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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萦相思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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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吓了一小跳,随即又欣喜万分:莫非是他听见“我”在说话吗?
他起身靠坐在床边,锁起眉头唤了声阎文应。
“皇上,您醒啦?奴才立刻去传膳!”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连眼睛都懒得睁:“不必了,朕现在不想用膳,阎卿,张娘娘那边如何?”
阎文应一脸喜色:“皇上,娘娘今儿个下午就醒转了,林海禀报说娘娘吃得可多呢!娘娘现正在院里练琴,还吩咐红袖守在院外不让人进去打扰。皇上,您就放心吧,要不,一会儿我让小福子去请娘娘过来见您!”
他睁开眼睛舒展双眉,唇角依旧没有丝毫笑意,一脸平静,语气也是波澜不惊:“不必。皇后那边派人给看紧了,明白吗?”
“是,奴才早就差人盯紧了,皇上您就放心吧!只是如今这宫中谣言四起,怎么按都按不住,都说娘娘是妖魅,勾住了皇上的魂魄;皇上身子稍有不适,这些人就怂恿臣子们将矛头对准娘娘,可如何是好?”
他一把掀开被子,在房中来回踱上两圈,招手让阎文应凑到他身边;我的魂也连忙鬼鬼祟祟地跟了过去,悄悄将耳朵贴上,那是他蚊子般的细声:“传朕的旨意,召杨、尚两位美人前来见朕,就说朕这两日来极为思念她们;你马上出宫去见吕夷简和滕子京,跟他们说,朕连月来纵情美色,才累垮了身子,暗示他们即刻上文德殿来谏言,明白吗?”
阎文应眼珠子骨碌一转:“是!皇上高明!”马屁拍完,立马闪身。
我叹了口气,心里既好笑又发苦:亏他,这种馊点子都想得出来。看他在房中仍旧踱来踱去,一会停步凝神思索,一会又皱紧眉头忧心如焚,我的魂走到他面前,无形地深情“抱”住他。
说风就是雨,来得还真够快!我这边儿还没陪他踱上几圈呢,那边两位美人儿已经呼啦啦齐齐上阵,分左右抢过他的胳膊,对他嘤嘤哭诉着她们是如何如何地茶饭不思,切切地想念皇上,求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她们才能安心。
我呆在当场,就像一口气猛灌了两瓶二锅头,又像是有猫子在我身上抓——
“皇上,臣妾想念皇上,不信您摸摸,摸这里,臣妾的心皇上您听到了么,呜呜——”
“皇上,让嫣儿为皇上宽衣可好,夜已深了,皇上不‘休息’好,明日哪有精神上朝?”
他坐在床上,依旧是那副微笑的表情;那两位美丽至极的女子紧紧贴在他身上,恨不得跟他化成一团,软语娇嗔情话绵绵。
……
我站在他们三人旁边,掏了掏嗡嗡响的耳朵,极想将这些淫词浪语从我耳根里驱逐出去;又重重地抹了把眼皮子,再气极地朝她们跺了几脚,暗骂了声:你娘的。
生怕撞见她们的“重头戏”,我的魂怒不可竭奔到书房狂抓头皮,学大猩猩捶打起自己的胸口,来回上窜下跳。听听!听听!那两美人现下爽了,不哭反笑,笑得真够“浪”的,天哪,这是嘛跟嘛呀,我几欲吐血。
死滕子京怎么还不过来“救火”?完了完了,搞不好他都快撑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暗自将滕子京家十八代老祖宗都一一问候了一遍。再发自内心地痛骂了那两女子一句:不要脸!两个女人面当面,羞羞羞!我千呼万盼,频频探首,终于,终于!有一老臣似及时雨般冲进殿,正停在我面前,当头一声厉喝:“臣吕夷简有要事求见皇上!”
我的魂“拍”了一下老臣的肩膀禁不住热泪盈眶:来的好!吕臣相,好样的!您这位朋友,我沈某人是交定了!
