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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草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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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修笑道:“太子戴着佛珠,不过因为那是母后给他的物件;我留着佛经,不过因为那是曾经的一个‘姊妹’送我的礼物。陛下横竖是不信任太子和妾,佛珠可以烧掉,这件也可以烧掉了。”
  拓跋焘瞟了瞟她,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经卷,抄写工整,四围泥金,真是精致极了。他卷起经卷道:“你不用盘马弯弓的,这是哪儿来的?今日拿出来,又有什么目的?”
  “陛下这是审贼。”谢兰修低了头,语气有些不怿,这恰恰掩住了自己的情绪:既然都吹枕边风,就要看谁吹风的本事高了。她故意等了等,估摸着拓跋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才抬头说:“这是沮渠贵人赠送于我的。是中天竺的高僧昙无谶所手书的珍品。”她似若无意地说:“这个昙无谶,据说是个得道的高僧,精于天竺咒语,能算现在未来种种,还……”
  “还什么?”
  谢兰修抿嘴儿一笑:“西域种种奇术,我所知不详。沮渠贵人与他曾经交好,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拓跋焘挑着眉:“她?”到底有些好奇,又说:“好吧。这卷经你先留着,我看看这个昙无谶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并没有去找沮渠花枝,反而把女婿叫了过来:“听说昙无谶一直在敦煌翻译经书,你曾是那里的国主,想必是知道的。叫你的人把这个昙无谶叫到平城来。朕想见一见他。”
  沮渠牧犍的脸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但见岳父的神色肃杀中带着霸道,不敢推辞。愁眉苦脸回去后,沮渠牧犍看了看全无好转的小女儿,又面对妻子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实在觉得万般无趣。他叫来自己身边信赖的旧人,悄声道:“魏主要昙无谶,怎么办?”
  “这个人……不给,要出事;给,也要出事!”
  沮渠牧犍深深地叹气:“我气数尽了!只怕难以善终了。”
  身边的侍从见这位被软禁在公主府的昔日君王,如今一派颓丧,心里也自难过,想了半天,想了个馊主意:“一不做二不休,杀掉昙无谶,假作他已经死去,瞒天过海罢!”
  “也只有如此了!”沮渠牧犍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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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只是好奇,却不料想见一见的高僧昙无谶变成了一具死尸,这其间惹人遐想的种种,令这位不可一世的雄霸帝王大为恼火。沮渠牧犍连连给岳父磕头,任他如何尖酸地讥嘲也不敢顶嘴,但,也不说出句实话。
  拓跋焘倒也没啥办法,骂了女婿一顿以后,只好又把他放回家。沮渠牧犍倍感疲惫,进门却又是阿昀的冷脸,他伏低做小哄了半天,没有换得阿昀一点好脸色,他是个压抑久了的男人,又不敢和妻子多言语。晚来一头郁闷,喝了点酒,久旷的欲望就腾腾地升起来了。半醉中,看哪个服侍的婢女都觉得美若天仙,牧犍忍不住扯过一个,偷偷拉到了床榻上。
  “驸马,奴奴还是处子之身……”那个十来岁的小婢女大约也蠢笨到搞不清情势,含着些羞臊,希冀着自己巴结到这位河西王,能够一跃而成为人上人。清醒过来的牧犍哪敢给她这样的承诺,摸出一些金子,打发了了事。
  没料到,小婢女一次露水姻缘,竟然就怀了身子,而且呕逆不止,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阿昀对牧犍死灰般的心更是冷到冬天里去,见他不要廉耻地跪在自己身边求恕,越发厌恶。她冷笑道:“何必!你好歹也是个河西王,实在想要纳妾,纳就是了。”
  牧犍伸出手指起誓道:“我只是一时糊涂!那个婢女,我立刻打发掉就是!这个孩子,我也不要!”
  武威公主露出了好笑的表情:“牧犍,你也太凉薄了!别说这个孩子或许是个男孩儿,就算不是男孩,没有怀着孕给人下毒,估计也是个健康全乎的,你为何不要?”
