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月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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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华只觉得呼吸一顿，宽厚的手掌贴上那滑腻的背部，触感温热柔滑，体内的兽性因子再次被激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人压倒，“看来要等久一点了。”
尚月：“……”
早餐变成了晚餐，尚月饥肠辘辘。以前她胃口不好，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胃脏还弄出了一点小毛病。在潞城经过神奇的药膳调理，现在身体也养了回来，又因为常干体力活，吃得比以前多了，也不挑食。
以前是猫的食量，现在，呵呵，不客气地说，是猪的食量。
穆华好笑地看着尚月的吃相，一边递水一边提醒她，“小心噎着。”有胃口吃饭是一个不错的现象，起码说明尚月身体变得健康，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值得高兴的事。
尚月一直埋头吃饭，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
如果不是在生气被饿了一天，就是在害羞。穆华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尚月。她身上的衣服是穆华的，一件浅色的卫衣，衣摆本来长到膝盖上方，因为坐着的缘故，又短了一些，露出一截雪白的腿来。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盖住了表情。穆华目光深邃，伸出手把那几缕发撩到耳后。
尚月一僵，嘟了一下嘴巴，没有说话，仍自顾自地吃着。
穆华笑道：“真的不看我啊？”
“……你又没这鸡翅好看。”
魅力比不过一盘鸡翅，怎么也说不去啊！穆华扑哧一笑，还是决定先不调戏了，否则万一尚月炸毛，要哄好了也是很困难的。反正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喜欢这个词。
两人从精神到肉体的高度契合让穆华的喜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连尚月在吃完后理所当然的甩手让他去洗碗都甘之如饴。
尚月不知道在客厅忙些什么，穆华把杂乱的厨房整理干净，出来看见客厅的光线变暗了，只留了一盏壁灯。“尚月？”穆华对着沙发上静坐的人影喊了一声，这是做什么？神神叨叨的。
尚月回头，招了招手，穆华走过去，搂着她坐下来。
尚月道：“我们来谈谈。”在光线柔和的情况下，人心更容易敞开。这一招是跟微云学的。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做的。
“好。”穆华道：“你先。”小妞学会交心了，他感到十分惊奇。
“我要说的有几点。”尚月神情严肃，直视穆华深邃如海的眼睛，“首先……你骗了我。你让我看见你入狱，拒绝我的探视，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你算计我的感情。”当初因为病发，尚月根本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这件匪夷所思逻辑不通的事情，直到到了潞城，经过微云的提点才猛然醒悟。其实只要细心一点，这件事根本经不起推敲。
穆华耸肩，“抱歉，情非得已。”
“第二点，是我的错。那时爱你不够，我不够坚定，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伤害自己，离开你。”割腕，逃离，这是懦弱得不能再懦弱的行为。
穆华这回没有说话，手掌包着她的手腕，眸色深沉。那时尚月的反应激烈得出乎他的预料，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不然后悔了，上哪给他赔有一个尚月？
“第三，你知道我的下落，派人偷拍我，还故意留下线索……那个U盘，根本不是不小心落下的。你算计了我第二次。”尚月叹了口气，沉声道：“穆华，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你是这样可怕。”那个U盘里，密密麻麻的照片，看得尚月百感交集。穆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好想她，让她快点回家。
穆华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贴，亲吻她的侧脸，绵绵密密，柔情款款。他没有否认，这些，都如尚月所说，都是他做的。可怕又怎么样，他就是要让她无处可逃。
尚月没有动，低着头，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覆在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上，“第四，是要谢谢你。穆华，我在来这里之前，想过很多。很抱歉当初带着目的接近你，我们之间的感情很不单纯，我一直没有办法能将全部的身心交给你，在这段感情里，你付出的比我多，我没有办法想像，你一直在等着我不求回报的日子里，是怎么过来的。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爱我。”
穆华停下了亲昵，眼神灼灼，“谢谢？”
尚月没有回答他，转过脸，吻上他的唇，“最后一点，穆华，我爱你。”最后一点简练到不行，可是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终于等到这句话，穆华微笑着回吻她，“嗯，我知道。”
在又一次危险地擦枪走火时，尚月艰难地推开，“等等……到你了……”
“我什么？”穆华无辜地皱起眉头，好像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可以原谅你的欺骗和算计，那是过去的事。但是从今天起，你不能再骗我一个字，隐瞒我一件事。不然……”不然什么，尚月没有说，她抚着他的脸，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很让人惊奇，两人之间仿佛纯净得没有任何隔阂，“穆华，我要我们之间亲密无间。”
