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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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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达木听完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狭长的眼里忽涌出一股迷茫和感叹:“顾庄主说的极是。好男儿自该为国效力。当下这情势,无论是你大宋朝还是我蒙古国,都是四处动荡不安,民不聊生。若是不能施展身手,能有保命的手段也是好的。本王戎马相交大半辈子,早就看开了,只是担心小女也受战事所累。”
我道蒙古人个个都是凶狠彪壮,但仔细看来这察哈喇王爷却是个细腻之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此刻的失吉年纪幼小,不能体会其中滋味。
“王爷何出此言,皇家兵力丰厚,戒备森严。王爷和公主定能福寿齐天。”顾不斐言语当中颇有些谄媚之意。
“墨凡可是去了三峰山?”阿古达木拾起一只羊腿,不紧不慢的问,他的双眼始终平静柔和,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事。
“正是。”
“果然被戚先生猜中了。现在各国关系错乱,战火一触即发。托雷王子忙着征用年轻力壮的新兵以防万一。也出动我不少兵力,中府一战划去我手下大半精锐之势。”阿古达木长嘘一口气,“幸好有戚先生指点,才能侥幸保全自己。”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凄凉。他是万人之上的王爷,权势自然是不用说的,但即便是受民景仰的人中龙凤,也要时刻担心着性命安危。
乱世乱世,人乱世,世乱人。千百年来从未停歇过。
席上的顾庄主正在嗟叹。空旷的兰堂内忽然响起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从容不迫的吹去这层隐约的阴霾。
“金河中府已被托雷王子夺下,其中一半功劳还要归功与术虎将军。”顾墨沉在众人的目光中静静的笑道,“要不是有他这样一个大好的咨客在,恐怕还要多损伤些兵马。”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顾墨沉议论政事,不禁诧异的撇头看他。他却依旧是以一副舒坦的姿势斜坐着,光火倾落在他半笑着的脸容上,一时教人琢磨不透。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阔少爷,原来他是深藏不露。大概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大智若愚了。
顾墨沉发觉我在看他,轻轻转动手里小巧的金樽,嘴边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们何不妨把凤轲也引荐给王子,她熟知洛阳地形,而这个地方也一直是王子心里放不下的大肉。王爷又是献兵又是献将,到时可是蒙古的第一功臣啊。”
“墨沉。你胡说些什么!”顾庄神色惊奇的瞪他一眼,一边悄悄观察着坐在首位的阿古达木之色。见他并没有动怒,而是左右为难的样子,才松懈下来,“王爷,请恕犬子不学无术。”
“墨沉的法子很精妙。凤姑娘,是从洛阳来的?”
想起方才在山脚下他看我的眼神,我心里慌乱成一片,仔细想了想,起身道:“是。但凤轲岂敢与术虎将军相提并论,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恐怕要辜负王爷的期盼了。”
酒席散去,我抹一把冷汗,强作镇定的走出兰堂。才方跨出门栏,只见失吉公主从不远处跳了过来。伸开双手挡住去路。
我见她一股气恼的模样,不由笑道:“公主可是在等凤轲?”
“哼!”她脑袋一歪,趾高气扬的说,“小小刁民,见了本公主竟然不行礼还这样的神气。再神气,我让托雷哥哥娶了你去,叫你永世见不到顾墨沉!”
我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小丫头实在有趣。不行礼是因为觉得她是个爽快之人,不会在乎这些轻俗的规矩,二来也是成心与她嬉闹。抿了抿唇,我俯□子,冷着一张脸道:“公主就不怕我对托雷王子下手?凤轲可是金国子民,要是我嫁了过去,可要扰得蒙古不能安稳才行。”
失吉显然是被我吓着了,脸上又惊又慌:“我,我去禀告我父王,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环佩叮当的渐渐跑远,我站着吹了会冷风,才一个人踱步而下。不知为何,脑海中总若隐若现的漂浮过顾墨沉的影子。那个他衣襟端正,笑容高深莫测,如隔着水雾般看不真切。让我潜入蒙古是最直接最快捷的渠道,既可以接近术虎静之,也不必在山庄里干等着。
而顾墨沉应该也不是一时兴起爬上心头的计策,选择在阿古达木面前亲自提议,其实是一举两得。一来现下拿不定主意的他会认真考虑,二来,也消除了顾庄主和顾夫人的异议。
实在是聪明。
我魂不守舍的走回屋子,却见脑海里的那个人正枕着手臂躺在树干上,他的肌肤被夕阳浸透成金黄,蜿蜒的眉头斜斜飞扬,仿佛沉睡不醒的孩子。
“你回来了。”顾墨沉依旧闭着眼,只是睫毛微微颤动,唇边又笑了开来,“总是盯着我看,莫非你也跟小失吉一样,还没有看够?”
