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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醉:三国遗梦-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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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注视着儿子,目光脉脉,“在嫁与你父亲之前,我已为人妇,而且还育有一子。”
宇文诧异,更多的是怨恼,腾地站起来,截然道:“不必再讲,孩儿不想听。”
陶氏望住他,那目光中带着几许慈爱,几许期盼。
宇文看着她,不语,他心中长叹一口气,有些软了,不由自主地又坐下来。
稍顷,陶氏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望着榻旁花枝般伸展的铜烛台,点点烛火琳琅明灭,眸内似包含着无限疲惫。
“二十年前,我本住在洞庭湖畔,我的夫家姓马,那时我已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本来我们一家三口以打渔为生,过得虽清贫,但很幸福,可谁知那一年我的夫君得了重病,我到处寻医,他的病仍不见好转,听村里人讲洛阳城有一神医,可治百病,我当即变卖了家产,把五岁的儿子托与娘家照看,我带着重病的夫君,辗转了数月,方到了洛阳,哪知向城内的神医问病,价钱贵得惊人,我只有日夜跪在医馆门前,希望他能先救我的夫君,银两我日后必定如数送上,可是我在他们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他都不肯救治我的夫君,不仅如此,还叫了他的家丁,乱棍打死了我的夫君,而那神医更想轻薄于我,就在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救了我,并把我带回将军府养伤,还厚葬了我的夫君,就这样一晃大半年过去后,我嫁给了你的父亲,并且你的父亲答应过我,会把我的儿子接来与我团聚,可老夫人执意不肯,更对我冷嘲热讽,日子一拖再拖,你的父亲竟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宇文颔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不敢再望母亲伤心的眸子,更不知该如何抚平母亲破碎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零七节
“宇文。。。。。。”陶氏垂眸,唇角微微颤抖,“有我这样的母亲,你是不是很失望。”
宇文拼命摇头,泪水纷落如雨,“是孩儿不孝,我做的还不够好,只会惹母亲伤心。”
陶氏笑容恍惚,“在外人看来,我只是一个贪慕虚荣、攀附权贵的狠心女人,只知自己享乐,不管亲生孩子的死活,如今恐怕那孩子再也不认我了,他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这些年他该有多恨我。。。。。。”
“会见到的,或许。。。。。。他会来找你的。”宇文勉强一笑,心下万般苦涩。
陶氏一言不发,将他紧紧搂住,强压在心底的悲酸陡然铺天盖地地将她湮没。
宇文呆了呆,轻轻伸手环住她肩头,如幼时那般,与她静静相依。
兴福寺,青灯古佛前,陶氏茫然而立,任山风吹得衣袂飘扬,心中一片冰凉。
老方丈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陶氏笑叹:“。。。。。。。真是时过境迁,还记得当年我来时的情景,您也是站在这儿,捻着佛珠,一晃二十年了,而您举止神态却依然健壮空静,神采奕奕!”
方丈蔼然道:“其实施主的举止神态也依然如故,心亦如曾经澄净,只要你愿意放下,就无悔当年的选择。”
陶氏苦涩地笑了笑,“二十年了,我还是看不破,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原来老夫人也来寺里进香?”菁儿讶然,扶着馨儿走上石阶。
陶氏淡淡一笑,馨儿怔怔止步,看着她,片刻,唇带浅笑,“怎么老夫人一人前来,张廷尉为何不陪同您一起来上香?”
“他公事缠身,哪里得闲?况且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叫他跟来,倒不得安静了。”陶氏对馨儿含笑道,声音温和。
二人并肩进入殿内,一小沙弥当即捻起案上待燃的三炷香点燃递来,陶氏举香阖眸默然许久,再转小僧插进香炉。
馨儿落膝跪在垫上,叩拜三次,方起身,不经意间扫过那份优雅身形,一滴清泪正滚落下来,馨儿不由沉了眸色,“老夫人为何落泪?”
