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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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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良人这两个字,两人脸上的神色真是各异,沈姵笑得更加开怀,而慕白则是彻底黑了脸,“殿下我有正事儿需与你单独相说。”
他特意将‘单独’两字着重了下,沈姵自然是能听得出来,总算是肯松开手,“我去那边看看花,你们慢慢聊。”
总算是暂时摆脱了那尊大佛,慕白觉着自个儿都要虚脱了,见他摆出一副如受大刑般的痛苦表情,姬殊晏不由笑出了声来,“小白,有女子如此钟情于你,你还如此地不知足,叫那些挤破了脑袋也娶不到媳妇儿的人如何是好。”
慕白气得都要跳脚了,“谁要是能收了她,我定然要将其供起来,每日烧香拜佛,以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好了,本宫不逗你了,你说的正事,指的是温焯温大人吧?”唇畔处的笑意渐渐消散了下去,姬殊晏一语便叫慕白也笑不起来了。
拳头握地发白,“虽然我并未亲眼看到温大人的尸体,但瞧见苏念如此自责,我便能想象出当时养心殿中到底是如何的惨相。”
“想来祈高本定是将平日里温大人对其的弹劾记恨在了心中,不然又如何在他死了之后,也不肯让他安生,反是命属下将他抛尸荒野。”不等慕白面色大变想要说些什么,姬殊晏便淡淡地接了下去:“本宫已命人将温大人的尸体换了过来。”
即便如此,但慕白还是气得面色铁青,“都说死者为大,祈高本这个恶魔恶贯满盈,若是死了连阎王都不肯收他!”
“对了殿下,此次瘟疫赈灾一事由韦相督办,苏念让我问你……”
忽而,他站直了身子,打断了慕白后头想要说的话,反是冲不远处的沈姵招了招手,沈姵自然是屁颠屁颠地便赶了过来,便听他笑道:“今日阳光甚好,本宫也有好几日不曾出去转转了,不知沈小姐可有空?”
沈姵的脑袋转得还算是快,姬殊晏这般说,可不就是在为她与慕白的相处创造良好的条件吗,她自然是一万个答应。
慕白一脸黑线地看向将他光明正大地给出卖了的姬殊晏,他深深地觉着这日子真是没法再过下去了!
对于沈姵而言,今日在很是个美妙的日子,因为她可是好久不曾与慕白一同出来玩耍过了,虽然还有个姬殊晏跟着,但若是没有他,慕白恐怕死也不愿意同她一块儿出来,所以她也就不计较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沈姵便买了一大堆的吃食,这般还觉着不满足,又看中了卖糖人的摊子,蹦跶着就钻了过去。
看着前头盯着糖人不放的沈姵,慕白的脑中忽而晃过苏念的身影,彼时他们与苏念一同来街上闲逛时,苏念也是这般兴奋,甚至比沈姵还要激动,似乎看到什么都觉得尤为稀奇。
猛然间又忆起,她今日心情很不好,还徒手捏掉了一只杯几,虽然说很困要去睡觉,但她定然是睡不下的吧?转而又想到她先前被姬桦泽给喂了毒药,他这几日去都忘了问起,对,明日过去的时候一定要问一问才放心。
手臂之上倏尔传来一阵痛,慕白猛地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姵那张泛着丝丝怒意的脸,“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没什么。”目光明显有些不怎么高兴眼前之人打断他的思绪,他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梢,态度放得也甚为不好。
“看你想得一副面带桃花的模样,从实交代,是不是在想哪个女人?”女子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沈姵几乎是一眼便瞧出慕白神色与面容的不对劲之处,而能露出这般喜中带忧的神色,便只有一种解释。
他,在想女人。
虽然不是在想女人,但他确实是在想一个人,所以在沈姵这般追问下,慕白的下意识反应便是不由自主地微红了面颊,连带着耳垂都有些发烫,“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原本只是带着玩笑般的质问,但一看慕白竟然是如此反应,沈姵瞬间觉得怒火冲顶,一把拽住他的流袖,咬牙切齿地道:“是哪个女人将你给迷得如此神魂跌倒,我竟到现在才发现!”
不远处的小摊上,姬殊晏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老者捏着泥偶,忽而便听到前方两人的争吵声,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要走过去之际,流袖的末端便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给抓了住。
“公子且慢。”
姬殊晏闻言侧过首去,便瞧见一袭烟笼衫下,面如芙蓉般貌美的女子映入眼帘,他想了想,旋即笑道:“许久不见,姑娘今日也出来游玩?”
此人正是在数日前被苏念与姬殊晏一同在深巷中救下的韦思,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心下小鹿乱跳,面带桃色,有些不敢直视姬殊晏。
其实他说错了,她不是今日出来游玩,而是自那日被他救了之后便日日出来街上逛,只期望能够在有朝一日能够再遇见他,果不其然,连上天都觉得他们有缘,今日正叫她给瞧见了。
害怕他会再次从眼前消失,让她又得寻上好些日子,韦思便将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给抛在了脑后,主动上前拉住他。
“公子今日是一人出来游玩,不曾带小厮吗?”对于苏念,韦思还是有那么一些印象的,毕竟也是其先出手,将那群坏人给打趴下,但她之所以会这般问,纯属是为了与他找个话题。
不待姬殊晏回答,那厢的沈姵便已经先行喊了出来:“思思,你怎么也在这儿?”