我不理会他,维持着抬头的动作:“你怎么知道必定是我?”
他用食指拭了拭鼻尖,翻身跳了下来:“因为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味道?”我从不擦脂粉,平日在屋里点着安眠用的熏香也配料极淡。纵然难免留下一些,风一吹也就散了。
心里纳闷着,突然手腕微热,顾墨沉牵紧了我的右手,连拉带抱的腾空飞起,钻入他方才栖身的那棵茂盛的古木里。
由于枝桠繁多,天色已暗,加上我们俩的姿势又是靠着树枝半躺着的,看上去便犹如是盘着漆黑浓密的藤蔓。
他一只手依然抓着我,一只手支撑着以防掉下。
这是在做什么?我窝在顾墨沉的胳膊里,用眼神询问道。只见他目光望着屋檐上的瓦片,便也仰头随之瞧去,屋顶上如疾风般掠过一个黑影,黑衣人的脸仔细的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很快的左右环视一圈,随后掀开一片耸动的黑瓦。
那位置大约是我的房间。
黑衣人从腰中掏出一包东西,小心的摊开,然后对准空口洒了下去。究竟是谁要对我下手?心里不安的猜测,身子也变得逐渐冰冷。
顾墨沉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眉头打了个结,右手被握得越发紧了。
“墨沉石。”他压低嗓子,声音轻轻柔柔宛如晚风,“这就是你的味道。”
原来是在洛阳时互换的‘定情信物’。细闻之确有股淡然甘饴的气味。没想到它的名字和他一样。起初得知石头的功效后还惦念着要还给他,时间一久渐忘了。再后来脱下它的时候竟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是从身体里遗漏一件重要的事物。
算起来,墨沉石始终是他的。
说完话顾墨沉便又认真的盯着瓦尖上的黑衣人。我离他甚近,几乎连眼睛上有的睫毛也能尽数数清楚。与梦洌生死相许的那段日子也仅仅只牵过手,如今这样紧贴着他,一动一静都彷如被禁锢着。不由得脸颊微微发热。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本公主下来!”上头的顾墨沉和我正屏住呼吸,以防打草惊蛇,而下头的失吉却双手叉腰,大声喊道。
踪迹显露,黑衣人还来不及盖上瓦片,身子伏着屋顶翻滚两圈,眨眼已再也瞧不见人。
失吉气得哇哇大叫,不假思索的追出了好些路。
我看着她小小的身姿,忍不住笑出声来。估计是她寻阿古达木理论有结果了,所以才到我这儿来。这孩子嘴万般的倔,心却是比豆腐还要软。
顾墨沉叹口气,方才压迫了许久的嗓门终于解脱了:“哎。这小失吉,从小只会坏我的事。”他拦腰与我纵身跳下,慢慢松开右手,走进屋内。
我随着他一起进去。谨慎的查看后,果然瓦片缺失的正是卧房。黑衣人洒下的粉末铺在桌子上,是灰色的,同寻常灰尘并无两样。
顾墨沉用指腹揩了少许,凑近鼻子粗略一闻:“这是细辛和马钱子磨成的粉,一日两日毒不死人,凤姑娘,你这几日食欲可还好?”
