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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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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尤清轻轻抿起了唇,没有再说话。

缓缓地,左叛收起了笑容。他无法再继续骗自己。雪尤清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离开昆仑山的任务”,从她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遇见他开始,到他以为她对他倾心,再到他们逃出昆仑绝狱,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任务。

他心里一紧。

——“清儿让我过来看看,你倒是让我看到了这些!”

脑中回想起当初古浪神情的变化,恐怕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起了疑心吧……而他,雪尤清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曾亲自怀疑过。如今回想起来,曾经的那么多疑虑,都可以易如反掌地给出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阵地钝痛,有些不甘心地,低声问道:“那……你在那个雪夜与我相遇,也是安排好的吗?”也许她是在途中被胁迫的,也许她还有什么苦衷,那么他不在乎,只要她曾经真的爱过他,不管发生过什么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他通通都不在乎。

下毒是真是假,感情是真是假,如果你真的懂我,这些……还重要吗?心中哂然,雪尤清单薄而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当是自私好了,她不想解释。

看着雪尤清的双唇一点点地张开,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左叛猛地转过身去,厉声喝道:“不要告诉我!不要说……”

闭上眼,雪尤清的声音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在背后响起:“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虽然看到左小坏受伤的那一刻,她就料到了此时,但每说出一个字,心中还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是事实,她无可辩驳。然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算了。

左叛耳畔嗡地一声,然后脑中一片空白。

死死抓住雪尤清的肩膀,耳边只留下自己低哑的吼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骗我,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清儿,为什么你居然是这种人,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清儿……”

雪尤清没有焦距的眸中看不到波澜,只是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楼水烟淡悠悠看着眼前的一切,静啜了口百合花茶,有些无奈,也有些淡然。回身准备走出里屋,却看到了身后的古浪。虽然周身无力,他还是忍不住靠着墙角走了过来。明知会发生什么事,还要让他对雪尤清不闻不问,他做不到。

“你没事吧?”楼水烟一眼之下就发现古浪的气色有些不对。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古浪依旧沉默。

脑海中只剩下进门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她承认了。

只要左小坏不说,他有的就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却承认了。如果她否认,只怕没有一个人会忍心再去揭穿,这是挽回败局,也是挽回她和左叛感情的唯一一条路。她不会不知道,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这么做。

所以,她承认了,哪怕这是必输的一场赌,哪怕这是条绝路。

“为什么不阻止她?”虽然心里清楚,古浪还是忍不住问。以楼水烟的本事,想要让左叛不再追究左小坏的事,再容易不过。

楼水烟眼眸深处晃过一点难过的影子,却无辜地叹了口气,啧啧道:“你有托我阻止她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古浪忍不住瞪了楼水烟一眼道:“你明明可以阻止她的,为什么不阻止她?”

楼水烟视而不见,道:“如果我阻止了她,她会怎样,你又打算怎么做?”古浪问她为什么不阻止雪尤清说出真相,她却偏偏要反问到古浪无法回答。

果不其然,古浪撇了撇嘴没有追问。

楼水烟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她不希望他为难,所以淡泊如她,惯于脱身事外却还是为他唱了一回白脸。在她眼里,他古浪再怎么本事,再怎么名震江湖,再怎么翻手乾坤覆手云雨,也免不了要她这个做姐姐的关照。

可是清儿……

“给我解药。”

楼水烟淡淡道:“先回答了我的问题,解药要多少都有。”

古浪哭笑不得,道:“水烟,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真相被揭出,所有的事陷入一片僵局,雪尤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留住她。虽然……他也并不清楚,留住她之后,又能如何?

楼水烟无所谓地笑笑,道:“我也不是说着玩的。”

古浪抑郁到几乎气结,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叹息般的话语——

“我走。”

“不行!”难得不经思考,这两个字古浪几乎脱口而出。

雪尤清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解释。

古浪瞪了楼水烟一眼,见后者一点拿出解药的意思也没有,只得尝试着道:“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

雪尤清睫毛轻颤。

每一次,古浪总是能给她带来难以言喻的感觉。看穿她的是他,信任她的也是他,平添麻烦的是他,出言开解的也是他。

三分像敌人,却又七分像知己。

三分警惕防范,却又有七分贴近心意。

然而收起遐思,她终究只是淡淡一笑,道:“后会有期。”

白色的身影翩然离去,单薄得只剩最后的一丝坚强。

左叛心中一阵酸涩的钝痛——为什么是古浪?为什么又是古浪?如果方才出言相留的是他,清儿会不会留下?如果清儿能留下,他又愿不愿意相信她?

