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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家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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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皮皮同学。”数学老师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下站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的皮皮。

“老师,我可以请求回避这个问题吗?”

在教室前面坐了一排的听课老师都饶有兴致的回过头。

皮皮颇为难言之隐的叹口气,“我可能要失恋了。”╮(╯_╰)╭

……

“想好去哪里了?”

“就是这。”

佑幸和球球坐在地板上,讨论周末的出行计划。

“漫天雪乐园?”佑幸看着球球摊在地板上的旅游指南,对这次原本仅仅是关怀仆人的福利活动,忽然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乐园在离市区很远的一座小山上。估计来回的路程就要有大半天。跟团走这样的念头当然在佑大律师的脑袋里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壮烈牺牲了。于是,本来就打算简简单单逛一次游乐场的预计变得复杂开来。

大致的安排逐渐在佑幸的头脑中成形,“估计我们要在那里过一夜了。”

趴在窗户上耳朵贴着窗户缝的皮皮摔了下去╮(╯_╰)╭

……

佑幸是有驾照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汽车租赁公司,订了一辆小汽车。然后把许久不戴的眼镜翻了出来戴上,准备习惯习惯就能开车出行了。

小汽车是那种非常简约低排量的低档车。不过,球球非常喜欢,特别是车子银白的颜色。车子开回家的当天,球球就把车子的里里外外擦拭一新。然后,佑幸很拽的拉着球球在小区里的外环道上低速行驶了一圈。

皮皮幽怨的坐在自己的窗台上看着他们兜风。

……

出于练习,佑幸也开着汽车去上班,虽然在楼下跟那些高档车摆在一起,小白立刻显得很寒酸,但佑大律师俊逸的身影从中一出来,小白立刻扬眉吐气的很清高了。

“喂,你家主人很帅哦。”一辆黝黑的大奔来搭话。

小白根本不甩它,只顾着照自己的后视镜。

“我和你说话呢。”大奔不乐意了,还没人跟自己这么拽过呢!不拿下这小家伙将来还怎么在这个停车场混。“喂,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难道要我动用暴力不行?

“听到啦。”小白总算傲娇的回应了一下。“你口气太重。”╮(╯_╰)╭

……

不到九点一刻,佑大律师驾车的消息就传遍了事务所。

内部聊天软件,只有佑幸的头像是黑着的。

Ali(穿外国马甲的阿莉):求正解,那是个神马车?

温柔的暴风(阿暴的混搭马甲):据目击者说,是辆很环保的车。

路人甲:很漂亮的车子,相当超凡脱俗,我亲眼所见,哦吼吼吼。

路人乙:其实最爱的,还是——佑大律师戴眼镜的样子啦。

路人丙:是哦,是哦,我不知怎的就想到衣冠禽兽这个词。那么喷火的身体,一下子伪装成那么斯文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想他脱掉眼镜原形毕露的时刻,真是太销魂了。

Ali:路人丙你好色。

温柔的暴风:贴上来一张佑大律师戴眼镜的照片。

路人甲、乙、丙:哇哦,下载、下载,阿暴再搞几张。

路人丁:我觉得这侵犯了佑律师的肖像权。

阿莉,阿暴,路人甲、乙、丙:(╰_╯)#(╰_╯)#(╰_╯)#(╰_╯)#(╰_╯)#

路人丁的头像“叮”的一声就灭了。

阿莉,阿暴,路人甲、乙、丙:刚才那个人脸生,是谁啊?

查看了一下路人丁的资料后,聊天软件上的所有头像都灭了。路人丁是事务所老大╮(╯_╰)╭

part8

星期五终于来了。

一到下班时间,佑幸第一个走出了事务所,留下一片嘘叹。

内部聊天软件的主画面需要隔一秒一刷屏,大家都不急着下班了,反正下班也是到论坛上去灌水,哪有这里灌得HAPPY啊?!

Ali:第一百遍声称——有隐情!求正解!

