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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朝雨浥轻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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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可是,贸然前去您家里面,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当然不会啊,呵呵。我是大夫,家里留有几间空房间,”轻尘笑了笑,然后转身蹲了下去,“上来吧。还是姑娘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走过去?或是……姑娘觉得于礼数上这么做不妥当,可是如今也没别的好办法……”
“不,不是的。”趴在轻尘背上,洛樱只觉自己双颊都能滴出/血来。
“对了,还要麻烦姑娘你帮我提一下/药筐。这药筐里是我刚才趁雨后采的几株药草,不重的。”
“啊,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说是在附近,实际上走了小半个时辰,轻尘才背着洛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山坡。远远地,就看到了屋内泄漏的晕黄灯光。
难道是朝雨小鬼回来了?嘴角不自觉咧开一个弧度,轻尘疾走几步,不曾想,迎面推门而出的却非朝雨,而是本该送农人回家后便有事离开的宿怀。
“咦?是你?”
说话的却不是轻尘,而是轻尘背上的洛樱。
“你们认识?”轻尘把洛樱轻轻放到客厅的椅子上。接过药筐和竹杖,随口问道。
宿怀没有出声。回答他的,是洛樱的另一声惊呼,“公子,你受伤了?”
进门后一直没有抬头的轻尘此时才看到宿怀一袭长衫上,血迹斑斑。
“非我,朝雨。”宿怀皱了皱眉,打断了轻尘尚未出口的询问。
“朝雨?”轻尘吃了一惊,那个小鬼,“他怎么了?”
“受伤,里屋。”宿怀话未说完,轻尘已经冲了进去。
饶是轻尘行医多年,见过无数病患苦痛,再见到朝雨的第一眼时也难忍地闭了闭眼。朝雨瘦弱的身躯静静地躺在竹床之上,毫无血色的脸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眉骨直划到下颌,一身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浑身上下伤痕交错,竟无一处完好。身前几道绷带紧紧缠着也止不住鲜血不断往外翻涌。如果不是那单薄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轻尘几乎以为这个活泼的少年人已经是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
才过去仅仅一日,朝雨何以遭到如此横祸?
“宿公子,外面那位姑娘就劳烦你先帮忙安置照顾了。另外,请帮我打几盆冷水。”深吸一口气,轻尘努力使自己回复平静,对站立在门口的宿怀说道。
“好。”
烛火依旧明亮,厅里的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宿怀打了水来来回回送进送出几趟后,就在厅门口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洛樱干坐在那里,看着一盆盆干净的水进去后换做鲜红的血水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内心不免惶然。女孩也不曾料到自己会跟救了张叔的这位公子再度相逢,一双手在袖子里面摩挲了半天,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小声开口道:
“宿公子……是吗。那个,您还记得我吗,我叫洛樱,跟之前您救过的那个农人是同乡……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受伤了,很严重吗?”
宿怀维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没听到女孩话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洛樱尴尬地笑了笑,想这位漂亮的公子也不会记得跟理会自己这个小小的农家女。心口莫名有些发闷,洛樱却也不怎么在意,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开口多问的。不过……”顿了顿,洛樱给暗下自己鼓了鼓勇气,“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救了张叔。那天你走的匆忙,村里人都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大伙儿都遗憾着呢……村里人,我,还有大伙儿,都希望公子你有机会再来村里的时候可以多呆一会儿,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大伙儿摊份子,最起码摆桌酒席,也想好好招待一下公子。”
许是女孩到最后渐渐变得坚定的语气触到了宿怀。回过头来,宿怀墨漆的瞳子看了一眼洛樱,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与期待。
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没有伪善,没有算计。像是山涧汩/汩淌过的小溪,如此纯净——让早已被墨浊的自己一瞬间不舒服起来。
于是,下一刻,洛樱便看到漂亮公子眼神里突然迸发出刺骨的寒意,不出一声甩袖走出厅室。
留下有些呆傻的洛樱坐在哪里,一个劲儿地思考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惹得公子不高兴。
不过,在洛樱考虑出答案之前,一根木质拐杖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触手处有些湿凉,明显是刚做好的。为了避免新做的拐杖毛糙扎手,把手处还被人细心地缠上了布条。
宿怀看着接过拐杖仍然一副呆呆样子的女孩,心底的那丝不舒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洛樱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看见宿怀还站在厅门口,嘴唇紧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面色如霜。
“宿公子,”洛樱的声音里难掩颤抖,“难道大夫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夜?”
