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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仙途-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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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是如此的险恶,道路更是不堪。

茶马古道,蜿蜒曲折,绕山而上,不需细看脚下,就不难知道。这条小路,分明是小半为青石阶梯,大半为马蹄践踏而成;半为人道,半为兽途。

若逢得雨后行走,彩虹虽美,山路更滑,一个不留神,连人带马,滑落悬崖,良久良久,惨叫声不散,渗人至极。

此时正是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一个男子,孤身一人,无驮马货物,拾阶而上,沿着茶马古道前行。

男子不着冠冕,一头乌发,两鬓斑白,皆披散在肩上。在这清新的空气中,随着微风扬起,倒也惬意。

他的身上衣裳,不过粗布青衣,不带华彩,不挂配饰,任何人都可穿得,且就单薄一件,在飒飒山风中,竟是不觉寒冷。

披发、青衣,还算情有可原,并不罕见的话,再望下看,就能让人大吃一惊了。

这名男子,竟是不着鞋袜,连草鞋都没一双,就这么赤着双足,丈量天下。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在这山风一大,几乎就要将人吹下悬崖的茶马古道上,此人走得甚是稳健,甚至给人一种肃穆之感,好像他经行的地界,不是黑山白水的艰险,而是富丽堂皇的皇家宫廷一般。

就这么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一转折,小道陡然宽敞。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转折处,宽敞地,连接前后两条古道,再往下,便是好走的石道,且悬崖至此止,除却匪徒野兽之外,再无其他的险阻。

长年行脚商贩,每一到此,定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一到这里,就意味着路已经走了九成了。这不,若是站在一旁青石上望去,甚至可见得天府之国内,一繁荣的商贸重城。

过得艰险的茶马古道,一路紧张,见得这一幕,简直有重回人间的感觉。

不知哪代酸人,以此处特殊之处,在一旁的山壁上,刻下了“明灯台”三个大字,以名之,想来存的是“千年暗室。一灯既明”之意。

真说起来,那字并不如何,僵硬而匠气,寻常教谕见得,也会不屑一顾,并以教出这等学生为耻。

这本是常理,若是读书有成,又岂会走上这条将脑袋挂在马脖子上的茶马古道行商路呢?若不走此路,又怎会明白行脚商在到达此处时的那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商人们不懂什么典故,只知道到了此处,真有眼前一亮。见得明灯之感,故此多用其名,“明灯台”三字,可说是在商人中闻名遐迩。

“明灯台?”

“倒是好名字!”

那粗布青衣赤足的男子,显然不是行商中人,还饶有兴致地望了石壁一眼,赞了一声。

也正是在观看石壁之时,头仰起,风吹发,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清晰无比。

“张凡!”

若是有熟识之人,简直就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个华服冠冕,威势迫人的东华真人,竟会是如此模样,行于路上。

默然少顷,张凡忽然转身,踏上青石,一腿竖着,一腿盘下,坐于石上,仿佛疲倦不堪,下巴点在膝盖上小憩。

他,是真的累了。

行走天下,舍弃一切,仅以本心观之,本能行之。

一路上!

曾见山火蔓延,百兽众生亡命奔逃,唯恐慢了一步,便遭火厄!

曾见海底之下,地涌岩浆,煮沸大海,亿万生灵浮起,入目皆是鱼肚白!

曾见城镇大火,数万黎民,数代积累,一夜而毁。再无遮雨之片瓦,无果腹之余粮,更有焦土之上,那难辨的亲人尸骨!

曾见经年不雨,赤地千里,江河枯竭,大地龟裂,生民易子而食,草根树皮亦为人争抢……

还有很多,很多……

沼泽上有沼火,乱葬岗有阴火,火山口有地火,甚至是人身,亦有心火。

无穷无尽,诸般火焰,以各种方式,无数生灵的悲哀为祭,展露着毁灭的威能。

“火的毁灭啊!”

一声幽幽叹息,回荡于明灯台上,又飘忽不定,不辨何人发出,恍若是山风,自遥远的地方传来。

火的毁灭之意,小童儿第一次为火灼烧到手指,便清楚,就明白,惧之,志之!

可是不走过这些地方,亲眼见得毁灭起没,生灵在其中的挣扎与不幸,就不知,火之毁灭,何其的恐怖。

这便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了。

火之毁灭,就是如此,若是换成寻常修士,到了这一步,就已是足够了,神通道法,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毁灭吗?

不过张凡知道,他的道不在这里,或者说,不仅止于这里。

在炼气期时,他就明白,太阳之火,与寻常火焰的不同,就能说出:“有万物生灭在其中,是寂灭之力,也是创生之功。”这等话来。

若是论道,他更可娓娓道来,也可滔滔不绝,能将人辩得无言,惭愧退下。

按说,理解似乎是够了,明了了,也透彻了。

但是,他悟了吗?

没有!

知道,与明悟,完全是两回事,两种概念。

到了真正走上元婴路,依着大地脉络,随意而行,感悟天下之火,寻找自身之道时,他才彻底明白,自己欠缺的是什么?多出的又是什么?

