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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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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即便他当时迫于形势答应了迎娶宁萍儿为侧妃,可也料定了这件事皇帝不会下旨允准,没有皇帝的旨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婚事推掉,当然,就算宁萍儿当不成侧妃,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碍于颜面,还是会将宁萍儿接回府中,不过嘛,地位免不了只能是一个侍妾,而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侍妾,想要料理掉也无比简单。

可没有想到,皇帝没有下旨,皇后却传来了懿旨,这与皇帝赐婚又有什么分别!因为皇后这道懿旨,宁萍儿的侧妃不光当定了,而且自己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这是嫡母应下的婚事,若有差池,他就等着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吧!

仿佛五雷轰顶,司空旭怎么都想不到为何会有这样的事!

其实以他的聪明劲,这场面不难预料,只是他不愿意去想而已。皇后是司空钺的生母,司空钺如果想让司空旭不好过,只要修书一封,不过是个一直不受皇帝待见的四皇子而已,皇后下道赐婚的懿旨又有何难,而且若是司空旭的侧妃出身不高的话,他今后的地位也会跟着受影响,更别说未娶正妻,而先纳侧妃,到了他要迎娶正妃的时候,但凡有些名望家族的贵小姐都咽不下去这口气,势必不会嫁,那么也就只有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了。

一个皇子的前程除了他自己的努力外,与母族势力与妻族势力也息息相关,司空旭已经失了母族,如果妻族再是帮不上一丁点忙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那他这辈子的成就已经可以预见了,决计难成大器,更别提一较帝王宝座。

所以皇后这道懿旨,不光成全了宁萍儿,更成全了司空钺,这般轻轻松松就能名正言顺地彻底为自己儿子将来的帝王之路扫清一个障碍,恐怕站在皇后的角度上来说,还要感谢宁萍儿呢。

懿旨一送到江州,等于事情便彻底定下来了。其他人知道后,虽然私底下并没有停止议论,但有些场面不得不过,还是免不了接二连三地带着贺礼上宁府道喜,柳氏也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迎客,穿金戴银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谁让她的女儿就要嫁给皇子了呢?

一连好些天,宁府过得比沈氏寿辰时还要热闹,处处张灯结彩,仿佛真的当这是一件很喜庆的事情一样,因为懿旨上写得很明白,婚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是月内就办了,不过最近太后身体抱恙,所以即便是皇子婚事,可皇帝皇后是来不了了,只是让宣旨的老公公带了千儿八百两的黄金来当贺礼。

这银钱虽然多,但毕竟是皇家婚事,就显得太寒酸了些,更何况皇帝皇后双双不来,等于司空旭没有自己家的高堂可拜,明摆着是表明了皇家的态度——这场婚事他们不关心。

一场连“亲家”都不关心的婚事,加上外边风言风语闹得厉害,哪里有半点喜庆的意思在里边,是以宁如海与沈氏都尽量闭门不见客,可唯有柳氏,一个人撑起整台戏,操办得如火如荼。

只是,就在这个几乎全江州都把眼睛盯着宁府的当儿,却有一丝丝不一样的流言,从城内的各个角落悄然散发开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宁府那位即将嫁给四殿下做侧妃的小姐,其实有个相好的呐。”酒楼里面,一桌客人正把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会吧。”另一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有了相好还勾搭上四殿下,若是真的,这小姐不想活了不成。”

“还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呗。”又一人道:“我一早便听说,是这小姐趁着四殿下休息的时候,悄悄爬上他的床,又闹得众人皆知,搞得四殿下非娶了她不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奇怪。”

“可是……”之前那人还是不相信,“若这是真的,倘若那小姐已不是完璧之身,等四殿下娶了她,同房的时候,不是就会败露了?到那个时候四殿下能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如何,难道还挑明了说么,若是你老婆在外边偷人,你是乖乖闭上嘴巴,还是甘愿闹得人尽皆知然后戴个顶大的绿帽子?”最先说话的那人笑了几声,“反正最近大家都这么传,都等着看宁府的笑话呢,四殿下也是倒霉,摊上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侧妃,说不定往后生个小孩,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呢。”

顿时一桌子人哄笑成一团。

坐在离门不远处的两个不起眼的身影此时起身,在桌上留了几枚铜钱后出了酒楼,走在大街上,宁渊满意地对身侧的周石说:“这件事做得很好,所谓谣言,哪怕你只放出去一只小猫,过个几天,也能变成一只老虎。”

“按照少爷的吩咐,我找了好几个乞丐,乞丐们大多是住在一起的,只要他们回去相互一说,不愁事情传扬不出去,别说萍儿小姐与四皇子殿下的婚事,如今大半个江州都在盯着。”周石低眉顺眼地说着。

