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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再年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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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啊：“那怎么每次都是你跟我谈广告啊，而且这些日子都是你跑动跑西地来场地啊，哪个老板会亲自做这些啊？”
他干咳了两声，说：“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规模太小，上头没人也没经费，目前员工还是个位数，忙不过来，我就只好身兼数职了。”
“你神经病啊，你不早告诉我，我也好收敛点啊。”
他发出啧啧的声音：“原来你也知道轻重啊。”
她顿时换了口气，紧紧抓住大树的一条胳膊，无限谄媚：“迟总啊，你可一定得好好跟我们总监夸夸我，你看我为公司为广告这么呕心沥血黑眼圈都出来了，一下子就苍老了。我还累病了呢！”
大树佯装嫌弃地抽出自己被她死死抓住的胳膊，掸了掸衣袖：“你那是吃出来的毛病好吗？瞧你这点出息。”
她凑上去：“可我就这点出息啊也就你这么随口一提的事嘛。”
他佯装若有所思：“看心情吧。”
“我不跟你说了，那边还有人过来了，我去招呼一下。”说罢她转身就走。
“喂，”他叫住她：“等会儿结束一起吃宵夜啊。”
她看了看大厅的时钟，回他：“不用了，等结束肯定不早了。”
迟树看着她蹦跶哒的背影，嘴角上扬，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她的映像永远只有两个字：开心。好像她永远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一样。
其实叶歆哪里是想要招呼别人，不过是想看陆师兄在哪块角落。只是参加发布会的男士们都是一身的黑正装，可识别度太低了。
尽管如此，她总能在人群中找到他，因为他自带光芒。
陆圣谦端着酒杯，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叶歆就站在有点喧闹的大厅远远看着他。似乎她永远只能远远望他，当初在学校也是，唯一说过的话就是“谢谢”“不客气”。
好不容易等那位跟他说话的先生走了，她端起一杯酒就朝他走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歆突然有点紧张了。她越走越慢，竟然真的有点畏惧，不敢靠近他。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拍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点。
终于还是站在了他面前。她喊了声：“陆师兄。”陆圣谦冲她笑：“你好。”
她说道：“我叫叶歆，是这次时进发布会的负责人。我也是交大毕业的，我曾经听过陆师兄的宣讲会，我特别喜欢您。”
说完“我特别喜欢您”叶歆就恨不得掐死自己。明明是想说“很高兴见到您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特别喜欢”了。
陆圣谦“哈”地笑了，说道：“我记得你，之前宣讲会每次都是你给我倒水的，辛苦了。原来你叫叶歆啊。我也挺喜欢你的。”
哪那么巧啊每次都能轮到她给他端水，还不是她事先就跟大伙商量好的，为了给他端杯水，还不知道请大家吃了多少盒饭呢。可是也纳闷了，怎么朋友们都这么守口如瓶呢，真的没有一个人告诉陆圣谦：那个叫叶歆的小姑娘喜欢你。
他说我也挺喜欢你的。叶歆多少知道，他是怕她尴尬，为她刚才那句“特别喜欢”打圆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到当时跟大树说的“若是以后能再遇到他，我一定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他”，想到这儿，她特别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我对陆师兄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喜欢。”
他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吐出来。他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接下句。
她也觉得自己一姑娘家这样有点过了，她也不敢看他，盯着自己脚尖，说：“我去那边看总监有什么要帮忙的。”然后迅速逃离。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一点都不后悔，至少学生时代没有机会说的话现在终于说出口了，她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把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陆圣谦一天没有拒绝，她就有成功的可能。
陆圣谦放下酒杯，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凡人
发布会结束也不早了，陆圣池在朋友生日会打电话给陆圣谦让他接一下她。陆圣谦看着这风尘仆仆的妹妹，露出一脸嫌弃样：“一天到晚在外面疯，怪不得总找不到男朋友。”
陆圣池特别鄙视地打量了他一番，说：“我没男朋友总比你有一打前女友好吧。”
陆圣谦“哼”了声，说：“总共就交过两个女朋友，还一打，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学，常识都不懂啊？”
陆圣池靠近他，以一种福尔摩斯办案的眼神盯着他：“哥，你这黄金年龄的有为青年，真的只交过两个女朋友啊？”
“废话。”陆圣谦朝她翻了个大白眼。他想了想，又说：“欸，你有没有对一个男生有过‘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喜欢啊？”
