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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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下不了手妈？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利用你的人，而你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万婧提高了音量。
“婧儿……”
“永远都不要再找我，如果你来，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万婧声音冷的能喝北极冰山媲美。
“婧……”李莫紧紧蹙起眉头
“滚！你他妈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李莫耳边回响着刚刚那句话，心有些疼。轻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其实没有解释的必要。他不是她的谁。因此，李莫只浅浅地笑了一笑，穿上外套。看不起她的人，不在乎多她一个。
“也是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也没有在你心底的位置，可是我认为你是爱我的。”
“少自以为是。”万婧被戳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
“婧儿……安东尼奥他不爱你，而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李莫把手放在万婧的手上，而万婧迅速地像触电一样，本能地躲避。甚至是没有一丝的感情。
万婧习惯性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跟他比？！”
万婧漏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情绪能明显到让他发现，想必是被戳中要害了，只得淡淡地说道：“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他无力地一笑，随后也就他就出了酒吧，猛地踩下油门，朝家的方向飙。他的家很黑暗，没有人在家里，索性不开灯了，走到酒柜旁边开了壁灯，把酒柜里的酒全部开启，然后一个人无奈地又难过地喝着，嘴里都是苦味，仿佛所有的酒都是苦的。
李莫确认万婧不爱他这一点之后，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心里某个地方空荡荡的，似乎怎么填都填不满。起初他以为是正常的眷恋情绪，可是看到万婧之前，他心想也许过一段时间，这种若有所失的情绪就会消失不见。哪里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怅然非但没有减退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如蚁蚀骨般侵蚀着他。李莫开始变着法儿地找机会见万婧，要她到家里来陪他。只要看到她眼中对他残留的迷恋，他就会觉得很心安。原来，自己心空掉的那一块地方，只有她能填补。
可是现在清清楚楚地明白，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钻戒，放在手心里，就想到了他把手放在万婧的手上，她像嫌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迅速地躲开。
窗外正下着雨，滴滴嗒嗒地顺着屋角留下来，渐渐地雨大了起来，整个天空生出了一阵雾气。
李莫醉倒在酒瓶之间，一夜之间，他几乎喝光了酒柜所有的酒，而且还有一个酒瓶被他握在手里，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一天没有回到公司，中午的时候，丁秘书就打电话给李莫，李莫的手机颤抖着没有人接听，秘书以为他出事了，就拿了钥匙开了李莫家的门，厚重的窗帘拉上了，壁灯下躺着一个人，缓缓地蹬着高跟鞋的她，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应该是血，吓得赶紧去看上司怎么样了？只见他嘴唇边上有血迹。于是她轻声地唤道：“李总……”
李莫处于昏迷的状态，嘴里仍是念念有词，“婧儿……”
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秘书丁女士将李莫扶起，再准备拿开他手里的酒，突然发现那瓶芝士瓶子装的红色液体，应该是血。随即一股血腥味钻入丁秘书的鼻孔，她一下子吓得开始惊叫起来，“啊……李总……醒醒。”
急救车过来快速地赶到李莫的别墅里，将脸色苍白不住冒冷汗的李莫放入担架床上，然后开始赶往医院，车上的护士不住地检测他的血压等等，做一些急救工作。秘书也开着车跟在身后，祈祷老板没事。
同日下午，赵深深与干妈在火车站等车，带着一种抱歉的语气说道：“干妈，对不起，要是我会开车，一定不让你这么跟我受累。”偏偏龙文又那么忙。
“没关系，走！跟我去前面看看电视。”宋妈妈拉着赵深深坐在火车站的移动电视前的椅子下坐下，午间东方卫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主持人报道；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欲想万婧天后求婚，遭拒绝现昏迷医院抢救。
后来这一条新闻被一个神秘的娱乐圈人掐掉，当即就不允许再拨出去了。
透过电视屏幕上，看到医院忙的像炸开了锅一样，医生护士个个忙得不可开交。赵深深想到了江天空那张帅气的脸庞，心里又一痛，祈祷李莫能够平安康复。因为他是江天空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能够让赵深深再看到江天空还活着的希望。
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事，一点都不要……
“你认识那个人吧？”宋妈妈似乎也注意到了赵深深的凝重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担心就去看看，错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去，他负了我，我不会原谅他。”
