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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倩密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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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条短信,够全国每个民族的人民群众,每族骂他一回了,郭小宝刚想选择全部删除的按钮,突然,一个熟悉的号码出现了。
十三个零。
鬼,又来电了。
打开短信,里面还是一首诗:“我辈不解其中味,是非纷纭难体会。高山仰止先生德,峰顶云头显神威。”
看来又是一首藏头诗:“我是高峰”。
谁是高峰?
看来还得去找婴宁儿。
来到资料组办公室,婴宁正噼里啪啦地打字呢,看见郭小宝,立刻露出笑容可掬的样子,郭小宝早有准备,怕她又笑个不停,立刻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迅速剥掉糖纸,塞在她嘴里,好悬,终于止住了她的爆笑。
“婴宁儿,我的好婴宁,又要找你帮忙了。”
“神秘短信又来了吗?”
“嗯嗯嗯。”郭小宝做出一副苦脸,嘟起嘴,想趁便亲婴宁一口,却被婴宁识破,用食指戳着他的额头,道:“你啊,鬼缠身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着她打开了手机查看短信。刚看了一眼,又哈哈大笑,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强忍着说:“这么多短信都是骂你的啊,好样的,小宝,你终于出人头地了。放心吧,即使被鬼抓去也不用怕了,虽然不能名垂千古,也总算能遗臭万年了。”
“好了,笑够了没有,说点正题吧。”
“哼,不是‘我在地狱’,就是‘我是高峰’。看来这个名叫高峰的人正在地狱里召唤你呢。”
“高峰是谁啊?为什么发短信给我,发就发吧,干吗还整个四六八句的,他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是要我救他出地狱?”
“高峰是谁呢,我不知道,但是‘醉高峰’这个名字呢,我还是听说过的。”
“醉高峰,人名吗?”
“哎呀,前两天还叫人打印东西的,忘了吗?那篇《我赋》啊,作者就叫醉高峰啊,你忘了?”她看着郭小宝一片茫然的样子,道:“看来你是根本就没看,哼,白白被你差使。”
郭小宝恍然大悟地从口袋里找出那张皱巴巴的打印纸,这几天忙着郭兴国的事情,他把这茬儿给忘了。
打开细看,发现,所谓的《我赋》,其实是一篇散文,发表于1938年元月1日的《十三陵》晚报上,一个叫“醉高峰随笔”的专栏中。
文章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是谁?
“我是一片臭豆腐,名虽俗气,外陋内秀。活着的时候,我外黄内白,投入油锅,舍生取义之后,芳香松脆,外焦里嫩,闻起来臭,吃起来香。朱元璋、王致和为争抢我的名头而斗得不可开交。我也曾玉碗金瓯相盛,入主龙楼凤阁,慈禧太后夸我的美味;我也曾出入巍峨的火宫殿,神佛驾前的香火随便享受;但是我更喜欢,坐在喧闹的菜市街头,买菜的大娘大婶夸我便宜,有了我,今天一家吃顿欢喜的饭。
“我不是一桌满汉全席,扒炸炒熘,无一不全,鸡鸭鱼肉,无一不有。每顿一百零八道菜码,每日耗费民脂民膏无数,刮地三尺,为的也不过是三餐。吃吃吃,吃瘦了百姓,吃穷了江山,吃肥了贪官,吃得帝王早死。
“果腹永远比享乐更重要,所以我宁愿是一块臭豆腐,不愿是一桌满汉全席。
“我是谁?
“我是一块煤炭,常压地下,暗无天日,我的躯体变得黢黑。但是始终掩盖不了我向往光明的心,只要一有机会,哪怕燃烧自己的生命,我也要看一次,生命中唯一的光芒。火焰做我的外衣,我看见穷苦百姓一边烤火,一边露出冻僵的笑脸,他们因为我而活下去了,我死也乐意。
“我不是一颗钻石,晶莹剔透,耀眼夺目。就算能镶在金环银镯上,和大家闺秀的玉体纤指亲密接触,那又怎样;哪怕有机会爬上国王的头顶,至尊的权杖,也不稀罕。因为身份再尊贵,也摆脱不了被世人争来抢去的命运,身不由己,还可能突然害了几条性命,我死也不乐意。
“生存永远比装饰更重要,所以我宁愿是一块煤炭,不愿是一颗砖石。
“我是谁?