陆圣池很挑事地笑了：“哥，你这是春心荡漾了吗？”
“陆圣池！”他语气略微严肃了：“我告诉你啊，我下一个女朋友肯定是要结婚的。”
陆圣池也特别惊讶，问他：“你前两个都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
这话问得陆圣谦一时语塞。他悔不当初跟陆圣池说难怪找不到男朋友，这小妮子睚眦必报啊。
他说：“年前参加项梓恒的婚礼，挺受触动的。我觉得吧，爱情不是一道选择题，这个也可以那个也可以，而应该是排他的，应该是……”他突然想不出形容词，脑海里突然蹦出那句诗：“应该是‘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样的。”
陆圣池笑了：“你今天格外像个读书人。那你跟你之前那两个是什么心态啊。”
“就是遇到了，觉得还不错，对爱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解，就以为爱情是要找的而且是要培养的，我想看看我会不会对别的女人有跟对林艺姝不同的感觉。”
“哥，那你对林艺姝是爱情吗？”
“很久以前我不知道我跟她是不是爱情，直到我决定跟别人交往时我才知道答案。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容纳第三个人的，所以以前大家总说我跟艺姝早晚会结婚，差点连我自己都相信了，说来也好笑，我当时还拿着她的照片跟大树说‘不出意外我会跟这个女孩结婚’呢，当时怎么这么傻？”
陆圣池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哥，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也是凡人嘛，也会这么无耻哦。”
陆圣谦顿了下，说：“欸，今天不跟你这么一说啊我也没发现我从前这么无耻啊。咱俩吧，应该把项梓恒和程缓这对伉俪供起来拜拜求姻缘。”
这话真不像陆圣谦会说的，陆圣池其实早感觉今天这货有点不对劲，便问他：“你今天受什么打击了？怎么字字句句都好像痛改前非一样？”
陆圣谦得意地笑了：“告诉你啊，今天遇到一师妹，她说她对陆师兄是‘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喜欢。”
“所以，你又想试试了？”陆圣池问。
“我是这种人吗？”
“那可不一定。”
陆圣谦拿起手边的面纸包就砸她：“都跟你说了我下一个女朋友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这个小姑娘今天触发了我对爱情的思考，我觉得我得把爱情和结婚分开来看。”
“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你完全没听懂我的意思。谈话到此结束。”
叶歆收了收发布会的材料也准备走了，到了门口发现迟树还在。迟树见她出来，三两步跑到她跟前：“总算忙完了啊。”
她问他：“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迟树两手一摊：“还有谁吗？”
他带她开了两个小时的路去吃宵夜，清粥小菜。他给她介绍说：“这里你没来过吧，这家的粥啊做的特别地道，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我跟老板熟今天才能破例提供。”
她嘟囔着嘴：“我想吃肉。”
他愣了下，解释说：“不是，我第一次在街上遇到你你不就是去买粥的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而且你看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我以为你们姑娘家都会怕胖，这么晚不会想吃油腻的东西的。”
大树真的很认真的在解释。真是可爱，这点事有什么好费力解释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哇，你还敢再吃肉啊，上次吃出肠胃炎的是谁啊我怎么忘记了。”
她反击道：“我要是一吃肉就能住进医院那我还活不活了？”
他问她：“不然我们换一家？”
“不用了，就吃这个吧。”
她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有些话也藏不住。反正他都知道了那么多秘密，索性就告诉他：“大树，我今天跟那个师兄表白了。”
迟树一口粥从嘴里喷了出来。
“有这么惊讶吗？”她白了他一眼。
他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把嘴擦干净，问她：“然后呢？”
“人家又不喜欢我，哪来的然后啊？”
听到这话，迟树笑的前仰后翻，见她那懊恼样他愈发想笑。动作夸张，不过是想掩饰内心的焦躁，眼角有点湿润，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紧张的。
她埋头喝粥：“有这么好笑吗？”
他也埋头喝粥，心乱如麻，他早已不在意那个师兄到底是何方神圣，谁知道突然她又提起。
而且，还如此突然，在他寻找时机表达的时候。
如果早点告诉她，会不会不一样？
可现在突然没有了勇气，真是好笑，跟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是希望谁都不提就假装这件事过去了。可是恐怕在她心里，没有这么轻易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巧合
转眼都十一月中旬了，他没问过她那个师兄的事，她亦没有再提起过。
整个十一月都被泰坦尼克号3D版渲染得格外有情调。对啊，十年经典打着怀旧的旗号和对爱情的崇敬又回归荧幕，光这理念就足够吸引大批的追求真爱或者想证明真爱的年轻人了。特别是首映前，各大媒体各大网站都在争相宣传，叶歆不禁感叹：这营销公关做的真是好啊。
叶歆向来对外国片无感，不过也在这么强劲的宣传阵势下想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这到底是一部怎么样的轰轰烈烈的电影。
她打电话给林西蕙约着去看首映，因为正好周末。林西蕙哭天抢地：“叶小姐，你知道我这星期三份研究报告要交啊！”
