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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幽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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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似乎紫眠回京城后人气又迈过一个颠峰,怕是他这次的失踪,已经被附会成一段传奇了,所以街头巷尾才会如此纳罕的争着来看神人。
这紫眠大人也真是奇怪,不去官府贵宅,倒跟着花魁跑进了烟花柳巷。众姐妹斜乜着桃花眼瞟着紫眠,香扇翩跹如蝶,窃窃淫笑:“果然俊俏呢……住到白月坊了?……早晚会会他,倒瞧瞧他风流手段如何……”
紫眠像掉进妖精洞的童子,无辜的看着这一票姹紫嫣红垂涎三尺的嘴脸,开始局促不安汗流浃背。龙白月恨不得围着白月坊洒雄黄,驱走这群花里胡哨的蟑螂。她像撵小鸡一样挥臂逼退众人,关门关窗,坊内这才安静下来,只是窗外还是人影憧憧喧闹嘈杂。
“嘿嘿,她们白天闲着没事做,晚上这里就没人打扰了。”龙白月笑嘻嘻的安抚紫眠,指挥宝儿去煮茶。
明窗尘快活的跟着宝儿跑去后厢厨房。紫眠既来之则安之,随便找了个绣墩坐下,抬头打量着会客用的厢房。红绡罗帷上描着金线牡丹,紫纱帐里坠着珍珠穗子,颜色鲜丽的舞毯上织的是西域繁花——料子在民间均属上等,呛俗却可爱,龙白月活泼泼的站在中间,风格很是相配。
可紫眠却不相配。原本照着龙白月的设想,他该是被引入牡丹花田的一泓清泉,可为什么此刻衬着厢房里的靡靡陈设,她心里却升起一股害紫眠堕入风尘的罪恶感?龙白月心里的郁闷紫眠可没察觉,他颇有兴味的指着墙上一列的乐器问着龙白月:“这些你都会?”
龙白月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厢房一角的墙上挂着阮咸琵琶笙箫笛,墙边案上还摆着琴筝,箜篌羯鼓胡琴随便堆在墙角。她笑起来:“是啊,不过有些得专心学精,其他的触类旁通就会了。”
紫眠微笑着点点头,想起自己船上堆了一屋的各色炼丹炉——在他们彼此不相识的时候,各自都有努力打拼的方向,想起来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紫眠来白月坊住,龙白月当然要让白月坊闭门歇业了。她原本打算把卧室让给紫眠师徒,自己带着宝儿在会客的厢房里打地铺,却被紫眠拒绝掉。“这种时候都该是男人辛苦些吧?”紫眠一本正经很认真的在说。
龙白月却因他的话激动得心花怒放——她另外有鬼心思,里间卧室若让给紫眠,她不方便进去,但如果紫眠住在外间厢房里的话,她当然“势必”得时时跑出去“打搅”了。
龙白月换了身衣裳就开始拾掇屋子,她穿上往日家常的轻纱裙子,金红色的石榴裙边纫着细碎珍珠,走动间裙袘翻飞,说不出的轻灵好看。看得令坐在一边喝茶的紫眠都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以前给她添置的那些衣服,料子厚重款式直挺,是不是太古板了?
