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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幽明录·七情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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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抛下你!”江竹溪盯着长风真人,不敢回头,只是低声道。“我……我对你不好,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给人害得太多,怕了,不是真的……”
  “我知道。”清姑哭道,“少尹都跟我说了,是我没照顾好你。”
  江竹溪摇摇头。“你已经将我照顾得很好很好了,跟我娘亲一样好。”
  清姑只是哭。
  长风真人从地上站起,动了动脖子,眼中凶光更甚。“既然想要死在一起,那就成全你们!”他眼中绿光一闪,身体忽然起了变化。嘴变长,獠牙长出,五指尖尖如钢爪,真身竟是一头灰狼!
  “……”江竹溪长这么大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怕过,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反手将清姑抱在身后。“清……清姑……”
  清姑也只是个长在市井之中的小梅花精而已,这是第一次与妖怪打斗,第一次见到真正凶狠的妖怪。她也在发抖,双手紧紧抓着江竹溪的衣服。“公、公子!”
  狼妖仰天长嚎一声,猛地向他们扑来!
  “啊——”江竹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反身一扑就将清姑抱在怀里压在地上。两人一同尖叫,闭上眼等待被爪子撕裂。
  “还不住手!”
  忽然叮叮叮一串声响,预料中的利爪没有到来,江竹溪与清姑睁开眼,只见桑迟一身白衣,手上带着精钢甲钩。五道银光飞舞,猝不及防的一击将灰狼妖逼退三丈。
  “桑……桑小哥?”江竹溪和清姑看着站在两人身前的白衣少年,忍不住激动地抱在一起………没事了!
  桑迟一手横在胸前,银光闪动,歪着头笑道:“喂,大灰狼,你本事不错嘛,为什么要听一个凡人的话作恶?不知道这是京兆府的地界么?惹恼了洛城,他要抓你的!”
  “京兆府?”灰狼妖低吼一声,举爪扑了上来。“什么东西?没听过!”
  桑迟气得眉一横,正要迎上去,却听楼向寒一声低喝:“桑迟退下!”
  桑迟一愣,楼向寒自暗中掠出,手持一把通体透明的黑色长剑,一剑削向灰狼妖。
  灰狼妖狼爪暴长,一记格住长剑,怒道:“你又是什么人?!”
  “长安城京兆尹楼向寒。”楼向寒面容一沉,目光凛然,手上剑花一挽,湛泸斜指狼妖,沉声道。“狂孽妖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京兆尹?”灰狼妖五指并拢疾扑而来,“也没听说过!”
  “妖孽放肆!”
  狼妖十指上的指甲比桑迟的精钢甲钩更锋利三分,刃上缭绕着红光血气,凶煞异常。而楼向寒手中的黑色长剑暗无光华,连剑光都没有,却又似与黑夜融为一体,如一只湛湛然黑夜的眼。红光妖气触碰到他的长剑,竟全都摇曳而逝。
  “这……这是?”桑迟睁大了眼。“哇!湛泸!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这是幽冥之眼,穷桑之灵!暗夜中的浩然正气!楼木头从哪里得来的这样一把神兵利器?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我也想要!”
  “桑迟!”谢洛城自暗中掠出,“快来救人。”
  桑迟再看了一眼湛泸,应道:“哦!”