叶歆真庆幸当初自己没选继续读书这条路，读书原来还是这么恐怖啊。
她便一个人去，特地挑了靠后排的座位，因为她怕挤。她搞不清楚这些观众怎么想的，看3D片坐那么前仰着脖子不是很不舒服吗，干嘛都往前排挤？
她拿着票去找自己的座位，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个包。她猜想这包应该是旁边观众的，便叫了下那位穿着一身休闲夹克的正在摆弄3D眼镜的先生：“先生，请问这是您的包吗，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那位男士转过脸看她：“不好意思。”他把包拿走，说“请坐。”
叶歆看到那张脸，很惊讶：“陆师兄！”
陆圣谦礼貌地笑笑：“是你啊。”
她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来，陆圣谦问她：“你一个人来？”
她点点头，说：“刚工作没什么朋友，就一个人来看了。陆师兄也是一个人？”
他说：“是啊。”
电影开始了，他们便不再多话。她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能坐在陆圣谦身边看电影，看的还是堪称爱情传奇的泰坦尼克号。
她悄悄拿出手机，打开自拍镜头，趁着电影的亮光，偷偷把她和陆圣谦拍在了同一张画面里。然后发给林西蕙，写道：还好你没来看电影，看吧，姐们是不是……嗯哼~
林西蕙非常不解风情地回她：姐们你发张自拍给我这么得意想表达什么？
叶歆秒回一条：不仅仅是自拍，看到旁边那男的吗，是我家陆师兄，对，你没看错，就这么巧我买的票在他旁边，我们在一起看泰坦尼克号！
林西蕙发了一连串“晕死”的表情过来。
叶歆这些小动作被陆圣谦尽收眼底，他盯着大荧幕，嘴角咧开一丝笑容，他想：真的是小女生啊，就是这么直接。
三个小时，叶歆电影没看进去多少，倒是开了无数次小差，少女心荡漾地偷瞄了陆圣谦无数次，连散场都后知后觉。
走出电影院已经华灯初上了，陆圣谦对叶歆说：“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特色菜馆，不如一起吃顿饭吧。”
“好啊。”
这是一家很别致的概念餐厅，灯光打得恰到好处，并且在这熙攘喧闹的闹市里还能保持一份静谧，所有人讲话都像在窃窃私语，更显得高端洋气上档次。
店主走过来招呼他们，对陆圣谦说：“陆小姐没一起来吗？”
“没有，我今天一整天也没看到她。”
叶歆顿时提高警惕，问他：“陆小姐是谁？”
“哦，是我妹妹，她叫陆圣池。”
她终于松了口气。
陆圣谦把菜单递给叶歆：“你看看想吃什么？”
叶歆翻两页菜单，说：“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点什么，还是你点吧。”
陆圣谦把菜单给店主，说：“那还是老样子吧。”
陆圣谦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的，而且有些渊源，就想吃顿饭也没什么，当交个朋友也好。可他突然想起上次发布会她对他说的话，突然感觉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多少有点不自在，他也怕她多想，就想明确说一下两个人可以做朋友的，可是陆圣谦没想到这种事他竟然不太知道怎么开口，就先寒暄两句：“小叶啊，上次那个发布会办的不错，听说是你统筹的。”
叶歆“嗯”了一声应和了一句：“公司同事都有帮忙，广告公司也出了不小的力。”
他开始结结巴巴：“上次你说的话，我觉得你，你……那个……我是觉得就是开玩笑嘛都别太当真……恩……”
叶歆见他那样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她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上次说的都是认真的。”反正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她索性问了句：“陆师兄，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人吗？”
陆圣谦诧异地抬头看她，他哪里想到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么直接。他想起之前的女朋友，都是各种拐弯抹角扭扭捏捏，从没这么干净利落过。不过他还是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吧，不用动脑子去揣摩。他点点头：“是啊，还没有女朋友。”
她亲耳听到陆圣谦说没有女朋友就安心了，同时也来了兴致：“那既然这样，那我追你好不好？”
陆圣谦“啊？”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追陆圣谦的女孩子也有，但是没有相比较而言年纪这么小的。他以前遇到这种事也不会窘迫，反而很大方地说谢谢。后来女孩子们都知道，陆圣谦的“谢谢”跟“不可能”是一个意思。
而他现在已是而立之年，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心态更坦然甚至是老沉，再也不会像年轻时那样说谢谢，而是微笑带过。
毕竟他的身边确实缺个女伴。他时常想，他就好比一匹马，需要不羁地驰骋，他的理想伴侣是能陪着他一起跑或者能站在后面等着他跑累了一起回家的，而林艺姝是一只鸟，一只特别金贵的小鸟，需要呵护，但是始终不能一块玩耍。也许这就是他跟林艺姝认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结果的原因吧。
陆圣谦岔开话题，给她介绍这家店：“这地方我妹妹特别喜欢，我就经常带她来，它原来是开在我们学校后门口那里的，那时候你应该还没进校呢，后来后门那里整改，老板就把他搬到了这里，生意一直挺好……”
她知道他是在打岔，便说：“你看我问了个多不好回答的问题啊，没关系，我还是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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