欠缺的是明悟!多出的知识!

前世佛家有知见障一说,知识多,懂得多了,能随口描绘出某一个境界,明一切方式,甚至熟悉所有的细节,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但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体验。

在这明悟之时,懂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就越难以明心见性,需得大契机,大机缘,才能遗忘知识,换得明悟。

回头想来,当年所谓的对太阳的理解,对金乌的理解,何尝是自身的理解,不过是他人窠臼罢了,可笑自己当年还沾沾自喜。

如泥雕木塑一般,张凡就这么坐于青石之上,一坐,便是三日。

日出日落,月升月降,所有的一切,来往的行商,皆不曾扰得他半点思绪,让他移得分毫位置。

就在他仿佛要这么永远地坐下去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年轻人,不要泄气,路还很长很长……”

说着,那人将担在肩上的担子放下,取出马扎子坐下。

他的样子,分明是将张凡看做了某些生意失败,进退维谷的小商人。

这几日来坐在此处,这还是第一个人开口跟他说话之人,便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倒看出了些趣味来。

这人是个中年清隽的男子,满脸的书卷气,似是饱读诗书,扁担上挂着东西并不沉重,却让他腰酸背痛,几乎直不起腰来,可见不是干惯重活的人。

可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却与他的形象大相径庭,也引起了张凡的兴趣。

架锅,添材,点火,煮水,放入一袋绿豆,掺入几味药草……

忙活了半天,盖上锅盖,中年书生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张凡和蔼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书册、笔墨,或是翻阅,或是记录,口中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击节赞叹,旁若无人,自在幸福。

到这里,张凡一笑,缓缓收回了目光。

从这个中年书生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某种纯粹与幸福,不过却与己无关,很快,又陷入了那种物我两忘的沉思之中。

虽然如此,但与前几日,却多少有些不同,他的眼角余光,下意识地将这个中年书生纳入视线中,没有原因,不过直觉。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天中,共有三路驼队路过这明灯台,每当驼铃声响起时,中年书生总是第一时间将注意力从书册上拔出,开锅,盛起,然后直接招呼那些行脚商人前来休憩品尝。

一路艰难,在此重现天日,明灯引路之时,有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绿豆汤下肚,解乏至极,不亦快哉。

这个中年书生,做这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往商人也明其意,根本不需多说,喝上一碗绿豆汤,便讲上一则故事,或是轶闻,或是亲身经历,或喜或悲,尽数被中年书生,录于纸笔。

人已散尽,中年书生眉飞色舞地捧着书稿,斟酌吟咏着,煮上下一锅,等着了另一拨,乐此不疲。

着这一切,张凡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一时捕捉不到。

第820章万家灯火

走南闯北客商,多的是说不尽的故事;中年书生。有的是大好的绿豆汤,奋笔疾书不知疲倦的手。

眉飞色舞,乐此不疲,所有的一切,半点都不曾逃过张凡的眼睛。

渐渐的,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仿佛从数日冥思苦想而无头绪中拔了出来,是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似有所悟,又不得真切,捕捉不到。

昔日梦姥姥,为求以梦入道,以老乞婆装扮,煮粥换梦,从众生梦幻中,得到领悟。

这般作为,与今日这个中年书生的所为,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梦姥姥是强大的修仙者,而这个书生。却只是书生罢了。

张凡并没有打扰于他,静静地在一旁,分享着那一拨拨路过的行商口中一个个千奇百怪的故事。

人来时聆听笔录,人去后诵读修饰,书生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与这商道,与这明灯台,相得益彰。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天际的晚霞,也如盛装歌舞之后,褪去了华彩妆容。

那个中年书生,犹自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又倒入了一锅绿豆,重新熬煮。

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市轮廓慢慢模糊了起来,平静了下去,仿佛巨兽酣睡,惟有炊烟袅袅,若巨兽呼吸吞吐,标记着它的存在。

“天色已晚,你不回去吗?”

蓦然间,张凡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

“呃?”

中年书生怔了一下,似不敢相信这个枯坐了一天的年轻人,忽然跟他说起话来。左顾右盼,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是跟我说话?”

随即反应了过来。连连鞠躬,歉然道:“兄台见谅,失礼失礼。”

“天色已晚,古道路险,夜间愈发难行,恐不会有商队前来了,何不回去休息?”

张凡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接着问道。

“唉……”

中年书生叹息一声,悯然道:“夜晚也有贪行人,世道艰难,拿命来搏的多有,兄台可拭目以待。”

“再说,回去作甚?”书生苦笑着自嘲道:“家中尚有一老仆看门,倒也不需记挂,回也不回,无甚区别。”

“这书生倒也乐观。”

张凡闻言暗自点头,什么家中尚有一老仆,不如说是只有一老仆,妻子儿女皆无,孤家寡人一个。

在这茶马古道,明灯台上。书生或可从众生沉浮无数故事中,沉浸于别人的精彩里,总好过回到家中,形单影只,愈发寂寥。

仿佛这两句交流让那中年书生感到了亲近,他动手盛了一碗绿豆汤递过来,道:“兄台一日不动不食,若不嫌弃,先以此垫上一垫。”

张凡瞥了一眼,但见这碗绿豆汤中的绿豆分外的多,显得有些干,好像是专门捞过的一般。

“你不怕我没故事讲给你听吗?”