穆华犹豫了一下，“有一件事……”
尚月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我没做措施……”穆华把手移到她的小腹，别有用心地揉了一下。
尚月愣住，反应过来后脸色爆红，接着拳头狠狠的落在他的胸口上，“混蛋！”她都已经那么剖心置腹，期待着男人的坦诚，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不正经，偏差为什么那么大啊！
穆华的声音还在继续勾人，“所以，我们还是趁早领证吧，万一真的怀上了，不至于手忙脚乱……”他轻易地抓住尚月的拳头，放到唇边亲吻，“怎么办，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放心呢。”
尚月整个被人锁进怀里，已经羞愤欲死，脸色涨得通红。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永远跟不上穆华露骨的节奏。“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啊……”
“我很认真啊。”
亲密的吮吻铺天盖地而来，她费尽力气挣脱不开那只禽兽的桎梏，尚月在心里不住地哀嚎，要撑住，要撑住啊！
穆华占够便宜，才松了手劲。如果他早这样强势，尚月大概也不会拒绝，只不过心意也不会真挚就是了。他费劲心思，用无与伦比的耐心，等来了她真心实意的爱情。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是她？
用句大情圣徐志摩的话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求唯一之精神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穆华想，遇见尚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属于幸运的哪一类了。穆华本来属于理智型，对待每一段感情理智认真却又可以随时放弃，而对尚月不一样，他一定一定是很爱她，用尽所能的爱，超出理智范畴的爱，所以才会那么不折手段，不计代价。至于尚月到底哪点好，呵呵，只能说，人各有志。
如今，人已在怀，身心俱已交付，穆华觉得，离圆满的人生就差最后一步。剔除掉所有危险因素，他和她的帝国就快要建立完成。“尚月，我们会很幸福的。”
穆华的呢喃听在尚月的耳朵里就像催眠符一样，神奇地让她安定了下来。算了算了，不管他做什么，大不了陪着就是了。
尚月不经意间瞥到昨天背来的包还安静的躺在沙发脚边，起身拿了过来，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来还东西的。”这才是本意啊，哪知道那么失控就发生了激情的一幕，厮磨了一天一夜，这才想起来被丢弃的背包。
穆华一挑眉，心里已经有数。
尚月拉开背包拉链，先掏出了几本书和几件衣服，然后是几个相框，照片里全都是穆华，还有……烟灰缸、打火机以及本来放在桌上装饰用的小台灯。都是在去潞城之前，从穆华家拿的。穆华靠着那些偷拍的照片纾解思念，尚月靠的就是这些。
“傻瓜。”穆华笑了起来，愉悦的气氛感染了尚月，也傻傻地跟着笑了。
有时候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的行为，根本属于没事找事。



第四十六章　各尽所能（2）
瞎折腾够了，尚月和穆华算是和好，和和美美地过了几天。本来么，两人也没有吵架，怎么就弄了这么一出虐恋情深。不知道谁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也许大部分人是，但绝对不包括这两只。穆华和尚月的心眼加起来，起码也有两百个。这么闹腾一阵，恐怕以后想离开对方都找不着理由。
只是尚月的回归根本瞒不过尚峰，就像该来的风暴你永远避免不了一样。
那时候时候尚月正在一家专卖店里为选择哪一件颜色的外套而烦恼，勾着穆华的手臂撒娇似的让他替她决定，两人深情相偎甜甜蜜蜜你侬我侬。在听见穆华说两件都要的时候，导购小姐则眉开眼笑地准备账单。
一只玉白的手就在这时横插进来，摸上了尚月看中的那件衣服，“这件我也很喜欢呢。”
懂不懂先来后到？尚月不满，侧头看过去，嗬！果真冤家路窄，这可不是大嫂么？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去，好嘞，那座万年不化的阴冷冰山也来了。尚月心里别扭极了，瞬间心情就降到谷底。毕竟曾经伤害过，她不可能当没事一样再叫一声大哥。
倒是伍静特别亲昵，看见是尚月十分高兴，挽了她的手亲切道：“是你啊！小妹，好久没见了，这么久都不回家一趟，怪想你的。最近做什么呢？过得好吗？”
尚月退了一步，不咸不淡道：“挺好的。”
伍静手上落了空，也不尴尬，回头叫尚峰，“阿峰，你妹妹在这里，快来打个招呼。”
尚峰早在伍静之前就看见她了。他目光凛冽，打量了尚月一会，才一步一步走过来，“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舍得回来了？还敢回来了？
“嗯。”尚月只应了一声，紧紧贴着穆华寻求安全感。她忘不了当初尚峰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劲，在他靠近的时候，仿佛还是一阵呼吸困难。
伍静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几人之间暗暗涌动的诡异感，没事人一样拿起了刚才那件外套，对尚月道：“这件你也看上了吗？”
尚月点点头。
“那我要这一件。”伍静拿起另一个颜色，在身上比了比。
尚月道：“那件我也要了。”
伍静只好转头问导购，“这件衣服还有吗？”
导购十分尽责地微笑道：“这是新季单品，每个颜色只有一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其他款式。”
伍静为难地看着尚月，恰到好处的一脸纠结，“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呢。”她的表情就只给尚月透露出一个信息，快让给我让给我让给我。
尚月对导购道：“麻烦都给我包起来吧。”
伍静：“……”
穆华笑眯眯地看着尚月幼稚的举动，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其宠溺不言而喻。尚月撇嘴，推着穆华去了收银台。
