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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倾城-玄灭之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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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孤独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一面；也没有享受过家庭在一起的天伦之乐。每次提到这件事时；爹只会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空；轻轻地叹气…
我努力学习武功…阐透佛家道理…生活在我的眼里；只是像一汪平静的死水…永远泛不起涟漪；直到有一天…
我遇见了她…她是这二十年来我第一个遇见让我砰然心动的女子…。不是应为她绝尘的美丽；而是她清冷的气质；坚强的意念；深深的吸引着我…
可我却触摸不到她…如镜中月；水中花……当我深深地望着她时；她的视线已被另一个人紧紧攫住…
他是我的亲哥哥…一分一秒也没与我相处过的亲哥哥；两兄弟同时爱上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是命运的捉弄？亦或是注定的痛苦？
他又视我为杀父仇人的儿子……却不知…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的血都是相同的啊！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能静静站在无人的角落；看着我深爱的女人……和有如爱没有眼缘的母亲的儿子…我深爱的哥哥……
那一次见她；我已然觉得这是最后与她相处的了；我贪婪地抱着她；吻着她的发丝；闻着她的发香；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这个我愿意付出一生一世陪伴的女人……
那天；不出我所料；爹已命在旦夕。
我毫不犹豫地挡住了这一剑；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中的震惊……痛苦……和不舍？
我已发觉自己的神志被一点点地抽去…我深爱的女子…坚强的她…竟然哭了…她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已经满足了…没有任何遗憾……多年来的影像重叠在一起；我仿佛看到有一条路为我敞开；我将要孤独地走完全程…
我祝福你们…
别了；我敬重的爹…
别了；与我无缘的哥哥…
别了；我爱的那个奄奄一息却坚强的你；风中高傲的你；冷漠如冰的你；泪眼婆娑的你…别了；我的倾城……
、忏悔
在这世上与我唯一联系的血脉都断了；我还能有什么？
磅礴大雨无情地下着；天也在哭泣。
寂静了；是梦魅的侵入；堕落了；是光明的指引。
慕容无尘笑着走了；离开了这个让他留恋无限却满是无奈的世界；留下的；似乎是深爱他的人一世的忏悔与泪水。
幻倾城任由泪水静静流淌着；她细细地看着慕容无尘安详的睡颜；他美丽的褐眸再也睁不开了；再也看不到他温情的双眸；洋溢着浅笑的嘴角。
老天；是否因为他太完美；你把他带离人间？
梵音鹤还是呆站在那里。
如飞翔于天地的仙鹤忽然折断了自己的羽翼；为那曾经拥有的灿烂而哭泣…
他的眼眸沉痛地微闭着；在挣扎；在寻求解脱；却被无情打如黑暗中。
他突然转身；大雨中已然看不到他远去的身影。
“鹤！”幻倾城惊呼。
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痛苦；从从前讲到自己往事的伤感；看到杀父仇人的怨恨……
就是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一次几乎毁灭自己消亡的眼神！
她不由地颤抖起来。
恐惧；附上心灵；她的脚已不听使唤；飞快地追上梵音鹤的脚步……
豆大的雨滴打湿了她的发；她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身影。
当她追上时；看见梵音鹤。
他的黑发已湿淋淋的；水滴顺着他的眼；他的嘴；他的下额；滴答滴答地流下；他眼神尽是绝然。
只看见他拿起杀慕容无尘的剑……直向自己右手臂砍去！！！
血花飞溅；与大雨浑浊在一起……
荡漾出美丽而又如此残酷的涟漪……
“鹤；你做什么？”她嘶喊；直冲上前去…来不及了；他几乎已把他大半手臂砍了下来……
“我……即使砍了杀自己亲弟弟的右手也不会永远原谅自己……天啊……我在做什么……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梵音鹤嘴唇发白；是那种椎心入骨的痛苦…
他哭了？幻倾城抚上他的脸…她以为他不会哭的……可是…滚烫的泪水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击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多…