这时,已飞速回宫的阎文应装模作样有气无力地拦了过来,干咳了两声一脸无难:“这个,吕相,皇上已经与两位美人歇着啦!有什么事儿,您明儿个再报。”
吕相一听更加怒不可竭,声音响得如洪钟在敲是震耳欲聋:“无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老夫!皇上,皇上!”
恰在这个时候,滕子京拉上石介及时到位:“皇上!滕子京求见圣上!”
房里面总算是收住了响动,又过了一会儿,两美人牵拉着衣裙从房中慢吞吞走出,一个是心有不甘,一个是极为不悦,双双“横”了三臣一眼“哼”了一声,这才风摆扬柳盈步扭了出去。
我的魂跟在滕子京后面,照着他的屁股以一招“三脚连环踢”之无形腿,狠狠招呼了他屁股一顿:你丫的,跑得比个老师傅还慢!
皇上衣官不整地坐在书案旁,扮足一副“好事未成”的死样,面相十分不爽:“诸位爱卿,深更半夜求见朕,所为何事?”那话的意思明摆着:明知朕在干什么还来坏朕好事,不说出个一二三,瞧朕饶不饶得了你们!
我真是佩服吕相的口才,说得太好了!岂只一二三,还有四五六!诸君请见,这位可敬可佩的老臣立马向皇上提出八道规劝,即: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贿、辨佞壬、绝女谒,疏近习、罢力役、节冗费。尤其是这“绝女谒”,那说得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义正词严,不容申辩。
我的魂朝他老人家连连伸出大拇指,当下崇拜得五体投地。
滕子京和石介也在旁边连声附和,我曾听闻滕子京和吕夷简原有些不和,今夜立场竟出奇地一致,实令我心甚慰。
皇上被吕相批评得面红耳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有时想,他不去搞演绎行业真是浪费了个优秀之人材。最后,他抹了把“虚汗”整理好自个的龙袍,装得煞有介事,不得已地点头认同:“相,言之有理,朕受教矣。”
我的魂凑过去“抹”了把他的脸,再“搂”住他狠狠虚“亲”了一口,说了声:“老公乖,这就对了嘛。”
后来,我乐不可支了跑了出去,百忙中还不忘跟两只麒麟仔说声拜拜,一溜烟回到院子,刚止弦收声,红袖就“飞跑”过来:“娘娘,您还好吗?”
我朝她扮了个鬼脸,心里乐开了花。
那一夜,我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像含了块蜜。
从箱子里拿出小木雕,亲了“他”一晚上;又将我为他画的画拿出来,欣赏再欣赏;最后,将我绣给他的荷包贴身放在胸口,才恋恋不舍地睡着。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他,也没有去他的宫殿,我不敢;可我又想他,你有分分秒秒不停地去想过一个人吗?睁眼闭眼全是他的影子,他的笑脸,一会儿伤心得想哭,一会儿又甜蜜得不饮自醉。
那是个阴天,天气终于有了些凉爽,还惬意地吹起了风将我陶醉得不行。稍稍打扮了下,我还抹了些胭脂,头一回插了支镶有玉蝴蝶的步摇,徘徊在宫墙外小路间,流连于醉心亭邀月台。
站在邀月台,我大声地吆喝了几嗓子:“啊——啊——”,朝水面扔了两粒小石子打了个漂亮的“水漂”,所有的苦闷一扫而空。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隔着水面随波荡漾了过来,我随声瞧去,见池对面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热情地朝我招手,像是邀我过去陪她玩耍。
我一愣,那是,他的孩子吗?心底犯起强烈的酸楚,联想起若我的孩子还在,应该快一岁了,一定胖乎乎的正学走路,心念下,泪水不禁悄悄打湿了自己的眼眶。
小女孩还在朝我使力挥手,见我没动,竟天真地喊上我:“你是谁呀?教我玩扔石子好不好?”