第16章 不归泉

庭院忽然间变得格外安静,之前的那阵喧嚷恍如隔世。

两枝紫竹细沙沙地响动,与微风擦肩而过。

楼水烟拿出解药,收起了强装的笑容,长长叹出一口气道:“我道歉。”古浪点头接过解药,没有吭声,也不想出声。他不怪她,他知道楼水烟是为他着想,可想起雪尤清远去的身影……胸腔中一阵攥紧般的疼。

他的思绪回到了不久之前,小骆在,左叛在,清儿在,胭脂在,甚至各门各派的追杀也在。然而那时的他,却远远没有现在这么疲惫,疲惫到想放下一切。

“有酒么?”低哑的嗓音。

楼水烟看看左叛微红的双眼,又叹了口气,道:“有各种好茶。”

酒能醉人,茶不醉。

茶只会让人越发地清醒,越发地不能忘记,不能逃避。

左叛苦笑一声,道:“阿浪的朋友居然没有酒,难得。”说着径自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古浪忍不住问了一句。

左叛嘿然道:“找酒,难道还能找人不成?”不管她去了哪里,都不再是他能找得回来的。

古浪摇头,叹了口气道:“你难道忘了,齐老前辈是怎么说的?”

……大盗沉吟镖最喜欢买醉的地方。大盗沉吟镖最喜欢买醉的地方,又岂能没有酒?左叛的眼神有些迷惘。

古浪道:“走,带你去‘不归泉’。”

左叛第一次听说,不由问道:“不归泉?”

古浪搭上左叛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从前有个叫刘伶的人,每次外出都会让随从带上一把锄头,并且吩咐随从,如果他醉死,就直接埋了他,不用再归去。”

左叛心神微微一荡,不由低叹道:“痛快!”

古浪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道:“这口酒泉也是取自这个典故,是让前去饮酒之人不必顾虑,醉死在泉边又能如何?也不过正应了‘不归’二字而已。”

不归……

左叛脑中闪过雪尤清的背影,苦笑道:“无处可归,何妨不归?”

子时。

古浪把左叛抬回天然居时,左小坏脖子上缠着一条粉红纱带,古里古怪地打了个蝴蝶结,正站在门口等他们。

“你们去了‘不归泉’?”浓墨般的夜色中,左小坏皱了皱鼻子问道。

古浪讶然一笑,道:“你居然也知道‘不归泉’。”

左小坏一撇嘴,不理古浪的诧异,指了指左叛道:“把他给我。”

古浪愣住,问道:“你要带他回岭南?”脑海中浮现出斗笠的身影……第三件事,便是要你将左叛送回岭南。

左小坏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懒懒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这都记不住么?”说罢手一摊,理所当然地等着古浪交人。

古浪用得空的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把左叛交给你?”

左小坏讶异地瞪大眼睛道:“难道不会吗?”

古浪无奈道:“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左小坏朝左叛努了努嘴,道:“喏,现在他在你手里,你又打算把他带到哪里去?”说着闪了闪清亮亮的眸子,玲珑娃娃般的脸上满是单纯,完全看不出差点与世长辞的样子。

古浪怔住。

的确,雪尤清走了,左叛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

自己是漂泊惯了的,可是左叛有家。岭南左,这么响亮的一块招牌,又是岭南三少放言承诺保他,那里有他的兄弟姐妹,有他的叔伯长辈。

有多少人,每次喝醉前都希望再次睁开眼时,能发现自己躺在家里温暖的床上,阳光透过窗纸照上疲惫的脸,耍小脾气地赖一会儿床,窗外飘来亲人亲手煮的粥香……

这一切,都是左叛唾手可得的。只要他回家,所有的追杀、噩运甚至伤怀,都将成为昨日一梦,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即便有伤,也自有他的家人悉心照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把左叛留下呢?难道指望雪尤清还会回来吗?

纵然斗笠真要做什么,岭南左也决计强过自己一人。

“好。”

说完这一个字,古浪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

早已不记得左小坏是什么时候带左叛离去,只恍惚记的似乎有过一阵晕眩。醒过神来时,面前的青石上已经搁着一杯冷了的醒酒茶。

“水烟?”

茶水微微一漾。

伏在青石上的人依旧熟睡。

古浪怔了怔,环视四周。这个人不是水烟,这里也不是天然居。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苏州城里的“错吟阁”!他只觉得一时之间酒醒得干干净净,他怎么会回到苏州城的?他睡了多久,水烟呢?

熟睡中的人被他吵醒,懒懒抬起头,原来是个小女孩,脸上还留着睡时压出的红痕,不满地嘟囔一句:“吵什么吵……”古浪无奈笑道:“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女孩没理会他,又把头埋了下去,闷声嘀咕道:“原来是个傻子。”古浪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知道这个小女孩是指望不上了,他索性又坐了下来,仔细回想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他把醉倒的左叛交给了左小坏,然后水烟走了出来,指着他问……她问了什么?古浪摇了摇头,昏昏沉沉的,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问了什么?印象中,她脸上的神色很是紧张。水烟一向都是一副悠然自得、淡然如菊的模样,有什么事会让她如此紧张?当时……也许是还在想清儿的事,他记得当时胸口一阵阵地抽疼。再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等等。

古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毒呢?子午夜给他下的毒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没有了中毒的迹象?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因为毒发而晕了过去,然后水烟为他解了毒。

可“破魂”虽说是一种毒,其实却是在八十一种虫毒和一百六十九种花毒中各取七种混合而成,如果不知道配方,就算是水烟略通毒术,又怎么可能会解?而且,既然解了毒,她又何必再大费周章把自己送来苏州城?古浪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水烟到底是怎么解的毒,她会不会有事?