“就是要这样。”宁渊点点头,“等再过几天,想办法把宁萍儿怀有鲁平身孕的事情捅到温肃候府去,也不用说得太明白,模棱两可即可,让人能猜到,又不会引得人怀疑最好,温肃候仗着月嫔受宠想来也不会畏惧四殿下的皇子身份,如今鲁平绝了后,宁萍儿肚子里的就是他唯一的孙子,到时候闹开了才漂亮呢。”宁渊正微笑说着话,忽然间听到耳边一阵不自然的破空声,上辈子应付暗杀的经验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说话,扯过周石便往地上一扑,几乎是同时,一根弩箭已经擦着他的脑门心飞了过去,插在前方的地面上,尾羽还颤个不停,可见如果方才宁渊动作再慢些,肯定是被这弩箭穿膛而过的下场。

“少爷!”周石看见那根弩箭,惊得脸色立刻紧绷起来。

“有人要杀我。”这是宁渊那一刹那间的反应,并且状况也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伸手便推开周石,两人分别朝两侧滚去,紧接着,又是三根弩箭插在了他们方才趴着的地方。

“杀人啦!”这里是大街,人流密集,周围的人群看见宁渊他们忽然趴下,原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当他们发现地上的弩箭后,立刻连番惊叫起来,四散奔逃,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立刻乱成一团。

宁渊上辈子经历过数次暗杀,自然看出来了暗杀的人是个老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手,一旦得手,路人必定慌乱,而他也可以自然而然地顺着慌乱的人潮远离现场,而若是失手,照样可以借着慌乱的人群从远处靠近,由近处下杀手之后再迅速退走。

“周石,你离我远一些,这绝对是冲着我来的。”宁渊分辨清楚形势,从腰间取出一直别着用来防身的匕首,警惕着朝四周打量。

周石并不愚忠,他知晓宁渊的身手,也知晓自己留下来可能反而累赘,因此便退到路边,但视线并没有离开宁渊,想着一旦有什么插座便立刻扑上去帮忙。

宁渊双眼不断略过身边四散奔逃的人群,同时心里迅速思考着究竟什么人要用暗杀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如今的仇人细算只有两拨,司空旭的话不太可能,他现在应该在忙着应付宁萍儿那茬,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不会轻易动手,这样看来,便也只有柳氏那边了。

他们果然是狗急跳墙了吗,为了对付自己,居然还和江湖中人打起了交道。

正想着,宁渊忽然看见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不断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插而来,直朝自己靠近,那人一身布衣极是寻常,还戴着一顶斗笠挡住了大半张脸,宁渊立刻警惕起来,他装作没有发现那人的样子,待那人一靠近,做出要向自己伸手的动作时,立刻拔出匕首,想也没想便朝那人心窝捅过去。

那人明显没想到宁渊如此快准狠,下手更是直指命门,不过反应也够快,只呆了一下,便强行侧开身子,但还是刺啦一声,被划破了胸前衣襟。

宁渊哪里能容这人躲开,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一旦遭遇刺客,便一定是你死我亡的境地,立刻抓着匕首顺势一记横扫,又直指男人的喉咙。

便在此时,宁渊忽然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

居然还笑得出来,宁渊搞不懂这刺客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手上动作却不含糊,可眼看着匕首尖端就要扎破那人喉咙的当儿,那人却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在宁渊手腕处轻点了一下。

宁渊浑身一震,忽然觉得手腕再也使不上力,五指更是一松,匕首叮当一声落在脚下。

“糟了!”宁渊心里只来得及惊呼这么一句,那人却已经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使出一记擒拿的招式,将宁渊往自己怀里待,宁渊只觉得这人力气奇大,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身子一偏,整个人被他翻了个身,背靠在那人坚硬的胸口,那人一手反剪着宁渊的胳膊,另一手卡主他的喉咙,就这么将宁渊制住了。

“少爷!”周石大惊失色,就要扑上来,却遭宁渊喝了一声:“别过来。”

周石立刻刹住步子,同时十分不解的看着宁渊,好像弄不明白宁渊为何不让他上去救人。

宁渊并非不让周石救,事实上,他心里的感觉也正由紧张向荒诞转变着。因为当他感觉到这人钳制他的力道并没有很紧,反而非常柔和,处在一种让他挣脱不开,可又不会弄伤他的阶段,而且这股力道也带给宁渊一阵熟悉感,加上方才的那阵笑声,于是他扭过头,对头顶上方呼延元宸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喝了声:“还不放手?”

