过很多次,要将尸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苍朝运出去,以当年对方的手段和势力,不是不能做到。尤其是在知晓他在苍京潜伏了那么多的暗桩之后,这种想法也愈发笃定起来。
每天,苍京有多少势力在暗中盯梢,对方尚且能够巧妙的避过,从而安插下那么多的暗桩,更遑论苍京之外的大小城池?只怕一路走过去,滴血不沾手,大路已朝天走了!
想起这些年,这人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暗中使绊子,小时候能力不足,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栽在他手里的次数也已经数不清。
刚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要特意针对他,直到后来慢慢变得强大,从而查到了对方的身份,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才明白过来,为何在面对他时,这人总会怀着滔天的恨意,就像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思及此,段天谌脸色顿时冷成了冰霜,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脚步不停的朝着蒙面人走过去,沿途所过之处,寸草枯死,树叶凋零。
方才阻挡着青擎的青衣人顿时挡在了蒙面人面前,身姿笔直如松,利剑挡在自己身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是,段天谌那目光却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朝着他直直砸了过去,看得他心里发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职责,握剑的手不停的收紧,硬是不敢露出畏惧的神色。
“言畅,让开,你挡不住他的。”蒙面人扶着一旁的树木,缓缓站起来,捂着胸口,懒懒的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那名叫言畅的青衣人回头看了看蒙面人,又转而看向段天谌,目光游移不定,眨眼间段天谌已经到了他跟前,周身强大的真气逼得他不得不急忙往后退去,同时心中震惊无比。
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他也曾经与段天谌交手过。距离上次较量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不想,段天谌的身手竟然提升得如此快,别说是他,就是主子应付起来,怕是也有些吃力的。
言畅担忧的看了看蒙面人,却见对方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中知晓主子定有妙策,这才规规矩矩的退到自己主子的身后,努力的平复着肺腑里翻腾的气劲。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要这个,还是要你的王妃?”蒙面人掂了掂手心的玉佩,递给段天谌一个看似询问实则挑衅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把东西亮出来之后,段天谌那异常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对方想要拿回他在乎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选哪个,本王心里清楚得很。”段天谌薄唇轻吐,不出所料的看到蒙面人感兴趣的眼神时,心头暗自冷笑了声,随之又走上前一步,在对方不敢置信的视线中出其不意的出手。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瞬间就完成了来来去去的动作,就连蒙面人都不敢想象他竟会突然出手,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站在了原地,衣摆无风自动,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玉佩。
蒙面人只觉后颈一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人瞬间如置冰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几近疯狂。
怎么可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段天谌的身手怎么变得这么诡异厉害?
方才他若不是取手里的玉佩,而是想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如此的轻而易举?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段天谌勾唇冷笑,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里的鸾佩,像是要擦掉蒙面人残留其上的体温和气息。
片刻后,但见他无视蒙面人霎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嫌恶的将那方锦帕丢在地上,大手将鸾佩轻柔的收纳起来,感受着手心暖玉生温轻轻熨烫的奇妙触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妃睡前的轻哄与抚摸。
他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暖意,将红色丝绦轻轻的缠好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鸾佩放回了怀中,终于抬头看向面色阴沉几可滴墨的蒙面人,语带嘲讽道:“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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