我猜,从年龄来看这小家伙应该是苗贵妃为他生的长公主。后宫的妃嫔们前前后后曾为他生过七个孩子,六女一子,可惜到现在,除了两个小公主其它的全部早夭。他很喜欢孩子,我听说他极其宠爱这位小小的长公主。
那孩子的声音如此稚嫩,像块甜甜的果冻;她只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儿呢,那也是他的血脉呀。想了想,我也朝那孩子挥了挥手,慢慢向她那边走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失五觉
小家伙长得可爱漂亮极了,黑漆漆的大眼睛像星星般闪动着梦幻的光华,圆圆的脸蛋上飞着红扑扑的朝霞,穿了套粉红的精致丝裙。我细细打量着她,越瞧越觉得跟他很像,五官几乎一模一样,都说女儿像父亲,我自己不也世世都跟我爹一个“模子”么?难怪他如此疼爱这位小公主,更难怪苗贵妃永远趾高气昂,即便从前在宫中她曾无数次给我难堪,他还没有惩罚甚至是稍稍斥责她。
我的心跌落进苦涩和酸楚的漩涡,在池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两次,第一次才四个月的身孕,我被强灌堕胎药流了整整半个月浓稠的血;第二次,我终于撑到最后,天知道分娩的时候我是怎样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就离我而去。我的孩子,我的小宝儿,那也是我为他生下的孩子呀!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尽管小宝贝瘦得不行,可五官一点儿都不比这位长公主差,她长得跟我很像,她的声音哭得也很响。我也喜欢孩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看着这个美丽天真的小女孩,我紧咬着自己的唇,甚至尝到了丝丝血味,就像一个在沙漠上快渴死的人,在绝望的最后喝起自己的血。
正失神地兀自伤心,小家伙跑过来冲我甜甜一笑,一脸天真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也对她回之甜甜一笑:“我叫张蓝冰,你呢?”
她忽然面色急转说变就变,竟学起了她娘的一贯口吻,套用苗贵妃的招牌式动作,两手插腰斜眼瞪人:“大胆!你个小小的贱婢竟敢如此无礼,直问本公主的名讳,还不快给本公主跪下!”
我一愣,顿在当场哭笑不得,那样子那语气竟跟她娘如出一辄,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身上表现出来,相当滑稽。
叹了口气,我打算走人,她竟一把抢过我的衣袖:“哼!坏女人,不准走!”
我浑然不解,看着小家伙怒气冲冲的样子,便向她解释:“我是宫里的张娘娘,也是你的长辈,明白吗?小朋友,你的丫环呢,让她们陪你玩儿吧,我要回家了,以后别一个人到水池旁边玩,很危险知道吗?”
我转身就走,却听到“噗通”一声巨响,就在我回头的刹那,竟见她直直落下了水!
水瞬间将她淹没,我急忙跳下池,幸好水位才没过我的肩膀,情况紧急,我大喊救命扑抢过去将她拉出水面:“别怕,我来救你!”
她剧烈地呛咳大声哭喊,可等我刚将她抱住,万万不料她竟手脚齐用对我胡踢乱打,害我脚下一个打滑身子站不稳,又和她两人头上脚下地滚进了池水中,我没来得及闭气,鼻腔口肺立时被水充进鼓胀得要炸开,她还在手脚不空,无意中又猛踹了我小腹一脚,千均一发之际,我只有双手使力将她朝水面顶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总共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有几人飞速落水,一把将我从池里的淤泥中逮了出来,等我浑身湿漉漉地软倒在地上呛咳的时候,听见小公主就在我不远处大声嚎哭,边哭竟边在骂我:“母妃!母妃救命!这个贱人要杀虹儿!母妃,快来救虹儿!”
什么!明明是自已跳下去救她的呀!这孩子!怎么能撒谎陷害我呢!
可惜,那小家伙只顾一味大声哭喊,根本不听我申辩,而那苗贵妃若不是天生的千里耳,就是学过轻功,来得贼快,人还未到声音就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虹儿呀,我的命哪,你是怎么啦,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母妃还靠什么活下去呀!”
我想去给她解释,可不等我开口,她就搂着她女儿对我凶神恶煞地大声咒骂起来,似连珠炮般发射:“你这个死贱人,你这个毒妇,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不就是恨本宫不待见你么?有什么冲本宫来,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哪,居然将小公主往池子里推!你仗着皇上宠你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么?天天装疯卖傻,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妖孽转世,不知道你蛇蝎心肠么?”