“我是一把匕首,短小精悍,吹毛利刃。一生都在等待一位图穷匕见的勇士,把我磨得锃光瓦亮,武艺练得纯熟,弹指一挥间,就将日本鬼子的喉咙割破。我一生都在等待,这一瞬间的嗜血。
“我不是一枚炮弹,威力虽强,笨重硕大。没有庞大的炮筒,没有精妙地计算,我就只是一个巨大的废物,想稍微表达一下抗议,还容易自爆,伤了自己人。更何况,为了造我这样的庞然大物,已经肥实了好几个贪官的腰包。
“杀敌比炫耀更重要,所以我宁愿是一把匕首,不愿是一枚炮弹。
“我是谁?
“我就是我,一个普通的有血性的中国人,只要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华大地,让我做什么,都行。”
郭小宝读完不禁一阵唏嘘,好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他喃喃道:“写得好,这样的文章,报上敢发,真是奇迹。”
婴宁也若有所思地说:“我看报社是不敢发的,这个‘醉高峰随笔’写了几个月,天天都有,而且,‘醉高峰’还是整个社会版的编辑。可是,到这一篇《我赋》的时候,是最后一篇了,后面就再也没有这个专栏了,也没有‘醉高峰’这个名字了。看来,报社还是怕担责任,就辞退了这个人。不过,他还是连累了报社啊,这份报纸一个月后停刊了。”
“喔,原来如此。那么关于这个‘醉高峰’,就没有其他资料了吗?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第十章 入梦见高峰
“不知道,不过我查到在一个民国艺人王行健的笔记《不一班笔记》中记载了这么一个人,你来看……”说着,调出了一个文件。
《不一班笔记·曲艺部》:“高峰,曼倩社相声艺人,逗哏,风格儒雅恬静,颇有学者之气。余尝听人论及峰乃编辑出身,笔名‘最高峰’。因语触怒强权,被辞,方撂地天桥,后与曼倩社班主郭德彰之徒栾小平争执,阴差阳错,两人成为搭档,高峰与郭德彰亦一见如故,结拜异姓金兰。后又因得罪强权,不知所踪。”
虽然只有几句话,却把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的形象一下子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郭小宝道:“只是不知道这个‘最高峰’,是不是就是‘醉高峰’。”他忽然又想到:“不一班”?这个名字好熟,哪里听见过?
“不知道,不过王行健说:‘尝听人论’,也就是说这个名字是听别人说的,那么很容易就误以为是‘最’了,说不定,这个最高峰,就是醉高峰,也就是高峰。”婴宁一边吮着棒棒糖,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假设说,世上真有鬼的话,这个高峰想必是想让我把他找出来,让他的尸体重见天日。”
“为什么啊?”
郭小宝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后又因得罪强权,不知所踪’,当时是抗日战争时期,强权是谁,还不是指日本人,王行健不敢写明,怕惹祸上身。得罪日本人还能有好下场吗,他之所以会失踪,多半是被日本人抓住了。所以他用手机托梦给我,让我替他洗雪沉冤。”
“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看上你呢?”
郭小宝淡淡一笑,指着另一个名字说:“郭德彰,因为,我是他的干曾孙。”
一切线索都串连起来了。日本人要夺宝藏,矛头指向曼倩社;太婆婆留给我的东西,矛头指向曼倩社;高峰用短信鸣冤;矛头还是指向曼倩社。曼倩社,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关键。
郭小宝又看了一遍《我赋》和《不一班笔记》,心中高峰这个形象顿时丰满了起来,高峰,还真是高风亮节啊。他不禁又开始浮想联翩了,我要是在那个年代,不知能不能有他一般的作为呢?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每个人的生平,要是写出来,都能当一本小说,高峰,也不例外。
办公桌旁,《十三陵》的社长火急火燎地跑来,把一摞报纸搂头盖脸地砸在高峰头上。他气急败坏地说:“高编辑,你是怎么搞的,我临时出差,让你管一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来。”
“什么祸端?”高峰佯作不知。
“文章啊,你的《我赋》,写的什么东西?我跟你说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嘛。”
“报纸都不谈国事,到处都是一些绯闻艳遇,遇仙见鬼之类的事情,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怎么没有意思,能保住脑袋,还能混碗饭吃,怎么没有意思呢?”
