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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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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瞬间定在采薇身上,心中暗想。若是巧慧没有撒谎,那么今日一早,确实是将昨晚的药渣命她丢掉。而她身上藏着的,却是今天的药渣,那么……昨天的药渣又在哪里?
脑中顿时一醒,抬头道,“小五,你即刻去各处丢厨余的地方,将所有的人问过,看今日有没有人见过姨娘院子里的人,或是哪个院子里有人丢过药渣!”
小五抬头向阮一鸣一望,见他点头,便奉命而去。
秦氏冷哼一声,“啧啧”两声,说道,“这里老夫人、老爷均在,大小姐倒成了当家作主的了!”
阮云欢刚才凝神思索这其中的破绽,倒没有想到此节,此时听她一说,即刻向老夫人和阮一鸣行礼,说道,“云欢一时情急,不及禀报祖母、爹爹,还请勿怪!”
老夫人摆手道,“你也是要为樊姨娘讨个公道,怪你做什么?”
阮一鸣也是轻轻摇头,说道,“起来罢,都是自家人,想到什么便说出来!”
阮云欢谢过起身,一侧坐下默默等候。隔了一会儿,但闻门外有小厮回道,“老爷,小五带着前院的阿大求见!”
阮一鸣道,“进来罢!”
门外小五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瘦瘦小小,年逾五旬的老儿进来。老儿躬腰垂头,一进门便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便俯在地上不动。
采薇一见他,顿时惨然色变,却咬着唇默然不语。
小五说道,“老爷,阿大说今儿一早,有个丫鬟去丢过药渣,只是他并不知道是谁,要亲眼瞧见才能认出!”
阮一鸣向老儿瞧了一眼,问道,“你叫阿大?在这府里是做什么的?”
阿大磕头道,“是,小人是叫阿大,是府里倒夜香的杂役。”
“倒夜香的?”阮一鸣皱眉,问道,“你说你瞧见有丫鬟丢药渣?”
阿大应道,“是!今儿天还不亮,小人给各处送洗净的恭桶,瞧见一个小丫鬟到前院去丢药渣!”
阮云欢问道,“小丫鬟丢药渣,事属寻常,你如何便会留意?”
阿大俯身道,“后宅到前院大厨房道儿远,极少有丫鬟跑去前院丢厨余,故而小人留意。”
阮一鸣点头,问道,“你可记得那丫鬟的样貌?”
阿大道,“不过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儿,小人记得!”
阮一鸣命道,“你抬起头瞧瞧,这里有没有那个丫鬟!”
阿大领命,又磕一个头,才慢慢抬起身来,一抬头,首先望上阮云欢。但见眼前人华美的像是天宫仙子,一时怔住,竟错不开眼。恍惚间但闻身畔有人喝道,“瞎看什么,这是大小姐!”
阿大吓了一跳,忙将头垂下,停了停,才又慢慢抬头,避过阮云欢的方向,向两侧一个个望去。
众丫鬟见这阿大一身衣衫破旧肮脏,脸上肌肤黑黑皱皱,瞧着令人极不舒服,都是皱了皱眉,侧过头去。
阿大一个一个瞧过去,但见一个丫鬟垂头跪着,头发凌乱,挡住半张脸孔,便向前爬了半步,自下向那丫鬟一望,忙伸手一指,说道,“是她!便是这位姑娘!”
采薇身子一颤,骤然抬头与他对视,尖声叫道,“你……你胡说!”
阿大与她打个照面,叫的越发大声,说道,“是她!没错,就是她!她将药渣丢在大厨房的厨余里,卷起袖子捡烂菜叶子遮挡,小人瞧见她右手腕有一颗黑痣。”
不用吩咐,张妈妈上前一步,将采薇的右臂扯过,一把将她袖子拉起。在场所有的人都瞧的清楚,采薇白晰的手腕上,果然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
阮一鸣怒极气极,上前一脚将她踹倒,颤抖着手指着她,喝道,“你……你说,你为何要害樊姨娘肚子里的孩儿?”