  江竹溪见到援兵已到,心中一松就痛晕了,只有清姑还在咬牙坚持。谢洛城满面愧疚:“对不住,我们来晚了。长安城外有这么一只避世修行的狼妖,身为幽明子却未能察觉,是我的失职,万望姑娘责罚。”
  “幽……幽明子言重了。”清姑微笑。伤痛来袭,她亦是神志迷糊。“此物妖化不过片刻,幽明子便察觉而来,谈何失职?若……若非幽明子及时赶来,清姑与公子,已……然命丧黄泉。救命……之恩,清姑……清姑万分感激,无以为报……”
  话未说完她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谢洛城眉头一皱,将清姑抱起,往屋子里走。桑迟见状也将小书生抱起,跟在了后边,进房之后,将小书生放在了清姑旁边。谢洛城解开两人的衣服检查伤势,江竹溪背上的鞭伤几乎深可见骨,因从空中跳下的缘故,腿也折断了。但他都是外伤,治一治也就好了。清姑中的一掌却伤到了肺腑,动了内丹,妖气缭乱,是内伤,更难治。
  “竹溪!”谢洛城正检查两人的伤,沈北亭从门外冲了进来,手上抱着一个梨花木箱。
  方才在京兆府中,洛城忽然跑来说江竹溪有危险,要他到幽明馆中将一个药箱取来。沈北亭还未来得及问怎么回事,洛城、向寒、桑迟已飞身掠走。他提气纵身,从京兆府赶到了幽明馆,找到了洛城口中的药箱,又从幽明馆赶过来。来去不过一刻钟,想不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江竹溪与清姑重伤昏迷,连楼向寒也不见了。
  “竹溪,你怎么了?”他扑到床前,几乎落下泪来。“竹溪,竹溪!”
  “北亭,”桑迟最见不得北亭伤心,看他要哭,自己就先哭了。他一把抱住沈北亭,埋头在沈北亭的背上蹭了蹭,带着哭腔说。“北亭你不要难过,小书生伤得很重,清姑也是,可洛城会治好他们的。你不要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
  沈北亭双拳紧握,站在床前双目通红。
  “桑迟说得对,”谢洛城结果药箱打开,一边清理江竹溪背上的伤口一边说道,“你只是凡人,不能察觉妖气,无法与妖怪对战,江公子的事不是你的错,要怪也该怪我们这些会法术的人。好了,你们先出去,我需为他们疗伤,桑迟在门外护法,若是向寒回来了,便让他进来。”
  我们这些会法术的人……你是凡人……无法与妖怪对战……
  沈北亭一呆,还想说什么,桑迟却抱着他的背把他给拖了出去。门关上,里头悄无声息,隐隐的只能看到一些光在闪烁。
  “……”沈北亭转身一拳捶在廊柱之上。
  “北亭!”桑迟吓了一大跳,蹦到沈北亭面前抓着他的手。“你干什么?”看着沈北亭破皮通红的手,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哇啊啊——北亭你干什么啦?为什么要伤自己?”
  沈北亭闭了闭眼,忽然将桑迟一把抱在怀里,紧紧地不留一丝空隙。桑迟呆了一呆,只觉得沈北亭浑身冰冷,身体不停颤抖。
  “北……北亭?”
  “桑迟,我……我能不能也学法术?”
  “为……”桑迟心跳如鼓,顿时就忘了还在哭。“为什么突然……”
  沈北亭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下一刻,一声轻响传来,两人急忙分开转头,却是那灰狼妖被捆仙索绑着给扔在了庭院里。楼向寒自空中缓缓落下,鬓角都没乱,只是看了一眼沈桑二人,叮嘱道:“看着这妖孽。”随后走进了房间。
  “向寒他……”沈北亭看着庭院里妖怪,脸上掩不住震惊。“这狼妖……”
  “是楼木头抓的。”桑迟一边抹眼泪,一边若有所思,“我原来以为楼木头只是个武功好一点的凡人罢了,想不到他竟然也能跟妖怪打?还很能打的样子!”
  沈北亭张了张嘴,没有将那句话问出来。
  所以……京兆府里,其实是他最弱最没用么?

  惧—菩萨蛮—09

 
   
   
   
   
   惧—菩萨蛮—09 【09】
  江竹溪伤得较轻,第二日早上便醒了过来。睁开眼,小书生的第一句话是:“清姑!”
  坐在床边看天发呆的谢洛城闻言不禁一笑,起身按住了他,温和地说道:“清姑没事,你不要动。你的骨头刚接上,一点也不能动的。”
  江竹溪睁开眼,问道:“清姑呢?”
