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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倩密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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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日本人。他还问我要藏宝图。”
“你给他了吗?”
“太婆婆,你怎么了,我哪里知道什么宝藏的秘密啊。”
“是啊,是啊,那就好。”方云云笑了。
“太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能告诉我吗?太婆婆。”郭小宝干脆撒娇起来。
方云云叹了口气,道:“好吧,虽然你是我捡来的,但也算姓郭,算是我替那个人收的干曾孙吧。”
“嚯,干曾孙,好嘛,一点水分都没有啊。”
“瞎说什么啊,你的干曾祖,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字号。做他的曾孙子,不辱没了你。”
“那他到底是谁啊?”
“他,就是相声第九德。”
“啊!”
“小宝,你可知道相声界有相声八德的说法?”
“嗯,我知道,是八位相声界的前辈,名字里都有一个‘德’字,所以合称相声八德,分别是李德鍚、张德泉、裕德隆、周德山、马德录、刘德智、焦德海、李德祥,这八个人,曲艺综合课里,我们学过。”
“不错,这八位之后,相声界出了个奇才,他无门无派,自称我就是一派,他说相声八德算什么东西,只不过年纪比我长几岁,就排在我的前面了,其实啊,你们不如我,好,你们是相声八德,那我就是相声第九德。”
“这就是我的干曾祖?”
“不错,他的名字叫郭德彰,你要好好记住。”
“嗯。他当真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书里没有记载啊。”
“因为他特立独行的性格,使得他遭到不少同行的嫉妒,他无门无派,是个海青,所以格外被人排挤。”
“喔,同行排挤,所以坊间不传。那报社媒体,也没有记载吗?”
“还是坏在他的性格上啊,他得罪了日本人和当时的伪政府,最后连相声都说不成了。”
“这样,可是,这也清除得太干净了吧,一个有名的人,留存在世间,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他的观众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还有记得他的老观众吧,不过他们即使还活着,恐怕也都行将就木,跟太婆婆差不多年纪了啊。”
“太婆婆。”
“唉,谁让那是一个让你想回忆,又不敢回忆的年代呢。”
第七章 首入梦的空间
听着太婆婆的叙述,郭小宝突然魂游太虚,仿佛是亲眼看见了当时的情境一般。
往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穿越时间隧道的一种表现呢,或者,是刚才的那个诡异的幻术大师,又给自己施展了什么魔法吧。
抗日战争时期,某年某月某日,清晨,曼倩社大院里,隔壁街坊们都还在熟睡,郭德彰就带领着自己的弟子曹万两、刘大牛等人练功了。曹万两、刘大牛这两个孩子他最喜欢,可也最不让他省心,他们俩都是孤儿,郭德彰看得可怜,就收留了他们,好歹干的稀的给顿饭吃呗。
他正一个字一个字地教这俩孩子《菜单子》呢,突然一个浑身鲜血的人闯入了众人的视线,远处还传来几声枪响、犬吠,和几句日语。虽然郭德彰不会日语,不过日本人骂街他还是听得懂的,因为,自从这些狗崽子占领了北平后,说的最多的,就是日本骂街的话了。
他没有想太多,就指挥徒弟们把那人扶进了院子,藏在了地窖里,上面压上些柴火、煤渣等腌臜的东西。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相信,被日本人追杀的人,不会是坏人。做完这些,他把大门闩了起来,自己一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
不一会,犬吠之声就来到了门口,日本人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
“开门,开门!”
“来了,来了。”
还没等郭德彰开门,门已经被撞开了。
郭德彰手拿一个小茶壶,哧溜吸了一口,不慌不忙地问:“太君,您有何贵干啊?”
太君倒是没做声,那个狗腿子翻译官却跳出来了,嚷嚷着:“有没有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跑过来。”
郭德彰摇摇头。
太君开始在院子里打转,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你是什么的干活?”
“回太君话,我是说相声的干活。”
“相声,相声是什么?”