采薇见再也不能抵赖,咬着唇默然不语。
阮一鸣越发怒火中烧,喝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小五应命,即刻唤进几名家丁,将采薇架起向门外拖去。
采薇吓的身子颤抖,一把抓住门框,厉声道,“老爷!老爷饶命,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老爷饶了奴婢这一回……”连声哀求,见阮一鸣含怒而视,突然叫道,“青萍姐姐,你说你会帮奴婢的,怎么这会子一句话也不说?”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望向阮云欢身后的青萍,有的错愕,有的震惊,更多的却是了然。
青萍愕然,说道,“你说什么,我与你并不相识,几时和你说过什么?”
秦氏见小五已掰开采薇手指,眼看便要拖走,喝道,“慢着,将人带回来,说个清楚!”
小五一顿,抬头向阮云欢一望,终究将人带了回来。
阮云欢定定望着采薇,问道,“你说,青萍和你说了什么?”
采薇脸色犹疑不定,终于一咬牙,说道,“这药是青萍姐姐给了奴婢,让奴婢伺机下在樊姨娘的药里,她说若是查不出来最好,若是查出来,自会替奴婢开脱,奴婢信了她,又贪图她给的金子,才替她做了这事,不想事到临头,她竟然瞧着奴婢受刑!”说话间,神色皆是忿忿之色,抬头怒视着青萍。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谁都知道,青萍只是一个丫鬟,与樊姨娘万万没有什么冲突,那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与她无关,丫鬟做什么事,自然是受了主子的指使。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又都转到阮云欢身上。
巧慧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大小姐,我们家小姐虽有对不住大小姐的地方,却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你……你……”说着落下泪来,却已说不下去。
秦氏冷哼一声,说道,“老爷,你的好女儿!真是贼喊捉贼!”
老夫人却是一脸惊疑,问道,“云欢,这是怎么回事?”
青萍满脸都是震惊,转身在阮云欢面前跪倒,摇头道,“小姐,奴婢不曾见过这个丫鬟,更不曾说过那些话!”
阮云欢向她一望,轻轻点头,向采薇问道,“那你说说,青萍是何时何地,将药交了给你?”
采薇想都不想,即刻答道,“是昨天夜里,因姨娘动了胎气,闹到半夜才歇,大小姐扶老夫人出门时,是奴婢掌的灯。大小姐和老夫人走在前头,青萍姐姐故意落在后头,将药塞了给奴婢。”
阮云欢扬眉,问道,“你在昨日之前,便与青萍相识?”
采薇摇头道,“奴婢只知道大小姐身边有一个有本事的姐姐,远远的也曾见过,只是奴婢身份低微,并不曾与青萍姐姐说过话儿!”
阮云欢又问道,“那么说,昨日是青萍第一次与你说话?”
采薇点头,说道,“奴婢受宠若惊!”
阮云欢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和青萍素来并不相识,青萍要做这样大的事,竟然便如此信你,你也倒果然不负她所托!”
☆、第157章 怎么就罢了
这话大家听的明白。要知道这府里,阮一鸣将樊香儿肚子里的孩子瞧的极重,青萍要给樊姨娘下药,纵然事情不成,被人知道也是死罪,她却随意拉了一个不曾认识的小丫鬟替她做事,任凭是谁,又岂会如此莽撞?
采薇被她问住,咬了咬唇,才道,“许是青萍姐姐在何处听说奴婢缺钱,一出口便许奴婢二两金子,奴婢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二两金子一条人命,你倒答应的痛快!”阮云欢冷笑,突然扬声怒喝,“贱婢,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信口攀污?”
采薇身子一缩,强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果然是青萍姐姐将药给了奴婢!”
阮云欢冷笑道,“你说她许你金子,还说若是你出事,她应你替你开脱,只是出门那短短一瞬,又如何说得了这许多的话?难不成是她一说你便应了的?分明是受人指使,无耻攀污!”一句一句,句句紧逼,咬牙道,“你这等贱婢,不动大刑,谅你也不肯说实话!”将头一抬,喝道,“来人!”
“慢着!”秦氏没等她喝令出口,便将手一摆站了起来,冷笑道,“大小姐,重刑之下,便不怕屈打成招?”
