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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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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趴着,却不想睡着了。”说完,抱着一叠作业本起身离开,我紧随其后。
“我帮你拿一些吧!”伸手向替他分担,毕竟,那50多本册子并不轻。
“不用,这点我还拿的动!”幽幽的长廊,柔美的灯光,他却冒出那样一句平淡无奇、一本正经的话。说实话,我也不能期待他说出我心里想听的话。那很怪胎。
“怎么回事啊?年底我可想把‘三好学生’、‘优秀团员’、‘优秀班干’统统捧回家,别拖我后退啊!”
“好吧!那你拿去吧!”他想让我难堪,把所有的册子都放在我手上。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是冷血的,对谁都冷血的。他的微笑不会施舍给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不过那样才有挑战,符合我简单的倔强。
“你,刚才真的睡着了?”
“恩。”
“你睡着的时候,面部,很痛苦,它显得痛苦,我看的也痛苦。为什么。”眼角的欲动,他生气了。会掩藏的人,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大概是在思考吧。”
“虽然难以理解,但是你们学物理的大概不太正常的时候才算是正常吧!”
“你这个,你。”他心里有话,评价我的,贬义的,不想说的,不要紧,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一条走廊,不过区区两百米,但我很享受这段路程,同米桀边走边聊让我觉得很舒服,还略微洋溢的那么点快乐感,只是没人能感受到这种快乐,甚至米桀。因为同各种老师交流散步恐怕是我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们是同时进的教室,发完册子,俨然发现陈皂一坐到我旁边来了。他应该只有晚自习人不多的时候才有机会坐到前排。“喂,今天怎么有兴致抢陈明饭碗啊?”他贴过来小声地用假声说。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小子制造那么多绯闻,害我被问的不敢呆在教室,你。。。。。。”
米桀清了清喉咙,眼睛直瞪我们,示意我们不要再讲话了。
周末飘然而过,可以说是飞过的。老妈的叮嘱,像是不可停止的耳语,在我的记忆里深深滑过印记。我十分肯定我患上了星期一综合症,对校门口‘看门狗’的恐惧,对教室里‘中国式’英语早读的恐惧。更多的恐惧来自早上的升旗仪式。十二月早上的八九点,全部A中的学生都要穿校服,tip:在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们那可怜的小手还必须露在校服袖口之外,以示尊敬。直至唱完国歌,听完讲话,才能被解放押回教室。这是A中或者大多数中国中学的传统。这项传统在A中更是被落实地淋漓尽致,一向以铁蹄管理著称的陆校勒令全校教师职工、学生全部出席。
陈皂一在前面带队,我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也是他做的。老班似乎很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让他为王的机会。我游离在队伍的最后。上午第一节课的铃声一打,噩梦般的程序就开始了,周而复始,年年如此。我们班的那帮精英很快出了教学楼,途径图书馆的时候,我驻足。
当我闪闪躲躲,逃出队伍,来到图书馆三楼的时候,发现老朋友之前奥在那里了,但没抽烟。这里的三楼是一个绝好的宽敞的空间。南北分别有两个电子阅览室,东西四五米宽则全都是厚实的落地窗。在冬天的时候,只需开一点点的窗通气,整个空间就充斥着自然地味道。阳光可以大把大把地铺撒下来,舒服极了,这样的地方恐怕只有我和那位仁兄想的到做的到。
“怎么不下去?”他问我。
“你不也是。”我反问他。
“因为我喜欢啊!”这是我们俩的异口同声,又同时相视一笑,颇有英雄相惜的味道。
冬天的米桀经常穿昵制的大衣,米色,或是黑色贴身的羽绒服。今天他选择的前者。米色的大衣直到膝盖,衬得他的气质很好。反过来说,则是米桀使得这件大衣显示出它品牌的价值。
刚没聊几句,就听见楼梯口传出,‘咚咚咚咚咚’的皮鞋声。“灭绝师太“,这是我和米桀的第一反应。她是专案组的队长,所谓专案组,就是陆林校长组建,于红艳任队长,还有其他八位教务处老师组成的‘逮人小组‘。专门在上课,上完操、晚课后在学校小卖部、假山、池塘等地抓逃课、抽烟的问题学生或是校园鸳鸯。谣传他们的宗旨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而被他们逮到的,就得遭到口头、广播、书面等多种渠道的通报批评。
倒抽一口冷气,老班当然能保我,可是在那之后,我将失去她的信任。做一个天主教的祷告,虽然不是信徒,虽然他欧洲的神灵不一定救我中国姑娘的苦难。但是,挣扎,还是我要做的事。米桀瞟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解开大衣的扣子,使它敞的很开。他顺手把我拉到他面前,再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拿大衣也将我裹了起来。我被这莫名的举动怔住了,但很快又回到现实中来。对,现在我们是一个整体了。他面向窗户,背对着楼梯,而我则面对着他,准确说是贴着他。一个近一米七的藏在一个一米八几的风衣里,还是可能的。我想望着他的脸,洞悉他的表情,抬头却只能望着他的下巴。我想知道他的呼吸节奏有没有像我一样被打乱,实际不太可能知道,我的耳朵贴不到他的心脏。
顷刻间,灭绝到了楼梯口。
“咦?是小米吧,怎么不去列会呢?”她说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声,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小米?什么称呼?早就听人家说学校的女老师对米桀总是那么过度友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对不起,俞主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调整一下我就会过去。”米桀这句话是我认识他一来最恭敬的。
“不舒服啊?要不要紧啊?那要不要请假呀?”特别怀疑灭绝的心是不是偏过太平洋了。平常如果我们学生要请个病假,是必须出示医院证明的,少不了还是要挨批的。我是越来越佩服米桀老师了。
“没事,晒晒太阳就好了,多谢!”米桀笑了,难以想象,不过那是一份沉重的虚伪。
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渐远,我很小心,在它彻底消失之后才出来。“她知道我在里面。”
“可能是想卖我份人情。”
“那为什么我不能直接站出来。”
“我也要给她给个人情。不能做的太明显。”淡淡地,仍然不容别人怀疑他的想法。
我的心跳越来越平稳,只是他的,不是正常的,怪异的,不规律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谢谢老师!”
