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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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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心思转的快,心定得也快,边拾戳东西边笑道:“你倒还是头一个称赞我这书法的,父亲一贯希望我练南派书法,说是女孩儿家的字婉约蕴藉些好,只我偏不肯,爱北派书法这份刚健气,便一直这样练着。每次都看得父亲大皱眉头。”
辛阙拿了她的字端详,“用笔刚劲峻拔,气势仿若飞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作。”顿了顿又道,“现今盛京里的小姐们大爱簪花小楷,触笔倒是细腻,可哪有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奉承话谁不爱听?何况辛阙还说的这么有技巧。苏青觉得心里舒坦,就磨着辛阙一块儿去吃晚饭,当交个朋友,辛阙也果断就应了。
走出去才发现外面雪下得挺大,洋洋洒洒的,地面也堆了厚厚一层。早先出来的时候苏青看着今日天气好,就没带斗篷,谁想到这会儿会这么冷?
辛阙看着这雪下得挺欢腾,就折回去拿了件氅子,落在苏青身上,“以后到宫里头来还是多做个准备,今日还算好的,乔大人没有让我们留下来做事,否则就是亥时子时回去也是有的。”
苏青谢过了辛阙,看他衣着单薄,多少有些不忍,辛阙却似知晓了她的心思似的,“我自幼习武,虽算不得高手,但区区风寒,也奈何不了我。”
话已至此,苏青只好再次谢过。
刚过天枢门,苏青就眼尖的看到了姬篱,披着藏青刻丝祥云纹斗篷站在屋檐下头,手里还拿着件月白彩绣并蒂莲式样的。本是温温润润的模样,看见他们俩结伴出来,那面上就不高兴了。
苏青眼见着姬篱变脸,觉得煞是好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了不成?”
姬篱收敛了神色,“阿青,这是谁?”
“这是与我一道共事的辛阙,字望楼,望楼,这是三皇子。”
姬篱的嘴巴又瘪了一下,然后阴阳怪调的笑了一声,“辛大人倒是好兴致,大凉天的还做些雅事。”
借机讽刺他衣着单薄,故作风流。
辛阙毫不在意的一笑,却是苏青寒了颜色,“阿篱,不要放肆。”声音有些冷。
姬篱听了苏青这话面色更冷,苏青看了,只得软了声气,“望楼不过是看我未带斗篷来,恐我受凉,才将这借予我,何必误会了别人的好意?何况你手中另有一件氅衣,不妨就交给望楼挡挡风雪吧。”
姬篱听着前面的话还好些,听到后面就止不住冷笑,“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本皇子亲自给他送衣裳!”说着就将手中的氅衣往雪地上一掷,然后转身径直从上面踩了过去,月白氅衣上面全是脚印子。
苏青在后面喝他:“姬篱!”
他充耳不闻。
苏青气得发抖,现今习惯了姬篱常在她面前撒娇卖萌,倒是忘了他纨绔的本质,这么突如其来的被提醒起来,苏青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等了好一会儿,平稳下来了,苏青在转过身跟辛阙道歉,“三皇子的确是这样的骄纵性子,但本性不坏,望楼不要介意。”
辛阙微微一笑,“哪里的话。你们俩是表亲,关系自然要好些。何况真披了皇子殿下送来的衣裳,受不住便折福了。”
“望楼何必妄自菲薄。”苏青将氅衣接下来交还辛阙,“这衣服还是还予望楼吧,不然我带回去,他又该乱发脾气了。”沉吟了一会儿,苏青补充道,“今日想必是不能同望楼共进晚餐了,我们改日在把酒畅谈,如何?”
“暮归倒是客气了。”辛阙这会儿也不说先前那套说辞了,接过东西来,“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能再缠着你陪伴我吃饭?既放心不下,就去吧。”
苏青心赞他善解人意,颔首后快步离开,绿色官袍在白雪地里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辛阙见她走远了,抖开氅衣兀自披上,凝神听了听周围,笑道:“穆兄,出来吧。”
背后转出来一个披着黑色氅衣的人。
穆放。
眼见着穆放苍白的颜色,辛阙笑不出来了,走到他身边去把脉,脸色越来越寒,最后忍不住大骂:
“穆放你是疯子不是,这么个残躯破体的,你也好意思在冰雪里熬这么久?不都跟你说了我最后会告诉你的么,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怎的!”