“唉。”高峰摇摇头叹息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整个国家从政府官员到平头老百姓,个个如此,难怪国将不国了。”
“你不要乱说。”社长扶了一下眼镜,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高峰打断了。
“哎,你别说,听我说。”高峰拿出了一封早已写好的辞职信,递到编辑面前道:“给,我辞职!”说罢,拎起包就走。
社长在背后说:“哎呀,高编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高峰一个人走在寒冷的北平街头,狂风小刀子似地钻进他的脖子,身上冷,比不了他的心里冷。
他,一个北大的毕业生,一个高材生,竟然沦落到四处碰壁,无人问津的境地。
不是他没能耐,找不到工作,而是这个社会,不需要有能耐的人。
他们只需要,能阿谀奉承、能逢迎拍马的人才;他们只需要,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指鹿为马的人才;他们只需要,叛徒和卖国贼。
路过一个烧饼摊,他买了一个烧饼,勉强填饱了肚子,还好,他是孤家寡人,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呢?
他来到了游人如织的天桥,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艺人们汇聚的地方,原本都是露天的演艺场所。
这种露天的场地人称“雨来散”,名不见经传的艺人只能去那里,除了北京的天桥以外,天津的三不管、南京的夫子庙、开封的相国寺等也很著名。
在这样的演出场所,只要你身怀绝技,就一定能把流水般的观众吸引到自己的场地。
到了三四十年代,已经在城市出现了可容纳数百人的室内茶园书场,观众可以边品茶边听曲艺,如天津的小梨园、燕乐生平;北京的西单游艺社;上海的大世界等都很有名。
不过,这种园子虽然是室内的,却依然延续了天桥式的撂地表演风格,观众买了门票,想看什么都行,可以不停地换场子。观众花一次钱,可以看到京韵大鼓、天津时调、单弦、相声、梅花大鼓、铁皮大鼓、河南坠子、魔术、毽子、飞叉、空竹等各种玩意儿,统称“看杂耍”,所以这些地方也叫“杂耍园子”。
也罢,虽然怀有清高之心,可是贫不能自保,活得也太憋屈了,既然如此,不如放下架子,放下读书人特有的偏见,做一个最下等的人,一样是靠本事吃饭,有什么好值得羞耻的。
这个世上,凡是拿来糊口的职业,就没有下贱的。
想罢,高峰一跺脚、一狠心,开始了自己的江湖卖艺生涯。
武术、杂耍、魔术,他没这手艺,唱大鼓、唱京戏,又没有天生的好嗓子,所以,对于他来说,唯一能耍的,也就只有嘴皮子了。相声,无疑,是他的首选。
万事开头难,如何才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吸引住观众呢。
高峰还是花了点心思的。他知道光绪年间著名的天桥八大怪的“穷不怕”朱绍文,以唱太平歌词著名。为了招揽生意,他往往一边唱,一边用白沙撒字,嘴里唱的东西,与所写的字是有关系的,或拆笔画,或释字义,或引古人,或引时事,最后必定会甩个硬包袱,令人拍案叫绝。比如他的《字象》,先在地上写一个字,然后把这字比作一种器物,再说它做过什么官,最后说为什么丢官罢职。
不过,高峰要学,也要学出自己的特色来,光是白沙撒字,唱唱太平歌词,如何能显出与众不同呢。正自琢磨呢,突然见前面敲锣打鼓地正热闹,走上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拉洋片的。
这拉洋片,也叫拉大片、西洋镜、西湖景之类的,是清末兴起的民间杂耍。艺人把各种三尺长、二尺半宽的彩色画片用绳子拴在木箱中。箱子中间有四五个凸透镜,每次坐四五个乃至近十位观众,艺人一边拉画片,一边敲打锣鼓,演唱画片内容。
可这个拉洋片的与众不同,他已经满头白发了,镶着大金牙,没有使用洋片箱子,光是用嘴唱,唱的调子是一种类似西河大鼓的曲调,只听他唱的是:“往那里头再看哪!头一片,两军失和啊,起了战端,中国人自己来打自己,大队人马扎在了稻田。机关枪、辘轳炮摆成阵式,转动机簧噢,都冒了白烟,哎……”
高峰暗自赞道:“好样的,爱国之士都在民间。”
旋即他脑筋一动,洋片?我何不学学他呢?把我在大学里学的西洋画展示出来,不是很好吗?
