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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情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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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墨张了张嘴,果然没说话,但那紧紧抱住她后腰的双臂,无时无刻不在宣誓着他的决心。

“既然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一个青衣人冷笑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向空中一扬,顿时空气中充满一股浓重的香气,香的令人窒息。

“快闭气。”白芷大呼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头晕目眩,身体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倒了,倒了。”一个青衣人叫着过去扶起白芷。

另一个踢了踢地上的凌子墨,“这个男的怎么办?”

“抬到张府,自然会有人抓他报官,抢劫一事,与他关系甚大。”

“所言极是。”

十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带走了白芷。至于凌子墨。他醒来之后。想必会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又跑到了张府地房梁上。

_

头痛欲裂。脑袋里仿佛像楔了个钉子一样。疼得快要炸开了。

白芷抚着头。坐起身来。惊奇地现自己正躺在一池热烫地水里。水汽熏在脸上。灼地皮肤微微泛红。

池中隐隐可以嗅到一股硫磺地气息。她很确定这里是温泉洗浴地地方。但洗澡池子可以建地这么奢华地。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向周围看看。房间内挂满了帷幔。水池四壁都用精选地有花纹大理石进行装饰。四周边沿全部镶嵌着金珠宝玉。在池水地掩映下烁烁放光。

“姑娘醒了,可觉得舒服些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捧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一见白芷睁开眼,立刻放下茶盏,拿起一条长毛巾披在她身上。

“这是哪里?”白芷轻声问道。她似乎在这水里泡了许久,手都有些白皱,但是天知道她又怎么会从破旧的瓦砾堆,来到这里。

“这里是别院,姑娘既然醒了,就起身吧,这池水虽养颜,泡久了也不好。”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着话,旁边早就放好了提前准备的锦竹衣衫。

白芷从水里爬出来,在侍女的伺候下抹身,穿衣。等一切拾掇妥当,才坐在长椅上饮了一杯热茶。泡了很长时间的澡,她干渴异常,喝了杯茶,竟觉得头痛好了许多。

“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白芷长吁了一口气问道。

她被迷晕,然后带来这里,只一醒来,她就已经猜到带自己来这里,是谁的主意了。不然天底下又有谁地洗澡缸都造的足可以淹死人。

“奴婢不知。”侍女恭敬的答道。

“凌子墨在哪里?”白芷又问。

“奴婢不知。”

“你叫什么?”

“奴婢不知。”

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这人无药可救了。白芷轻叹一声,再问,“那你知道什么?”

“奴婢知道人饿了要吃饭。”

很好,很体贴人小女人。白芷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就麻烦你去准备吧。”

侍答应一声,下去准备饭菜。白芷叹息着靠在躺椅上,现在她只希望文倾澜那家伙能赶紧赶回来,好问问他凌子墨的下落。

但是白芷的运气明显不够好,在这个什么别院里等了整整一天都没见到文倾澜的身影,只瞧见那个看起来脑子比她还不好使地侍女,照顾她饮食起居,端进一日三餐。

这里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进进出出的从没看过多余的人影,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餐一饭,一桌一椅,却处处都显出了有人打理的痕迹。可白芷无论怎么在床底下,石缝里翻找,都没找到除她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十三进地大院子,上百亩的林地,怎么可能就住两个人。在她来之前,这个侍女都是一个人独自打理这些的吗?

白芷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便偷偷绕到院子里,试图爬上那高的几乎耸天的墙。

这里地院墙是用一块块大青石堆垒而成,连个垫脚的缝隙都没有。她的轻功蹿不上去,爬着也似乎不怎么容易,这可如何是好?

她思索了

搬来几块石头,垫在脚下,就这样攀爬着上了墙头。条长长地胡同,从东边延续到西边,仿佛根本没有尽头。

白芷骑在墙头上,向外探看着,现远远的从东面走来一个人影。离地近些才看清楚那是一个青年男子,唇红齿白,长得干干净净的,一张俊脸宛如阳光般灿烂。

“喂,这位兄台,帮个忙吧。”白芷对着那男子微一欠身,有些谄媚地笑道。她现在身上穿的这套繁琐女装,实在不适合做剧烈运动,而且刚才上墙时,她的衣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这要一跳,立刻就能叫底下的小子知道什么叫做春光外泄。

“你是想让我抱你下来吗?”那男子微一挑眉,笑容中现出一丝轻浮。

“那倒不必,如果可能就搬个梯子过来吧。”白芷白了他一眼道。

“梯子是没有,不高兴的话就自己跳下来,要嘛就待在墙上,我还有事,这就不奉陪了。”那男子微笑着,一甩袍袖,当真迈步走了。

“喂,你等等,我跳下去,你接着我。”白芷想了想,终于决定豁出去了,就算白白便宜他养眼,也要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好。”男子对着她灿烂的一笑,满口应承了。

