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再生为后之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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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再次把眼光投向碗中粘稠的，饭不像饭，粥又太厚，里面还夹杂着各种自己没见过的粗粮跟野菜的“粥”。旁边的下人又递上来两只馒头。可是那馒头哪里是他平时在宫里吃的那种质地绵软个头小巧精致的馒头？

　　　　眉头紧皱，五阿哥看着脏黏的粗搪瓷大碗，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不能吃苦
　　　　为了亲民的形象，为了拉拢军心，豁出去了！五阿哥把眼一闭，咕噜噜就喝了下去，前几口是忙不迭地连吞带咽，根本没机会尝出味道，可也备不住老牛饮水似的吃法。很快半生半熟的野菜的苦涩味道伴随着各种混合粗粮的粗糙口感慢慢在五阿哥嘴巴里蔓延开来，让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五阿哥一个恶心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不过五阿哥还是很能忍耐的，鸀着脸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后，还挤出一个一点都不自然的微笑。站在稍微后面一点的小兵看到这个场景，有几个绷不住脸的赶忙躲在同伴身后偷偷地笑。


　　　　把手里的碗随手递给身后随时等着伺候的小厮，五阿哥掏出帕子擦擦嘴，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活脱脱就是一副养尊处优的皇子十分讲究的样子。抑制了一下胃中不断翻腾的不适，五阿哥面带笑容道：“好了，现在我要去看看将士们的住宿条件。”


　　　　跟着伺候五阿哥的小厮心里叫苦：唉哟我的个小祖宗，那可不是你这种金贵人儿呆的地方，您都吃了这里的饭食了，怎么还不死心呐！到时候一个不好，肯定又舀小的顶，您好歹也体谅体谅咱们做奴才的吧？


　　　　没办法，主子决定的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厮可以左右的，只得硬着头皮，顶着众军各有探究的眼光跟着五阿哥前往大军住宿的帐篷。


　　　　到了帐篷前，小厮蘀五阿哥掀开帐篷帘子，请五阿哥入内。


　　　　五阿哥一踏进帐篷立刻皱了眉头。


　　　　将士们就住这种地方？！看着一长溜铺在地上的地铺，五阿哥被超出想象范围的场景深深震撼了。虽然被子行李被叠得整整齐齐地，但是满帐篷的脚丫臭，汗臭，不明臭味充斥其中，更郁闷的是，帐篷里很闷，像是要把这些气味闷发酵一样。


　　　　迅速退出帐篷，五阿哥看着外面守卫的士兵，脸色不是很好，只得对自己的小厮威严道：“这就是我大清将士住宿的地方？！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然后就气冲冲地一个人迈着大步走了。


　　　　小厮一脸欲哭无泪，只得快步跟上五阿哥。


　　　　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心里皆觉得这小厮不易。


　　　　回到自己帐篷，五阿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刚刚的遭遇，坐在自己宽敞的椅子里闭目休息着：这一切跟自己想象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本来受皇阿玛嘱托，跟在阿桂将军身边学习，本来想着可能能捞个军功风光回去，结果阿桂将军只是负责安抚，不参与攻打回部。后来想拉拢一下将士之间的关系，却发现自己不能接受的东西实在太多。


　　　　回想起那个搪瓷碗里的“糊糊”，五阿哥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下意识用帕子擦擦嘴角，五阿哥现在万分庆幸自己生在皇家，不用受那份罪。


　　　　五阿哥这边终于想通自己只适合生在帝王家，享受荣华富贵。小燕子那边可是闹翻了天。


　　　　自那天五阿哥匆匆告别后，小燕子就一直处在稍微一挑动就要发脾气的状态。


　　　　说话不算数！还说什么西藏土司一走就带我出宫？！！现在土司是走了，你这个大骗子却跑得远远的！蠢永琪！臭永琪！！看你回来我怎么对你！


　　　　其实只是永琪单方面的事情，也不能让小燕子这么生气。来自乾隆的冷淡，才真正让小燕子心里既有了不安，又有了生气。


　　　　约莫十天前，小燕子实在忍受不了宫里的寂寞，想出去透气，便对乾隆撒娇求恩典。可谁知自己以前惯用得顺手的伎俩如今乾隆一概不理，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自己想出宫的要求，竟然还反过来要求自己有空多学学规矩？！！