“我总要亲自见一眼才甘心。”穆放闭了眼睛,嘴巴里泛出些苦味儿。
“你见也见过了,可有什么说的?”
“是她。”穆放声音几近呜咽,“望楼,是她啊。”
辛阙往好友的脉络里探入内力,“我看也是,哪有养在闺阁的姑娘家写那样的字,做那样的文章的?”
“是啊,名姓一样,表字一样,字迹也一模一样。她先前找借口请我去谈天,总是吞吞吐吐,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可笑我当时还以为,还以为……”穆放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旁边辛阙看得又心疼又着急,“好了好了,现下你知道她没死可放心了?要我说,安安稳稳的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经,不然就算你再后悔,到时候也没时间了。”
穆放点了头。
辛阙又补充道:“你还得多找时间跟她处一处,刚才她和三皇子那模样你也看见了,摆明是把他放心上了。等他把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就可劲儿哭吧。”
穆放也点了头。
辛阙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还沉浸在喜悦里,他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只能叹气,“罢了罢了,我另给你开个方子,你好好吃药,甭想太多有的没的,咱们时间还长着呢。”
这回穆放没点头也没说话,辛阙看他又出神了,恨铁不成钢的喝道:“梧舟!”
穆放回过神来,“望楼,你放心,我省得的。只是这是要做的合情理,不能让太子察觉到,需要费几分心思才是。”
辛阙嘴角抽抽,“算了,说什么你都说知道。随你吧,你看着合适便好。但有一条,身体最重要,不然你就算得到了也没那福气享用不是?”
穆放仍是点了头。
以前只是他一贯沉浸于丧失痛苦中不愿清醒,而今既知道了,便再不会了。

第七章 冰点
 姬篱苏青就是前后脚进得门,偏谁也不待见谁,进了自个儿屋就“砰”的关了门,一个个的火气都大得很。
苏青脑子里盘旋的全是姬篱纨绔恶劣的本质,见都不想见他,姬篱在自个儿屋子里没等到苏青,也是气得心急火燎的,然后开始各种砸东西,桌子椅子瓷器,噼里啪啦脆响不歇,苏青那边却一点儿反应也无。
苏信站在门外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特肉痛的听着屋子里瓷器碎掉的声音,觉得这两人儿都是败家货,白花花的银子砸没了也半点不心疼。但是他心疼啊,何况那里边的东西都是他们俩之前逛的时候看上了特意买回来的,件件儿都是珍品,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但是他怎么说?三皇子那边他肯定没那个胆子,苏青那边,啧,想着苏青那天面上那冷冷的模样,他心里慎得慌。
但是没办法,总的有个取舍。苏信觉得自家小姐好歹是个姑娘家,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像皇子殿下那样凶神恶煞目中无人的,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敲开了苏青那边的门,探了个脑袋进去,眼巴巴的瞅着她,“小姐……”
苏青面色寒冷,想也知道苏信来是干嘛,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下了通牒:“砸,让他可劲儿的砸!砸完之后收拾东西回他的三皇子府去,甭整日介的在我眼前晃!”
苏信啥话都没来得及说,只反射性的脑袋一缩,稀里哗啦眼前就有一瓷器在门上开了花。他的小心肝抖了抖,银子呐,主子们。
那边姬篱显然听见苏青的话了,一股脑的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推地上去,气得咬牙切齿的,声响闹得更大了。
苏青是觉得该让姬篱长点教训,谁在皇宫里还成天介的长不大?就算辛阙品阶再低,那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公然对朝廷命官不敬,他姬篱也还真是有那个胆子!也亏得辛阙什么也没计较,不然就是有十个苏家十个贤妃都不顶用!