死就死这回吧,白芷一咬牙,就对着他跳了下去。只听‘刺啦’一声,似乎是衣襟撕裂的声响,接着‘扑通’一声,她很帅气的掉在了地上,只摔的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了。

“你,你说话不算。”白芷伸手点指着他,气得手指都颤。

“这不能怪我,我是突然想起一事,接着你得付一百两银子,还没等我说,你就跳下来了。买卖没成交,我就付出这似乎有点不划算呢。”男子摩挲着下巴,满脸的算计,那可恶的样子,让人很想在他身上咬上几口。当然,如果此刻她还能动的话。

刚才下坠的那一挫之下,她的左脚腕有些扭到,若不是仗着不知什么时候练就的功夫,情急之下,提了一口气,这会儿她早就摔的骨断腰折,脑浆迸出了。要知道这面墙的高度可比两层楼还要高些,直愣愣的摔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好无耻的人。”白芷挣扎着爬了起来,手扶着墙一点点向前挪。

“咦,身材还不错呢。”身后那传来男子轻浮的调笑。白芷一低头,才现裙角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大腿,白晃晃的肌肤,倒还真有些诱人。

尤其是对这种良心不好的登徒子而言。

白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无人的胡同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事本身就透着奇怪,她无意再追究下去,只愤愤的挪着步子。

突然前面的一扇小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头颅,对着她喊道:“白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没看见吗?我想出去。”白芷气道。

“白姑娘想出去,走门就好,何必爬墙呢。”侍看了眼她摔伤的腿,不由满脸的惑,仿佛她是那个比她还笨的笨人。

白芷彻底无语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绑架,然后被关起来了,从未想过出去还可以走门的。是她太过孤陋寡闻,还是这里的主人对她过于大方呢?

“好像伤的不轻,先擦点药,等伤好了,奴婢就陪您上外面走走。”侍女扶起她,走过小门回大院。

“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吗?”白芷向外一指问道。

“哪个男人?”

“就是门外的男人,你刚才没看到吗?”

“没有啊,奴婢只瞧见您一个人在墙根底下站着。”侍女疑惑道。

白芷不信,单脚着地又蹦出门去,长长的胡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那男子的影子。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这么长的一条胡同,他能走的没影吗?真是活见鬼了。

“说,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芷实在忍无可忍了,抓着侍女喝问道。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奇怪,侍是,院子是,就连碰上个男人也是。

“是别院啊。”侍女疑惑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犹如小白鼠般的无辜。

白芷恨声道:“哪里的别院?”她实在受够了这女人单细胞的思维。

“梁洲别院。”

梁洲?难道她昏迷之后的这段时间竟然到了梁洲了?此刻的白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算是她自到这儿以来得知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但天知道梁洲是个什么鬼地方?又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前世冤家,再世仇人



了近三个月的伤,白芷的脚才算逐渐好了,在这她都快待的疯掉了。除了这里闷的快要憋死人之外,那个秀逗的侍女,还要每天给她吃鸡爪,美其名曰以形补形,蒸的,煮的,炸的,炒的,凉拌的,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吃不完。不过幸亏她的伤好了,这才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可以正常的移动身体,白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什么梁洲别院,到外面去透透气,当然身边自然也得带着那个跟屁虫似的的侍女。

“白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侍女紧紧追在她**后面,走一步跟一步,双眼一刻也肯离开她。

“去看看梁洲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芷轻哼一声,顺手把她扯到自己身边。与其让他阴魂不散的跟在自己身后,还不如让到眼皮底下。

梁洲城虽比不得燕云繁华,但作为六朝古都,自有其魅力所在。四门三间五牌楼,八臂哪吒城,五行八作,士农工商,僧门两道,回汉两教,诸子百家,三百六十行,应有尽有。

两人沿着街道,向前走。街市之上行走的人,做官的为宦的,背弓挎箭的,推车的担担的,卖煤卖碳的,卖米卖面的,拘锅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一个个,一行行,一排排,吵的整条街都热闹非常。

白芷大步的走在街上左瞧瞧,右瞧瞧,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时之间竟被这里别有特色的景致给吸引了。跟着的侍女眼力价极好,凡是她看着稍微顺眼些的东西,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堆的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空隙,仿佛她的作用只是一个装钱的罐子,装货的柜子。

白芷看得一阵心惊,再也不敢随便摸任何东西了。不管这侍女地主人是谁,能教出这么特别的人,她的主人一定也是个让人另眼相看的奇才。

“让开,让开,公子来了,大公子来了。”忽然前面出现一队手持皮鞭,面容凶狠的家丁,用鞭子驱打周围的百姓。

在他们后面出现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端坐一人,一身的锦衣华衫,华贵异常。那是个极引人注目的男子,五官异常清丽秀逸,气质高雅大方,称得上完美绝伦。