翻译官凑在太君耳朵边一阵嘀咕,太君高兴地笑了,道:“要西,漫才的干活,漫才的好,聪明,你的,说一个。”
郭德彰为难了,心说:还“要西”呢,我看我是“要死”。这相声,得说话啊,中国话,这日本人可听不懂,不笑倒还罢了,要是误会我讽刺他之类的,我可真就死了死了的干活了。
他灵机一动,对翻译官说:“这个我一个人演不了,我得要个帮手。”
翻译官一翻译,太君倒高兴了:“对,对,漫才的,两个人的干活。”说着往椅子上一坐,道:“我的坐,你的,演。”
郭德彰心中一喜,心道:你知道“坐”这个词,这就好办。想罢,把失目的瞽弦师张济请了出来,耳语道:“你什么都别管,一会儿我让你坐你就坐,我让你弹弦,你就弹。”
弦师点头。郭德彰把他领到了一个粪筐子旁边站定。
郭德彰又对日本人道:“太君,可以开始的干活了吗?”
“开始。”太君看上去很兴奋。
只见郭德彰肃容正立,大喊一声:“坐。”
那弦师一见信号来了,猛地一坐,一下子坐在了粪筐子里,他失声大叫,一扑腾,沾染了一身的粪便,惹得满院子都是恶臭。
太君虽然掩住了鼻子,可还是忍不住大笑。
院子里搜查得差不多了,太君也不想多做停留,对郭德彰道:“好,你的漫才,高。”
说着对翻译官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翻译官给郭德彰递过来一张纸,道:“你小子有福,上人见喜,太君给你颁发良民证了,有了这张纸,你在北平城,横着走都行了。”
点头哈腰地送走了这帮人,郭德彰关上了院门,掩门而泣。
弟子刘大牛上来问师父怎么回事,郭德彰却先问:“老张怎么样了,没摔坏吧。”
“没事,云雷师弟带他洗去了。”
郭德彰命刘大牛带他去见那个受伤的人。伤者已经奄奄一息了,此时仿佛感觉到有人过来,居然慢慢苏醒。
郭德彰握着那人的手说:“大哥,怎么样,鬼子干吗要杀你?”
“他们一直以为我身上有一张藏宝图,所以想抢了去,我哪里能给他们抢去啊。”他强忍着疼痛,从身上摸索出十几张带着血迹的纸片,递给郭德彰说:“这就是所谓的藏宝图。”
郭德彰接过一看,不觉大愕,道:“怎么,这些?”
“是的,就是这些。”
“为了这些东西,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这些东西很重要,很重要。反正是不能落在鬼子手里的。”他突然握紧了郭德彰的手,道:“答应我,如果有一天,赶着了日本鬼子,祖国统一了,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家。好吗?”
“好,我答应你。”郭德彰再次哽咽了。
说完这些话,那人便油尽灯枯,溘然而逝。可怜这位抗日英雄,到死,都没有把自己的名字留下来。
郭德彰不敢把尸体抬出去,只能叫徒弟们,在地窖里又挖了个坑,很深很深的坑,暂时安葬了这位无名英雄。
埋完了人,刘大牛凑上去问:“师父,宝藏是什么啊,真有藏宝图吗?”