韦思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姬殊晏的身上,自然是不曾发现其他人,闻声瞧去时,就见沈姵拽着一脸黑线的慕白走近,看沈姵笑意春风的模样,韦思立马便明白了,“这便是你时常挂在嘴边的慕小将军?”
沈姵与韦思皆乃出自名门之后,两人也算是世交,所以在儿时也常有来往,到了再大些,也时常数来叙一叙,只是大摸是机缘不巧,所以韦思一直都只听慕白之名,而从未见过他。
如今这么一瞧,不得不说,沈姵的眼光还着实是不错,只是看慕白这一脸别扭的样子,显然是不情愿与沈姵处一块儿的,这一点作为女子的韦思自是一眼便瞧出来了。
但沈姵的心思可未有她这般细腻,瞧了瞧韦思,又看看她拽着姬殊晏的流袖一角一直不曾松手,自然便也明白,甚为不怀好意地向她抛去了一眼,转而抱上慕白的手臂。
“都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咱们今日正好四人一对,趁着天气甚佳,不如一同去泛舟吧?”分明是很有诗意的一句话,到了沈姵的口中便成了四不像,真不知她这么多年来的闺中礼节学到哪儿去了。
与沈姵而言,她可是巴不得韦思的出现,如此她便不用再担心要找如何的借口才能让慕白心甘情愿地与她共处二人世界,而今真是好到不能再好。
她口中的泛舟所用的船只,恰好只能够容纳两个人,如此一来,分配便相当地明了,沈姵二话不说便将还想要垂死挣扎的慕白给拽走,独留下姬殊晏与韦思两人。
“韦小姐请。”比之慕白的一脸赴死态,姬殊晏可是自始至终都表现出淡然自若的模样,见慕白被沈姵拽了走,便很是自然而然地朝还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的韦思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这话正中韦思的下怀,她自是一万个乐意,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上了小船,毕竟是深处闺阁的大家闺秀,像如今这般与一男子划船还是头一回,韦思不由有些紧张。
脚下一滑,小小的船只便整个晃动了起来,她的身子顿然便向前倾去,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了手臂,稳固住了身子的同时,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体温,穿透过她的翠烟衫,直达她内心的深处。
心,在狂跳不止,面颊亦是不由自主地滚滚发烫。
“将身子调转个方向,慢慢坐下来,船便不会晃得太厉害了。”见韦思僵硬着身子不敢再乱动,姬殊晏不由轻笑出声来,开口提点道。
微囧地点了点首,韦思就着他的指点慢慢地坐稳了身子,由姬殊晏掌舵,小船儿很快向河中心划去。
“先前是小女子眼拙,竟是连九殿下也未曾认出。”觉得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韦思故作淡定地轻咳了声,笑着寻话题。
姬殊晏的面色看起来依旧是淡如浮云,只是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本宫也不常在外露面,韦小姐若是能认得本宫,才是奇怪。”
此话说得有些委婉,但如韦思这般明。慧之人,一听便能够明白,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并不受宠,所以才会默默无闻不被人知晓。
若不是那日在深巷中恰巧遇上了他,又被他所救,韦思怕是也会与那些人一般,潜意识中便以为九皇子姬殊晏一无是处,可自那惊鸿一眼之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便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在外人口中一无是处的九皇子,竟是这般地惊为天人,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能够在顷刻间将太子与端王比下去。
她想不通,为何本该星光璀璨的他,却一直被皇帝所厌恶,得不到该有的宠爱,甚至一直以来都受外人所诟病。
“前几日家父还与我提及了殿下,若不是那日小女子偶感风寒,无法出席秋猎,便能一睹殿下以一人之姿自皇上的手中救下那三名妇人的壮举了。”
韦思可不是在吹嘘,当今皇帝可是出了名的残暴无道,通常若是他认定要谁死,那人定然活不到第二日,而姬殊晏竟然能够以巧妙之法将三位妇人从皇帝手中救出来,足以见得他定是个深藏不露且心底纯善之人。
而在这混乱不堪的世道中,能够保持如此心性的人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单只是这一点,便是绝无可能在太子与端王的身上寻出来的。
“沈小姐夸赞了,本宫不过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毕竟那也是六条生命。只是本宫所能做的也是甚少。”他话锋忽而一转,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闻言,韦思不疑有他,立马关切地问道:“殿下心中可是有何烦恼?不知小女子可否为殿下分担一二?”
一听此话,姬殊晏也不推诿,直言道:“不知韦小姐可有听闻此次闵州、汕州一带因洪灾而引发的瘟疫,致使数以千计的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是染上瘟疫横死街头?”