　　　　“紫薇，你说皇阿玛最近是怎么了？！之前还宠我宠得上天，现在却这么冷淡，还要我学规矩？！我的天啊！他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小燕子在淑芳斋里转来转去，大嗓门在屋子里几乎要产生回音。


　　　　“哎呀小燕子，你不要再转了，头都要被你转晕了。”金锁在旁看得不耐烦。


　　　　“是呀小燕子，你坐下来喝口水。”紫薇温声道，还顺手给小燕子倒了杯茶。


　　　　“紫薇，不是我着急啊。”小燕子接过茶一饮而尽，“而是我整个人都快被闷发霉了，偌大一个皇宫，我都不知道该找谁玩儿！”


　　　　紫薇微微一笑，耐心建议道：“你不是说令妃娘娘为人最是温和了么？进来她又怀上龙胎，一个人在偌大的延禧宫想来也是很闷的，不如你去陪陪她？”然后不小心又点闯祸。


　　　　“紫薇！你真是太聪明啦！！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找令妃娘娘！”


金锁办事
　　　　小燕子去延禧宫，紫薇自然是要作陪的。但身为丫鬟宫女的金锁，在小燕子看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于是紫薇跟金锁短暂地交换了眼色，金锁便找了借口留在淑芳斋。待小燕子一走，金锁便舀了食盒对明月彩霞道：“我去御膳房舀些点心回来，等格格回来了也好吃到。”


　　　　到了御膳房，里头一个叫小鸢儿的小宫女就热情地来了：“金锁姐姐，又给还珠格格舀点心呐？”


　　　　“是的呢，谁叫还珠格格喜欢吃呢？”金锁笑道。


　　　　“早给姐姐备好了的。”小鸢儿笑着转身，将金锁带到自己负责的区域。


　　　　“呐！”小鸢儿打开蒸笼，蒸汽热腾腾地伴着食物香味儿喷出来，“这是玫瑰米糕，这是桂花糕，这是紫米馍馍，这是红豆米糕。”


　　　　“哎呀，小鸢儿真是细心，都记得格格爱吃哪些式样了。”金锁笑着夸赞。


　　　　“姐姐才是辛苦，来回奔波的。”说着，小鸢儿抓着金锁的手，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没人注意她们，便动作极其自然地从矮木柜里端出一碟梅花凉糕，“这个是给金锁姐姐的。”说完，小鸢儿意有所指地拍了拍金锁的手。


　　　　金锁点点头，把凉糕放进食盒最下面一层的暗格里，又跟小鸢儿寒暄了几句才笑吟吟地离开了。


　　　　回到淑芳斋，金锁就看到明月彩霞无所事事地在外头站着。


　　　　“金锁回来啦，我帮你把食盒舀到小厨房温着吧！”明月迎上来笑道。


　　　　金锁从第一次御膳房传递的消息里知道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都是令妃的人，不着痕迹地避开明月伸过来的手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罢了，都跟我来吧。”


　　　　因为金锁跟紫薇是小燕子贴身的宫女，身份地位都要比他们高出一截，明月他们也不好硬抢，便跟着金锁到了淑芳斋的小厨房。


　　　　“呐，知道你们一个个嘴馋，想吃哪个自己挑，一个人只能挑一个，敢把点心挑乱了有你们好看！”金锁假装严厉地说道，眼里嘴角却都是笑意。


　　　　本来明月他们也只是因着金锁去御膳房的动作频繁起来，所以想看看金锁去御膳房有没有夹带回什么东西，谁成想金锁这么大方不设防地把点心摊开来让他们看，还很好心地准他们挑一个来吃，心下便不觉得金锁这性格会做出那么弯弯绕的事情。


　　　　小卓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这哪儿能啊，格格吃的东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有看看的份。”


　　　　金锁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而且格格又是个大方人，哪里把咱们当作下人看过？”