“你醒了?”声音有些陌生,古浪回头,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雪无痕。

古浪下意识道:“清儿她……”似是因为听到他唤出“清儿”的名字,雪无痕面色冷下三分,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如果清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整个岭南陪葬!”

古浪怔了怔,雪无痕的狠厉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有跟着雪尤清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听雪无痕的口气应该是见过了雪尤清,既然他放心离开,一定知道雪尤清会去哪里。

想到这里,古浪脱口问道:“清儿去了哪里?”

雪无痕眼神冷厉,却没有发作,只是回答道:“她会在西郡等我。烟儿把你放在这里要我看着,你醒了我也可以走了。这瓶是……”

“烟儿?”古浪再次怔住,“哪个烟儿?”

雪无痕不耐道:“荒门雪无烟。这瓶是她让我交给你醒了之后服的。”他答应人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既然人已经醒了他不想和古浪浪费时间,雪尤清已经走了两天,他必须尽快跟上她。

雪无烟……不就是水烟吗?水烟让雪无痕看着他,那她人呢?古浪心底一动,沉声道:“不对,水烟出事了!”

雪无痕已经走到门口,闻声停住了脚步,皱眉道:“你说什么?”古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错吟阁。

一篙清明……一篙居在哪里?古浪脑中混乱的思绪逐渐理出了一条线,水烟当时问他的应该是有关毒发的事,但他没来得及回答就晕了过去。雪无痕定然是这一路上都不露面地跟着雪尤清,然后无意中听到他和楼水烟的的对话得知水烟其实就是雪无烟。雪尤清走后他也跟着离开但被水烟不知用什么方法又找了回去。楼水烟因为知道帮他解毒后无力等到他醒转,所以托雪无痕照看他,又怕雪无痕不守信于是就把他带到了苏州城三姐的地盘上。

如果这一切他都没有猜错,那现在水烟一定出事了,而且一定在三姐那里。

“你刚才说什么?”一阵风从眼前晃过,雪无痕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古浪不想理他也没空理他,他只想找到“一篙清明”的位置。没想到一时不防,竟让雪无痕扯住了襟口。

“我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说她出事了?”

古浪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下,拨开雪无痕的手道:“我现在没空解释,你想知道的话跟我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雪无痕会这么紧张楼水烟的事,但至少能看出的是,他的紧张不是假的。

走进“一篙居”,仿佛踏入了一个女子的闺房,素净典雅的房中坐着一个月白纱罩的宫装丽人,髻上斜插这一支飞云扇,衬得别有一番饱经世事的美。

古浪不自觉地擦了一下额角,躬身一礼道:“三姐好。”

却见那三姐冷笑道:“两年儿不见,一见面儿就这么客气,小王八蛋儿准没好事儿!烟丫头儿醒来就哭个不停,眼泪水儿揉得三娘我的心肠儿都碎了,可不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她说话时总带了些京地的“儿”音,和着她糍糯糯的嗓音,韵味自生。

古浪却不由急了,苦笑道:“卓三娘利眼如炬,苏州城人尽皆知,小弟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至于够胆去欺负水烟……”

卓三娘见他着急,也不由笑了,道:“不错,小王八蛋儿坏起来虽坏,好起来却也是旁人想都想不到。再说,要真是欺负了女孩儿,谅你也不敢到这儿来!”最后一句煞气陡现,古浪心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突儿,赔笑道:“那是自然。”

卓三娘笑道:“你倒是识趣儿……”忽然“啪”地一声,给了古浪一个耳光,“滚!”

古浪竟认命似的揉了揉脸,苦笑道:“三姐这却是要小弟滚到哪里去?”

卓三娘道:“哪来的给我滚哪去,带着这死人山里出来的一起滚!”古浪愣了一下,卓三娘竟已看出雪无痕是荒门中人。

卓三娘瞟了一眼雪无痕,见雪无痕只是负手而立,怒道:“还要我拿扫把来赶吗?”

雪无痕冷冷道:“我要见烟儿。”几番对话,他已经听出来楼水烟就在这“一篙居”内。

卓三娘冷笑道:“我再说一遍,滚!”

烛火映在雪无痕的眼中,燃出一片毁灭般的狠厉。“再说一遍,我要见烟儿。”话音未落,他掌中已凝出一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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