宿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受伤那人……没事吧?”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里面那人伤成什么样子,前半夜,里屋不断倒出的血水还是让洛樱心下凄然。宿怀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紧闭的房门却在此时终于发出“吱呀”的声响,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惫的大夫。
“大夫……”
轻尘摆了摆手,制止了洛樱的问话,勉强挂起一抹笑容,“姑娘脚伤好点了么?真对不住了,今日本来打算要将姑娘送回去的,现如今……”
“我送。”一直沉默的宿怀忽然开口道,“这女子与农人同村。”
“那就谢过宿公子了。不过请稍等片刻,”没有客气推脱,也没有太大意外,毕竟这山下只有一个村子。轻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到药房,拿了几服药出来,“上面的是姑娘你脚伤的外敷药,下面的几副是给那受伤农人吃的。姑娘你手中的大概就是给那病人抓的药吧,吃完了那些以后再换上这几副来吃。对了,姑娘别忘再提醒一下那位病人,千万不要着急过早下地干活,他的病必须得静养。”
“啊,好的。”连忙接过大夫递过来的几包药,洛樱的脸上布满了讶异之色。
一是送张叔回来的漂亮公子一直冷冷淡淡的,昨晚上都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还以为对方不愿意理会自己,却没想到公子却并没有把自己忘记,反而愿意送自己回家。
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呢。
二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救了自己的大夫竟然就是医治张叔之人。缘份这东西,当真奇妙。
不过,大夫究竟是什么时候住到这里来的呢,看这茅庐的样子,大夫在这里应该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大伙儿好像之前都不知道这君不见山腰住着一位大夫,求医问药都得走上大半天去到山那头的小镇上。
对了,药钱!洛樱傻乎乎跟着宿怀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没给大夫钱,忙停下来翻找钱袋。
“姑娘,如果是找钱的话就不必了。实不相瞒,里面受伤的正是日前姑娘在果园见过的少年。我二人未经主人家许可就私摘了果子吃,这几包药权作赔礼,还望姑娘见谅。”
洛樱“啊”了一声,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怎么会!想说什么,抬头却见大夫一脸的憔悴,洛樱怔了一下,终只是点了点头,谢过大夫的好意。
“我会回来的。”宿怀深深望了轻尘一眼,淡淡地说道。
轻尘拱了拱手:“有劳宿公子了。”
“大夫,那个人,会好起来吧?”临走,洛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会的。”
“会的。”轻尘小声重复了一遍,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呆站了一会儿,轻尘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里屋。朝雨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缠满全身的绷带和身下的床单却早已被染成红色。
“只不过是个孩子,何以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轻尘用手轻抚朝雨的额头。忙活了整整一夜,血总算止住了。朝雨浑身都是刀伤,交错纵横,深可入骨。除此之外,朝雨体内还被人下了一种毒,如果自己没有弄错,是嘉礼。
嘉礼,即民间的木偶戏。中了嘉礼之毒的人平日里表现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会先陷入昏迷,少则几日多则数月之后会突然醒过来,整个人却如那提线木偶一般,失却自己的意志,受那下毒之人操控,再过十二个时辰后便七窍流血而亡,金石枉救。
十几年前,嘉礼之毒与之前那农人所中的类似于“云烟”的□□均由当时武林第一邪/教织云阁阁主发明,其门人以此横行江湖,曾在武林中掀起过一阵不小的腥风血雨。后毒医圣手易天复亲身试药,历时三载终得“云烟”解法并将其公布于众。然而未及研制出“嘉礼”解药,易天复便遭到了织云阁的报复,几月后,易天复孤身一人在青云山采药时被织云阁主亲率的织云阁众高手围杀,不敌坠崖而亡。武林震怒,愤而结盟,随后不久便攻上织云阁。白道中人自是饱受欺凌悲愤异常,拼命攻打,那邪/教中人却也依旧乖张猖狂,死命抵抗。战况惨烈异常,据说当时青云山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鸦绕三月不肯离去。同时也成为了侥幸在那一役存活下来的武林人士再不愿提起的噩梦。
轻尘不禁又叹了口气。如今二毒再现江湖,又有多少人要因此罹难?
初遇朝雨的那个清早,恰逢自己趁新雨采药外出整晚刚刚归来。朝雨之前提到那晚是她被人追才会躲到树上,有些疲乏的自己当时并未在意。后来被宿怀和中毒农人的事一搅合,自己也就把这档子事抛到了脑后。这“追”,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追杀”了。可是,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对方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朝雨是女孩子。这一点,最初轻尘在为朝雨接上那只脱臼的臂膀时便已知晓,却并未说破。初见面时这孩子介绍自己的那股子骄傲劲儿,轻尘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本以为是个翘家游玩娇纵蛮横的小丫头,可是几日相处下来,却发现这孩子只是口硬心软的主儿,平素活泼清爽,生气勃勃,直率洒脱,更甚男孩。眼下朝雨却被人如此对待,整整三十六刀,刀刀入骨,对方显然是下了狠手要置她于死地。轻尘不由得一阵心寒。
“可是……既是如此,却浪费那嘉礼之毒做什么。”轻尘叹了口气,朝雨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头开始痛起来。
朝雨是女孩这件事,那宿怀,怕也早已知晓。两次中毒事件,病人皆是由此人送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且自己隐居在此一年有余,一直是外出扮作江湖郎中给人看病,从未让人知晓自己的住处,这宿怀,怎么找到的自己?