“不瞒殿下,关于此次瘟疫救灾一事,正是家父所接的手,小女子在家中时也听父亲提及此事甚为棘手。”
姬殊晏微一挑眉,表现出困惑的神色:“有韦相接手,此事当不会太难才是呀。”
“殿下怕是不知其内情。”虽然他们身处小船中,但韦思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下周遭,压低嗓音道:“原本应当负责此事的是户部尚书温焯温大人才对,但温大人为了向陛下争得赈灾款,进了养心殿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了。”
不用在明面上说得太清楚,只要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温焯是丧命在了养心殿中,没有命再活着走出来了,又何况姬殊晏本就清楚,不过只是想要韦思自个儿将此话引出来罢了。
叹了口气,饶是韦思也在言语之中透露出愤愤然之意:“只是可惜,饶是如此,陛下也只是拿出了五万两银子用以赈灾,便将这个烂摊子撒手抛给了家父,而祈高本早就对我父亲久居右相之位,不肯在朝政上偏向与他颇有微词。
如今,正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便向陛下建议说什么要让文武百官共同捐款,天下何人不知晓,如今的朝堂中,又有多少人能如温大人般刚正不阿,要想自他们的口袋中掏银子,那真是比登天还要难!”
☆、第099章 便割了她的舌头吧
由于韦黎便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也并不忌讳在她的面前谈及朝政之事,也因此韦思对于朝政的了解程度并不比那些士子低,甚至由于地位的方便性,她所知晓的还更为透彻些。
“这般说来,祈高本应当是向韦相抛出了橄榄枝了吧?”姬殊晏一语便道出了韦思后头真正想要说的话。
见对方只从片面意思上便能够深解,韦思对他的印象愈加好,直点首道:“若是父亲动用了东厂的势力,无疑是要打破这些年来维持的三派平衡状态,但若是父亲不用,便是在明面上得罪了祈高本。撄”
如此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抉择的问题,当真是把当朝右相给难得食不下咽寝不安。
“其实韦相也不必在这个抉择上太过于纠结,有些事情不过只是做给世人看,但实际上,父皇所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
闻言,韦思不由露出困惑之色,忍不住身子向前倾了些许,“不知殿下从何说起?”
这厢谈得甚是融洽,但慕白那厮却着实是惨不忍睹。
只因他的心思完全没在划船上,以至于这半晌下来,小船儿无数次地撞在了河岸边,幸而沈姵平稳性较好,不然真是要被他给甩下河去。
在又一次撞到河岸之际,沈姵终于忍耐不住了,吼道:“慕哥哥你到底会不会撑船!偿”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是你硬要拽着我来的。”说罢,便直接将船桨丢到了她的手中,起身来,脚尖一点便运了轻功上岸。
沈姵都要被他给气哭了,一只手捏着船桨,指节扣得发白,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我便有这么令你相看两厌吗?”
怔了下,慕白将目光挪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放缓:“我觉着有些饿了,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一听这话,原本充盈在她眼眶中的泪花立时便隐退了下去,她立马便乐呵呵地下了船,迅速攀上他的手臂,“慕哥哥想要吃什么?”
生生忍住想要将她的手掰开的冲动,因为慕白知道便算是他掰开了,她也会像狗皮膏药般地又黏回去,只得将手往一处指,“我看那边的糕点铺生意不错,便去那儿看看吧。”
沈姵自是不疑有他,随着慕白走过了一座小桥,朝对面的糕点铺而去。
其实对于甜品沈姵并不是很喜欢,毕竟她家境优越,自小便品尝过各类名贵的糕点,对于这些小铺子里的点心自是看不上,但看慕白很是认真地挑选了好几种口味,她便也不得不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慕哥哥何时喜欢上吃糕点了,一下子选了那么多,能吃得完吗?”看慕白让店家打包了各种口味的糕点,沈姵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也不敢直接说出来,怕会向方才一样惹他生气,只能采取旁敲恻隐的方式。
慕白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语调却控制地极好,“我只是试一试口味,吃不完扔掉便成。”
将银子付给了店家,慕白才要伸手去拿,便见一只纤手抢在他前头先取了过去,“我也很喜欢吃糕点,慕哥哥让我一份不介意吧?”
有些不耐烦地蹙起了眉梢,但慕白还是忍着脾气点点首,不想她说的一份竟是是其中的二分之一,将近一半的糕点都给分了走,还笑得尤为惬意,把剩下的还给了他。
“沈姵你不要胡闹。”慕白真是被她弄得脑袋都要炸了,他忽而觉着女人这种生物烦透了心,怎么总爱耍些稀奇古怪,明明看着那么讨厌,却自以为很讨人喜的把戏!
“我不过就是拿了些糕点,如何就胡闹了?”她原本便不喜欢吃糕点,之所以这般做不过就只是抱着女人的猜忌心,想要试探试探,却不想慕白竟毫无防备,一下便露出了马脚。
有些头疼地以单手扶额,慕白深吸了一口气,本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心思,不想再与她斗嘴,直接转身道:“麻烦店家再给我包几分与方才一样口味的糕点。”
“不准!”沈姵一旦蛮狠起来,丝毫便不论理,早已将原先姬殊晏告知她女子当是要温婉善解人意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将手一拦,便挡住了慕白的视线。
“好,不准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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