阮云欢神色一冷,淡道,“若依母亲呢?”
秦氏向青萍一瞥,冷道,“既然采薇指认青萍,说她随身藏有红花,料来也不止那么一包,究竟是不是她,到她屋中一搜便知!”
阮云欢微微挑眉,垂眸迅速与青萍对视一眼,浅淡一笑,点头道,“好啊,清者自清,母亲要搜,一搜便是!”
到此地步,阮一鸣也已无法分辩谁说的是实话,只得点头道,“好罢,常管家,你带人去搜!”
“张妈妈,你一同去!”秦氏接口,抬头与阮一鸣望来的目光相对,说道,“人多一些,做个见证!”
阮一鸣一抿唇,点头道,“也对!”向阮云欢道,“云欢,你也命个人跟着!”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既然搜到了云欢的院子,也不必派什么人,便请祖母、爹爹和母亲一同去云欢的院子里坐坐罢!”
老夫人自然不信此事是阮云欢所为,正想纵然吩咐人同去,人多手杂,也难免被人嫁祸。听阮云欢一言,当即点头,说道,“那便都去瞧瞧,也免得来回一趟,还得等着!”说着起身,领先向门外来。
秦氏微微冷笑,随着起身,说道,“那便听母亲的罢!”
阮一鸣向阮云欢深深一望,摆手命道,“小五,你将这贱婢看好!”也跟着出门,向阮云欢的锦阑轩去。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青萍道,“青萍,你跟着一起来!”随口吩咐,迈步出门。青萍轻声应了,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马氏、吕氏二人对视一眼,哪肯错过这等好戏,便也相继出门,跟着向锦阑轩来。
进了锦阑轩,阮云欢先请老夫人在厅内安坐,这才道,“青萍和墨兰同住一间屋子,白芍,你带常管家、罗妈妈、张妈妈去瞧瞧,命旁的奴才都在院子里候着,谁也不许乱动半步!”
白芍领命,一边引着三人向青萍的屋子去,一边传下令去。阮云欢虽不薄待下人,但素来令行禁止,治下甚严,众丫鬟、婆子领命,齐齐将手中活计放下,向院子正中空地行来。
而老夫人和阮一鸣、秦氏加上马氏、吕氏带来的一大帮子丫鬟、小厮见状,竟然齐齐在廊下停步,都是遥遥的望着罗妈妈等人前去搜屋,无人胆敢靠近。
小小的屋子,不过片刻便已搜完。罗妈妈出来回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屋里并没有什么!”
秦氏将眉一挑,问道,“旁处呢?”
阮云欢浅浅一笑,反问道,“旁处?难不成,母亲是指云欢的屋子?”
阮一鸣眉头一皱,喝道,“胡闹!”
阮云欢是御封的三品县主,任是天大的事,也没有人胆敢搜她的屋子。
秦氏冷冷一笑,说道,“不敢!奴才藏东西,任怎么也藏不到主子屋里去,只是我曾听说,因这位青萍姑娘深通药理,大小姐便专给她辟了间屋子放药,这间屋子,总搜得吧?”说着向门外一望,但见张妈妈已立在一扇小小的木门之前。
这话阮一鸣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扬了扬眉,望向阮云欢。
阮云欢脸上露出显然的迟疑,转头向老夫人和阮一鸣各望一眼,才勉强点头道,“好罢!白芍,开门!”说着向青萍望来一眼,眼眸中诸般神色,极为复杂。
青萍与她目光一触,便微微抿唇,垂下头去。
二人神情落在众人眼里,似乎便是心虚,秦氏冷眼瞧着,心中蓦然抽出一丝凉意,却一时不知是何处不对。
那里白芍一脸为难,说道,“这屋子青萍妹妹素来不许人进,奴婢没有钥匙。”
这一句话,众人复杂的目光又齐都落到青萍身上。阮云欢转头向她望了一瞬,命道,“青萍!”