  她越是这么说,牧犍越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差下令杀掉这个婢女来表白忠心。他越是这样畏缩卑微,阿昀越是深深奇怪自己当年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她摆摆手冷笑道:“我不做这个孽!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婢女,打发走就是了。”然后又说:“今儿我心情不好,你,也可以走了。”
  她回到内室,又听到小女儿哼哼唧唧的哭声。乳母见公主皱着眉的样子,心里着慌,抱着婴儿小心地颠动。阿昀问道:“御医用的药,可有起色?”
  乳母不敢说话。阿昀就着她怀里一看,孩子的脸越发紫了,胸口发出的哮鸣声几乎比她的哭声还大。御医已经暗示过她好几次,胎里头带来的心脏病症只会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厉害,除非奇迹出现,否则没有治好的那一天。阿昀不觉泪水已经滴落了下来,恰好滴在小女婴的脸颊上。那小小的眉眼皱成一团,哼哼了两声却哭不动。
  活得那么艰难,有什么意义?
  阿昀小心地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唤人给她小小的脸蛋清洗干净,换了干净尿布、干净衣裳襁褓。她打发走了乳保和侍女,独自带着孩子上了床榻,盖在同一条丝绵锦被中,她把脸贴在女儿的脸上,感受她温热的气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阿昀流着泪“呵呵”地笑了:自己怎么这么天真啊!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啊!
  小女婴艰难地呼吸着,时不时地透不过气,憋得嘴唇青紫,才突然颤抖两下,继续之前的呼吸。阿昀流着泪,吻着孩子,慢慢把手覆在她的口鼻上,孩子嘤嘤地低声哭,阿昀的心里如雷鸣般响着……
  宫里很快得报:
  武威公主之女早夭。
  武威公主伤心之余,悬梁自尽,被发现救下。
  武威公主出首丈夫沮渠牧犍,告他擅杀昙无谶,密谋造反。
  “阿昀……”谢兰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回宫休养的拓跋昀,颤着声儿问她,“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阿昀死过了第二回,她平静地抚了抚脖子上一条青印,居然笑了出来,“阿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都是!”
  她呆呆地望着床榻顶上的承尘,突然对母亲说:“阿娘,孩子不在了,我突然什么都放得下了。你说,人哪,是不是当一切都舍得了,也就豁然开朗了?”
  武威公主告发丈夫,有理有据——别说有理有据,就算没理没据,也足够断送他了。
  牧犍在亲审的拓跋焘面前,绝望到不敢再有一个字的隐瞒,他最后饮泣道:“臣对不起公主,对不起陛下!”
  拓跋焘冷着脸,最终执起朱笔,他看了看筛糠般的沮渠牧犍,冷冷道:“原还想着,让你回封邑看一看。看来也是朕对你太宽容了。不过,君无戏言,你自尽后,就可以回姑臧了。”
  牧犍仰起头看着拓跋焘,只觉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最后问道:“可否让我再见一见阿昀。”拓跋焘冷笑道:“不要痴心妄想了,朕已经为她再物色了一个丈夫,你还纠缠个什么劲儿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阿昀她,什么都肯放下,不愧是我的女儿!”
