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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流云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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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郊外,柯函住了脚步,回首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七。将断剑抛在地上,小七扑过来,抢在手里,紧紧的抱在怀里,手掌流血了,顺着断剑婉然下流。柯函不禁有些心疼,看他年纪轻轻,怎么落得这副凄惨模样。
“你还是个小伙子,怎么比不上我这个半老太婆?”
小七瞪着眼睛,满脸的戒备与慌张。
“你若愿意,就跟着我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旅行。”
旅行?小七不是在旅行,是在逃命!
柯函也不是在旅行,也是逃命,只是不想承认。
柯函走了很远,回首看一眼,小七慢慢的跟上来了,他无处可去,他无所谓。两个人逃命,总好过一个人逃命。柯函如是想。
柯函没有什么目的地,游魂一般游荡着。她也没有未来,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小七走着走着,面前多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包袱,是柯函负在背上的。跟着她,享受她的保护,自然要有所付出。小七把包袱背起来,包袱不大,却出奇的重。
走到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过夜,柯函从不挑剔,今夜的家就是一个破败废弃的茅屋。生了一堆篝火,等了好一会小七才气吁吁的进门。一进门,便赌气般把包袱丢在地上,瘫倒在已腐败不堪的草堆上,那看似丰实的草堆无声瘫塌,扬起大片脏污的尘屑,热热闹闹的在火光下举行一场华丽的舞蹈。柯函扇了扇飘到跟前的尘灰,稍作收拾还看得下去的破屋顿时肮脏不堪。墨家弟子虽生活清苦,不作奢华,却还是好洁的。
小七被呛得咳嗽连连,却不肯移开一步,柯函皱起眉头:“年纪轻轻,怎么如此的颓废?”
小七连回答都觉吃力,有气无力的道:“废了就废了。”本来也就是废人一个!再怎么阳光灿烂也改不了腐烂的本质。
柯函拿出干粮,丢给他一个,“吃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七捞住干粮,瞪视着那圆圆的面饼,恶狠狠道:“废人!”
柯函看他接饼的手法并不一般,“你会武功吧。”
小七一心啃那干巴巴的面饼,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为什么不还手?”
塞了满嘴的面饼,小七冷笑一声:“武功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每个人都有些不愿对人明言的事,柯函懂的,只是有些人太多的事无法说出口。那些自己都鄙视过往,如何对人说的出口?柯函微微的合上双睫,她不是个好探听他人隐私的人,只是心疼,这样的年纪,和自己的儿子也差不多,怎么却是这般颓废?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柯函忍不住好奇,睁开双目仔细地打量这个年轻人,篝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小七瘫在枯草堆里合上眼睛,嘴角残留着面饼屑,乍一看只是个肮脏的乞丐,仔细一瞧,那眉,那眼,却还颇为俊俏,原本应该是个英气勃发的青年。
柯函是何等的眼光,那半柄剑她一眼就知道绝非凡品。如此珍视这把剑,怎会不会武功呢?会武功为什么不肯承认?无非是这身武艺不但不能保护自身,还带来了屈辱和伤害,柯函如是想。
年轻人,总有把沮丧扩大无数倍的时候。柯函笑着小七,也笑着自己。
得了这块天外石,柯函心花怒放,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了。抚摸着这块丑陋的石头,柯函兴致勃勃的想着铸造什么样的东西才好呢?也不知提炼后还剩多少有用的东西,够做什么。天外石自古有之,柯函只是听过,没有见过,今日就明明白白的抱在怀里,柯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七不在乎自己要去哪里。跟着柯函,少了许多的麻烦,路过城池不再有人盘问他的身份,他可放làng形骸,随便把自己弄的像个乞丐!
柯函也无所谓,有吃的就分给他,找到东西留在身后让他背着。柯函找的大抵是些精铁,铜块之类的。说是找,是因为她从来不付钱,大概是托人保管的。柯函每次拿到东西都高兴得像个孩子。
小七可不高兴!背后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都快二百斤了!小七一直咬牙坚持着,双肩被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渐渐的走路都成了极其困难的事。几天下来脚板都磨破了,饭量也出奇的大。
一夜在小河边燃起篝火,柯函将一个包袱丢给他,是一包衣服鞋袜。小七到河里洗干净了身子,换上衣裳。柯函笑眯眯的打量他一番:“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这些天吃苦受累,小七反倒精神好的多了,久违的气力反倒被累出来了。小七一话不答,盘腿坐在火旁,柯函优哉游哉的烤着一条鱼,仿佛那是什么杰出的作品。小七头一次认真打量她,看她年纪不过三十六七岁,鸦发如墨,梳的整整齐齐,脸上颇有些皱纹,五官精致,轻颦浅笑,说不出的妩媚温柔。小七微微的脸红,这般年纪了还这般美貌,可见年轻时是如何的动人。
还有她身上那块古怪的黑玉牌,小七不止一次见她用过,她到底是什么人?和官家有何关系?看她事事随意,又不像是和官家有什么瓜葛的样子。
小七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柯函微微一笑:“终于好奇了么?我还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好好说话了呢。”
小七有些恼,盯着篝火不说话。
“看了这些东西,你还猜不到么?我是铸剑师。”
铸剑师?小七有些愕然,女子也可当铸剑师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的那双手,任何人看到那样的一双手,都会相信她是铸剑师了。小七心里一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柯函专心烤她的鱼,恍似无意道:“你那把断剑,给我看看。”
小七被刺到一般将手中的破布包紧紧抱住。
柯函有些好笑:“怎么,还怕我抢了你的么?我要一把断剑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把它接续回来?”