“许是沙子吹进了眼睛,不碍事的。”陶氏静然举眸,“人老了,哪还会流什么眼泪。”
一炷香将尽,马骏进殿内半晌,馨儿似未所觉。
“你。。。。。。你是。。。。。。”俊颜骤冷。
馨儿转身笑道:“她是张廷尉的母亲,也是来进香的。”
窗外淡淡阳光将陶氏笼罩,空中漂浮着细小的微尘,时光仿佛凝顿,良久之后,马骏作了一揖,又转面淡淡开口,“少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陶氏腰间系着那半块玉佩,折射出异常的光线,马骏垂下眼睑,不愿再直视,心内隐隐作痛,陶氏抬头看他,目光渐聚,温和一笑,“好俊秀的面庞,他的母亲有他这样的儿子,该有多高兴啊!”
“老夫人,难道您的儿子还不够优秀吗?怎么倒羡慕起别人家的孩子来了?”菁儿唇角扬起,扑哧乐了,扫了一眼马骏,又附耳对馨儿道:“你看马骏害羞的都不敢抬头了。”
馨儿微嗔道:“不可胡言。”
菁儿垂首不再说话,陶氏摆摆手,笑道:“无妨,这丫头倒不失可爱,你不必责怪她。”
馨儿微笑还了一礼,走出寺庙,远远望见马骏神色黯然牵着马鞭,坐在马车前,茫然盯视着陶氏由丫鬟们扶上前面的马车,他的眼角湿润了,很快扭过脸,心下万般苦涩。
一路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到府中,馨儿已下了马车,回头一望,马骏只如木偶一般,不愿开口,不愿动弹。
“马骏,你怎么了?”馨儿锁眉轻声问。
马骏听在耳中,无动于衷,依然恍惚出神。菁儿一连又问了几遍,马骏这才回过神来,“无事。”抬眸看她,黯淡眸子里有一道破碎的锐光转过。
馨儿心里一凛,怔怔迎上他目光,他却颓然阖上了眼,无声叹息。
馨儿实在看不透他幽深的眼睛里,藏着怎样的心思,而他也常常若有所思的看自己,看司马昭。。。。。。看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在人前依然倔强硬朗,唯有此刻,他脆弱的如无助的孤儿,红玉已被放出来,并且离开了司马府,他为何还这般忧愁?
马骏在水榭中待了整整一个时辰,脑海中想到的全是在兴福寺碰到的老夫人,似乎眼前又重现昔日景象,思绪刚飘起,他却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妄想,不禁自嘲地一笑,即便那位妇人腰系半块玉佩,那人也像站在云端一样高不可及,她是张宇文的母亲,又是出了名的贤惠,洛阳城街无人不识,又怎么会认识自己这个穷酸小子?
何况,若母亲真的在世,这些年早该回去寻他了,天下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不想念自己的孩子,除非她果真如乡邻所说的那样,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你这个呆子,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声不吭,丢了东西都觉不出?”承贤作风流态,敲着羽扇,乌黑的眸子透出古怪笑意。
这时,貂儿蓦地跃出,扑向承贤右臂。
马骏斥道:“貂儿,回来!”
貂儿随即钻入了他腰间皮囊。
承贤大笑着走近,口中兀自戏谑,“呆子,你怎么把这个东西弄丢了?”说着从袖口掏出那半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
“快还我,你竟偷了我的玉佩!”马骏立时起身,含嗔瞪他,“这玉佩对我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承贤见他满面怒色,越发得意,笑嘻嘻凑了过来,“为了这半块玉佩,想当年你可是恨不得杀了我?”