白芷自认所见过地美男不在少数。但还是忍不住盯着那男子看了许久。这并不是因为他地相貌多么出众。而是因为这男子居然长得有七八分像文倾澜。尤其是那眼眸。冷静宁谧。顾盼间。光华流转。当然如果要说略有不同地话。那就是他身上地狐狸气质明显修炼地不到家。与文倾澜那个前辈相比。多少多了些纯情和天真。

“真是花痴女人。”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地冷笑。接着一个硬硬地东西在她地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

白芷一抬头。看到地就是一张满是嘲笑地俊脸。或许是她看地太过专注。竟没觉那个酷似文倾澜地美男已经走到身边。眼神微向下扫着。满脸地高傲之色。

“你是没见过男人吗?”美男冷声道。

说她没见过男人?白芷愣了一下。想作却又极力抑制住了。毕竟是自己不好。总盯着一个男人看。也难怪别人会误会。

“实在抱歉。”白芷低垂着头。轻声致歉。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女人,活该嫁不出去。”男子冷笑一声道。

他似乎是刚吃过大粪,嘴臭的可以熏死十里外的人。

白芷脸色微变有些气愤的咬牙道:“你这小子在说什么?”

“本少爷在说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真是欠揍了。白芷脑子想什么,动作随之而动,她一提气,纵身跃起,狠狠地在那男子脸上打了一巴掌。抽的他一张白细小脸布上了,五条红红的痕迹。

“你这个恶毒地女人敢打本少爷。”那男子有些气急,抬手举起马鞭就对着白芷头上抽去。

这一鞭去势极快,若真是抽上,立刻就算毁容了。白芷向旁边一错位,鞭子走空,鞭尾扫上了男子的随身仆役,顿时抽了个满脸开花。那仆役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血顺着指缝就流下来。

“本少爷抽死你。”那男子大约也有几分性子,见一鞭不中,第二鞭随后打来。这一鞭力道竟比刚才更劲了几分,呼呼刮动风声,奔着白芷面门而来。

白芷头向后猛一扬,堪堪躲过。左手探出,猛抓住他地鞭梢,胳膊向前一拽,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吧。”

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就滚在地上,只滚得浑

是尘土。

“你这个花痴,白痴,恶毒,不要脸地女人。”男子气得破口大骂,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会的所有骂人言语全部用白芷身上。

功夫不怎么样,嘴还这么硬。白芷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托着他的下巴就把那帕子塞了进去,只堵得这男子呜呜而声,想再喊可就再不能够了。她被关在梁洲别院三个月,心里早憋闷的快要闭过气去了。这会子活动了几下手脚,竟觉得身心舒泰,连心情都变得好些了。

“你若不再骂了,就放了你。”白芷左臂压住他脖颈,轻声威胁道。

男子‘呜呜’叫着,眼神楚楚可怜,眼底噙着几滴眼泪,似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他大约还是个孩子,看起来比凌子墨还要小一些,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白芷心中一软,不再逼问,勒住他的手也松了下来。

那男子借这个机会挣脱,一得自由,立刻吐出手帕,挥手大叫着让家丁们抓住白芷。他手下的家丁颇多,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白芷围了个严严实实。

“白姑娘,我来帮忙了。”旁边一直看着的侍女,忽的大喊了一声,抱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搬来的下马石,冲入人群,左挡右劈,又冲又杀,竟只一瞬间就把十个人全部打趴下了。

白芷瞪大眼睛盯着地上横七竖八倒地的人,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感慨。都说真人不露相,这话果然不假的,看看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女子,立刻就能明白什么叫做高人了。就这样还要低半个头的个子,爆力居然大得惊人。

“你,你们等着,今天的仇本少爷一定会报的。”那男子气得直跳脚,留下一句狠话,然后灰溜溜的跑走了。他也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所以回去搬兵去了。

“好样的。”白芷拍了拍侍女的肩头,大挑着拇指以示赞颂。

“没什么。”侍女面色冷漠,扔了下马石,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一件件的开始把刚才扔下的东西都一件件的捡起来。

虽然打了人,但她们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两人神色自如的依旧在街上走来走去。似乎都不太担心刚才出现的那个小霸王一样的人物会不会追过来算账。

白芷本来打算趁她不注意的溜走,离开这见鬼的梁洲,但试了几次,都没能甩开那轻功比她高杆的侍。这侍女虽然人显得痴傻了点,但做事执着,随便自己想什么法子,都不能把她支开一会儿,只好慢慢放弃了

“白姑娘,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侍女轻声提醒道。她不飙的时候,看起来很是温文可亲,连脸也和善了许多。

“好吧。”白芷摸了摸肚子,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

两人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座酒楼,上了二楼。店小二过来报了菜单,白芷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便开始四处打量着这梁洲屈一指的酒楼。

这里的布置典雅,品味极高,进进出出的也都是身穿锦衣的贵富之人。别的不管,就说这个刚进门的公子,一身的白色湖丝长衫,就很能凸显浑身的气度。尤其是他的长相,也是白白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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