“去,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练功去。”
郭德彰独自一人来到了瞽弦师张济的屋外,手举起刚想敲,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德彰吗?进来吧。”老弦师真是眼盲心不盲。
郭德彰进屋后,半晌没有说话,倒是张济先说了:“没事,刚才的事情,你也是为了应付日本人嘛。我不怪你。”
郭德彰的泪水又在眼窝里打转了。“为了取悦日本人,捉弄自己人,我这么做,跟那些狗日的汉奸、翻译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啊,德彰。他们是为了升官发财,发战争财,喝穷人血,吃穷人肉。你不一样,你是为了救曼倩社上下这么多口的性命啊。”
“作为班主,不能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反而还要……”郭德彰说不下去了。
“德彰啊,你是不是又哭了啊,你眼窝子浅,这样不好,做个男子汉,不要随随便便就像个娘们似的。”
“嗯,我知道。”郭德彰嘴里答应着,泪水却已经再次夺眶而出。
是的,对沦陷区的人们来说,活命就已经算是奇迹,哪里还能谈得上尊严,尊严,只是毫无用处的奢侈品。捉弄一个瞎眼的弦师,可以换来一屋子人的活命,就算再让郭德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
晚上,郭德彰还是不动声色地如常演出,说些不痛不痒的大笑话,小笑话,宝藏这件事,很快便好像被所有人都忘记了一般。
第八章 方云云的秘密
一连七天,头一排中间靠左的桌子,这也是欣赏角度最好的位置,都被一个年轻的女子包了下来。
乍一看,她和普通女子没有什么差别,头上梳着发髻,横七竖八插着些串珠、绒花、银质的九连环,脚上登着一双细羊皮靴,下身一条青洋绸肥腿裤,上身是月白色大襟褂子,绷着花袖箍儿,襟口这儿掖着一条纺绸的帕子。
不过细看起来,她还是有些与之不同的,除了她特有的大家闺秀的非凡气质以外,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别的观众笑的时候,她绝对不笑。可她又不是不会笑,她也会笑,只有在台上演员出现错误的时候,她才会微微一哂。
相声界的术语,管喜欢笑的观众,叫“包袱点”,这个美丽的女子,她可绝对不是包袱点,只见她茶水也不喝,瓜子也不磕,只是在那里枯坐着,仿佛是在专门挑捡曼倩社演员的毛病似的。
郭德彰终于忍不住了,这天散戏后,他来到了少女面前,先深施一礼道:“这位小姐,请留步。”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郭班主,你终于来找我了。”
“小姐是行家。郭某恐怕唐突了贵人。”
女子默不作声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支碧玉的簪子,道:“郭班主,可认得此物?”
“长春会!小姐是长春会的人?”
当时,所有跑江湖的都归一个江湖团体“长春会”管辖。
凡是摆地摊靠嘴吃饭的叫都叫“吃开口饭”,分成八门:“金”指算命、卜卦、相面、测字、看风水;“皮”指卖草药和药糖的;“彩”指变戏法的;“挂”指练武术、练把式的;“平”指说评书的;“疃”指说相声的,行话叫“疃春”;“调”指卖戒鸦片烟药的;“柳”指卖唱的,京戏叫海柳、鼓曲叫柳海轰、小曲叫杂柳。
长春会标榜“北京到南京,人生活不生”,靠卖艺为生,自称“老合”。
郭德彰也是江湖人,当然知道长春会的厉害,得罪了长春会的人,就再也别想在这行继续干下去了。
“不知道小姐来有何贵干,还请示下。”
“你可有不少仇家啊。”
“大概都是同行吧。”
女子笑了,笑得很好看,不过郭德彰可不敢去看。
“有不少人都说你狂,你无门无派,还不屑于投入别人的门下,自称‘相声第九德’,明明自己就是个没有师承的‘空码儿’,还公开收徒,招了不少学生。”
“在下只是觉得,无论什么东西,如果囿于门户之见,那就必然会走向衰亡。在下喜欢相声,不想看着相声衰败下去,所以……”
“你觉得相声已经衰败了?”
“一个行业,当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开始墨守成规,不敢创新,别人想创新的时候,费尽心思去打压的时候,就是这个行业没落的时候了。就好像我们国家……”
“嘘!”女子做了个手势,道:“莫谈国事。”
郭德彰会心地闭嘴。
“郭班主果然是见识卓绝,经过本小姐这些日子的考量,觉得,你当得起‘相声第九德’这个名号。以后要是还有谁敢来砸场子,就告诉他们,是长春会的方云云允许你在这里开场子的。”
两人相视一笑。
郭小宝猛地从梦境里清醒过来,方云云正微笑地看着他。他迟疑地问道:“太婆婆,那个女子就是您?”