“闺女，谁能不犯错呢，何况他都这么危险了，就什么都别计较了。”
“恩。”赵深深随后又是高深莫测的表情，宋妈妈也不知道她是去，还是不去，欲言又止。
赵深深又记起了过往和江天空在一起的日子，脑海里也闪过了和李莫在一起的片段，随后又面无表情地发呆，整个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而宋妈妈总是在感叹道：“生离死别总是教人受不了，何事长别离呢？”
当然还有那些生离死别的故事，赵深深随后又想起了安东尼奥，以及那最后一别……
遥远的美国纽约，安东尼奥看着书，英国皇室公主凯萨琳正在讨好安东尼奥，可是他总是沉默着，或很礼貌地回答公主殿下，硬是把她的身份表示的比他高贵，希望凯萨琳能够明白他只是一个男人，并不完美，更不用她这样用崇拜的眼光来看他。
凯萨琳公主经常与老雷莫尔先生一起用餐，而凯萨琳公主总是坐在他的边上，为他倒茶倒酒，切牛排……做一切体贴入微的小事情，却让一些仆人认为，这是女版的安东尼奥和郁漫小姐。
安东尼奥每天除了在办公室里，处理俄罗斯、中国纽约，还有其他国家的分子司是事物，每天忙得几乎是足不出户，那么多的助理和经理同样都是加班加点，当然仍然是忙不过来的，其中还有客户反馈、客服热线、以及公司下半年的扩展规模事情等等，这些都需要安东尼奥一个人下决定。
他的妈妈是商业界的传奇，而他只能放弃自己心爱的文坛，投身于商业继续妈妈的职业，守护妈妈的心血。他的性格已经由温柔感性慢慢地转变成霸道强劲内敛的性格。他很清楚自己不再是作家，而是名副其实的商人，但是他一定会保证自己公司所生产的商品是有质量的，且是值得信赖的，至少对的起他的良心。
凯萨琳伊丽沙白经常会给安东尼奥煮咖啡，而安东尼奥对于她的温柔和体贴始终是带着隔阂和冷淡。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是伊丽沙白第九次问安东尼奥了，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没有话题了，凯萨琳只能不断地寻找问题，于是对话就是一问一答的形式。
“那要看感觉吧！”安东尼奥的脑海里却浮现郁漫最后坠入江底的样子，那么的凄凉，又那么的美丽。如果当时不是扎克拦着他，他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陪她。
“那你觉得日久生情好，还是一见钟情好？”
“各有其优点和缺点。”
“那你喜欢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
“一半一半。”
“喜欢哪个国家？”
“中国。”
“为什么呢？”
“因为她在。”他想这么说，可是他却换了一句：“那里有我最美丽的梦。”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吸引人呢？”
“善解人意！”安东尼奥暗示她要安静，可是她不知道装傻还是真傻，竟然还再不停地问问题。
“那觉得英国的政治体系怎么样？还有所谓的**。”
“没有绝对的**，也没有绝对的自由，否则美国根本不需要奥巴马。”安东尼奥针对政治体系避而不谈，因为说了她也听不懂，何须费口舌。
“那你觉得星级酒店和普通餐厅的区别么？”卡萨林大姐的思维跳跃性非常强，要不是安东尼奥博学多才，他肯定是哭笑不得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鬼精的姑娘。
“看到的就是不文明，看不到的就是文明。”安东尼奥一副纯属礼貌的表情。
“……”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你？”
“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休息了。”安东尼奥快速地收拾文件，逃离现场。
“恩，小心开车。”凯萨琳望着打着哈欠的安东尼奥只能无奈地说道。
最后一句话，他真希望是郁漫说的，这样即使日子再贫穷最苦，他也愿意和她过，现在是什么都拥有了，只欠她没有回到他的怀抱。自己现在拥有财富和地位，可是就像蝴蝶缺少眼睛一样，怎么样都不觉得快乐。
郁漫，你在做些什么呢？
赵深深与宋妈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一路上宋妈妈是一副疲惫的样子，靠在深深的肩膀上熟睡了，然后又换上了小客车，通往乡下，这时候看着窗外的湖塘里长满了荷花，无论叶子还是花都亭亭玉立，一尘不染，宛若在天界。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纯洁的事物了。
赵深深陷入了回忆中：第一次遇在梅湖，她白衣胜雪，背着画板，拿着颜料，写生。
那年，她15岁，出落的楚楚动人，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且爱作画，爱写愁与梦的诗，喜欢看静静流淌的河流，浅笑。她在他的眼眸中，犹如出水芙蓉，不食人间烟火···
他恰是17岁的俊美少年，喜欢山水画，爱音乐舞蹈，擅长诗歌，是学校公认的才子，也是全校女生追捧的对象，性格上不免有些冷漠。郁漫的出现似乎给他阳光···
风度翩翩的俊公子正在拍摄满池淡雅的荷花，也不小心拍下了那个正在着迷与她的作品中的女孩，好奇中便去拜访下她。
郁漫正在全神贯注地画了她的素描，形态逼真，连蝴蝶也无法分辨，可谓是以假乱真呢。她全然不知晓，那少年在其身后注视着她与那幅画，默默地等她画完，良久，他见她转身要走，忍不住上前搭话，此情此景对他来说真的算是第一次了，他认真说：“人生就像这素描，打型，上铅，完结，然而行美了不能够忽视了影。〃她闻声回头，阳光散在他的衣服，和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微微飘起，怔了一下是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随后是窘迫之色浮现他眼前，那英俊的面容轻轻地微笑：“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说的话吧？下次你也可以说我的不足之处，我会很高兴的。”
“不会！”郁漫微笑堆在脸上，天真稚嫩：“下次，还是你指导我吧！”
那笑印入他心中，不可拨出，不禁思考既然脱口形容她：“出水芙蓉。”
　
　
“你在说荷花吗？那我们一起写首诗可好？我先来吧，听好哦，”她向荷前行一步，凝视它慢慢地说道：“翠盖红销千万钟，含羞笑脸印红霞！”　