  谢洛城笑道:“清姑呀,就在你旁边睡着呢。”
  江竹溪闻言一愣,急忙侧过头,果然看见清姑恬静安宁的睡颜。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这样近,近得他能看清清姑的每一根眼睫毛,近得能闻到清冷的梅花香气。江竹溪脸上一红,心头砰砰直跳,忙别开了眼,恼怒地叫道:“这……谢先生!”
  “我也是没得法子。”谢洛城笑得无辜。“京兆府本来人手就不多,现在年关越来越近,根本腾不开人。你看你那师兄多心疼你,也只能在我说了你们没事,他们便回去了。我幽明馆中只有我与桑迟二人,你们却是两个病人,分作两房,岂不是叫我忙晕了头,照顾得了东边照顾不了西边?”
  “可……”江竹溪面色越来越红,“可不是还有桑小哥么!”
  “桑迟啊?”谢洛城理了理他的袖子,悠悠道,“桑迟不过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
  “什么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你才是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桑迟挎着个提梁食盒,气鼓鼓地闯了进来。将食盒一放,桑迟昂首挺胸地说:“我不仅能照顾好自己不给北亭添乱,我还能给你们送吃的呢!看,黎大娘做的粥,还有特意给你做的栗子糕。”
  不知为何,明明该是理直气壮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偏生有一股委屈的味道。像是“楼木头太小气了只给你做栗子糕!哼,你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孩子!”
  谢洛城莫名地就笑了,可惜不能大笑,否则小猫儿要生气的。他先端了粥,边小心地喂着江竹溪,边说道:“好好好,你能照顾自己,我们桑迟最乖啦!这样可以了么?我且问你,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怎么样?”
  “给你这么一说我一点也不开心……”桑迟皱了皱眉,拉了张凳子过来看他喂小书生。“府里啊……就那样啊,大家都很忙很忙的样子。不过北亭看起来比去年还要烦躁,不知道为了什么,哦!昨天他忽然说他想学法术哦!可是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学,他又不说话,一个人皱着眉头在那里自言自语。好奇怪的,有我在就行啦,学什么法术,看不起我的本事吗……”
  “好了!”谢洛城用勺子敲了一下碗沿,问道。“向寒呢?”
  “楼木头还是很忙嘛。”桑迟说,“不过我按照你说的,一到子时就冲进去熄灭灯火,然后飞快的跑出来大叫道:‘楼木头洛城叫你睡觉啦!’他就乖乖回去睡觉了。今天早上的栗子糕是他早上起来给你做的哦,好不好吃?”
  感觉这句好不好吃才像是他想说的话啊。
  “想知道啊?”谢洛城将见底的碗一放,拈了块栗子糕咬了一口,含糊地说道。“不告诉你。”
  桑迟气得要跳脚,狠狠地瞪了谢洛城一眼,抱着空的食盒往窗外一掠,回京兆府去了。剩下谢洛城慢悠悠地在吃栗子糕,一口一回味。
  “谢……谢先生……”江竹溪忽然小声地叫道。
  谢洛城仿佛等着他的话一般,含笑应道:“嗯?”
  他的笑容就像是春风掠过绿绿的原野一般,有弥弥的草浪漾开,似暖意融融生机盎然,又不见张扬明艳。是因为修行法术所以有这样的微笑?只觉得即便是最绝望的病人看到了,也会相信有回天之力的。
  于是小书生迟疑了一下,仍旧鼓起勇气说道:“我……我想跟你学法术,求先生收我为徒!”
  谢洛城笑问道:“为什么?”
  “我……我想保护清姑。”江竹溪看了一眼旁边沉睡的女子,低声道。“我不想再叫清姑受伤了,一想到她受伤了,我就很难过。”
  谢洛城道:“凡人修习仙术,那可是十分不易啊。”
  江竹溪反驳道:“可是先生不是也修成高深法术了么?竹溪别无所求,只求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已。”
  “我可不是凡人,我是妖。”谢洛城笑道,“清姑也不是人………你不怕她了?”