呼延元宸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去,见宁渊似乎有些发怒,他才松开手,嘴里却道:“我之前分明同你说过,你每次出招时手腕都是一个罩门,偏偏你完全不知道改过,若我当真是刺客,现在你的小命铁定是没了。”

宁渊拍了拍衣裳的下拜,又捡起匕首收回腰间,脸色十分不好看,“你在耍着我玩吗,在大街上弄出这种行刺的阵仗,搞了半天却是为了检验我的身手。”

“并不是。”呼延元宸却摆正了脸色,摇摇头,“并不是,你随我来,不然等会官兵也该到了。”说罢,转身便朝街边走。

宁渊弄不懂这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他想呼延元宸应当不会害他,便还是招呼了周石跟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因为人群的惊吓散去,此时变得空挡了些,是以呼延元宸虽然走得快,宁渊要跟上也不费劲,他们径直来到街尾的一家茶馆,茶馆的客人们大部分都聚集在门口看热闹,并没有人注意他俩,呼延元宸领着宁渊上了三楼的雅间,刚进门,便见着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从窗户外边跃进来,同时手里还拎着一个昏过去的男人。

“少主,这人逃得飞快,我要是没有半途上用吹箭射中他的脚,兴许还追不上他。”那青年急喘了两口气,将男人仍在地上,便安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是我的护卫,闫非。”呼延元宸简短地做了个介绍,然后看着地上的人道:“只有他一人,没有其他同党吗。”

“这家伙在官府的通缉目录上有名,向来是一人独自作案,并无同伙。”闫非道:“这些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说罢,依次摆出一把小巧的铁弩,与好几支弩箭。

宁渊眼睛尖,看见那几支弩箭,一下便认出来了,立刻道:“这是向我射箭那人?难不成当真有人要杀我?”

“莫非你以为方才那一幕都是我为了验明你的身手而故意设计出来的?”呼延元宸略微睁大眼,“我可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宁渊也明白了,既然刺客真实存在,那便是的确有人要自己的命,而呼延元宸,不过是替自己抓住了刺客,救了自己而已。

057凶宅婚礼

“我原已经打起了十足的精神;不料还是没挡住这刺客射的第一波箭,幸好你反应迅捷;才没被伤着。”呼延元宸这般说着;语气里居然有些愧疚。

宁渊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你一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杀我?”

“不过是无意间听见的罢了。”呼延元宸想了想,也没卖关子,“这刺客应当是你那个庶兄和庶妹找来的人。”

呼延元宸这番话正好印证了宁渊的猜测,宁渊也不觉得惊奇;因为他现在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情;“所以;你能这么快赶到,难道是一直在跟着我吗?”

呼延元宸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似乎被宁渊这般挑明有些不好意思;他略微偏开目光,“我也并没刻意……”

“谢谢你。”宁渊紧接着说出的话又让呼延元宸一愣。

“不,不用。”呼延元宸居然打了个磕巴,他着实是想不到宁渊会对他说谢谢,因为他认识宁渊以来,这个少年对人总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也几乎没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这般忽然向自己道歉,倒让呼延元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难得碰上宁渊对他有这样态度好的时候,正想趁热打铁多说几句话,宁渊却已经转过了身,指着地上那名刺客道:“既是官府通缉名录上的人,就把他送到官府去吧,省得放在外边也是个祸害。”

呼延元宸看了闫非一眼,闫非领了命,又拎其那刺客从窗户蹦出去了。

“宁公子你吃饭了吗。”见宁渊有要走的意思,呼延元宸又出声道。

宁渊回头,露出古怪的表情,“殿下你既然一直跟着我,难道方才没看见我是从酒楼出来的吗?”

“我就是跟着你,才知道你在酒楼里就没有吃东西。”呼延元宸摸了摸鼻子,“还有,不是让你直接唤我的名讳,怎的又变回殿下了。”

宁渊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实在……”

“我却不相信你和景逸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客套。”呼延元宸却打断他,“正巧我也没吃饭,你不如也留下来一起吃好了。”说完,他不待宁渊有反应,抬手拉了拉门框边一根连着铃铛的绳子,很快,便见好几名小二端着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饭菜推门进来,摆了一桌。

“我不习惯一个人吃饭,若是你真的想谢我,便坐下吧,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呼延元宸不管宁渊,解下一直戴着的斗笠,倒是自己先坐了。宁渊站了片刻,才轻叹一口气,对周石道:“你现在外边等我吧。”然后也跟着坐下,轻声道:“呼延……兄到底有什么事想问。”

“是关于景逸的事。”没想到呼延元宸开口后,说出的却是很出乎宁渊预料的话,“景逸自从参加完你祖母的寿宴,就跑到了我那里,一脸好几天窝在屋子里面,不吃也不喝,更不说出了什么事,宁兄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宁渊收回脸上错愕的表情,“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呼延元宸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想问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想向我打听我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或者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居然不是引人窥视就是引人刺杀。”宁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是何人要置你于死地,又何必再问那些。”呼延元宸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而且我知道宁兄你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至于别人为什么要来对付你,大周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行了教书先生,你莫非是要在这里同我上课么。”宁渊隐晦地翻了一记白眼,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松了松,不似方才那般紧绷,“不过你大概是想错了,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上次在行宫里,我是如何设计我妹妹的?”

“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而且你的这位妹妹,我从第一次见到开始,就觉得她不似好人。”呼延元宸冷声道。

“你都不认识我妹妹,怎能下这样的决断。”宁渊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我的萍儿妹妹,一贯是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的贵小姐,怎么可能不是好人。”

“不过是直觉罢了。”呼延元宸道:“我的直觉很敏锐,我会想与宁兄你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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