何况最气人的就是姬篱根本不知他那里错了,这样任性妄为,总有一天要把命都送掉!也亏得他纨绔的名声,现在还对太子二皇子没什么威胁,可以后呢?就算封了王爷,若有一日他们看他不顺眼了,或者官员们看他不顺眼了,上折子参了,立了案了,他就等着午门斩首吧!
苏青越想心里越不舒坦,觉得姬篱太不懂事,一点都没个警觉性,自己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白枉费了她操心。但是苏青也不会把她心里想的透露出去,自己的路得自己看,总是提点难免不会让他产生依赖,那又能好到哪儿去?
何况苏青以为她提点的够明白了,毕竟是他对辛阙摆脸色的时候她就提点了,稍微往深里想一想也不难明白。
苏青想着再等等,等他们俩都心平气和些了,若他还没有明白就在提点提点他。苏青一般不为他人伤神,一是以前在漠北都是靠实力说话,没这么多弯弯绕;二是大家伙儿都枪林弹雨走了好些遭了,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儿;三则是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像姬篱这么小孩子的。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不好,平素得拿糖果哄着,要是这糖果不满意,他还得哭闹吵吵,半点安生都不留人。
这边苏青还在腹诽,那边姬篱就径直摔门走人,苏信磨了半天没缠住,眼看着姬篱出了府门,赶紧回来跟苏青报告。
苏青看着手边的茶杯半晌,“哗”的扫了出去,恨铁不成钢的骂:“朽木不可雕也!”
心里面更气了。
结果第二天苏青就听说有人上折子参了姬篱一本,说他罔顾国法藐视官员,姬篱在大殿上跪了一早上,打死都不认错,文皇帝看双方僵持不下,发话让姬篱进了天牢。
辛阙在旁边讲的时候苏青还在继续抄昨没写完的起居注,听见这话半点反应也没有,笔执的稳稳当当的,写出来的字也是如一贯的行云流水,半点阻塞也没有。
辛阙在细细打量,心里面暗惊这姑娘心思藏得深,眼睛转了转,补充了句,“暮归,为兄对不住你,竟是未能帮上你半分。”
苏青这才停了笔看他了一眼,“望楼,这本不是你的过错,恐怕是朝中早就有大人看三皇子不顺眼了,遇见这事儿,哪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
苏青料的最坏的就是这样,哪想到姬篱的运气就这么惨不忍睹?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觉得姬篱是个有威胁力的对手,怎么这群人还要找他的刺儿?亦或是想通过姬篱弄垮别的人?可是姬篱又那里跟什么人走的近了?
苏青觉得她了解的信息到底还是太少了,根本不能从这里头捋出什么线索来。
眼见着辛阙脸上惭愧神色更重,苏青只好安慰他,“姬篱好歹也是皇子,陛下的孩子,哪能真那么容易就出事了?依我看无非就是关个几天,然后等风头过了,也就放他出来了。”
苏青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整个大卫国的事情多了去了,谁记得住这么件小事?若真是有人因着这事儿纠缠不放,那才是真的有猫腻呢。
“暮归倒是个洒脱人。”
苏青只笑了笑,没接茬。
要说不担心倒也不是,毕竟天牢里头见不得光的东西多了去了,老鼠蟑螂的也就罢了,怕只怕某些时候对犯人严刑拷打,那种凄厉声阵阵传过来,能让听者寒到骨子里去。苏青估摸着姬篱从小娇生惯养的,受不住。
但总得学着长大吧,苏青便想着等姬篱在牢狱里待上两三天再去看他。
眼见着苏青还要继续誊抄东西,辛阙也就不再打扰,回了自己那边儿,给苏青留个清静。
苏青却看着起居注出神了。
卫国的世家大族一直不是毫无变化的,最开始是元帝至昭帝年间的韩陈魏杨苏五个大家,后面则变成了昭帝至今的顾辛穆华四家。这当然是帝王惟恐世家坐大威胁皇权下的手,但苏青也发现,这里面影影绰绰,似乎还有着顾池的影子。
五个大家里头,陈杨两家是因为贪污款项,韩魏两家是家奴逞凶,只苏家落在最后,自称年老体衰,自请辞官,未似前面四家一般身败名裂。而每一次家族覆灭之前,昭帝都会和顾池单独相见,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苏青停了笔,将起居注关于顾家的部分统统翻了一次,却再没有找到别的信息。苏青觉得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没有被挖掘出来。毕竟这些事并不仅仅是顾家能做,其他的人也能做,那顾家是提供了怎样的价值才令昭帝能够放心的让他们去完成这件事呢?
