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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外戚-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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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陶应的这些家将护卫们虽然心中对自家二公子腹诽不已,但毕竟这也是主上钧命,好在这帮护卫也是陶谦老家的丹阳兵出身,又是陶谦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未战先露怯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些本是悍勇之卒的身上。尽管也是由于白白冻了这么久,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迅速的分了两人继续护在陶应身边,其余十余人竟是直接斜对着似乎被突发状况惊呆了的正在烤火的临淄衙兵,直接向城门跑去。
毕竟是百余步的距离,怎么着也得跑一会呢,但令这些出身丹阳兵的护卫们,甚至包括陶应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本应该立刻惊慌失措的捡起兵器,向自己冲过来,最起码也要大声示警的临淄衙兵们,却好像是在看出猴戏一般,非但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反应,甚至一个个还拢起了手,在火光的照耀下,满脸的冷笑之意,直刺得陶应浑身瞬间凉透。
“吱呀呀……”且不管这些距离自己不过几十步临淄衙兵为何是如此的作态,陶应手下毕竟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先是有两人架着卡在城门之上的圆滚滚门闩下来,使劲的向内拉开。而又有两名善用重刃的护卫,冲着又粗又滑的绞盘较起了劲,猛坎之下,绊住绞索的粗绳终于不堪斫击,随着一声让人尿意频然的绳索裂空之声,本是被吊起的城门迅速的砸向城外被临淄民众挖的足有两丈深浅的护城“大坑”之上,上下弹跳几下,发出震耳的巨响,激起的尘土同乱飞的雪沫,几乎有两人之高。
“这,这怎么可能?”可当陶应看到自己满心期待的城外之景,竟然同想象中孑然不同的样子,竟是忍不住惊声喊了出来,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刚刚那些临淄衙兵莫名其妙的冷笑,究竟是何用意了。
义兵?这tnd哪里是义兵?城门外的确是有支军队不假,可陶应怎么看怎么也看不出这支军队究竟哪里义气来。更遑论,这领头的三个家伙,陶应竟然都认识,之前在下邳城中酒肆,跟在秦旭身后的这位脸上阴鸷之色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家伙,可不就是当日当着自己的面,“指使”另外那两人一个满脸淳朴之色,下手却是黑的很,一个明显看上去就是浑人一个,手上也没个轻重,将自家大哥暴打了一顿之后扬长而去最终却不了了之的那几位么?可当时据说这三人皆是陷阵营中……
陷阵营?陶应短路了半分钟的大脑终于又开始运作了。可不是么!看这来军大约千余人的模样,若不是在薄薄的雪地反光下,还真就看不清楚这些皆是黑衣玄甲黑马。仿佛要和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兵将,可不就是吕布麾下那支赫赫有名的陷阵营么?而再看陷阵营兵士身边,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一群衣着破烂的,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正瑟瑟发抖的约三四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大概“义军”,陶应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合着自己还真成了最傻的人了!什么叫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之前读过的兵法格言像是硬塞一般,一股脑的出现在陶应的脑海之中。而最令陶应难以接受的是。这些义军的首领,陶应却“也”是难得的认识!竟然就是传言被曹操活刮了的徐州叛将张辏В《抨'蹲在一起的,陶应虽然没有近距离见过真人。但从当日黄巾贼并阚宣乱党攻袭下邳时,在城墙上“有幸”见过,之后海捕文书上也是见过数次,赫然正是导致了吕布二次临徐州的罪魁祸首。原徐州黄巾贼首领。余方!而让陶应怎么也难以想到的是,一直对青州收降黄巾却放归田园许之为民的策略十分鄙视的孔融,竟然口中所谓的义士,竟然会是这两个可以说是直接导致让徐州引来吕布这条饿狼的罪魁祸首,这等双重规则也太有点那啥了吧?而且,心思本就说好听点叫心细如发,说不好听点叫做小心眼的陶应,哪怕是在这等情况下。心中也不由涌起一个疑问,自家同这两人之间的仇怨。应该是满天下皆知的事情,孔融不应该不知道才对,那么为何还要派自己来赚城开门呢。要知道有句话可是叫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恍惚间,陶应似乎已经知道了孔融此番匆忙行事的“退路”在何方了!
“大汉忠臣?圣人门第?有教无类?”陶应此时也发出了和之前王越同样的自问,此刻夜风有起,刮的地上雪沫随着城墙角边的旋风飞舞,沾上一点便冰冷刺骨,加上此刻脚心的麻痒未去,陶应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但这些肉(体)上的不适,却是比之被奉为自家救命稻草之人的“出卖”,显得何等的不值一提!