“鹤；你冷静点…他…”
“我杀了这个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人…我的至亲…我比慕容悔还残忍！！”他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绝望；那么凄凉；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你别这样！”幻倾城紧紧抱住他；怕他下一不再做什么……
“倾城…放开我！我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你还有什么理由跟着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没有理由跟着你；但是我已经把我一生托付给你…！！”幻倾城低语；下一秒；她已主动印上他的唇…
他的唇如此冰冷；没有温度；仿佛也在簌簌发抖…
恋人的吻应是甜蜜的…可是……在这情况下…却如此苦涩不堪……
梵音鹤没有挣扎；但是他渐渐地倒下来……
轻轻抚上他苍白的脸…他长长微微卷曲的睫毛…他冷然却立体的五官……
和他残缺的右臂……
幻倾城轻轻叹了口气…
不久；梵音鹤渐渐苏醒……
“很抱歉；我保不了你的右臂。”幻倾城凝眸。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无尘；他叫我不能死；因为我要照顾他在这世上牵肠挂肚的你…他深邃的双眸变淡了。。。
“别这样说…”幻倾城轻轻握着他的手…。还是如此冰凉…
“对不起……我没有了右臂……以后再也不可能拿剑了…或许保护不了你……”他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亮。
“傻瓜！你真是大笨蛋！我幻倾城天下无敌；谁能伤得了我？再说；你一定会好的；谁说没有了右臂就不能练剑？只不过…你不要再任性地作为了！”她激动地说道；身子也不禁发抖起来。。。
“好…”他左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也一时说不上话来。
室内是久久的无语；只是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沉默……
几个月翩然而过…
两人都没有提及几个月之前的事；怕触动对方心灵的最痛；两人每天不断练剑…吟诗作对…仿佛都是想要来麻痹自己。
梵音鹤已经熟练可以用左手练剑了；没有了曾经沾染自己亲弟弟鲜血的绝尘剑；他只是坚持要了一把很普通的剑。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隐居江湖；一同回云鹤山庄。
那是一片梅花的花海；与一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不远处有一位女子……绝美…一笑倾城…她一身白衣…随风飘荡……
她竟然与幻倾城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都是如此之美；她的气质与幻倾城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的；她温柔；平静如水…有如美丽的花儿…灿烂地怒放…
当她看到梵音鹤时；脸上浮上红晕…眼中尽是…深情的目光……！
“梵大哥；我终于等到你了！”她一路向梵音鹤飞奔过来；梵音鹤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紧紧地抱着他……
他的眸中闪过震惊……他正用解释的目光看着幻倾城时……眼眸一暗…
幻倾城此时眼眸深不见底；风中的她尽是冷艳…她眼眸深邃无垠；泛不起任何涟漪！
、闯入
风飘起；刮乱了一湖春水…
“梵大哥；我等了你好久了；你去哪了？”她眼中尽是泪光。
梵音鹤身子一僵；意图推开她软软身躯；可是她却惊讶地一把抓住他右臂： “你右臂呢？怎么会没有有呢？梵大哥你武功那么好；谁能伤你？”真是水做的人儿；眼泪已泛滥成灾。
“他自己砍断的。”旁边传冷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她顺着着声源看去…
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是她感觉上眼前这个女子却比自己美一千倍；那种脱尘高傲的气质；冷地发寒的目光；可以轻易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刚才她也注意到了；梵大哥看她的眼神不同寻常；他平时都没有任何感情表露的；但是他当时看她的眼神…有种难懂的深情？
“你…是谁；怎么会…？”原恋火支支唔唔道。
“我还要问你呢；不是吗”幻倾城抹上股摄逾的笑；却像此时下的小雪；不冷不热。
“我…叫原恋火…你呢？”
“幻倾城。”
恢复一片沉默…只听见小雪掉在梅花枝的声音。
“火儿；你在这干什么？”…好熟悉的声音…幻倾城往不远处看去。