马骏抿唇不语,眸子转动,沉吟道:“是你戏弄我在先,那可怨不得我。”
承贤眯眸,矗立在水榭间,又回想起那年的一幕。。。。。。
当年,鹭云山因常年有白鹭云集栖息,绮丽雄伟,魏王便以鹭云山为中心修建承光苑,绵延三百余里,内又分几十处宫殿林苑,极尽宏大,以供贵族达官游玩,每年在此举行的游苑聚会无数,是京中之人最为风靡向往的去处。
那一日,承贤与祈佑骑着马儿走过苑中花木扶疏的道路,承贤是头一次来,望着青天下的湖光山色和亭台楼阁,心中为人间竟有这等美景而惊叹,清风伴着草木的清香吹来,他的衣袖轻轻鼓动,似乎要飞起来一般。
“承贤!”前面,祈佑回头对他笑道,“再不快些,游苑可就开始了。”
承贤微笑,应了一声,打马赶上。
路过一片矮树时,他听到有些男孩的叫喊声传来,转头望去,越过稀疏的树丛,不远处的一块开阔地上,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练着蹴鞠,他们奔跑叫喊着,似乎已经练了很久,上衣都脱得只剩下中衣。
承贤暗笑:“这一帮村野之辈,也懂得蹴鞠?”
正要继续前行,突然,只听“砰”的一声,一只蹴鞠飞来击中了他的马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零八节
马儿顿时惊起,忽而高高扬起前蹄,吓得背上承贤“啊”地大呼起来,众人亦大惊,跟随的仆从忙上前,帮他死死拉住马匹。
一阵忙乱,马匹好不容易安稳下,承贤也坐在了路旁,脸色煞白,祈佑在一旁不停抚慰。
“去!看看这是何人的蹴鞠?须抓来问罪才是!”待承贤缓过来,指着地上的蹴鞠,恼怒地对仆从命令道。
话音未落,树丛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声,未几,一名总角少年跑了出来,他见到面前的众人,愣了愣,正要开口,下一瞬,目光落到了仆从手中的蹴鞠上,面上一喜,笑着对他说:“对不住,这蹴鞠还与我吧。”说着,伸手上前。
随从们互相看看,承贤出声喝道:“慢着!”
少年看过来,清秀的脸上略有一丝惊恐。
承贤站起身,“这蹴鞠是你的?”
“嗯。”少年点头。
承贤面色一沉,喝道:“将他押起!”
两名仆从答应,上前一把扯住少年。
“作甚?!”少年面上又惊又恐,挣扎着甩开他们,几番捆绑,却都徒劳无功。
此时的承贤惊慌已被恼怒取代,刚要开口斥他,耳畔却响起不耐烦的声音,“罢了,放了他!”
“哥哥!”承贤委屈地喊道。
祈佑并不理会,只睨少年一眼,微微一笑,又捡起地上的蹴鞠,递与他,“这里常有官员家眷过往,你们在此踢蹴鞠,恐不便,不如到别处去玩。”
少年面上一红,连连摇头,“正因为如此,我才在这里的。”说着转身欲走。
承贤一个箭步扯下他身上的半块玉佩,哈哈一笑,“真是个穷小子,连这种破玉佩也带在身上!”
少年旋即转回身,讶然,“还给我!”
承贤眉梢掀动,“不!除非你乖乖给我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否则我一甩手,就把它丢到湖里,叫你再也找不到!”
“还给我,不然我会杀了你!”少年额头青筋险恶冒起,目似修罗,势若厉鬼。
“那么,”承贤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村野小子?”
少年如兽般促喘,胸内积蓄了急欲吞噬撕碎眼前如自己相仿年纪的贵公子,但对方仆从众多,他只得将先那只野兽收住,恨声道:“那玉佩对我很重要。。。。。。”
祈佑冷声道:“承贤,把玉佩还给他!”
承贤瞪着那少年,将玉佩掷给他,口中喃喃道:“什么好东西,也当成宝贝,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少年接住玉佩,终舒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这里?”祈佑定定盯着他,倏尔冷魅一笑。
少年淡淡说道:“马骏,我来这里是寻母亲的。”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将思绪收回来,承贤倚着栏杆,摇着羽扇,笑问:“可有寻到你母亲的下落?”