布置好屋子差不多就入夜了,坊外开始热闹起来。暖暖的烛光透进坊里,薄薄的窗纸隔不住外界的莺声燕语和丝竹管弦。酒酣耳热纸醉金迷的气氛里,闭门熄灯的白月坊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龙白月与宝儿已经睡下,紫眠和明窗尘在外厢静坐着守庚申。
守庚申是道家习俗,源于道家认为人体内有三尸虫,每到庚申日的夜晚,三尸虫会乘人睡着时飞上天庭指摘人的罪过,企图让司过之神夺去该人性命。所以道家认为治三尸虫是修炼成仙的关键之一,庚申日的夜晚都会彻夜不眠以阻止三尸虫上天。
紫眠趁着守庚申,静坐呼吸吐纳调养内息。再过几日便要进宫设坛作法了,他得尽快用功复原才行。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戏谑调笑声却越发的变本加厉,男女间的猥言亵语时高时低的传进屋子。紫眠调整呼吸,心神守一的闭目打坐充耳不闻,可偏偏一对如胶似漆的男女搂抱着经过白月坊,辗转缠绵的脚步声却突然一卡——原来两人沉醉忘情导致足下不稳,嘻嘻哈哈的一并歪倒,肩膀猛撞上窗棂,哐啷一声巨响吵得紫眠微微皱眉。
“哈哈……死相,你轻点轻点……”
人声远去,紫眠吁了口气,定定神刚要继续调整呼吸。窗外忽然又是一阵琵琶乱弹,一女子娇嗲的歌声传来:“牡丹亭接蓝桥路,芍药栏通牛斗槎……自喜玉鱼今得水,不须写怨抱琵琶……呵呵呵,公子你好讨厌,住手啦……夜来频结蕊珠花,梦入巫山集彩霞,爱月素娥鸾已跨,迎风萧史凤堪夸……”
火辣的淫词艳曲终于让紫眠内息一岔,一晚上的努力定神宣告失败。他无奈的双眼一睁,郁闷得简直想吐血。一边的明窗尘正低着头歪歪倒倒的打瞌睡,紫眠推推他,将他唤醒。
“呃?师父……”明窗尘见紫眠发现自己偷懒,慌忙心虚的低下头去。
“你这些日子住在这里,有没有乖乖守斋戒做功课?”紫眠嘴上问他,心底可不抱任何希望。这地方要是能让人专心清修,才有鬼。
“没有……宝儿都带着我玩通宵,她非要吃肉吃酒……”明窗尘哭丧着脸嗫嚅道。每到晚上,宝儿都带着他穿梭在夜市和勾栏瓦肆,吃零食、观杂耍、看大戏、听说书,光怪陆离不亦乐乎。他连日子都忘了,哪里还记得哪天是斋日,修行的功课更是“忙”得没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做。
那个宝儿狐妖吗?紫眠皱皱眉,自己的心事被牵动——他的血液也与狐妖有牵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破解困了自己多年的谜题。
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不能集中精神,只会误了自己的事。可是就此离开,他该怎么启齿?龙白月暖烫的双眸滑过眼前,紫眠呼吸一窒,心下竟微微一痛。
该死,心已经被牵扯住了吗?
——挣扎起来竟然会痛了,怎么办?……或者,应该趁着还能挣扎的时候,赶紧了断?
※※※※※※※※※※
“天哪,外面的轿子……来求见紫眠大人的是贺府夫人!”宝儿跌跌撞撞的跑进白月坊通报。
“夫人?哪个夫人?”不是妾吗?龙白月纳闷道——有点反常啊。
“当然是正牌夫人啦!”命妇架子端得好大,即使已经低调出行,通身的气派出现在烟花巷里,还是扎眼得要命!
紫眠端坐在桌边身子不动,脸色却冷下来,双唇抿成一线。
两个丫鬟此刻已经拨开了白月坊的珠帘,在珠帘的叮咚碰撞声中,一位妇人迈着严谨的步子走了进来。她不用时兴的帏帽,而是戴着过时的幂离,用黑色的纱罗笼住全身,仿佛想隔绝掉花柳街肮脏的空气。
“夫人请坐……”龙白月怯怯的招呼着,使眼色叫宝儿上茶。
哪知那贺夫人根本不买龙白月的帐,黑纱下她看都不看龙白月一眼,眼睛只盯着紫眠:“不知紫眠大人竟栖身于此,今日来拜会,特为我儿贺翔的伤势,还请大人念在奴家命苦,设法救治我儿。”
“凌云的伤势府上已经知道了?”紫眠抬眼望了一下端立在自己面前的贺夫人,冷淡开口。
“昨日外子欲施家法,禠去了我儿上衣,哪知竟露出那虫子来……活活吓煞奴家。”贺夫人不接宝儿送上来的茶——在这里别说坐下喝茶,就是沾惹上半点尘埃,都是玷辱她的身份。
左右丫鬟拦着宝儿不让她靠近,宝儿无奈,只得把茶放回桌上,尴尬得龙白月脸色红了又白。
“奴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他父亲能硬起心肠只要脸面,奴家却不能。所以奴家来求大人,外子平日虽多有得罪,却请大人在这件事上慈悲为怀。”
“贺府有五位公子吧?”明窗尘在贺府住过,数着不对,傻兮兮的插口。
贺夫人冷哼一声:“那些庶出的东西,个个不成器,与奴家无关。”
紫眠望着贺夫人,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在下与凌云素来交好,若能救凌云性命,自当不遗余力。不过……”
“大人请讲。”只要肯开条件,事情就好办了。
“在下府邸被毁,目前无处栖身,救治凌云也不好带他来这里,夫人可乐意让在下去府上盘桓数日?”紫眠咬着牙不去看一边的龙白月,只盯着贺夫人说话。
可她的裙边正扫着他的鞋面,所以他还是知道——她瑟缩了一下。心再度抽紧,紫眠硬是沉住气,只等贺夫人答复。
“求之不得。”
“好的,”紫眠轻喘口气,开口吩咐徒弟,“窗尘,去收拾东西。”
明窗尘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为什么他们好好的要离开,很是委屈却不敢置疑,只得乖乖应着:“是,师父。”
龙白月狠狠咬住嘴唇,心疼得要哭却忍住眼泪。她不介意贺夫人轻贱她,诰命夫人与她本就是云泥之别,她痛的是紫眠,为什么不待别人邀请,竟然赶不及的自己开口要走?