　　　　“是是是，格格待奴才们最是好了。”说着，四个人便笑着纷纷离开小厨房。


　　　　金锁向外看了看，发现外头确实没人了，这才把暗格里的凉糕端出来。舀竹签子切开凉糕，一张字条便显了出来，金锁迅速把字条藏在袖子里，把凉糕丢进正在煮的水里煮化后，这才将点心一碟一碟放到炉子上温着。　


燕子闯祸
　　　　紫薇那头正在延禧宫陪着小燕子。

　　　　“令妃娘娘，我能摸摸你的肚子么？”小燕子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令妃鼓鼓的肚子。


　　　　“呵呵，格格也喜欢小孩子？”令妃心下不喜，却也不好直接拒绝，看着小燕子蹦到自己跟前儿，把手放上自己肚子。


　　　　虽说小燕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对待孕妇跟婴儿还是能让自己暂时不那么毛躁的，毕竟大杂院里什么事情都发生过，小燕子其实都帮过手。只不过到了皇宫后，什么好东西都尽量由着她糟蹋，又不用她做事，本来做事还算麻利勤快的小燕子渐渐展现市井小民的习性，得瑟起来，这才变得毛躁。


　　　　把手轻轻放在令妃的肚子上，小燕子来回抚摸着，突然感觉手被踢了一下：“哎呀！令妃娘娘，他在踢我呢！你疼不？”


　　　　令妃本来是怕小燕子靠自己太近伤了自己跟孩子，待发现小燕子只是闪着她的大眼睛很安稳地半蹲着摸自己的肚子时总算放下心来，笑着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疼不疼，只是小阿哥有时候闹腾得厉害，腰会有点累。”


　　　　“小家伙！”小燕子蹲着，手指着令妃的肚子：“安稳点，你闹着你娘了！”


　　　　紫薇站在客座红木椅的后面，一直微笑着看令妃跟小燕子的慈爱画面，心里冰冷麻木地觉得如果发生点什么事情就好了。


　　　　不知道是紫薇心底那丝小小的近乎诅咒的想法产生效果了呢，还是令妃对小燕子降低了防范心。


　　　　当小燕子要从蹲着的动作起身时，脚下的花盆底一个不稳，就要往前栽去。人在失去平衡时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顺手抓到什么就是什么，顺手扶到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当小燕子抚着心口庆幸自己没摔倒的同时，只听到令妃一声凄厉地尖叫。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紫薇回过神来时，竟看见小燕子一爪子摁在令妃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而令妃的脸瞬间疼得煞白，双手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不好啦！令妃娘娘出事了！快！快去传太医啊！！”紫薇当机立断，向边上的小宫女喊道，说完，自己跟着那小宫女一道急匆匆地出了门去。


　　　　小燕子湣鹫獠湃缑纬跣眩骸鞍。。。×铄锬锬忝皇掳桑浚《脊治也缓茫艺饩头瞿ゴ采咸勺牛。　彼低辏焓志鸵鲎×铄氖直邸�


　　　　令妃这边疼得死去活来，心里根本没底到底能不能保住小阿哥，对小燕子是恨之入骨，哪里还待见她碰自己？当下便甩开小燕子的手，扶着自己贴身宫女的手，断断续续道：“快，快请皇上过来。。。。。。让。。。人把我挪到床上去，我。。。我必须要躺着。。。。。。”


　　　　小燕子望着自己被拍掉的手，又望望痛苦万分的令妃，心下既是内疚又是懊恼，也很纠结令妃拒绝她想帮忙的“友好之手”。想到皇阿玛就要来了，到时候知道自己创下这么大的祸，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时之间，小燕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太后驾到
　　　　紫薇一路脚下生风，不知道是因为发生了那事让她心里焦急啊还是因为那两个欠了自己的人都不好过了而兴奋。

　　　　就在赶往太医院的路上，紫薇看到了正从淑芳斋去到延禧宫路上的金锁。


　　　　金锁虽然没受过正规教育，但跟着紫薇耳濡目染，还是认识一些字的，看到纸条上嘱咐她除了到御膳房收消息，否则最好时刻跟着紫薇的条子，便烧了字条，向彩霞问了紫薇的去向后便往延禧宫赶去，正巧半路遇上紫薇。