“没什么。”当然,对你来说当然没什么,“以后小心,不幸再有下次的话,就说我找你帮忙办事,我不是A中的正式老师,俞主任他们对我也算客气。”
打一个赌,刚刚那番话他在抱着我的时候已经在心中演练很久了,心跳是骗不了的人的。
“哦!”我踉跄地逃开了,不是逃开他的怀抱,那个我还没想离开。而是我的微笑太灿烂了,我怕泛滥过他的心田的土壤。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周杰伦的歌似乎是为我写的,可能来得晚了一些,可是他还是来了。
那曾是我初中时代幻想过的最美的恋情。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羞答答地坐着小男生的单车,一路远行。她或许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实际上,爱情在慢慢滋生。
不能解释为什么翻出了一张老唱片。十七岁的花季雨季,不晓得是多少年前的提法。说这是一个花季,大概十七岁的女孩都如骄阳下的那抹红,它或许未必是红色的,却定如红色那般激情与饱满。说它是一个雨季也不奇怪,十七岁的情窦初开,好猜多疑,寻找自我,无耐永远被束缚在尘喧,但凡有那么点‘风吹草动’,恐怕早已‘梨花带雨’了。总不相信那些话,以为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那帮‘十七岁’在胡扯。渐渐地,不得不相信 ,不得不承认,我的花季漠不经意间开始了。
我变了,这是许宁和班长的评价。按照他们的意思,我的身上是多了些时下女孩都有的元素。例如,可爱、俏皮、小虚荣什么的东西。按我自己的说法,我仍然厌恶那些含着话梅,磕着瓜子,翻着娱乐周刊,为那些个选秀出来的奶油小子或是台湾、日韩的某些偶像团体尖叫不已的女生。我潜意识里认为她们很弱智。不过,有时候想想,亏得有她们,不然中国的第三产业、娱乐产业怎嘛发展呢。也亏得有她们,不然那群什么都不会的小子卖弄给谁看呢?
客观的说,我确实变了。外表变化不大,把头发放了下来。中长发,在冬天很保暖。眉毛修的再长一点,似乎更女性化了。仅仅是这样,已经惹得陈皂一在走廊那端的尽头喊我美女,我没理他,径直走了。比较尴尬的是,在玻璃窗中看到三个不同位置的女孩同时回头冲他笑的倒影。不禁摇头感叹,二十一世纪的女性,真大胆。从深层次上来说,我的改变应该来自内在。自信?是的,以前只敢做有九成把握的事儿,现在却很想尝试一点把握都没有却充满惊险的事。叛逆?没错,其实我本不是乖乖女的苗子。不过,一切都表现出美好(除了选课分班那件事),好像生活中没什么事值得我去叛逆。我多次的幻想,是不是哪天可以为了去看一场演唱会或F1还篮球比赛翻墙爬出校园,再被政教主任逮个正着,我又可以昂扬地抬起头直面她。这是过去的幻想,现在我真实地渴望,老班或灭绝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米老师?”然后,我就可以超级大声地告诉她,“没错,我就是很喜欢他。”然而,现实中,一切都没发生。
十二月的雨下的冰心刺骨。已经是第三节晚课了,走在后排的那些完成了作业,老早就收拾好书包,待一打铃就闪人。这情况和传说中的A中四班有些出入,但两极分化总有相对差的这一极。我望着夜色有些发呆,当然,我从来不让我的脑袋呆掉。
“你说米桀回家了吗?”我肘了肘身边的陈皂一。
“没有,今天他值班,我们走了他才能走!”陈皂一回我,眼睛却还盯着数学卷子。
不敢打扰他,我只‘哦’了声,拿着伞准备离开。米桀虽然很聪明,对于生活却不是很细致。今天这钞及时雨’,他带伞才怪。
走到门口时,陈皂一追了上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会,然后说,“简单,你不清楚你在做什么,他是我们的老师,教我们的物理老师。”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果然瞒不了他,他虽然话不多,尤其是屈是辛走了以后就更少。但很多事,我相信,不需要沟通就能知道。以他的智商,应该说是情商,大概早猜到我心里所想。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选择了疯狂,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你在自掘坟墓。”
“哪天你也会掘的,心甘情愿,被埋了也在所不惜。”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已然掘了一所,在简单的旁边。
他呆立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快,我就到了物理办公室。里面灯亮着,空无一人,门没锁。我坐在米桀的凳子上,老师的待遇比学生好了不少。这黑色的靠椅罩着天鹅绒的‘外套’ ,在冬天里显得格外贴心。我一股脑仰了下去,轻轻舒乐口气。眼睛斜斜地眯着,桌角的一张相册立即引起了我的兴趣。从前没见过?那来看看,我有些目瞪口呆,照片中的米桀在拥吻一个稍显臃肿的女孩,不对,是女人。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baby,很是甜蜜。难道他已婚已育?怎么感觉我简单像是苦情戏里的蠢女人,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还不断地纠缠不清。想着就令人反胃。
心脏那里还是被捅了,他是属于别人的,他不是不会微笑,只是那是某个女人的专属。胸口闷起来,或许,现在停止,我不会太受伤。可是,要怎么停止?
