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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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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拨箭雨刚过,营寨内,刚刚下令阻击的声音再次响起,叫道:“我是北营主将克亚尔。营外的暗军兄弟,请听我说:你们当中,掺杂着许多敌军,如果让你们入营,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只能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阻止你们回来……”



他话尚未完,却听另一个声音打断道:“不要废话,继续放箭左右舍弃营外军兵已成定局,不如趁此机会,争取杀掉些敌军才好”这声音如若洪钟,响亮异常,正是雷振在说话。



他建议之后,克亚尔没有立即接口,似有些踌躇;但这沉默时间极短,随即他便下定决心,大叫:“放箭骑兵集结,准备冲击;快,快”



随他命令,寨内弩车弓弦大响声中,又有百余支巨箭自护营围栏所留空隙间射出,将营外溃军射杀三四百人;跟着各塔台上又有箭支分散射下。



在此猛烈打击下,又闻听要“骑兵冲击”;众暗军溃卒已经明白,前进只是死路一条,在此停留亦必死无疑;于是轰然发喊,四散奔逃,有的往东南或西南而去,欲投奔东西二营以求生路,有的惊慌失措之下,不辨方向,竟又往镛城逃去。在未曾逃出北营箭支射程之外时,被营中发箭追击射死者,又有不少。



吴旬等人亦随溃军分散而走,并继续刺杀敌军;待出了暗军北营箭支射程之后,吴旬方扬声呼叫,命已方之人放弃追杀,迅速聚拢。



等吴旬一军聚集完毕,回转城下;暗军北营骑兵才结队冲出,却哪还追赶得及?这一番集结,却是白忙了。



且说吴旬一军回转城中,陈敬龙迎去道劳,又查点伤亡。清点之后,义营中人少了三十多个,寻常军兵少了足足四百多人;不须问,这些折损,自都是在暗军北营放箭阻击溃兵时产生的。



吴旬连连感叹:“那个雷振,勇于舍弃,当真是个厉害角色若非他如此果决,我们定能混入敌军大营,取得更大战果,而又不会有这许多折损了”



陈敬龙深以为然,叹道:“雷振不只果决而已,其才智学识,亦非寻常;眼下虽能克制于他,实有原因,却非我之能;切不可因这几场小胜,便小瞧了雷振的智计才干”稍一沉吟,又问道:“敌方溃卒散逃时,我方军士随其分散,皆有趁机混入东西二敌营之意;你为何不让军兵便宜行事,以求更挫敌军,却要召集军兵,退回城来?”



吴旬忙道:“此举非我战心懈怠,实因我揣测敌方举措,不敢贸然行动您想,雷振为防我等混入,已让北营阻击溃卒,他既有此见识,又怎能料不到溃卒北退无路时,会分散逃往东西二营?又怎能料不到,我军会有随溃卒而进,混入东西二营之心?依我猜想,他必会派快马通知东西二营,抵御溃卒进入;我军若随溃卒而进,不但不能混入敌营,反会在敌营前大受折挫,甚至会因耽搁了回转时间,被北营敌骑兜截后路,包围剿杀。虽然我不知所料是否正确,但想到这可怕后果,我便只能下令退兵,却不敢贪杀冒进了”



陈敬龙听他解释,缓缓点头;思索片刻,问道:“你对敌方举措的猜测,是全然自己想出,还是有人提点?”



吴旬应道:“是我自己想出,并没有人提点”



陈敬龙大奇,诧异道:“我原认为,随溃卒混入东西二营,大增战果,机会难得,不该放弃;听你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想的不够周密,着实错了吴大哥,你对战事谋划举措,向来只听命而行,少有主意;我竟不知,你何以能突然有这般过人见识了?”



吴旬迟疑片刻,苦笑叹道:“并非我少有主意,只不过……我从来不敢将想法说出罢了今晚我独自带兵,没有别的将领指挥,只好自作主张,拿了主意,如果有别的将领在军中,我自要听他吩咐,断不敢自己做主的”



陈敬龙奇道:“这可奇了就算你说的不对,也不会有人怪你,为何不敢说出想法?”