第十一章 卖艺结拜,再遇追杀
想到这里,四下踅摸了一番,拣了几片破竹片,一根麻绳,自制了半副快板,又包了一袋子白灰,看看路边有一个红漆的大门,门口甚是宽敞,没什么人,便来到了门前,呱唧呱唧先打了几下破快板,然后就唱了一段快板。
一边唱,一边根据唱的内容,用白灰在地上涂抹,他可不是单纯地写字画画,他在大学里选修过美术课,学过一种西方兴起的画派“透视画”,这种画,充分运用了透视学,能把平面的东西画成立体的。
这种别出心裁的表演方式,初战告捷,吸引了不少观众,一段快板完毕,高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出了手,向观众要钱。
三三两两的,有的散去了,有的却大方地给了几个铜子,虽然不是很多,但这却是高峰第一次靠快板挣到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要到一个锦衣的男青年身边时,他突然拿出一块手绢,盖住了高峰的手,高峰不解,问道:“请问这位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海青腿儿!”
“啊,什么‘海’?青海吧。”
男子哈哈大笑道:“杵门子的规矩都不懂,还要杵头?”
“啊?”
见高峰实在是听不懂吊坎儿,那男子只好说道:“我是说你怎么连打钱的规矩都不懂呀。你这样的外行,也敢撂地?”
“什么规矩啊!”
众人一见两人起了争端,也不走了,纷纷围拢来,看这两个人吊坎儿。
男子道:“你这样手心朝上,张开手接着,这是叫花子的做法。我们卖艺的,虽然下贱,但是不自贱,我们是凭能耐吃饭。所以,打钱的时候要用一个簸箩,钱放在簸箩里,拿簸箩的时候,要手背朝上,手心朝下,这样才不是要饭。”
高峰恍然大悟,道:“多谢提醒。想不到这位兄弟这么懂行呢。”
“我就是这行的,当然懂了。”
高峰笑了,这个男青年浑身纨绔,一副公子哥的模样,哪里像是艺人。
“看你这样子,没有师承吧,有没有去长春会挂过名啊?”
“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懂,你这样没有师承的,只能算玩票,要真的想下海,必须投在某人的门下。长春会是管我们这些江湖人的,要在天桥做买卖,必须去它那里挂号。”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峰道:“看你一定是没有门户了,不如就拜在我门下,我收你一个小徒弟吧。来,当着街坊的面,你给我磕仨头吧。”
高峰心说,这算什么啊,没有搭理。
男子见他不理会,又道:“不拜师,也行。以后撂地,别在我们的买卖门口。”
“你们的买卖?”
“是。”男子伸手一指,高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三个大字:“曼倩社”。
这时,咯吱一声,红漆大门打开了,一个略显富态的矮黑男子走了出来,对青年男子道:“平儿啊,干嘛呢,还不准备,快开场了。”
“师父,干嘛老平儿平儿地叫我啊,我叫栾小平!”高峰这才知道,这青年男子,原来是曼倩社班主郭德彰的徒弟栾小平。
郭德彰道:“怎么啦,这么叫不是显得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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