“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声音响起,我觉得陌生、讨厌。
我怎么在这儿,我愚钝的以为你没带,想把自己的给你,这个理由很充分的。看了不该看的,没说出口,只是转身对着他。
“喂,你怎么可以动我的定西,我最讨厌没礼貌的人,对此,你没有特权。”几乎是用吼的,我看得见他眼中的不安、气愤、心虚。
“哦,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讨厌我呢?”为什么这么心直口快?“诺,还你好了!”本来只想把它种种扔到桌上,谁知那相册那么不争气,在桌角扑腾两下就落到地上——碎了。平时对生活质量这么考究,干什么要买一个这么次的相册。
第一反应是弯身下去收拾,没想到他把我推到一边,自己蹲在地上收拾,不出所料,手指被扎了,不止一下,血色拼命跳跃,很闪耀。“我的东西以后少碰,知道吗?”
我的本能应该是幸灾乐祸,可是没有。“当然,never。”我甩门而去,背着书包独自走在雨中。
没想到,花季来的快,雨季来的也快。庆幸那是在雨中,我只能感到,磅礴的热雨滚烫在我的两颊。
米桀,我宣布,你失去我为你神魂颠倒、六神无主的机会了。
“我知道你只有一把伞,我送你回家。”陈皂一把伞举到我的头顶,他或许么看到我的泪,这当然最好,或许看到了,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
“不用了!”牵强地说了几个字,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和,尽量减弱由哭泣而带来的震颤感。通常这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认为这是他的某种同情。
“你这样会淋病的。”他依然很好心。
“宁宁她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这样说。从前,只有赌气时才会这样不分轻重,说完即充满了犯罪感,夺路而逃。
回家,老妈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早上出门让你不要忘了带伞的,怎么说丢就丢呢?你说你们A中的学生什么素质,怎么连伞都偷呢。”
我已经很不耐烦了,“妈,我想睡了,你别烦了,行么?”
“好,好,我不烦,你睡吧,要姜茶、热牛奶吗?”
“不!”我蒙着被子睡开了。
被子里的简单睡不着,今天好像很受伤。可是谁伤的我呢?思考了很久,只能说这最睽睽祸首是我的自作多情。明天我要怎么面对他?虽然没做错什么,好吧,做错了一点点。我惶恐、紧张,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一早,我的演技还算可以,“妈,昨天淋了雨,今天觉得好软啊!”
“真的啊,那么今天不要去学校,好好在家里休息一天,下午让阿姨不要吵到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但门面还是要做的。“可是,今天的课很多,虽然不是新课,却很重要。”
“不要紧的,我的宝贝的成绩我还不知道啊,一会儿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请个假啊!”老妈在安慰我,不一会儿,就真去打电话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还是很忐忑。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方正,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物理课上,气氛很重,全场寂静,一般来说,讲到最后一二题的时候,总是这样。“刚刚这道题,我们已经用比较传统的方法解了,其实还有几种是比较简便的,就是偏了点,有人想到了吗?”米桀发问。
全场依然寂静,米桀招牌似的皱了皱眉,“没有人会吗?那简单,你上来做吧!”往往是这样,附加题,没人会解得题,虽然我不举手,他也会让我上黑板写,他不喜欢写粉笔。偶尔也让陈皂一写。
只是这次,教室里没有简单。他往熟悉的位置望去,是空的。“那班长上来写吧!”陈皂一是他的另一张王牌,只是依然没人站起来。
不一会儿,陈明望着米桀说,“今天简单和班长都请了病假。”
“病假,什么病假。”这里有区别的,同样的话,老班说,潜台词是,你们怎么可以请假?都给我回来上课。米桀的意思是,他们请的是什么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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