吴旬自卑叹道:“我……唉,我既非军旅出身,亦非江湖名侠,只不过是个小小镖头而已,能做到副将之位,不过是王爷看在你的情面上,抬举我罢了,其实做的十分勉强论统军经验、兵法了解,我比不上原后备军诸位将领,论威望名声、武力本领,我更不敢与慕容将军、齐帮主、欧阳二公子等人相比在这些真正的军中将领、江湖名侠跟前,哪有我一个小小镖头说长论短的道理?我……我……我总要慎言慎行,莫让人笑我不知深浅才好”



陈敬龙恍然,叹息道:“你是因为出身卑微,不堪与其他将领相比,所以怕人耻笑,不敢表述自己想法……唉,这也难怪,我初入江湖时,也是与你一样,不敢多说话的”稍一沉吟,又问道:“吴大哥,你可知我出身如何?”



吴旬微一回忆,应道:“你说过,你本是山中长大的猎人”



陈敬龙点头应道:“不错,我原本只是个土包子猎人而已,比你这镖头身份,尚且不如但如今,我又如何?”



吴旬沉吟应道:“如今,你名扬天下、威震暗族,堪称轩辕江湖第一少年英杰、白虎军中第一悍将;就算最终脱不得这困境,你埋骨镛城,而侠将之声名亦可长盛不挫矣”



陈敬龙微一点头,昂首傲然道:“敬龙区区山中猎者、无知少年,而可为侠为将,所行所获,不愧侠之称呼、不负将者身份;吴大哥又何必自惭卑微,而不敢施展?”



吴旬寻思片刻,胸中豁然开朗;点头笑道:“有能者自可有所成就;出身高低,何足为凭?陈少侠,我以后再不会过多顾虑、过分拘谨了”



陈敬龙握住吴旬手掌,正色言道:“吴大哥,你今夜料敌举措,果断退兵,才干显已不亏副将之职;以前我低估你能力,不给你独自统兵的机会,是我错了若有脱困之日,陈家军东山再起,我必重用于你,让你独领一营之兵,建功扬名”



吴旬胸怀激荡,动容道:“陈少侠,你饶我性命、教我本领,带我离开偏僻小城,见识外面世界,又如此信任我、器重我;我……我对你的感激,当真无以言表……以后能脱此困境也好,不能生离镛城也罢;总之,吴旬生死追随陈少侠,永不背弃,纵入刀山火海,亦不退缩;若违此誓,人神共弃”言毕,将陈敬龙手掌紧紧一握,神情决绝。



此夜之战,暗军五万军兵,在城下时已被刺杀过半,回逃途中又被刺杀许多,在暗军北营打击下,再死一些,剩下逃往东西二营的,合计已不足万。



这不到一万的溃卒,亦非尽得活命。正如吴旬所料,雷振已派快马,将溃卒中混有大量敌军的消息通知东西二营。逃往东西二营的溃卒,得到的不是活路,却是迎面而至的箭雨和骑兵队伍随即跟进、不由分说的冲击;大半皆死于营寨之外。最终分散流蹿于营地与镛城之间的空地上、胆战心惊苦度半晚的一小部分军兵,天明后可辨面貌之时,方才回归营地,得保性命;然而这些军兵,只有不过区区几百人罢了。



这一战,轩辕军虽有折损,但与暗军折损相比,已微不足道;亦可谓之大胜。



三百九十一节、绝境苦军



三百九十一节、绝境苦军



“借尸还魂”大挫暗军的第二天,暗军居然按兵不动,不再攻城。陈家军诸将皆以为异,生恐敌军又有诡计,均督促军兵小心防守,丝毫不敢懈怠。



到中午时分,有伤兵替雪逸仙传话,叮嘱陈敬龙:“雷振隐忍一上午时间,定在准备有力攻坚器具;下午若来时,必用大量投石机等物攻击城墙,以看似笨拙却无可抵御之法缓慢打开入城道路欲破雷振此策,唯有多备雪水,淋浇城墙破损处,结冰以补,使城墙随时得以修葺”