不到三分钟,池边就挤满了人,我被咒骂的浪声层层包围,百口莫辩。
很快,皇后来了,妃嫔们也来了,小公主和她娘声音立马一变,瑟瑟发抖地哭抱成一团,不知道有多可怜:“母妃,虹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母妃和父皇了!”她娘哭得是哀心恸骨百般无助:“我的虹儿呀,我唯一的孩儿,你皇弟命苦,母妃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宝贝,若是连你都没了,母妃也就不活了!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就是这个贱人,她克死了自己的孩子,就见不过我的小公主!呜--”
皇后连问都不问我一声,直接雷霆震怒,厉声大喝:“来人,给本宫将这个恶毒的贱人拖下去杖毙!”
那一刻,我终于看懂。
有几个侍卫立刻将我环卫在中间,说没有皇上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动我。
我脸上还淌着水,薄裙湿透地贴在身上,身子跟透明已经没什么区别;头发上,鞋袿上全是烂泥和水苔。一场惊悚戏隆重开了场,若自己现在走人,岂不是辜负她们集体呕心泣血的编剧?我只是惊叹,她们竟策划出由一个孩子来冒死“抛砖”,而更让我无法置信的是,那个年仅才五六岁的孩子演得太不错了,她爹若是能拿下“影帝”奖,这位小女孩拿个“影后”奖也是分分钟。
我呆坐在地上想不通,自己只是个冷宫里的小小四品美人,唯一生育下的孩子也已早夭,我从未得罪过她们,现在也没有“享受”到皇上的“宠爱”,为何她们非得对我“用心良苦”痛下杀手呢?
他来了,步履如飞,我抱着满腔委屈深深看向他,可惜,他只匆忙瞟了我一眼,就抢过去搂抱起他的女儿,抚着他女儿的头发连声安慰,一如天下所有的慈父那般,对自己的掌上明珠心疼痛惜不已。
有个站在我身前的侍卫向他回禀了事情的过程,确认我只是下水去救他的女儿。可是,那一切似乎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女儿刚刚差点“生离死别”,即便是虚惊一场,即便他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依旧只顾着搂他的小女儿,柔声安慰正在痛哭的长公主。
苗贵妃上前扇了那个侍卫一巴掌,她想冲过来却被那名侍卫拦住,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我和那侍卫定有“奸情”,说他在替我狡辩。
我痴痴地望向他,可他却再也不肯吝惜我一眼,更不提给我个机会让我申辩,就仿佛知道我没死,那就行了。至于我随即会被皇后怎么样,会被别人怎么唾骂,我心里难不难过,我冷不冷,我的衣服湿成一团在众目睽睽下被人“一览无余”地出丑,那并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情;他现在的眼里只有他的孩子,他心爱的女儿。
我浑身湿透匍匐在地上,身心皆是冰冷。耳朵开始混沌嗡鸣,越来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后完全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一急,张嘴唤他,告诉他我失聪了,可他却像没听到一样。
我收住口,也收回向他求助的目光,心被体温迅速冻结,短短的一个小时,让我充分体味了从天堂堕落到无底寒潭的极速之旅。
从地上爬起来,我环住自己的胳膊,凝望了他最后一眼,还来不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泪水刹那迷蒙住眼睛,如同飞驰的车窗,瞬间被暴雨模糊,眼前像是陷进了一片白濛濛浓雾,什么都看不见。
我着了慌!双手乱摸口里兀自念着:“糟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见!”
有人往我身上披了件衣裳,我能感到他口里喷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脸上,我慌忙地向他抻出手:“你是谁?是我夫君么?”
他赶紧扶住我的肩,我忍不住对他委屈地哭诉起来:“我没有推你的孩子,你信我,我是跳下去救她,真的。”
是男人的手,他在为我擦泪,是皇上,是皇上!我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夫君,我中了魔咒,我失明失聪了!你别走,你千万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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