路人甲、乙、丙等等:阿暴!阿暴!阿暴!

阿暴正享受这种被需要的幸福呢,躲在屏幕后面嘿嘿的笑。

路人丁:再不现身,就把你爆掉!

路人甲、乙、丙等等:爆掉!爆掉!爆掉!

温柔的暴风:(⊙o⊙)

路人甲、乙、丙等等:~(≧▽≦)/~过会儿再装纯吧,现在有正事。

温柔的暴风:佑大律师周末要出行!漫天雪乐园。

□不贬值(事务所的小会计):组团去漫天雪,报名从速!

……

球球等在家门口,一看到小白的身影出现在拐弯处,小脸立刻笑成一朵花。

佑幸把车稳稳又精准的停在球球面前,一摆手,球球立刻钻进来。车子迅捷的启动,开往市区,采购郊游物品O(∩_∩)O~

小白斯文又矫健的穿行在车流中,格外得意,原来自己性能这么好,从前那些司机都把自己埋没了,害自己自卑了好久。

其实也没太多东西用买,山上应该什么都有。只是,想提前享受这次旅行,而已。

……

这天晚上,失眠第一次降临到了球球的身上。

现在的感觉是兴奋吗?

为什么内心前所未有的柔软与空明。

有着满载的欢喜,想说与谁来听。

球球身下的床:今天好温暖,难道春天已然来临了(⊙o⊙)

……

雪糕、寿司摆在桌子上。

佑幸吞了一颗寿司,“你不饿吗?”

球球今天的吃相难得一见的斯文。

一小口雪糕在舌头上融化。“今天有些吃不下。”

“哦?”佑幸一下子笑了起来,眉眼中流动着在云朵里才能看到的明媚而柔和的阳光,只触碰一下,就能融化掉一颗雪花的心。“是想着玩太兴奋了吗?”

“我想是吧。”

其实,佑幸自己也好兴奋,甚至有些雀跃、迫不及待,只想着一口把一盒寿司都吃掉。可是,今天的米粒与紫菜偏偏都很粘人。

终于吃完早餐。两个人稍稍准备了一下,就打算出发了,球球把背包都已经背在了肩上,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

是皮皮吗?两个人都已在门口,球球推开门,看到的却是玲夏立在清冷的晨光里。

“哦?你们要出行吗?”玲夏有点不知所措,光着的双手在口袋处摸索了几下,终究没有放得进去。

“嗯。”佑幸脸上的那些阳光瞬间都变成了阴影,“我不会接你离婚的官司。”

“知道。”玲夏的眼珠局促不安的转动着,眼皮不时抖动一下,“我都知道。”

“那还有什么别的事?我和球球要出去玩。”

“没有事了。”玲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哽咽,转身就走。不过今天的玲夏的确是不在状态,连台阶都忘了,一脚就踩空下去。佑幸迅速伸出手臂把正要栽倒的玲夏拽住。这一晃动,玲夏额头的柔发都飘到了一边。

温暖灼热的手掌。明明前一秒已经打算一个人坚强的,却抵不过这份缓缓蔓延进身体里的温度。热了很久的眼窝,终于支撑不住那些委屈。求你不要放开我,好吗?

玲夏紧紧抱住佑幸,把头深深埋进温暖有力的胸膛。

佑幸被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搞得大脑瞬间空白,几秒才缓过神来,把玲夏往外推。可是,他越推,玲夏却抱得越紧,使出的力气之大就像所有的求生欲都在瞬间爆炸。

“我错了。我知道我自己错了。”玲夏呜咽着,在佑幸胸膛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否则,我真的会死!真的,会死。”

球球的眼睛终于睁开了100%,只是不懂眼前的事情。是不是今天的旅行要搁浅了?是不是去不成漫天雪乐园了?想到这里,难过像蓄水池中的水一点点上升。那种缓慢的流淌。球球的眼睛每眨一下,就会闭合上百分之一,直到终于发觉自己的伤心大于了一次旅行的失去。

“球球。”佑幸看到球球难过的脸,心也跟着难过起来。然而,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这个一直抓住自己死穴的人,今天到底是又怎么了?“玲夏,你起来吧,我要和球球走了。”冷淡的不再强硬的语气,只是更加没有了商榷的余地。玲夏听到了最后一丝幻想破灭的声音,艰难的抽噎了一下,离开了佑幸的身体。

佑幸绷紧的神经得到一秒的放松,却又马上被揪紧,“你的额头是怎么弄的?”