“挺胸立劲聘烃貌，神似天生睡美人。”　
他们静默着，对立着，静听那连花入瓣声，如眼，朦胧里却温存着适才繁华的余味。　
他们就一眼就认定了对方，那么肯定的眼神，并把心完完全全地掏出来，但是她想不到的是他成为她今生要埋葬的人，要等下一世才能相见在一起。　
赵深深望着那远去逝到变成黑色的湖泊，头戴靠在玻璃上，经受到微微的麻，她呆呆地想：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到处颠沛流离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跟别人过同居保姆的日子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继续流浪吗？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把自己的心门锁起来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给人感觉不真实不安全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活在自己幻想的那个世界里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继续去欺骗别人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每天戴着面具去做人做事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每天活在察颜观色地生活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小心翼翼地生活么？　
如果他还活着，她还会无依无靠么？　
…………　
这么多如果，却没有如果。　
想着想着赵深深的眼泪水就顺着脸颊流到腮边，抬头看看天上的白云，因为江天空说过，他会变成白云永远守候在郁漫的身边，而现在只剩下她默默地落泪，再悄悄地擦掉，生怕让人笑话自己太脆弱，世界上最残酷的是感情，困住人的心，还要让人忍受这其中的委屈和折磨。　
她决定去看李莫，哪怕是为了那张和江天空的脸。也许这一生中江天空这三个字将成为郁漫的毒药，没有任何的解药可以痊愈。只是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江天空纯洁无暇的爱，在关键的时候，因为她因误诊而去自杀，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实，自私地一个人逃跑，最后伤尽了他的心，又让与自己他阴阳相隔。　
这一切都是郁漫她自己造成的，她缺乏勇气，缺乏沟通。　
赵深深苦涩地笑了笑，其实归根结底，是她亲手残酷地把自己的幸福毁的那么彻底。　
车缓缓地向过市中心驶去，慢慢地人多了起来，道路也拥挤了一些，她看着那些车水马龙的汽车，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她还伤害过谁呢？　
纽约市，华尔街，一辆张扬华贵敞篷Porshe，从街道上路过，里面坐着一个尤如雕塑般金发碧眼的男子，他浅蓝色的衬衫领口解了几粒扣子，随意地敞着。思绪却不断地飘到很遥远的地方，从心底发出一个声音：郁漫，你在哪里？　
突然，安东尼奥想到了前几天侦探还没有给他答复。于是，按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给私家侦探打电话，“喂，我要查的人，有眉目了吗？”　
“少爷，目前还没有头绪，不过听行内人说，韩氏唱片有限公司的新人长的有点像您的未婚妻，不过我们又确定了，那个女孩子不是郁漫小姐。”　
“她叫什么？”　
“赵深深。”　
“明天把资料传送给我。”安东尼奥摘掉了耳机，静静地等着前面的红灯。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淡淡地说道：“漫，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从我的面前消失。”　
绿灯亮了，安东尼奥踩了油门，一个漂亮地拐弯，敞篷Porshe消失不见，后面的狗仔记者还是没有办法掌握他的行踪，包括凯萨琳公主派去的侦探。　
卡萨林公主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了安东尼奥的生活方式，不禁咂咂嘴，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雷莫尔先生除了每天对着头纱发呆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么？”　
侦探在一旁恭敬地回答着：“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工作再工作，或者是跑去中国做生意做项目，礼拜二会去西餐厅要一被研磨咖啡，看上半个小时的书，经常会饮一些烈酒……”　
“我知道了！辛苦了！”　
“公主殿下，为您效劳是我的使命和义务。”侦探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卡萨林说，“还有就是……”　
这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卡萨林公主按了接听键，当然也开了扩音器，那边的秘书说道：“安东尼奥先生，现在已经到家了。”　
“好的，我知道了。”卡萨林这个女人按了结束键，又对侦探说道：“你也辛苦了，雷莫尔先生还有什么情况，你再通知我吧。”　
“是的，就是……”　
卡萨林公主打断了侦探的话语，挎着LV包包说道：“我马上要邀请雷莫尔先生共进晚餐，有事下次再说吧。”　
“是！”侦探望着卡萨林公主远去的身影，心里想，我只是想告诉你，雷莫尔先生一直在寻找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雷莫尔先生一生中的最爱。　
那穿着黑色礼服，戴着黑色珍珠的女人，早已经去高级西餐厅等候安东尼奥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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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