苏青第一个想到的是银钱。顾池原本从商,虽然后面将手中的店铺银两全部充公,但总不至于就不运行了吧。苏青查了昭帝在位期间户部书写的商行典籍,自桌匣另取了纸张,将顾家当初充公的店铺名摘抄下来,然后拿到后面一个个的比照,果然发现这些商行后面各自为政,摘掉了原本头顶上顶着的“顾”姓帽子。
顾家商铺尽数归了皇家,就等同于是皇家织造,没道理他们不想要这块牌匾,这么着急忙慌的想撇清了,保不准就是藏着背地里做事的心思,也就是说,顾池将这些店铺由明转暗了。
那么昭帝其实并没有拿到原本想要的银钱,那么他又为什么愿意让顾池在朝中为官,并且还越做越大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昭帝将这些银钱放予顾池处保管,在需要的时候就让顾池拿着这些钱去做事。这也并非行不通,但要如此,顾池总得给昭帝吃一个定心丸,表明他一定不会背叛皇室。能够让人产生荣辱与共之心的,第一就是联姻。
历代皇帝皇后,就是苏青再怎么孤陋寡闻也都说的出来。昭帝废先皇后,立顾池之妹顾芷为后;平帝做皇子时,侧妃即为顾氏旁支小姐,后因生下皇子,亦封后;文帝元皇后现今虽故去了,但仍是顾家人;何况还有太子正妃,不日亦将被顾女萝收归囊中。也就是说,皇室和顾家的确联姻了,而且手笔非常大,是皇后之座。
那就肯定不止是银子的事情了。历经了这么多年,顾家再多的积蓄肯定也耗费完了。何况就依照皇帝的控制欲,哪容得下顾家抱着金山银山这么久?甚至这里头还涉及皇后,皇储之位。这样天长地久的下去,皇位总归会归了顾家。历代皇帝怎会看不出来这个?
苏青觉得这里面的弯弯绕很值得探究一下,但无论如何,顾家有着大能量,而她想要知道的就是这种大能力究竟为何,是否和苏晏之死有关,以及,能否为她所用。
太史令府库藏书丰富,历来朝廷官员无论大小品阶在此都有记录,苏青当日知道自己不能再进太子府,自然就将主意打到了这里。而现在看来,倒也不枉她自贬了。
现在她的武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她想,这是时候去顾府探探底细了。
 
第八章 乘虚
 其实夜探顾府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不说这种假设是不是成立,就是成立了,顾府肯定也有自己的守卫,明里暗里的,谁知道有着怎样的实力?但这毕竟是极有可能跟苏晏挂钩的事情,所以不管安危与否,苏青都要去看一看。
苏青花了一两天的东西准备行头,外面买的终究没有自己做出来的放心,她还特地做了张易容面具,不算精致,但晃眼一看倒也还能蒙蒙人。
苏青先睡了一觉,等到寅时大部分人都困顿的时候她才贴面具换衣服蒙脸,然后去了顾府。不清楚对手实力之前,她宁可将对手想像成最强大的样子来应对,这样,无论遇上何种情形,她都不至于惊慌失措。
她准备去的地方是书房,想让一本册子不那么引人注目,肯定就要放到一堆册子里,何况文人每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也就安心得多。其实卧房也是很有嫌疑的一个地方,但若是放于那儿的话,自然少不了暗格机关之类,现今又是晚上,太冒险,苏青也就否了此处了。
不过后来苏青才想到既是她这样想,那别人也得这样想,所以无怪乎她今夜能碰上另一个藏头露尾的黑衣人了。
苏青到得要早一点,借着微末的月光看封面,外面很安静,只有时不时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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