陈敬龙对雪逸仙自是言听计从;当即下令,将锅灶搬上城头,锅内储以积雪、灶下添塞干柴,准备随时点火溶雪。



然而,空等一下午时间,敌军却全无举动;并没有一兵一卒来攻城,当然更不必提什么攻坚器具的出现了。陈敬龙见雪逸仙所料居然不准,心中更是没底,这一下午只守在北城城头,不敢稍离;坐立难安。



到黄昏时分,军民分食马肉之后;气血大亏而在城上苦守一日的陈敬龙终于再坚持不住,虚弱欲倒;无奈下,只得暂回居处歇息。



刚入居室,却见窗旁青影绰约,雪逸仙早又来了。



陈敬龙又喜又急,不顾客套,匆忙讲道:“雪姐姐,你今日所料不准,敌军并未以损墙之法攻城……”



雪逸仙淡然道:“我已知晓,不必多说”稍一沉吟,又道:“以雷振之性情,昨夜遭了算计,大败亏输,今日必急于报复,定不肯隐忍不动。暗军不来攻城,唯一解释,就是雷振连遭挫折,暗军将领已尽对他失了信心,再不肯听他计策而行事自今日起,雷振才智对镛城防守已无威胁”



陈敬龙惊喜不已,问道:“雪姐姐是说,雷振这一强敌,已可忽略不计么?”



雪逸仙微一点头,叹道:“他受聘于暗族大帝,只是参议军机的幕僚而已,却无兵权在手。暗军将领不肯信他,纵算他能想出万千妙策,却也无法施行,全无半点用处”稍一沉吟,又道:“暗军接连大挫,伤亡惨重;若再有大损,就算攻下镛城,暗军将帅亦是过大于功、必受责罚。今日暗军不来攻城,可见其将帅均已生出畏惧之心,不敢再轻举妄动;从今日起,防守再无压力,不需费心劳神我此来,便是要告诉你,以后不用再让军兵过分紧张戒备、浪费精力了”言毕,缓缓移步,欲要出室。



陈敬龙急忙拦阻,问道:“雪姐姐意思,是暗军再不会来攻城么?”



雪逸仙叹道:“困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能支持多久?坐等陈家军冻饿死绝、唾手而取镛城,虽需些时日,却可保自家全无折损,暗军又何乐而不为?你莫以为暗军不来攻城,是件好事……唉,陈家军无法再凭城防之坚痛斩敌兵,只能默默消亡殆尽,最终覆灭;可取之辉煌、声名,至此尽矣”叹息声中,绕过陈敬龙,径自出室。



陈敬龙赶到门口,叫道:“雪姐姐,你还会不会谋划助我?”



雪逸仙脚步不停,幽幽叹道:“我助你撑过防守压力最大的时候,稍延陈家军时日,已然尽力。我希望能救城中军民这十万性命,但我终究不是神仙,并无扭转乾坤之能陈家军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再来见你,亦无用处;你也不必寻我下落,打扰我清静”随着说话,人也越走越远,终于隐于暮色中,再看不见。



果然如雪逸仙所料,此后日子里,暗军只是按兵不动,再不来攻打城池。陈家军将士空有杀敌之心,却苦无用武之地。



城中虽然无粮,但杀马取肉,亦可支持,食物并非陈家军第一难题;真正困扰陈家军的,是柴草及药物的缺少。



镛城内,并无许多林木,百姓所用柴草皆取自城周的山野树林;而如今,城池四周被暗军围的死死,已绝了取柴之路;城中原储的有限柴草,不过三天已被消耗殆尽;再过两日,连城中木制楼阁亦被拆解干净,尽为烧火之用;到陈家军占据镛城的第六天,城中已再无可供燃火之物。



此时虽已冬末,但天气尚寒,尤其夜里,北风如刀,裂皮透骨;没有火堆取暖,如何耐得?