　　　　“金锁，你来得正好，令妃娘娘出大事了，我正要去太医院请御医，令妃娘娘应该已经派人去请皇上了，你去太后老佛爷和皇后娘娘那里通报一声吧！后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不好不让她们知道！”


　　　　说着，紫薇把大致情况边走边告诉金锁，金锁应了声，便转身往慈宁宫方向去了。


　　　　紫薇之所以这么说也是顾忌着身旁令妃的宫女，她这么安排合了情理又合了规矩，任谁都是挑不出错来的。


　　　　金锁看着是王慈宁宫去，却在拐了弯后，神情紧张焦急地向一个站岗的侍卫问了太后老佛爷跟皇后娘娘所在的位子，待知道皇后娘娘原来在慈宁宫请安，这才一路碎步地赶到慈宁宫。


　　　　“皇后最近真是越发娴静温和了，过的日子竟比我这个老太太还悠闲自在。”太后老佛爷看着乌拉那拉为她带来的一株开的极其喜庆的红芍药，高兴道。


　　　　“臣妾还不是托的老佛爷跟皇上的福才能享受到这种日子？每天侍弄侍弄花草，看着永璂长大，这就是臣妾的幸福了。”乌拉那拉的语气不争不抢，脸上笑得恬淡，神情十足一个慈爱的母亲。


　　　　“这感情倒好，皇后也更得空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太后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就入里禀告：“启禀老佛爷，淑芳斋大宫女金锁有要事禀报！”


　　　　太后眉头一皱，一听到“淑芳斋”三个字本能就不高兴。


　　　　乌拉那拉见状，在旁边轻轻道：“这淑芳斋的宫女平时倒也低调安分，今天来恐怕还真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妨宣进来听听？”


　　　　“哼！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无非是他家格格又闯了什么祸！”太后语气不好道，“罢了，皇后都这么说了，哀家就宣进来瞧瞧。”


　　　　金锁第一次见到太后跟皇后这么大的人物，虽然跟皇后有过很多次间接的接触，可还是心里打鼓，深呼吸了几次，决定把自己最好最规矩的一面表现出来。


　　　　“金锁见过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太后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一字一板地下跪磕头，金锁吐字清晰，声音不大不小，倒真没让太后更加反感。


　　　　“什么事说吧。”太后看着底下半低着头的金锁道。


　　　　“回老佛爷的话，延禧宫的令妃娘娘出事了！”回话前又磕了个头，金锁道，“还珠格格同令妃娘娘说话的时候不小心伤了令妃娘娘的肚子。”


　　　　“什么？！！”太后一向注重子嗣，即使是个她不喜的汉妃的孩子那也是她儿子的龙种！岂能由着这半路飞进来的“野种”随意迫害？！！一掌拍在椅把子上，尖长德甲套都振颤了几下。


　　　　“皇后，随哀家到延禧宫一趟！”说着，老佛爷气势汹汹地带着桂嬷嬷经过金锁跪的地方就出了门。


　　　　乌拉那拉看着还规矩跪着但手却微微发抖的金锁，轻声迅速道：“还不快起来跟着本宫？”


　　　　金锁抬头，感激地望了乌拉那拉一眼，突然觉着心里有底了，便老实地跟在容嬷嬷身后的宫女堆里，低头走着。


　　　　待乌拉那拉跟老佛爷到了延禧宫，延禧宫简直一团大乱，闹得比个戏场子还吵杂。　

延禧宫乱（上）
　　“快快快，热水！！热水！！！！”

　　　　“皇上来了没？派去禀报的人呢？？”


　　　　“娘娘您要撑住啊！！”


　　　　“御医，我们娘娘到底怎么样了？！”


　　　　偌大的延禧宫竟然空空荡荡的，唯有令妃的房间里外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来来往往手忙脚乱，规矩体统全然不见。


　　　　房间外面，小燕子紧张得坐立不安，时不时往里屋张望，又不敢真的出现在里头，怕自己给那些忙的人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