玲夏的额头上有一个新鲜的伤口,刚才隐匿在额发下面,现在突兀的出现在姣好的面容之上。玲夏慌张的调整额发。自己戴个伤口的样子一定很丑。

“他打你了?”佑幸的低吼中充满了愤怒。“是不是?”

“不是。”玲夏摇摇头。是自己和婆婆家吵架,被丈夫的N个姐姐推倒后磕到了桌角。

“进屋吧。”佑幸低低的说了一声,余光扫到球球脸上的失落,心里被扎了一下。可是,这种保护玲夏的举动经过太久的演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是种奇妙的东西。习惯久了,也许就是性格,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没有让球球去拿医药箱。佑幸自己取来了医用棉和消毒酒精,还有创可贴。

冬天这么冷,戴着一个伤口在外面走,染上大病就麻烦了。

玲夏的所有希望都已经在刚才的哭泣中流逝掉,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命运的馈赠。乖乖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感受着佑幸放在额头上的动作。一切都那么美好。就像大学的三年。佑幸从来没有和自己吵过一次架。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自己一定要停留在其中再也不出来。

“把事情说一下吧。”佑幸的语气中没什么感情,也许现在自己就真的是在处理一件公事吧,但愿。

玲夏把自己和婆家近几日越来越升级的战火说了一遍,婆家已经连她的新房都不舍出来了,如果玲夏离婚,就只能带几件衣服走,工作本是这次婚姻的附属品自然也会随着婚姻的破解而失去。而如果不离婚——玲夏苦笑了一下,已经没有如果了,自己和婆家已经没法相处了,特别是那几个口舌逼人的大姑子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他呢?”

“他?”玲夏轻轻的吐出这个字,嘴巴合上了几秒。“他已经躲开了。”

“他想不想离婚?”

“他说,都行。”

“把他的电话给我。”

“嗯?”

“你的事情当然要他来解决!”

……

玲夏现在没法回家了,她的丈夫竟然在外地度假,赶回来也要明天早上。她又放不下面子到别的朋友那,只有先留在佑幸这里。

“对不起,打扰你了。”玲夏发自内心的道歉,自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这里太温暖,而自己的心里太冷。

“你应该跟球球说道歉,今天本是要带她去玩的。”

“对不起,球球。”玲夏转过脸看向擦楼梯栏杆的球球。球球并没说“没关系”,只是没什么含义的看了玲夏一眼,就到卫生间去洗抹布了。

“你生气了?”佑幸走进卫生间,“以后带你去玩。”

“嗯。”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算了。只是小孩子一时的任□。佑幸觉得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

“哇!球球姐姐!”皮皮没抱希望的只是出于习惯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看了一眼,就发现了球球,兴奋的拍起玻璃来。

佑幸难得好脾气的给皮皮开门,让他带球球去玩一会儿也许就能缓解球球的失落心情了。

“走哇。”皮皮拉着球球,“去我家,我爸爸今天去跟阿姨约会了,我们玩跳舞毯。”

看着两个人走出门口的背影,佑幸阴郁的脸瞬间柔和起来一分。

这一切当然也倒影在玲夏的眼里。看来,已经又有人走进了佑幸的心中。自己应该祝福他是吗?可是,人总是很贪心的。一无所求,只是一瞬间的状态。现在自己没法不去奢望更多。

“球球只是一个佣人吗?”