张凡微微一笑,并不接过,只是笑问道。

“哈哈……不要你讲,且食之,我讲给你听。”

中年书生哈哈一笑,将绿豆汤放于张凡的面前,清了清嗓子,却是讲起了这明灯台得名的故事。

许是那为此地命名的也是一书生故,中年书生显得分外的兴奋,详详细细地名落孙山外,行商以糊口讲起,终至一路艰辛下来,得至此处时那种暗室,一灯既明的希望与光明……

“明灯台……明灯台……”

犹如真的沉浸在了故事之中,喃喃重复了几遍,张凡觉得好像把握住了什么,离先前的那种感觉更进了一步,只余下一层薄薄的膜阻隔着。随时能豁然开朗,洞彻前途。

“咳咳咳,天真的暗了。”

中年书生咳嗽着,忍着烟气,从锅下取出一薪火在手,随后又翻出一带着灯罩的油灯,凑近点燃。

着他的动作,张凡本以为这书生是想点亮油灯,以读书册,不曾想油灯燃起后,书生却是踮着脚,将其挂到了一侧的一树枯枝上。

朦朦胧胧,油灯的光亮散开,铺在地上,晕染成一片昏黄,恍若烟尘笼罩下的明月,倒影而下一般。

一灯如豆,在时不时的山风吹拂下,这点光明上下起伏,左右摇摆,甚至里面的的灯焰,也或炽或伏,或明或暗。仿佛万千变化在其中。

做完了这些,书生才发现张凡一直看着他的举动,奇怪的是,在他那张被灯光映照得明暗不定的脸庞上,隐约可见其目光发直,又若有狂喜在其中。

生长年接触天南地北客商,也算是见识广博,眼光独到,一见得此,心中便是一激灵,暗道:“该不是发了癔症了吧?”

“兄台?兄台?”

生虽然心中发毛。但还是靠近了两步,伸出手来在张凡的面前摆动着,呼唤的声音亦不敢大,如唤魂一般,生怕声音一大,就给惊散了去。

“书生,你挂此灯盏,又是为何?”

恰狂风大作,油灯荡起,张凡的脸庞被阴影包围,见不得真切,中年书生只是依稀觉得声音入耳飘忽,更似梦呓了。

“明灯引路,方不路此台之名。”

生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看张凡没有什么反应,不知怎么搞的,好像一股无形的气息诱导,只觉得不将心中的话说个通透,就不舒服似的。

深吸了一口气,中年书生继续道:“夜寒露重,更有行路人,沧沧凉凉,森森然然,若是心中惶急,就更易失足。”

“若在那时,能抬头望见此灯盏,知道明灯台就在不远处,有个希望,有个指引,心气自足,余勇可奋,不知能救几多人。”

“不过虚耗些灯油钱罢了,与人命相比,孰轻孰重,不言可知。”

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倒了个空,中年书生松了一口气下来,犹自感到怪异呢。忽然眼前一晃,但见张凡突兀无比的长身立起,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蓦然明白了过来。

“明灯,希望!”

“火,光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凡口中喃喃,心中千念,只觉得豁然开朗,前路当如何走,再无迷雾。

遥想人类初接触火时,都为之恐惧,惊骇,到得后来,聚木为篝火,便成了长夜漫漫,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安全,黑夜中的光明,更是未来的希望。

蓦然回首,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山之另一侧,城镇之所在。

正所谓,时来天地同借力,恰在张凡回望之时,恍若约好了似的,城镇之中,点点星火浮现,渐至燎原。

先是一两点灯光,继而十点,百点……终至席卷而出,遍布整个城镇。

“万……家……灯……火……”

一字一顿,眼前的一幕,不过寻常景象,可在此时,在此地,映入张凡的眼帘,却直如天意。

仿佛万家灯火之光远至此处,犹自带着火焰的温暖一般,张凡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皆是跃跃欲试,似有什么东西,在万家灯火中召唤着自己。

“光明与希望!”

“万家灯火,寄托了万家的一切希望。”

“人心之中,亦是各有一轮红日,灯火既心火,希望之火,既是心中的那轮太阳。”

无数的念头闪过,恰如那灯火辉煌全城,元婴前路,亦是通明,张凡只觉得心气大畅,直有长啸的快意。

“兄台?兄台?你没事吧?”

中年书生可不曾感受到张凡的感觉,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夜景吧,有何值得关注处,他天天都看可见得。

“无事!”

“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

一年来,行遍了多处所在,所见颇多,却只换得一肚子的积郁与迷惑,终在今日,在这明灯台上通透明晰。

“明灯台,好一个明灯台!”

“果是张某的指路明灯!”

张凡大笑着,回过头来,凝望向中年书生,若有所思。

“咳咳咳……兄台若是无事的话,我告辞了。”

生想了想,还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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