百姓裹马皮、棉衣,聚于民房内,拥挤搂抱,勉强得些暖意,不至冻死。而陈家军将士,棉衣皆给百姓使用,自身铁甲内,都只有单薄内衣而已,又需聚守城上城下,随时备战,以防敌军突袭,无法去民房中稍避风寒,实实难以支持。



马匹没有食料,每天都有许多冻饿而死的,已不用军兵宰杀取食。然而,没有柴火烧煮之下,只能吃生肉,且生肉冻硬如铁,啃咬艰难;城中军民,再无法吃饱,每人每天都不过强啃几口冻肉,维持不被饿死罢了。



城中伤兵,无药可用,伤势都在不住恶化;且他们着伤失血,身体皆虚,已不比常人,更难抵御寒冷。



每一晚,百姓寒冷难当,妇孺皆啼;城内哀声遍布,随处可闻。



每熬过一晚,城上城下,都有许多士卒再醒不过来,看不到新一天的太阳;这其中,大半是伤兵。



陈敬龙与军兵同苦,自断火之后,亦不去民房休息,每晚只在城头坐卧;每日清晨见许多军士无法醒转,不禁肝肠寸断,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到此时,回想起当初得一时风光而狂妄骄横、刚愎自用,以至陷陈家军到如此绝境,更是悔恨无地。



陈家军困守镛城的第十天,城中马匹,已死去大半;所余不足万匹,亦皆奄奄一息。城中军民,未死者亦都精力耗尽、虚弱至极,离死不远。



清晨,陈敬龙在北城城头倚墙垛而坐,仰头闭目,酣睡未醒。初升之日微暖光辉洒在他脸上,使他青灰脸色显得稍有些红润,不再格外骇人;但他紧锁的眉头、难掩的憔悴,却将他内心的苦痛、无奈展露无遗。



城上军兵陆续在阳光照射下醒转过来,起身挣扎活动,并呼唤同伴起身;然而,有很多人,是如论怎样呼唤也不会醒来了。这情景,军兵们已然见惯,再没有更多的悲伤和惋惜,只是默默将这些不再醒转的同袍兄弟,抬到适当地方安置罢了。



不断有军士从陈敬龙身边经过,但却无人喊他。军士们都知道:主将所带之伤,比所有将士更重,身体比所有将士更为虚弱,他比所有人更累、更苦;他需要更多的休息,他睡着,便让他安稳睡吧。



忽地,雨梦慌慌张张奔上城头,去到陈敬龙身边,蹲身唤道:“二哥,快快醒来”



陈敬龙不言不动,依然酣睡,并未醒转。



雨梦大惊,连推陈敬龙肩膀,大声急叫:“二哥,你醒过来;你……你醒醒……”陈敬龙随她推动而轻轻摇晃,却仍无任何反应。



城上军兵见此情景,霎时全部僵住,尽都呆呆注视陈敬龙、神情大变。



项拓、慕容滨滨二人跌跌撞撞奔来,到陈敬龙身边蹲下。项拓伸手在陈敬龙脸上一触,骇然惊呼:“他……死了”慕容滨滨伸手去陈敬龙鼻下一探,急道:“不,不,还有气息没有死,没有死”



城上军兵听她此言,齐齐松了口气,心中稍安。



雨梦伸手在陈敬龙鼻下一探,寻思一下,从怀里摸出个小皮囊,拔去木塞,凑到陈敬龙口边。慕容滨滨虽不知囊中装着什么,但知道定对陈敬龙有用,忙伸手将陈敬龙嘴巴捏开。



雨梦将皮囊稍抬,一股清水缓缓流进陈敬龙口中。



陈敬龙喉头缓缓蠕动,将清水慢慢咽下;过了片刻,终于微微睁开眼来。



项拓大喜,笑道:“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命硬的很,不会轻易死掉的”慕容滨滨讥道:“那方才你为何断定他死了?”项拓一愣,无可回答,只能搓手憨笑。



陈敬龙听他二人说话,神智逐渐清醒;哑声苦笑道:“你们担心我死掉?放心,我既为军中主将,又怎能轻易便死、弃陈家军于不顾?”说着,想挣扎站起,却全身无力、手足僵硬,站不起来。



雨梦柔声叹道:“你冻得僵了,再喝几口水暖一暖身子吧”将囊中清水又往他嘴里灌了几口。



陈敬龙咽下水,定定神,诧异道:“哪来的温水?有东西可燃火煮雪么?”



雨梦摇头苦笑道:“哪有可供燃火之物?”稍一停顿,解释道:“我装一皮囊净雪,然后将皮囊放在怀里一晚;这雪水,自然是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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