“是啊。”方云云微笑着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了一支碧玉的簪子,簪子上刻着“长春会”三个字。
“这个就留给你吧,小宝,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泉音堂的前身,其实就是‘长春会’。长春会汇入了七夜后,改名叫泉音堂。”
小宝如梦初醒,难怪太婆婆在泉音堂说一不二呢。
“那宝藏,到底是什么,真的有宝藏吗?”
方云云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藏宝图,一直是德彰保存的。”
郭小宝有些泄气,道:“那人要杀我,他这么厉害,拿不出宝藏,我死定了。”
方云云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慌什么。太婆婆毕竟不是曼倩社的人,如果能找到曼倩社的后人,说不定能打探到宝藏下落。不过,你要答应太婆婆,前辈们誓死保护,没有交给日本人的东西,你也要保护它们。”
她见郭小宝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满意地笑了,又取出一小片真丝手绢,说:“这个也给你。这三分之一条手绢是德彰留给他后人的,另外还有两条,合起来是一整块手帕。其中一条保存在德彰的搭档于柏那里,另一条保存在德彰的好友高峰那里,如果你能找到这两个人的后人,说不定找宝藏还有一丝希望。这三条手帕拼合起来,正好能组成曼倩社的字样。曼倩社,当年就是德彰最早建立起来的。”
“茫茫天下,如何找啊。”突然,小宝眼珠子一转道:“对了,曼倩社,你说郭兴国会不会就是曼倩社的后人啊,他也姓郭,莫非他真是干曾祖的嫡传后代?难怪他会给公司起名叫曼倩社,对了,他还有曼倩社的地契呢?”
听到地契两字,方云云猛地一震。
郭小宝觉察到太婆婆的异样,问:“怎么了,太婆婆?”
“哦,没什么,是不是德彰的后人,我也说不准,不如你深入曼倩社内部调查一下。你对相声感兴趣吗?不如拜郭兴国为师吧,这样就有由头可以进入曼倩社了。”
“拜师,拜师学相声啊?不不不。”郭小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我喜欢过那么多东西,太婆婆,你还别说,我还真没喜欢过相声呢。”
“唉!”
郭小宝并没有听见,太婆婆叹了口气。
“吃饭吧。”方云云道。
祖孙二人吃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各自想着心事。
第二天,郭小宝一如既往地上班,办公室里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恭贺昨晚的《今夜谁倒霉》大获成功,收视率再创新高。
钟神秀手托着红酒杯,左右逢源,和上级们纷纷碰杯,看见郭小宝愣在门口,马上分开人群,来到小宝面前,用一只胳膊勾住小宝的脖子,做出亲热状,道:“其实我有什么功劳,都是幕后工作人员搞得好。尤其是郭小宝。”
他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道:“是他把郭兴国请来的,如果不是他,这位大明星,哪里肯赏脸来参加我们节目呢,做再好的准备不是都白费了吗?”
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斟满红酒的杯子,递到小宝手里,道:“来,为我们的小功臣干一杯。”
郭小宝本无心情取乐,可是又不能驳了名主持的面子,勉强笑了笑,和钟神秀一碰杯,一扬脖子,一饮而尽。
红酒,血红的红酒,泛着琥珀的光泽,郭小宝知道,钟神秀是想把部分责任推到他身上,毕竟,“蝈蝈们”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难保里面没有替郭兴国鸣不平的,他想让自己替他分担掉一些。
第九章 我赋
呆了一会,觉得没趣,扔下狂欢的人群,小宝独自退了出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里居然有56条短信,几乎都是骂他的,看来“蝈蝈们”神通广大,不知用什么手段搞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他不知道,其实是钟神秀放出的消息,说本次节目的构想是他郭小宝提出的。
56条短信,够全国每个民族的人民群众,每族骂他一回了,郭小宝刚想选择全部删除的按钮,突然,一个熟悉的号码出现了。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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