  拓跋焘慢慢踱步到沮渠花枝所住的宫殿,一身素衣的沮渠花枝揽着三皇子拓跋翰,跪在宫门口无声饮泣,身体在秋风中摇摇如树上将落的秋叶。
  拓跋焘冷冷地看了看三儿子,对宗爱说:“你把三皇子带到外头玩。朕有话单独对沮渠贵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余心可惩

  沮渠花枝亡国、丧亲,现在留存河西王名号的侄子也被杀了。她看着被宗爱带走的儿子,心里万般不舍,只好咬紧牙关,决意硬着头皮也要保住孩子。
  “到里头说吧。”拓跋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但平淡得近乎干涩的语气却说出令人心惊的话来,“在外头,朕还丢不起这个人。”
  他正襟端坐,打量着沮渠花枝的宫室。里面依然点燃着令人心醉的芙蓉香,只是今天,他对这个气味格外感到恶心,就像刚刚闻到沮渠花枝身上的脂粉香一样。他挥挥手,厌恶地对沮渠花枝说:“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沮渠花枝挪开跪着的双膝时,扯动了胸前系着的高腰裙,胸前一痕沟渠在裙褶处若隐若现。她含着泪,哀求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而他正皱着眉,一脸唾弃,问道:“我就奇怪,你们姓沮渠的,怎么都那么好淫?原来其中有缘故!昙无谶算哪门子高僧?牧犍招供,昙无谶原本在他中天竺就是以恶咒而见弃于国主,后来,又与鄯善王妹私通。而在你哥哥沮渠蒙逊那里,除了译经,便是教你们这些贵室女子‘瑜伽和合秘术’‘男女交接之法’,怪不得……”(1)
  怪不得她的闺房之中别有意趣,但是想到堂堂的皇妃,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学这些东西,拓跋焘顿觉浑身瘙痒一般,厌恶作呕的感觉直往上泛。
  沮渠花枝抬起泪眼,小心翼翼道:“妾……原只为着服侍陛下,并无他想……”她想着自己的儿子,拓跋翰作为曾受恩宠的皇三子,只怕正是太子拓跋晃的眼中钉,若是她被废黜,只怕拓跋翰就只有做俎下鱼肉的份儿了。沮渠花枝决心赌上一赌,她咬咬牙,对拓跋焘说:“妾如今知道自己错了,无颜再苟活于世。只求陛下看在三皇子毕竟是骨肉,且也是个乖巧孩子的份儿上,不要为难他……”
  她等了半天,没有等来拓跋焘的一声支应,只好继续演戏:“妾早知今日必死,已经在内室备好了白绫,今日与陛下告别,请陛下日后努力加餐饭,毋追念妾这个失德之人……”
  拓跋焘这才开口:“你准备了白绫?这是何必?”
  他闲闲打开通向卧房的门,房梁上果然已经悬挂了一条白绫,鬼森森地荡着。拓跋焘回身扶起沮渠花枝,柔声道:“你呀,想不开啊……”他拉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回头又看了看悬着的白绫,突然说:“不过,既然准备了,就不浪费了吧。”
  他说得轻飘飘,一字字慢悠悠的。沮渠花枝已经浑身冰冷。拓跋焘感觉到手中那只小手瞬间凉得如死尸一般,若不是他拽着,几乎就要瘫倒。他引着那惊惶恐惧得说不出话来的人儿,慢慢走到卧房里,伸脚勾过一张酸木的小胡床,用着诱惑般的气息轻轻说:“好吧。这样也干净。”
  沮渠花枝无望地慢慢踩在小胡床上,一只脚,又一只脚。她的手攀住那条白绫时,眼泪汹涌而出,迷蒙中看见拓跋焘冷冷的眼睛。“陛下……”
  “我不会迁怒乌弈肝(拓跋翰小名)的,你放心。”
  沮渠花枝知道自己赌输了,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闭上眼睛,挤去眼角一滴泪珠,颤巍巍把头项伸进那个柔软的圈套中。接着,她听见“砰”的一声,脚下顿时失去了支撑。
  拓跋焘一脚把那张小胡床踢飞了。他轻蔑地瞟了瞟脸色青紫而两腿乱蹬的人儿,掩上门离开了。
  拓跋焘把他所有的嫔妃都召集在显阳殿中,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终于开了口:“后宫诸人,不得干政,不得互相谮怨。朕以治军之法治国,亦以治国之法治后宫。念在沮渠氏生过皇子,赐死之后,留她的位号,以贵人之礼别葬皇陵之外。”他的目光最后瞥到柔然汗王郁久闾吴提的女儿、贵人郁久闾氏的脸上,看得她寒毛直竖。
  郁久闾氏仿佛过了很久才听见拓跋焘淡淡但是威严的训话:“蠕蠕一支军队,日前骚扰我边界。虽则两国互为亲眷,但国事与家事,朕不能混为一谈。”郁久闾氏似乎能感觉到拓跋焘尖锐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朕将亲征蠕蠕。我国的海西公主虽嫁在蠕蠕,但若是吴提敢动她一指头,朕这里自然也有报偿!”