觉得她的白月坊肮脏吗?他是不是也觉察出了——清雅的他与这艳俗的妓坊格格不入?她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的,所以她不敢挽留他——只是真不甘心自己才喜悦了不到一天。
不甘心他对高贵的贺夫人青眼有加,却瞥都不瞥她一眼。
羞愧与自卑缠着龙白月的心,痛如刀割。
明窗尘拾掇好了包袱,贺夫人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里,忙开口道:“大人,请动身吧。”
一直垂目不语的紫眠这时候抬起头来,望着焦躁的贺夫人温润一笑,手指顶着半凉的茶杯轻轻往前一推:“不急。贺府离这儿不算近,路上辛苦,夫人先喝杯茶再走吧。”
这小子不会察言观色吗?贺夫人恼怒的瞪向紫眠清澈的眸子——不,他很会察言观色。他是想折辱她……为了他身边那个受了委屈的女子。
为了一个下贱女子而要挟她,要她低头吗?贺夫人冷笑一下,保养得当的素手终于伸出幂离的黑纱,取过杯子将已然凉却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份羞辱如果是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她可以接受,但这也有价钱,会在需要的时候向他讨回来。
杯子稳稳放回桌上,紫眠起身整理衣摆。他转过身,面向龙白月却仍是垂目不看她眼睛,轻声说了句:“我走了,谢谢你收留一晚。”
“大人慢走……”龙白月福了福身子。
不是紫眠,而是大人……紫眠双唇抿得死紧,脸色大坏的动身离开。
明窗尘头一次见师父这样生气,吓得也不敢告别,只惶惶然抱着包袱,三步一回头的跟着紫眠离开。
龙白月杵在原地不送,似是报复,可眼泪却早在紫眠逼贺夫人喝茶的时候就流下来,汹涌得怎么也止不住……
第32…35章 秋困
“啊……”龙白月再一次望着窗外叹气,手指懒懒擦过阮咸,阮咸音弦一颤,发出百无聊赖的呻吟。
“你都已经魂不守舍几天了?亏你还是花魁呢,头一次见你连个男人都搞不定。人都拐了来,结果住一晚就跑了。”宝儿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完,继续埋头练习走音的箫管。
“谁说我没搞定,”龙白月不以为然的瞥她一眼,“这两天细细想来,他临走时多护着我……在风月场混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能说开窍,男人的品性还是看得透的。”
“哦?那你说那紫眠大人是个什么品性?”宝儿追问道。
“他呀……好男人,患难的时候一定会尽心照顾我,可一旦局势安稳了,他就会想:或者还是放开我比较好,毕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自顾不暇的他必定不是陪伴我的最好人选。”龙白月又拨了一下阮咸,再度嗟叹,“其实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快要抓住他了,唉,可还是让他溜了——滑得像条鱼……”
“盂兰盆节那天照顾她是因为当时局面凶险呀,现在已经回京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面对贺凌云的追问紫眠苍白的解释着,“我自顾不暇,陪在她身边又能做什么?”