“没有什么增减。”我读过《本草纲目》,自然也对这两位药有映像。细辛能祛风散寒,马钱子则治风痹疼痛。两者少量服用皆是良药,但服之过度,最终能弑人。
他意犹未尽的再小心嗅了嗅,一边漫不经心道:“还有一种,却是没有见过的。所以毒性也便不得而知。凤姑娘……”顾墨沉突然满脸认真的回头看着我,“要不我让慧莺替你打点打点包袱。”
“去哪儿?”莫非是急着让我随阿古达木一起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很是严肃的点头兀自说着,“去我屋子里住。”
我险些溢血,瞪着他闷闷道:“和你一起住才是危险罢。”
“凤姑娘竟然如此不信任在下。”顾墨沉佯装无奈的耸肩道,“在下可是从未曾怀疑过你。”
我正用纸片刮着粉末用来研究,手指一颤。
他倒是个通透的人,一句戏言,勾出了我从未透露过的思绪。
17、意乱情迷③
18、意乱情迷③ 。。。
我吩咐慧莺去厨房多煮了些绿豆汤来,分成数碗,装在食盒中给来过我屋内的丫鬟小姐都送去了一份。绿豆性凉,既能消了连日不寐的火也能解马钱子之毒。
顾墨沉还在四处专注的研究。从茶杯到古董花瓶至绣花盒,仔仔细细的又闻又望,神情颇是认真。我顿时对他的底子十分感兴趣。暗自琢磨他这幅看似无赖的皮囊下,到底还藏着多少惊人的招数?
顾墨沉审视完毕重新绕回桌子前,抬头盯着甚是透风的缺口。
天际微暗,冷气灌进大有一股料峭刺骨的寒意。瓦片缺失之处此刻正是星华初升的地方。我朦胧看见那儿闪着冰凉的银光。
顾墨沉似是也发觉到了,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你在看什么?”我问。
他翩然一笑,开始慢条斯理的分析道:“在下是在思考,若换做是我,要掀哪片瓦才能看得周全。从手法上看,在上头顶多能看见桌椅之外三尺的范围。床和更衣之处都被屏风给遮挡住了。唔,这飞贼必定是个女的。”
“是吗?”我斜眼看他,声音不自觉浸着冰冷,“顾公子看来是时常掀姑娘家瓦片的主儿。就连什么角度能窥得更衣都一清二楚。”
他扭过头,神色一半儿是掩不住的自豪,一半儿又是畏惧:“哪里哪里。这是凤姑娘的住处,我自然要多加留心。再加上小爷慧根过人,没法子,看一眼就记住了,想忘也忘不了。”
我自知自己无论如何也牵他不回正路上,索性无视之:“那么还请慧根过人的顾公子替小女子去上头取一件东西下来。”
顾墨沉拍拍胸膛,一幅侠义之士的神情走出屋子。里头的人才出去,失吉公主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瞧我端端正正的坐着,脸色煞白的拉起我道:“不能坐,不能坐啊。这里被人下毒了。”
“你不是巴望着我尽早消失吗?这样就顾墨沉便是你一人的了。”我随着她站在一旁。
“一码归一码。我失吉察哈喇才不是此等卑鄙小人。”失吉满眼不屑的环臂说道,“方才路过之际,见一黑衣人往屋里倾洒粉末,想来必是毒物,也不知你是同谁结的仇,竟逼得那人用这样愚笨的方法来害你。”
我心中已大抵有个影子。前些日子拆信的时候隐约在末梢闻见海棠花香。梦洌素来不爱沾花粉之气,那么半路截信的人只怕是个女子。烟花山庄虽然不乏丫头小姐,但是手脚出彩些的屈指可数。
正想得出神,屋顶咯噔一声,顾墨沉似乎脚下一滑,碎瓦片便沿着陡峭的边沿坠落下来。失吉以为是飞贼又回来了,手忙脚乱的抽出腰际的羊毛鞭子,抬头看见那双眸子的主人是她的墨沉哥哥,才舒一口气埋怨道:“我道是谁,你爬那么高作甚?”