伍静无辜地对尚峰道：“我怎么觉得你妹妹不太喜欢我？”
尚峰看着那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影，觉得眼睛被刺痛了。她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上演这种深情戏码？她根本不该有资格拥有幸福。“她就是这样的。”尚峰语气淡淡的，拉着伍静走出店门，“我们去别家店。”
尚月，你还没有资格忽视我。我要让你知道，想要在我面前好好活着，有多困难。
尚月直到尚峰走远了，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盯着发出嘀嘀响声的收银机。穆华凑近看她，呼吸都喷在她脸上，尚月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啊，是要留下来抵债吗？”穆华笑着拉了她的手，一手提着衣服离开，“还要逛么？才买了两件好像不够。”
尚月摇头，她本来就不热爱逛街，之所以会来买衣服完全是穆华的提议。现在遇见了尚峰，尚月已经没精神了，万一再看见他……呵呵，尚月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超出理智范畴的事来。“还是先回家吧。”
穆华听了，低头看她，温柔道：“好，回家。”
“你不问我吗？”尚月望向那双将醉如星辰的眼眸，“我跟尚家的事。”
穆华灿烂一笑，“不用问，我都知道啊。”
尚月伸手遮住穆华眼睛，“妖孽，不要这样看我，受不住。”华光太盛，热烈得几乎要将她灼烧。
穆华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轻吻，“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我打算这一辈子都这样看你了。”情话这种东西，穆华来说，杀伤力翻倍。
尚月脸一热，低下头来。以前在一起时，她还没那么容易害羞，现在不知道怎么，脸皮越来越薄了。
“如果你有什么补充，我们可以回家再说。”穆华搂着她的肩膀走向扶手电梯。
被一个人宠爱着，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小时候在乡下，奶奶也是这样纵容着她，养成了又野又刁的脾气，只不过后来在经历了种种，尚月渐渐收敛，学会伪装。现在，穆华这是想要把她的真面目给勾出来吗？尚月甜美一笑，“好啊，回家说。”
回家？哪里还用说，有些事情要先做。
在经历过一场深层次的欢畅淋漓的比精神交流更重要的两性学术交流之后，穆华心满意足地抱着尚月去浴室清洗，尚月有一点点洁癖，身体太粘腻会睡不着。
在浴缸里穆华又开始吃豆腐，尚月有气无力道：“你就不能消停点？”浴缸那么大，为什么偏偏跟她挤在一个角落？她真的只是来洗澡的啊，单纯的洗澡啊！
穆华却是理所当然，“你的身体让我爱不释手。”
这些赤果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能那么浑然天成？尚月低声骂了一句，“色狼！”
“不是色，我爱你的灵魂，也爱你的身体。”
“……”尚月腹诽，色中饿鬼何必伪装得那么高尚。
眼看就要炸毛，穆华亲亲她，笑道：“不然我们来聊聊天啊。”他抛了个媚眼，意思是，你看，我也有给你机会做精神层面上的交流。
知道他在想什么，尚月累极，仰头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是不是想知道我对尚峰的看法啊？”今天他们遇见，穆华和尚峰一句交流也没有，尚月可不信他们之间没猫腻，不过，要想明了别人的心事，她学会了先要交心。
穆华没吭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好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怎么说呢？我第一次见他，他二十岁，帅的一塌糊涂，是大学里面的风云人物，也是尚品的顺位继承人，天之骄子。这样的人，跟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他常住校，我们也不经常见面。以前，我一直以为，因为是同父异母关系，他对我的疏离也是理所应当的，有时候他大发慈悲帮我一把，甚至会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对他呢，我是畏惧加崇拜。后来，爸爸过世了，他忽然翻脸，我真的是蒙了，一直不太敢相信，他竟然这么恨我。那么这些年他表面上对我的照顾，又算得了什么呢？那时候，真的是很伤心，他打了苏真，还想掐死我……”尚月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今天我看着他走过来，每近一步，我的脖子就紧一点，就好像那只手随时会把我送进地狱。那时我就想，啊，原来我还是会害怕啊……”
穆华无声地吮上尚月的脖颈，那上面的皮肤紧致、柔软，很容易就留下印记。只不过，再也不能有其他人的指痕……他轻声道：“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我知道的，他恨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结束的。我和他之间，只能留一个。”尚月是个聪明人，从今天尚峰看她的眼神就能知道，战争迟早会爆发，而且将会是一场恶斗，不会顾及任何情面。
“我帮你。”穆华呢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若是放在以前，尚月会说，“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是一体，不分彼此，紧密到再也不能清楚地划出两人的界限。尚月笑了笑，手指带着泡沫就捏上了穆华的鼻尖，“你当然要帮我。不然我出事了你找谁哭去。”
嗬！瞧这自觉性！瞧这认识清晰的！穆华忍不住把尚月锁进怀里，两个光裸的身躯瞬间紧贴。他贴着尚月的耳朵，性感的低沉夹着妖娆的魅惑，“那么，先索取一点报酬吧……”穆华的眼神有魔力，声音也是有魔力，只要他存心诱惑，尚月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果不其然，只稍微一撩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