“哦,我只是觉得这阵子你变了不少,不过现在好象又变回去了……”贺凌云躺在床上斜睨着这个嘴硬的傻男人,看他脸色变了又变,索性打断他无聊的辩解,“其实我最大的意见在于,我十分想天天去妓院疗伤,好久没去真想念那里的味道啊……比待在府里强多了。”
自从他背上的金蚕曝光,母亲就请了紫眠来替他治疗,还勒令他卧床养病,真真活受罪!其实他现在早就没事了,再这么躺下去他迟早得闷死。还是趁早拐紫眠糊弄一下母亲大人,骗到大赦令才是正经。
“那地方有什么好。”紫眠想到那闹哄哄的一夜头就有点发胀。
“对了,明天那啥五星连珠,你可有把握?”贺凌云问道,“真要能把燕王咒死,我父亲说不定就不用去北边了。”
“难说,”紫眠沉吟,“能做到哪一步,只能尽力而为了。”
五星连珠是指土、火、木、金、水五星运行至一线,一字排开如同串珠的天象。此象可大吉亦可大凶,也预示地上人主将立。在此时作法,倾一国道官之力公然对他国国主进行诅咒,着实是件不体面的事情,所以除了皇帝与朝中部分官员知悉内情外,此次开坛作法召告天下百姓时打得是为国祈福的幌子。
不过燕王本身亦命格尊贵,岂容邪咒侵犯,对他实施祝由咒术,这样的行为本属逆天大罪,如若不是紫眠亦血统高贵,足以与燕王抗衡,这样的作法只会引火自焚,导致自身道行大损阳寿折减。
所以这次的法事非由他来主持不可,连他的师父嗣汉天师紫玄真人都无法替代。不过师父仍帮着他,在上清宫的时候就已经预先卜出,近期北边燕国会天象诡谲——频频出现黄云夹月、月衔双星等凶象,所以朝政上必有重大变故。如果紫眠趁着五星连珠天命多变之际作法,也算是顺应天命,必能一举成功。
如果成功了,他是否会朝着自己的目的再迈前一步?
紫眠心下惴惴并无把握,却清楚自己必须得先立下这一功再说。
※※※※※※※※※※
“我说你呀,为什么换这样的发型?看上去老气横秋,”宝儿瞅着龙白月梳头,出言反对道,“像个老太婆!”
龙白月对着菱花镜子,细心的用梳栉将自己长长的刘海拢进发心,以同心方胜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我都快十九了,还留刘海做什么。”
“完了完了,你已经看破红尘了。”宝儿抱住脑袋,觉得龙白月此举与剃头发做姑子差不了多少,“你还要封掉白月坊是不是?”
说到这个龙白月倒真考虑起来,她坐直了身子问道:“咱们手头的银子一共有多少?”
现在怎么着也得有一千两出头了吧?她思忖着,哪知宝儿忽然谄媚的涎着脸不说话了。龙白月顿时察觉不对,瞪起眼上下扫视宝儿,深吸口冷气发问:“你老实交代……还剩下多少吧?”
“三百两……”大概还不到……
龙白月仰着脖子不让自己吐血,双手发抖的在身边摸索着,要找东西砸她:“你……快点打回原形,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卖钱。”
“不要哇——”宝儿抱头鼠窜,躲着漫天飞来的牙篦、粉盒、假发髻……
“说吧,你这钱到底是怎么花的?莫说天天吃鸡,就是天天吃一只凤凰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吧?”龙白月欲哭无泪,她从紫眠身上赚来的亏心钱,就这么被宝儿活活蹂躏光了,恨死她了。
宝儿哪里敢把自己上街买串糖葫芦都要花钱雇轿的丰功伟绩告诉龙白月,更别说各大酒楼、勾栏瓦肆里的专座包厢了:“哎呀,花都花了,说出来除了让你怄气还有啥用?”
对宝儿这种令人发指的罪行龙白月无话可说,只能两眼发直的抱起琵琶:“你快给我练习曲子,除了重操旧业我们现在还能干吗?”
“哦哦,好。你放心,听柳妈说现在全京城的公子老爷们都在惦记你呢,说你跟了紫眠大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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