  郁久闾氏只觉得恐惧得几乎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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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之人很快听说,三皇子因为追思母亲,哭闹太过,被拓跋焘喝令鞭打二百,并叫太子监刑。
  谢兰修心里顿时慌了,问道:“太子怎么做的?”
  回禀消息的小黄门摇摇头。阿昀看着母亲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问道:“阿娘,你急什么呢?”
  谢兰修掩饰道:“我怕施刑的人下手太重,伤了三皇子的性命,也是伤太子仁德。”
  阿昀笑道:“阿娘总是担心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才是阿娘亲生的呢!”谢兰修心虚般看了看女儿,阿昀自从女儿和丈夫死后,倒似变得没心没肺一般。阿昀看了看自己正在染着的指甲,小心地把包裹凤仙花泥的丝带解开,端详着指甲上的颜色,漫不经心道:“好吧。我自小也就和这位阿兄玩得来些。阿娘告诉我,我怎么提醒太子合适?”
  阿昀翩翩来到太子身边时,行刑还未曾过半。拓跋翰年纪还小,被缚在长凳上,疼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气息梗在喉咙口,一抽一抽地喘着。阿昀喝叫道:“停下!”行刑的武士诧异地住了手,看看拓跋晃,又看看阿昀,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拓跋晃皱着眉:“公主做什么?”
  阿昀看看一身鞭痕的弟弟,又回头看看哥哥,笑吟吟道:“自家兄弟,太子阿兄怕担责任,我来担就是。”她是拓跋焘的宠儿,素来恃宠而骄,见太子不悦,便自作主张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阿娘叫我问太子:阿爷难道想要个无情无义的储君?”
  拓跋晃如梦初醒:拓跋焘特特地叫他监刑,实则是对他的考验。他不由背上冷汗密布,感激地看了阿昀一眼,对行刑的人说:“陛下严命,我是做臣子的,不敢违抗。但是我想陛下的本心,只是教导三弟知过而已。蒲鞭示辱即可!”
  拓跋翰因之逃过一劫。身上的伤虽不轻,但与性命无干。拓跋焘似乎是真不想见沮渠花枝的孩子,又传旨将拓跋翰改封秦王,遣镇桴罕——是边界上荒檄的地方。但太子的仁德,已经在群臣中传颂。
  拓跋焘心中有几分数,在亲征柔然之前,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来到飞灵宫。
  谢兰修正在潜心为女儿准备二嫁的嫁妆单子,母女俩对照着单子逐项商讨,脸上都是不大自然的笑容,不过远远望上去,也是让人感念的一幕。
  拓跋焘对阿昀道:“你把单子拿到你自己寝宫去看吧。反正武威公主府的东西,一件不少还是你的。”
  阿昀嘴一撅:“我连男人都不稀罕,还稀罕东西?!”
  “臭丫头!”拓跋焘眉头一皱,“就是叫你让开别碍事,装傻充愣!”
  阿昀笑了笑:“那阿爷不许欺负我阿娘!”昂首挺胸离开了。
  “有女如此,你还乱操什么心呢?”拓跋焘等女儿的背影都看不见,才若有深意地对谢兰修说。
  谢兰修无奈地叹息,好一会儿才发声:“我懂,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就是要去担心阿析。”她苦笑着:“连阿昀都说,我偏心得奇怪。我也不敢多言。我大约,确实是偏心得奇怪吧?”
  拓跋焘点点头笑道:“是啊!果然女人做了阿娘就是不同了,像只母兽似的,谁动她的孩子,命都是肯拼的。你看看你为阿析做的,真真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摸摸面前人柔滑的脸颊,似乎仍然对她的聪慧勇敢非常满意。“最毒妇人心,若是有一天让你在我和阿析间选一个,你大约会选儿子——哪怕他都不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他双眸熠熠,带着不可逼视的锐光,是在逼问谢兰修,但也是在揭开他自己高高在上、寂寞孤独、无法治愈的伤口。
  谢兰修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拓跋焘的眼睛说道:“我哪有权力做选择?如果有那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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