是轩辕战！他还是那么狂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此时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朝原恋火跑来；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
那个轩辕战似乎迷恋上了原恋火呢；明眼人一看即知。
“火儿；这里有梅花十四阵；很危险！你不会武功；别在这里迷路了。”他略带责备地轻斥原恋火。
“战；你看这是谁？”
当轩辕战看到梵音鹤时；他眼中闪着危险的讯息；像一只好斗的狮子看到自己的敌人一样；他语气一沉： “梵兄台；好久不见。”
“恕我不招待；我要和我未婚妻回去休息了。”梵音鹤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主动地搂着幻倾城的腰；似乎是很亲密的样子；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幻倾城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跟着梵音鹤渐渐远去…
“他说什么…？”原恋火抽泣道： “那个叫幻倾城竟然是他未婚妻？我怎么办？我等得他好苦啊！战；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轩辕战只是轻轻把她带入怀中；轻抚她的头；但是视线却紧盯两人的背影…幻倾城？
大雪为大地轻轻盖上羽翼…
回到房中；梵音鹤淡淡道： “倾城；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她倒不以为然；径自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尝起来。
这个冷静幻倾城…梵音鹤不由得心惊。
“五年前；当我下山材药时；看见一个女子迷路了；但我并不准备帮他。”
“的确符合你的性格。”幻倾城点点头。
“她看见我；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便一直缠着我；说她无家可归；希望我收留她。”
“她是被你的美貌给迷住了吧。”
“然后我想；反正山庄缺少个打杂的；我就把她留下来；之后；只要我有能力；我都避她不见。”
“这么美的人儿你舍得让她打杂？”她笑道。
“再美丽的女人没有性格我都不会喜欢她的。”他淡淡地看了幻倾城一眼；却饱含深情： “一个月后；轩辕战来要人；说原恋火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当然把人给他了。”
“呵呵；似乎把人家当烫手山芋似的。”
“可她不从；死活不肯；当我声明我对她没感觉时；她却伤心地跳崖。找了她几天；不见踪影；便这样搁下了…想不到；几年后；她又出现在我面前；还带那个轩辕战来。”他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似乎为这是烦恼不已。
“可想她是十分难缠的人；令一向冷静的梵大庄主烦恼；可是我想她坚信；铁能磨成细丝；你会被她打动的。”
“你…”梵音鹤欲言又止。
“鹤…你放心；我没吃什么醋；我们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好了；我得回房休息了。”她笑得很苦。
看着她纤细却依然挺直的背脊；梵音鹤暗暗下决定他一定要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房中；幻倾城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她看到那个原恋火扑向梵音鹤的怀抱时；她真想把他们一把拉开；有种难言的翻滚在心头绞着。那个原恋火对梵音鹤的感情绝对没有像小女孩的感情一样；同为女人；她能看出她眼里浓地化不开的深情；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她非同一般女子；大吃飞醋；发发脾气就过去了；她只能憋在心里；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天下男子不都是喜欢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女子吗？而她冷冰冰的性情似乎人人都敬而远之吧！如果有一天；鹤终究被那个温柔如水般的可人儿深深吸引；她怎么办？”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彻夜无眠。
看你远去的背影；我无语；泪伴着融化的雪；轻轻滑落。
、回眸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
我和你；是否前生已被重下诅咒；换得今生无尽的苦恋？
风中的碎铃无言地飘着；散开；无尽…
漫长的冬季…
“城主。”门外的烨雪道。
“进来。”简简单单的几字。
“城主；我有话想跟你说。”烨雪神色暗淡。
“恩；什么事？”她只是轻轻挑起柳眉。
突然；烨雪扑通地跪下。
“城主…我一直忍着不敢跟您说…但是我的良心却日日夜夜地煎熬着我…城主；等我说完之后；您就杀了我吧！”她已老泪纵横。
幻倾城只是轻轻抚弄琴弦： “什么事说完再说。”
“原城主…当她生产那天；城中来了一个得道的高僧。当时…原城主生的是…两个女婴…也就是双胞胎…”