  “都同生共死了,我做什么还要怕她?”江竹溪望了一眼清姑的脸,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地微笑,眼底却有些黯然。“是我不够强,清姑才会受伤。我以后再也不怀疑清姑了,清姑待我,与我娘待我一样好。”
  谢洛城闻言不由得微笑摇头。
  像我娘待我一样好?清姑听到了只怕要伤心死了。不过也未必,这一对小儿女,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
  “江公子,”谢洛城笑问道,“你想做的,是什么呢?”
  “嗯?”江竹溪不解。他想做的,不就是修习法术保护清姑么?
  “凡人学法术的目的有很多种。有想修道成仙超脱凡尘的,有想长生不老的,有想称霸天下的,有想修成剑仙兼济天下、匡扶苍生的。江公子,你想做哪一种?”
  “我……”江竹溪仰躺在床上,满面迷茫。“我不想那么好,不要做什么神仙剑仙至尊,我只要保护身边的人就好,我不想再见到清姑受伤。”
  “这倒是个不错的回答。”谢洛城微笑。“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当初我学法术,也是因为这个目的的。可是啊,江公子,学法术就如同修习剑术或者做学问一样,需要日积月累,要费尽一生的。清姑已修行了四百五十年,你要想保护她,要学多少年呢?”
  谢洛城望着江竹溪,认真地问道:“江公子,你要将你的一生都花在修习法术上?”
  “我……”江竹溪张口想要回答,却又面色犹豫。想了想,又委屈道:“你骗我,昨晚的狼妖就是楼大人降服的。楼大人无论如何也不过三十岁,你要告诉我楼大人也是妖怪么?”
  “他不是,他是凡人。”谢洛城微微一笑,“但是他不一样。”
  江竹溪追问道:“楼大人哪里不一样?”
  “他出身将门,从小打的武功底子,就是不会法术,这世间能打败他的凡人,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何况他从小修习御剑术,又是湛泸选定的宿主。他若是不做官了,那便是一代剑仙,他人岂可与楼向寒相比?”
  谢洛城眼中满是自豪,神色却是平淡的,只在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沾染了骄傲。
  “更何况,以法术而言,他远远不及我。”
  “什么?”江竹溪大吃一惊,“楼大人不及你?可是……”
  “可是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出手,都是他在打架。”谢洛城笑道,“因为他就算法术不如我,想保护我的心,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同。小时候是如此,长大了成人了,依旧是如此。”
  “那楼大人为何要修习法术?”
  “那时情况复杂,迫不得已,无法明说。我只能这样说,楼大人学法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天下。”
  江竹溪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个音。“啊……”
  “江公子,”谢洛城笑道,“术业有专攻。”
  “我是幽明子,替三界之主管理审判人鬼妖来的,所以我的法力必须高强,才能制止犯了律法的恶鬼妖魔。但他做的乃是京城父母官,幽明馆不过是他顺带管一下而已。他要做的,乃是辅佐君王,匡扶社稷。安定时,在朝堂上为民请命、为君解忧。战乱时披甲上阵、平定天下。这是楼家的儿郎,而非我谢家的术士,你懂了么?”
  “我们各自有自己的人生与责任,但不同的人生与责任也并未使我们越走越远。”谢洛城笑道,“保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的,比如说变得很强大,将他永远护在怀中。比如说为他解忧,消除他的一切后顾之忧。比如说替他扛下责任,叫他一生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是定下形状的,因为心意是无形无质的。”
  “哦……”江竹溪听得似懂非懂,加上刚刚吃饱,迷迷糊糊地又要睡。
  谢洛城见状便笑道:“你先睡吧,待会儿你师兄该来看你了,你与他说说话。你师兄被你吓坏了,正着急着哪。”
  江竹溪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睡了过去。谢洛城笑着吃完最后一口栗子糕,拍拍手决定出门买胡饼回去给某人吃。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沈北亭靠在门前的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
  “先进屋里吧,待会儿受凉了,桑迟可要闹死了。”
  沈北亭皱眉道:“我怎会如此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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