“弟兄们放下兵器吧!徒令你等为我陶应惨遭屠戮,这让陶某于心何忍?……唉!”看着正全神戒备的护在自己身边,面对千余的陷阵营兵士,一脸坚毅的陶家护卫,陶应本是阴鸷的脸上,却是涌上了浓浓的苦笑之意。难怪孔融不告诉自己所为义兵究竟是谁!而现在陶应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何孔融竟是这般“看重”自己了。试想,之前若是陷阵营不出现,自己这些人拼死打开了城门,却见到深恨自家父子的徐州叛将张辏ハ纶幕平碛嗄跻煌鱿郑崾歉鍪裁聪鲁。亢献抛约壕褪强兹谒透伺缆啦级扒肜础钡摹耙寰弊詈玫睦裎锪恕�
不过现在陶应想通了孔融的真实用意之后,反倒是不怎么恨那位一直为了要效法司徒王允,一门心思把吕布当做假想敌的孔融了。自心中反倒生出了几分替这位老先生担心之意。
想想这老先生当初不惜自毁名声,投入了当时名声尚且不堪的吕布的“怀抱”,谋划了这么大的一盘好棋,但最终却是因为“心术正不正的问题”,一时“失查”,陷入了如今的局面。想想都替孔融亏的慌,好容易等得临淄空虚,本以为万无一失了,可还是功败垂成,至于派去吕布和秦旭府邸之人,陶应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必然面临着相当“有趣”的局面。因为,此刻陷阵营都到了,吕布还会远么?
“杀!……”陶应身后临淄城中喊杀之声,自吕布、秦旭府邸方向渐渐向着北门这般而来,越来越清晰,甚至以陶应的好视力,都能看到隐约间被黑压压的人自四面八方追杀,正在前方向着自己此处奔驰而来的十余条人影,为首背着一个老者的,不正是之前让自己认为攻略吕布、秦旭府邸成功的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还有谁?不用说,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被追的到处乱窜,却也只能伏在王越背上的那个老头,也只有孔融了。
“哈哈哈哈……”前有精兵挡路,后有大军来攻,被夹在城门甬道之中的陶应眼眸中眼泪滚了几圈,随着陶应阖上双眼终于滚落了下来,被夜风一吹,冰凉!陶应似乎难以置信的用手擦了擦,突然却是指着或许还不知道此时城外情况,兀自向这边奔来的孔融及王越师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笑声中凄凉之意,无人可懂!手中剑,却是缓缓的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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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七章螳螂捕鸣蝉,黄雀已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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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门甬道之中,陶应在见到城外严阵以待,城中喊杀之声震天的情景,一时间竟是萌生了死志。
无他,城外被陷阵营兵士重重包围之人陶应都“认识”,一种被深信之人背叛之后而甚觉可笑的情绪,充斥在陶应的心头。
倘若真如孔融乃至自己之前所轻视,只以为吕布不过是个无谋莽夫,又岂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杀国贼,救天子,得青徐两州之地,封骠骑大将军?又岂会是轻易将后方本营兵力抽空,凭空给人可乘之机?
见此刻伏在王越背上,仓皇奔逃的孔融,明显之前宣称万无一失的城中布置也是以失败告终,八成也像是自己一样,在眼看着“胜利”即将到来的情况下,却是给现实一棒子打懵,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孔融以前常说的,未达目的而机关算尽、用尽手段,最终却是只能落得个自吞苦果?这不明明孔融所预测吕布的下场么,怎么最终这厄运却是降临到了自己等人的头上。
眼见着孔融已至近前,一张老脸之上惊慌失措的神情中难掩愕然之色,仿佛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似的,直惹得在见了老陶家死仇的两人,竟然被孔融称之为义士,且还想赖之以图临淄,甚至拿自己当做“大礼”来交好两人的陶应,此时只余冷笑。
“二公子。不可!”或许是见陶应缓缓抬剑的动作太过诡异,本是护在陶应身边以为支应的陶家护卫,终于发现了陶应的异常。本来在陷阵营陈兵在外。却是没有继续的动作,只是冷冷盯着城门甬道中的这十几人,好像猫戏老鼠似的只是冷眼而观,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这会子自家的二公子又来这么一出。靠的近的两名陶家护卫,都已经准备随时出手了。
“放心吧!某不见那沽名钓誉,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的孔文举下场,是不会轻易寻死的!”陶应本已快要架在脖颈之上的长剑。却是在看清了孔融面容之后,缓缓的放了下来,脸上阴骘之色愈发阴沉。冷笑着说道。
“子承,你等缘何在此?莫不是义兵未曾如约而至么?罢了罢了,未想吕布这厮竟然早有安排,导致我等谋划功亏一篑。我等还是先速速出城为要!”孔融在身后有无数追兵之下。也早没有了昔日文坛领袖,圣人门第的风采,在来至陶应身边被王越放下之后,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也不及梳理,昏乱中竟然也没有发现陶应的异样,还指望能借陶应身边的精壮护卫护得自己一程。
“义兵?呵!”陶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雪地反射下显得惨白而诡异,见孔融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对自己说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当下也不知道该笑孔融的举动太过可笑。还是该恨自己怎么之前没有看出孔融竟然是这等样人,向城外丝毫没有动兵的意思,但却杀气凝实的压着连喘息都不敢高声的“义兵”的陷阵营兵士,陶应淡笑着对孔融说道:“文举公所谓的义兵,此时不就在城外么?我看文举公惊讶的是为何陶某这竖子现在竟然还活着吧?”