小七迟疑着,最终递了过来。柯函打开破布,取出两截断剑,只见剑纹如水,似乎还在微微流动,剑身清冷,秋水一痕,只可惜剑身已破,那凛然寒气不复存在,如一条僵死的鱼躺在柯函手里。
柯函一声赞叹,一声惋惜。“若我没有猜错,这就是水寒剑。”
小七心中一痛,闭上眼不愿再看,柯函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自顾道:“纹若水,清若泉,寒似冰,水寒剑的名字就此而来。”小七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哽在咽喉里,只待她说,这是高渐离的剑,就要流出。柯函却并没有说这句话的意思,在她眼里只有宝剑本身,至于它属于谁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柯函叹了一声:“可惜,它跟错了主人。”
小七只觉血液往头上冲,暴吼一声:“你说什么!”探手便要夺!柯函虽是修技的弟子,但师父担心她女流之辈,行走多有不便,亦有教她武功。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情急之下派恰巧在咸阳的柯函前去行刺,酿成了她此生最大的错误。
柯函轻易便让开,跳开几步站定,奇道:“你生气做什么?”随即反应过来,“是你弄断的?难怪了。”
此话虽是明着羞辱小七,小七反倒没那么愤怒了,再说这也是事实。柯函见他站住了,笑道:“宝物都是有灵性的,铸剑师将灵魂给了它,它就不再是件死物。有些人,想尽千方百计得到别人的宝剑,却不知剑身虽跟了别人,却不一定还是当时的那把剑了。”
小七冷笑道:“剑是师父给我的,照你说来,它自从跟了我就死了?”
“那倒不是,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说罢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人身上佩的兵器是随主人的。强大的人就算拿着一把平常的刀剑,也比被弱小的人拿在手里的神兵利器强。”
小七复又坐好,嘴上虽不说,心里已是认了。想起数次和胡亥交手,胡亥虽拿着平常的兵器,却令人不敢小觑,而他……
“你觉得我一派胡言,不足为信么?剑身虽断,却不曾损失一毫,你有没有觉得它却轻了许多?”
小七动容,没错,是觉轻了许多,还是在未断之前便轻了的。
柯函把布包丢回给他,继续烤她的鱼。小七抚着布包,心中一片悲凉,是他的错,又是他的错,眼中酸楚,忍不住滴下泪来。
“所以,我从来不给弱者铸剑,再好的剑到了庸才手里也是废物,没的坏了自己的名声。”看了他一眼,看到火光之下那闪烁的泪珠,柯函反倒笑了:“我认为,你却并非庸才。”柯函不了解他,此说算是直觉吧。
“那我的剑,怎会……”
 
 
“剑是怎么断的?” 
小七咬了咬唇,苦道:“被斩断的。” 
柯函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不会吧,我看它断面很粗糙,倒像是碰断的。”笑了笑,几分玩笑,几分嘲弄:“或许,是它自己断的。” 
自己断的?小七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理论。“方才我也说了,兵器会随主人的。主人的魂也就是兵器的魂,何况是神兵利器。拿着它的时候,你有没有对自己极度的不自信?有没有厌弃自己,鄙夷自己?” 
小七想起那人的话“一个连信念都没有的人,不配与我交手”,他的信念在那一刻轰然崩塌,水寒是随后而断的。 
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自打出了咸阳宫,他就不停的厌弃自己,厌弃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出了宫门,到了寻常人的世界,应当会有点用吧,还是没有,还是什么人都保护不了,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 
小七忽然想笑,笑着笑着却成了哀嚎。 
柯函切了半条烤鱼,盛在大大的树叶上,放在小七身旁:“吃吧,那么年轻,总不能沮丧一辈子,吃完了,想一想要走什么路,是继续怀疑和痛苦,还是,重新锻造自己的魂。”柯函咬了一口颇有些腥的鱼肉,心中发堵,或许,她也该想想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了。还是继续逃避和游荡么? 
是回南墨本院忏悔,还是去咸阳,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寻那个男人。 
柯函摇了摇头,两条路她都没有勇气。还说别人呢,自己还不是没有强大的灵魂?难怪这些年庸庸碌碌,再没有铸造过一件像样的东西。 
隔着布包摸了摸那块天外石,或许,现在还不是冶炼这块石头的时候。软弱的铸剑师,同样不能给予兵器强大的灵魂。 
柯函听到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 
柯函一睁眼就看到小七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瞪瞪地看着她,柯函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 
小七一夜未睡,面色苍白,才一夜,似乎老了许多。目光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定,朝柯函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小七拿起布包起身离去。阳光升起的时候,他心里升腾起一个愿望,一个声音告诉他,颓丧永远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从哪里开始怀疑,就从哪里去确认。 
小七决定回咸阳。 
柯函道:“你要走了?你选好路了是么?” 