马骏苦苦一笑,“也许是我想错了,早在二十年前我的母亲就已经死了。”
承贤见他泛着苦意的强笑,黯淡失神的双眸,分明是饱受思念之苦所积成的惆怅,承贤陡起了愧意。
浓云不知何时遮蔽了天空,风里渐渐挟裹了湿意,六月的天空骤起雨意。
竹影从水榭走过,上前与承贤见礼,二人目光相触,她停了停,垂眸转开,笑道:“先生,公子有请您去书房一趟。”
承贤点头,面色微微沉重。
由云翔引入,承贤缓步走至司马昭身前,他露出笑意,上前作揖,“不知公子找草民,所为何事?”
司马昭摊开竹简,温文道:“近日我想设宴会友,欲请宫中歌姬助兴,没想到其中一名女子还是从鄢陵侯府出来的,可惜昨日死了。”
承贤颔首,笑容满面:“不知公子可有查得死因?”
司马昭轻叹道:“年初曾在宫宴上听过一次,觉得甚回味,记得名中带个‘婵’字,我还曾想过把她带进府,也让夫人听听她的歌喉,真是太可惜了,她竟然自尽了。”
承贤讪笑,道:“宫中歌姬数十余,不乏出色之人,公子怎么唯独记得她,莫非她是个绝色?”
“此歌姬腔调异于他人,故而喜爱,并非容貌出众。不过她告诉过我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司马昭皱皱眉头,啜了一口茶。
承贤一脸愕然,“她说了些什么?”
司马昭凝视他,呵呵笑起来,“曹霖,你紧张什么?难道你认得她?”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承贤讶然,想了想,片刻,了悟道:“傅蝉不可能告诉你的。”
司马昭冷笑,“傅蝉?众歌姬中,唯有她名字中带一个‘蝉’字,”说着却一脸歉然,“她竟相信了我,不仅道出了来历,还把鄢陵侯府藏有羊皮图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并没有逼问她,她便和盘托出,这可怨不得我。”
“你好卑鄙!”承贤眉目之间,挑上怒焰,或许当年就不该留她性命,早知如此,是他大意了。
“曹霖!”司马昭蹙眉厉嗔,神情郑重至极,“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更何况傅蝉会死,非我杀,是你把她逼到绝境的,卑鄙的人也是你,不是吗?”
承贤涩笑,“即便如此,你也得不到鄢陵侯府的那些碎羊皮。”
“那倒未必,”司马昭面浮操之在我的优游自得,“曹霖,你的堂兄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临淄侯府丢失的碎羊皮,正是被你的父亲偷去的,你一直都未敢将实情告与祈佑,这不是你的私心?”
“够了!”承贤邃目厉芒一现,“你不必在此挑拨我与哥哥的关系,那些碎羊皮早已交与哥哥了,你不可能得到的!”说罢,甩袖而走。
司马昭眯眸如刀,在窗前伫立,良久不语。
雨幕中,承贤俊美的凤眸内夹杂着漠然与孤独,好像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个伤心人而已,湖绿色的长袍渐渐湿透,倏然一把青绸油伞替他撑起,耳畔传来一阵轻语,“这样的大雨,被雨淋湿,岂不染了风寒?”
他回眸,略怔,只见竹影微微一笑,将伞递给他,低声道:“你是主人最近的亲人,理应为主人分忧,不然白白跑到司马府,又有何意?雪矜师兄让我转告你一句,马骏与宇文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说完径直朝园子去了。
承贤愕然,驻足望着她的背影,暗想: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马骏竟与宇文有这层关系,怪道他千里迢迢跑来洛阳寻亲。。。。。。
他再转眸朝水榭那里望去,马骏仍然徘徊不去。
承贤凤眸暗鸷浮起,淡声道:“马骏,看来咱们俩渊源不浅,你寻母心切,我帮你一把如何?”伞下的玉容骤然变色,紧接着一阵冷冽的笑,快步朝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百零九节
雨淅沥下着,仿佛伴着旋律,只是表达出的唯有伤感。
张府,西苑。
陶氏默默地望着挂在窗前的母子连心图,半自语似的对着站立在屏风前的孙婆婆,“这是从前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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