“嗯。”也许,还是一个宠物,或许,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因为一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生动流转。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佣人呢?

“她好像很单纯。”

“嗯。”单纯的像一片雪花。可是何必要那么复杂呢?如果你仔细看,一朵雪花的漂亮不会输给一座精致的冰雕。

“她有男朋友吗?”

“当然没有。”应该没有吧。虽然她都记不得自己多少岁了。

不想跟玲夏多聊,可是玲夏总是用球球这个引子把佑幸一点点拉住。

“你怎么知道没有。女孩子的心事,你怎会看得出来?她长得这么漂亮,还会做家事。如果我是男孩,我就会追求的。”

是不是有雪做的男孩呢?

“不过,她怎么不去上学呢?”

她有许多好老师,每堂课都是以季节来算的,现在这一节该是什么呢?要不要教球球一些法律知识,免得以后她都不会跟人提起自己这个前任主人。或者,只有别人问她是从哪里学会做家事的,她才会说起在世界上的某某处有一个大坏蛋佑幸叔叔。那可不好,自己可不想臭名远扬。

对话渐渐成了冰水。任那池水怎样搅动,冰都凝固住了一个自己的世界,甜蜜而满足的封锁。

……

“球球姐姐,你们怎么没去成乐园啊?”皮皮觉得十分有必要揭一下这块伤疤。

“主人有客人。”

“就是那个暗恋他的女人吧。我上次就说她是暗恋大坏蛋佑幸叔叔的,你看,她现在在耍手段了吧。哼,大坏蛋佑幸叔叔真笨,这么容易就中了圈套,不过,那个女的看起来也不像好人。”皮皮仰着小脸,发表着自认为的颇有深度的见解,“就让他们以毒攻毒好了。”

以毒攻毒?球球眨着眼睛,不明白。

……

时间终于挪动到了傍晚。

玲夏去市场买了些食材,下厨做了几个炒菜。

“不叫球球一块来吃吗?”

“她自己吃。”佑幸不想把球球的各种秘密说出来。

“你也太虐待仆人了。”玲夏撇撇嘴,倒是也没再声张正义。

吃到一半的时候,玲夏神秘兮兮的起身,在佑幸的不解中从厨房里端出一份压轴的牛肉煲。而球球要去储物柜拿东西,就十分“有口福”的正巧从饭桌旁经过。

“球球,过来一下。”玲夏微笑着打招呼。球球就听话的走了过来。

玲夏拿小碗,从自己颇为得意的作品中盛出一块诱人的牛肉。

“她不吃的。”佑幸见状警告了一声。不过,玲夏哪顾得理他,早扮演起女主人的角色了,把小碗热情的往球球面前送。

牛肉上冒着热烘烘的气,夹杂着荤腥的味道,让球球非常反感。

“不要客气,很好吃的。”玲夏热情的把住球球的手,把小碗往里塞,把球球的抗拒与厌恶都当成了客气与害羞。

佑幸上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小碗反扣了,牛肉落在玲夏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

“你没事吧?”佑幸看向玲夏的手,条件反射的愤怒,责问起肇事者球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球球胆怯的看着佑幸,被那份急于保护一个人而敌对另一个人的眼神吓得往后一退,不小心又踢到了小碗,绷紧的心弦再被偷袭,心跳已经淹没在恐惧之中。主人的脾气不好,来的第一天就见识了他吓人的一面。可是,现在的主人好陌生!自己是不是犯了太严重的错?球球傻傻的挪回自己的房间,一直到主人上楼去睡觉了也没敢出来。

玲夏住在球球隔壁,来敲了一次门,球球也没敢去开。

……

这一天真是烦透顶!

佑幸躺在床上,心中有着无处发泄的郁闷与烦躁,或者是更严重的更压抑的更愤懑的情绪经过变种与杂糅,变成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恶力量,把自己的内心当成橡胶垫子用铁蹄踩踏着。

睡不着。

装饰钟只响了一声,也感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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