“灵魂可以自己锻造,也只能自己锻造,但你的水寒呢?它会自己接回来么?” 
小七站住了。柯函笑道:“我正好缺一个助手,以前你不配,现在看来,好像颇为合适。要不要和我一起,锻造一把新的剑?” 
柯函领着小七,将找来的东西重新放回去。小七奇道:“这是?” 
“我的剑,还不到锻造的时候。”看了小七一眼,“你的水寒呢?到了接续的时候了么?” 
小七抿着唇,握紧布包里的水寒,鲜血渗入布包,他也不觉得疼,隐约的,听到水寒的震音。 
“不!” 
柯函微微一笑,自知之明也算是才能的一种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站在哪里,想要去哪里,是让人心安的。 
“好,那就等到你认为可以的时候吧。铸剑师不是生下来就是的,先从铁匠开始吧。”柯函心道:先将水寒接续回来吧……又可暂时逃避,柯函嘲笑自己:师父领进门,修行就靠那小伙子了,我没有的东西,希望他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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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微明,山林一片雾气蒙蒙。往南墨本院的山道上,一行八人仙鹤一般飞驰而过。如柯函一般,脚程虽快,却注意不留下痕迹。近了,八人停了下来,当先的一名青年毕恭毕敬地向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揖,后者一袭青色衣裳,面色黝黑,留着一大把几到胸前的胡须,神情倨傲,阴鸷的目光扫了那青年一眼。青年知意,行到一块看似天然的巨石前,端详了一阵,忽然伸手在石面凹陷处一摁,巨石缓缓而开,露出一条狭长的密道来。一行人行过了密道,只见青山环抱,流水淙淙,古树参天,看起来颇有些阴森。老者站住了,四下里一扫,哼道:“连盘问的人都没有了,南墨真是老朽不堪了!”
四下里依然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迹象,一行人熟门熟路的穿过荒无人烟的树林,那领头的年轻人一一破了机关,众人越行越深,终于湮灭山林,了无踪迹。
市集上新开了一家铁匠铺,开张没几日,便将小城里的铁匠生意抢了十之**。市集上的人都说,那铺子的铁匠手艺好的不得了,老汉却不信,他已在店子里瞧了半日,也不见那笨手笨脚的小铁匠有什么高明之处。
小七拿着一块丑陋的铁疙瘩,呲牙裂嘴的看着,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打出这么丑陋的东西。身上的衣裳早汗湿了,才这些日子,身上脸上已被炭火烤成了古铜色,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的。柯函掀帘走了出来,笑道:“又弄坏了么?我看看?”
小七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没有坏,只是难看的要命。”
柯函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便笑将起来,“你现在还是学徒,只需打个大概的形状便是了,怎么抢起我的活来了呢?”
“我只是想试试。”
“那你瞧好了。”说着将铁胚放到碳炉中,待到铁胚烧红了,拿起小铁锤,叮叮当当一阵,看得老汉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这个肌肤白皙的美貌女子会是铁匠。
柯函将老汉要的东西交给他,老汉不由得道:“姑娘真不像个铁匠。”柯函年纪虽已不小,却还是姑娘家的打扮,老汉自然是这般叫她。柯函笑了笑,没错,她是不大像,别的铁匠都会被熏出一身铜色,她的皮肤却是一阵急汗便会变白。想起当初行刺失败被他抓住,问她是做什么的,她说是铸剑师,他还笑了,不信的模样。
小七叫了她几声,柯函才回过神来。
“柯师父,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柯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冶炼?”
柯函笑道:“这么急么?”
小七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好像很有趣,所以……”
兴趣已是最好的老师了。小七想了一想,奇道:“柯师父,那块奇怪的石头是什么?好像很是珍贵。”
“当然珍贵,那是天外石。”
“天外石?”
“月前,我和雪辰露宿的时候看见一颗巨大的流星划落,料想不会燃烧殆尽,所以追随而来。这块石头虽说珍贵,却不一定是宝贝,得看冶炼后得到什么,可能是上好的材质,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那为什么还不开炉冶炼?”
柯函正要回答,店子里闯进四个人来,四人约莫三十左右,皆是一般灰白长袍,头戴竹冠,身佩长剑。小七见来者不善,冷冷道:“四位客官想要打点什么?”
那四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盯着柯函,“柯师姐,多年不见了。”
柯函心中一凉,苦道:“我已被逐出师门,不再是你们的师姐了。”
当先的那位道:“墨者之法,但有杀与罚,百年来,从未有墨者可脱离墨家!”
小七看了柯函一眼,心道:原来她是墨家的人,难怪如此了得。但看她行事,又实在不像墨者。
“这……这是南墨的事,与你们无关。”
小七道:墨家分出了南北,我早有耳闻,一本同源,想不到,南北两家是如此的不和睦。
“哼,不过是墨家一个小小支派,敢自称一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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