他说送完那姑娘后便回来,可是要做什么?
想想自己这么多年避世独居,除非大疫,四方行医也专挑着穷乡僻壤乡野小镇,一直躲着江湖。
这个宿怀,到底是何人?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将自己拉进去?
轻尘再次苦笑,再怎么想躲,麻烦还是上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北国的冬天一向很冷。根据村里的老人们的说法,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更是百年来最冷的一次。偌大的湖面上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凉凉的小手被一双暖暖的大手牵引着,便放宽了心肆意地在湖上蹦蹦跳跳,嬉戏玩耍。不远处的镇子里三三两两响起了鞭炮声,已经有心急的人等不及开始欢送旧的一年。再过不久,太阳完全落山后,就要燃起烟花了吧。那些在空中盛开的五颜六色的漂亮花朵,自己最喜欢了呢。
于是老老实实被抱起来,下了湖面,往家里走去。夕阳在两人的身前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终于还是不耐地动了动身子,等了一会儿,小小的人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爹爹,我自己能走,你还是把我放下去吧。”
感觉到自己贴着的胸膛因为大笑而颤动得厉害,小小的人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爹爹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的小朝雨,小宝贝,”猛地将小家伙举到头顶上,爹爹笑得更厉害了,眼角都渗出了泪水,“朝雨,小朝雨,永远都是爹爹最珍视的宝贝……”
轻轻地把小家伙放了下来,高大的身躯随即蹲了下来,揉了揉小小人儿的脑袋:“那么,小朝雨,能自己走回去吗?”
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小人儿认真答道:“当然啦!爹爹说过,小朝雨是最坚强的,比男孩子还要棒!”
“是啊,我的朝雨宝贝可是比男孩子还要坚强还要棒啊……”
“爹爹你又有事情要做吗?放心吧,小朝雨自己能走回去的,”掩放在背后的手,手指紧紧扣着掌心,小小人儿却昂起头,以无比轻松的口吻说着,“爹爹有事就去做吧,朝雨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家的。朝雨还会做好饭菜,等爹爹回来一起吃年夜饭。所以,爹爹要快去快回哦,否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爹爹当年究竟回答的什么,自己竟一直都记不起来。记得的,就只是小小的人儿独自在屋子里坐了大半夜,饭菜早已凉透,却没有等到要一起回来吃年夜饭的爹爹,反是等来了一群刽子手。
除夕夜,染红大地的不是象征喜庆的鞭炮,而是四处流淌的鲜血。
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太阳升起时,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了下来,银装素裹,终不见那一片血红。哭声,惨叫,刀光,尸体,残垣,也统统不见。
只剩下一片死寂。
那时的自己,可曾奇怪过那样的大雪里怎还会有阳光透出来?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朝雨想要抬手遮住眼睛,却牵起一阵剧痛,愣愣地盯着一旁因为自己动作而手忙脚乱的大夫,呆了半晌,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境况:“……抱,抱歉。咳咳……”
轻尘端着药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差点把花了半天功夫才熬好的药打翻。昨日朝雨其实已经醒了一次,只是整个人一直对着床帏发呆,对外界毫无反应,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又昏睡过去。自己那时候还以为是朝雨嘉礼之毒发作了,好生担心,现下看来并不是。
不幸中的大幸啊,只要不发作,就还有希望。一时悲喜交集的轻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醒来了?来,先喝口水吧,嗓子哑成那样,渴了吧。”将枕头往后抽了抽,轻尘小心翼翼将朝雨扶坐起来,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说道。
朝雨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轻尘便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碗一点点地喂她。然而,饶是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吞咽动作,对于现在的朝雨来讲,也费了很大的劲。好容易喂朝雨喝完了水,又喂了些药,轻尘便让朝雨又躺了回去。
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看着闭上眼睛没有再开口的朝雨,轻尘只觉胸口愈加憋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就在轻尘以为朝雨已经熟睡过去起身想要离开时,朝雨却睁开眼转过头来看他。
“你想说什么?”轻尘努力展开一个轻松的微笑,“是饿了还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如果想吃东西的话就稍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去给你做。不过也只有粥了,你现在不适合吃其他的。如果是担心伤势的话,放宽心就是了,有我这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在,过不了多久,你就又会活蹦乱跳了……脸上的伤疤……我也会帮你抹去,放心,毁不了容的,还会让你比以前更漂亮。”
朝雨静静看着年轻的大夫,并没有认同轻尘的话。眼前这张温柔的脸跟记忆中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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