青萍抿唇,自袖中摸出一把钥匙,便向那房门走去。张妈妈快迎几步,一把将钥匙夺过,冷笑道,“不敢有劳青萍姑娘,还是老奴来罢!”转身回去,哗啦一声将门打开,迈步便跨了进去。
罗妈妈紧随她身后进去,其后才是常管家。
只是短短一瞬,便闻张妈妈大惊小怪的声音叫道,“啊哟,这岂不就是红花?”跟着脚步声急响,张妈妈已奔出门来,手里捧着一只小枕头大小的纸包,向厅里奔来。
纸包打开,艳红的花瓣顿时映入众人眼帘。众人脸色顿时皆变,所有的目光齐齐望向阮云欢。老夫人双唇颤抖,一脸的不敢置信,阮一鸣也是一脸的震惊,整个人僵在当地,隔了片刻,才向管家常青望去。
常青触上他疑问的眸子,低声回道,“是从药橱最底下的格子里搜出来的,小人亲眼所见!”
阮一鸣脸色惨变,望向阮云欢的眸光,皆是伤痛失望。
这个女儿……竟恨他至此?
马氏、吕氏原想此事必有一番周折,哪里知道竟然轻易寻到这大包红花,惊诧之下,一个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另一个唇角浅勾,眼中皆是算计。
秦氏唇角却抿过一丝得意,悠悠道,“大小姐,是不是要你的丫头给个解释?”
见了这纸包,阮云欢的神色反而变的淡然,轻轻抿了口茶,才问道,“妈妈可查的仔细,那药房里,可疑的只有这包花瓣?”
张妈妈点头道,“只有这一包红花,旁的药材倒不相干!”
阮云欢冷笑一声,转头向青萍一望,问道,“青萍,你可有话说?”
青萍低垂的头慢慢抬起,清透眸光在那花瓣上一扫,眸底便露出一抹冷意,轻声道,“奴婢并不曾给姨娘下药!”
“不曾?”秦氏冷笑,说道,“人赃俱获,岂能容你抵赖?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最后一个字,咬牙喝出,带着不尽的恨怒。
“慢!”阮云欢将眉一扬,问道,“青萍,你说你不曾下药,却在你药房里搜出红花,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青萍不慌不急,行到厅中跪下,却抬头望住阮一鸣,说道,“奴婢斗胆,求相爷做主,请陆太医前来一验便知!”
不管她如何分辩,终究是口说无凭,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阮一鸣点头,命道,“常管家,有请陆太医!”
常青奉命而去,隔了片刻引着陆太医回来。阮一鸣指了指案上的红花,说道,“陆太医,这里查到红花一包,你且验验,和那药渣里的红花可是一样?”
陆太医点头,去将那红花仔细瞧了瞧,又取一瓣放在嘴里细嚼,隔了片刻吐出,摇头道,“不对!”
秦氏心头一跳,失声问道,“怎么不对?难道这不是红花?”
陆太医摇头道,“这虽然也是红花,却是产自辽岭的番红花,外用可以使肌肤光洁,我们医者用来治疗皮肤病患,内用却无多大用处。番红花与可至滑胎的红花,形状虽然相似,药效却天差地别,若是今日樊姨娘用的是这种番红花,绝不会导致胎儿滑胎。”
“番……番红花……”秦氏结舌,迅速和张妈妈对视一眼,转话说道,“却不知青萍要这番红花做什么?”
青萍微一抿唇,轻声道,“回夫人,方才陆太医言道,这番红花可使肌肤光洁,奴婢虽只是个奴才,可也是女儿家!”女儿家爱美,乃是天性,你管得着吗?
张妈妈一脸难信,说道,“这……这……这分明是……”话说半句,突然警觉,转话道,“方才那药房,老奴不曾搜的仔细,这便再去搜过!”说着便要转身。
“张妈妈!”阮云欢清淡的声音响起,冷声道,“方才你亲口言道,那药房中只这包红花可疑,怎么如今还要重搜,你当我阮云欢的院子是什么地方,任你这****说搜便搜?”说到后半句,声音虽不高亢,却已冰冷严厉。
秦氏脸色变了几变,突然点头道,“不想冤屈了青萍姑娘,还好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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