“你的意思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原恋火是我的双胞胎姐妹？”她抚琴的纤细的手没由地停了下来。
“八九不离十；当年这位高僧说双胞胎姐妹的其中之一…就是传说中的仙魔…”
“那个永世轮回企图灭绝人世却次次无法成功的仙魔？”她的脸微微泛白。
“是的；她说仙魔的标志是…右眼角…有一小颗滴泪痣。”
“恰好我有；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们不把我杀了？”她笑的很绝望；也笑地无限冷艳。
“她说出家人不杀生…只要把你换走…放回民间…不与命定男子相遇…或许能避难…”
“你却嫉妒原城主；偷偷地把我留下来；而把原恋火换走吧！”她已能猜出后文。
“城主明智；请您开罪吧！”烨雪眼中已是绝然。
幻倾城久久不语。她的思绪似乎已飞得很远；仿佛已不在这个世上；不远处的浓雾；似乎已是她化不开的牵挂。
命定吗…原恋火与她；不管是谁…不是都与命定的男子相遇吗…这是前生的注定；抑或是今生的无奈？
远是烟云；近是浮尘。
生生世世的轮回；换得今生的无缘？
踏满一脚香尘，碎了一地清泪。
无尽缥缈的梅花林。
“梵大哥；为什么你对她…？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就不爱我？”
“爱？”梵音鹤虚幻地笑笑： “就是你们俩长得一样；我才会轻易地分辨出她；就像轩辕战能轻易地分辨出你一样。”
“为什么每次我试图吸引你注意时；你都无动于衷？而她…是不是比我好？”原恋火已泣不成声。
“每个人都是无法比较的…”他冷冷地说： “你现在应该注意到的是身边照顾你的人；而不是无法触摸的感情。”
“是吗？。。。”她眼中尽是苦楚： “幻倾城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梵音鹤遥望远方： “或许我跟她前世尘缘未了吧！”白袍随风飘起；黑发迎风飞扬。
…尘缘？。。。未了…？
幻倾城只觉得脑中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飞舞的红衣；天边的烈火…
“不！”我捂头尖叫…梵音鹤已发现她；惊呼：“倾城！”
幻倾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抬起头…
火红的眼眸！
闪着嗜血的淡笑；仿佛降入人间的恶魔。
红裙狂乱地飞舞；白发与红裙缠绵…
她不是倾城！
梵音鹤直觉地反应。
那边的原恋火早已尖叫连连。
梵音鹤却沉稳道： “倾城；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幻倾城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木然的双眸…平常的倾城虽然眸子冰冷；但起码还有人性…
可是眼前的她；却毫无感情而言！
她毫无焦距地看着梵音鹤；眸中却忽然迸发一股怨恨；强烈地似乎要把四周都毁灭。
“我找了你好久…这次倒是你送上门来了…这次；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她冰冷地说。
说着；剑已飞快抵达梵音鹤喉口。
“你要杀就杀吧。”梵音鹤没有回手：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倾城。”他的黑眸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内心深处；是一种无言的温柔和难以言喻的情感。
心中闪过一丝心痛…
剑…已掉在地上。
“鹤；你没事吧？”她焦急地看着他的伤势。
“没什么…”他轻轻道： “你…怎么会…”
“刚才…我也不知道…天哪；我怎么会伤害你…”她避开他的目光；不愿说出实情。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早已看出端倪。
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她才说：“仙魔…你听说过吧？”
他点点头。
“如果我说我就是转世的仙魔；在世报仇的呢？”她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别开玩笑了。”他只是浅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呢？你也看到了；刚才的根本不是我…你快离开我吧…如果我哪一天失手杀了你…”她眸中渐渐深沉。
他却依然浅笑；轻轻地执起她的双手： “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如果我出了什么差错；当是我的命运如此吧！如果你真让我离开你；你欠我的债；却如何理清？”
“唉…”她轻轻靠在他肩上： “你这个愚笨的男人…”眼底却是无尽悲哀。
此景尽收不远处一个人的眼底。
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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