我合上书,望着他半瘸着腿的拖着身子走进屋。顾墨沉的手始终紧握着搁在背后不让我看。嶙峋纤长的指尖染上一丝猩红瑰艳的血光。
失吉想必依旧余气未消,小脸儿青紫的憋着硬是不和他说话,只扔了一只羊皮袋子在我眼皮底下,语气生硬至极:“算你走运!我父王说了,凤姐姐识得大体,将来要是拿做己用一定能成为大将之才。要是姐姐愿意为我父王效劳,二月初一之前到临安城的藩王府来寻我即可。”
我暂且收下了囊子。心想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既然坑儿是顾墨沉替我挖的,自然要问过他才好。
接到我飞过去的目光,他神色微微有些尴尬。还未开口,便被失吉捕捉到这细小的动作。我本是让顾墨沉好言哄劝她几句,好让她离开。不料小丫头自行会错了意,以为我俩光天化日眉来眼去。
目送失吉气呼呼的摔门而出,我也不急着向他讨屋瓦上的东西:“方才在兰堂里,你是有意推荐于我吗?”
“那方才在兰亭里,你又是故意推脱的吗?”他俯视我,不搭反问。
这家伙,我同他呆的日子久了,竟有些许被同化,他变得沉稳幽静,我变得伶牙俐齿。我瞧着他如星辰般璀璨无垠的眼瞳,忽想起在树上时离他那般近,不觉脸侧又滚烫起来。
“术虎静之甚少来宋朝,我如此耗着也不是办法。欲速则不达,这件事要欲拒还迎才是。等过了初二,我同失吉一起奔往蒙古。”我道。
他点点头:“你先随着她走。小失吉虽然性子不好,但脑子里并没有邪念,料她也不会伤你的。等我安排妥当山庄的事,再去蒙古寻你。”
我微愣:“寻我……做什么?”既然未来的路已经铺好,那么便注定我们再无瓜葛。他是宋朝人,理应在自己的国土上。而我这包袱也该脱下。那么,何苦再来寻我呢?
顾墨沉亦是一怔,思索了很久。双目如同蒙了水雾般的注视着我:“不知道。只是在我心里觉得,一定要寻到你。”
如他这样拴不住的人,到那时,恐怕如何也舍不下萄姑和自由吧?
春光乍现,鸟语纷飞。日子渐渐暖了,日光里漂浮着的尘屑也能看清清楚楚了。
扳手算起来,我已有数日没有下山去见琴嫂。这回洛阳的书信又比上番推迟了几天。信里面的笔迹轻浮飘渺,不大像是出自梦洌手下,再细看去却又有几分神似。我也曾猜想是不是窥信的那个人动过手脚,但是验明之后,他与我的暗号依旧还在。
这几个晨日坐在窗前,心中堵得甚荒。
那飞贼掷下的药中还混着另一个配方,我翻遍《本草纲目》也没有记载。忽然想起头次在听雪楼中曾闻及一种奇香的香料,味道有三分相似,想来琴嫂或许会知道,便携了包粉末独自下山而去。
马车颠簸碎了沿途的杏花芬芳,二月未到,花儿便开得热热闹闹,景致逼人,从冬天盼落雪到春季盼落花,我始终是与白色的烟花山庄无缘了。想着到二月便要离开这儿,登时觉得即便没有雪,它也是美丽冻人。
进了临安。才方靠近德安窖的大门,远远便望琴嫂正拉着缰绳欲要上马。一旁精明的小二替她一一打点着干粮和包袱。
我让车夫站在原地等候,片刻也不敢停歇的快步上前。
再走近些才发觉今日她的神情格外严肃。柳眉间散着淡淡的哀愁。往常柔软贴身的丝绸衣裳现下也换做轻盈的武装。胸口一时又跟着堵了起来,我停下来深喘几口气,觉得舒畅些了,才叫住她:“看来凤轲来的不甚凑巧,琴嫂这是要出远门了吗?”
“凤姑娘。”惊闻我到来,琴嫂惊诧的转过头,就连笑意也变得万分的不自然,“凤姑娘若是来找我闲聊,今天只怕不能奉陪了。”
“自然是公事紧要。”我凝眉,想了想,心底不安的问她,“可是与梦洌有关?”
“这……”琴嫂微顿,“虽然此事冽公子未曾嘱托,但奴家暗地里思来想去,还是要让姑娘知晓最好。”
说罢我与她一齐进屋,她摒去下人。只剩满堂静默的酒坛子和对坐着的我们俩。
我隐约有股不妙的预感,彷如心里那根系着千里之外的弦被剪子剪断了,拨不动,徒留满心的挂念。
“这一封,是三峰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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