“唔?子承此言何意?”对于陶应这番的态度,孔融却是出乎陶应意料之外的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来。本来在城门半掩之下,孔融也隐约看到了城外浓浓夜色之下,满是黑衣玄甲的兵士,正自忧虑后有追兵前有阻敌的孔融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陶应的异样,登时怔愣问道。
“哼!文举公所谓的义兵,不正是那些业已已被人全数擒住的贼兵么?”陶应见孔融都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装出这么一副让人作呕的惊疑模样,顿时声音有冰冷了不少。
“子承说的什么话?什么贼兵?明明应该是兖州曹将军的大军才对啊?前翻不还是你陶子承亲自去同曹将军派来青州的使者接洽的么?怎么都到这会了,还在胡言乱语?”孔融也自有些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身后追兵即至,陶应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胡扯东扯西,顿时也顾不得什么保密慎言之说了,几乎是要抛开什么劳什子大儒、什么世家的脸面,拽着明显是吓糊涂了的陶应的脖颈说话了。
“什……什么?”这回却是轮到陶应吃惊了。刚刚还在为孔融欲要借刀杀人的举动恨意难消呢,这回却是听到了孔融说的这番话。孔融说的不错,之前因为孔融身份太过特殊,不太好太过频繁的在临淄显露踪迹,包括同曹操、同自家大哥陶商一些联络,的确都是他陶应本人一直在负责的。
只是这明明和陶家有大仇的张辏Ъ坝喾剑趺淳秃筒懿俪渡狭斯叵担磕巡怀伤懿伲谷欢郧嘀莼姑凰佬模�
不过不管陶应此时如何作想,眼下最为紧要的,却是自己同孔融已经被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吕布大军包了饺子,困在了这临淄北门的门洞之中,进退不得,却是该如何脱身?
孔融自然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也自生出了几分和陶应一般的心思。也竟大致明白了曹操的心思。无非是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心里对青州的垂涎和对攫夺手法的两难,使得曹操竟然派出了看上去和兖州毫无关系,甚至其中一个还同曹操有大仇的人马来“配合”自己行事,倘若是吕布果真棋差一招,被孔融得逞,曹操自然会打着天子的名义笑纳不已,就算是不成,其实对曹操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还能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是到时候有人疑心这是曹操的谋算诡计。到时候曹操也足可以拿这派来的“义士”说话,一个曾经是黄巾余孽,一个又是徐州叛将。不过就是付出两颗无关紧要的头颅而已,好处便都被曹操笑纳了,左右都是立于不败之地,也难怪曹操自被迎立为兖州牧之后,能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中原腹地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单单就这份谋算的手段。便不是他这位被逼的无奈之下只能“另辟蹊径”学那最终横死的司徒王允行径的孔融可以比的上的。不过看现在的态势,没想到就连打的如此“好主意”的曹操,八成最终也只捞了个全身而退而已。对于此番的“损失”,估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认了了事。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明显不管是自己还是那曹操,说不定据陶应所说此时正在袁术处“牢牢”拴住吕布大军的陶谦长子陶商。还在兴奋的以为自己得计之时。便已经落入了吕布的谋算之中。
想自己在行动之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临淄空虚,除了些被刷下来的城防兵外,镇守大奖却只有没有了陷阵营的陷阵营统领高顺在。就算是能力再高,在孔融眼中,又怎能和城外曹操的义兵“大军”相抗!更何况,届时自己手中还有吕布家眷作为杀手锏,相信就算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也根本无伤大事。此番当能十拿九稳的将被吕布窃据的青州,当做进奉天子之礼。让天子好好认清这寡恩少义之徒的真实面目,真是想想都浑身充满了干劲。
直到孔融率领本是钻了青州流民策的空子,凭借着自己青州治中,大祭酒的身份,暗暗以充实稷下学宫仆从的幌子,收拢召集来的在北海时招募的本部护卫,随着王越师徒去“拿”自己的护身符时,才感觉到了几分不太对劲的气息。
秦旭的府邸是空的!王越的高徒,以史阿为首,在里面遛了两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已经让孔融心中有了几分警惕之意。而就在不过几十步之遥的吕布府邸中,孔融却是当真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寻死路。
吕布的州牧府邸在黑夜中峙若沉渊,没有丝毫的动静,而王越的高徒们也打着本想不惊动任何人的心思再次效仿了探寻秦旭府邸的套路,可这回却是一进去便没了声息。
正待护着孔融在外的王越生出警醒,正欲出言示警之时,却只见吕布府邸的大门,在漆黑的夜色中,竟然自行缓缓开启。孔融虽然也自在心中生出几分惊恐,但毕竟若是不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怕是孔融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结果,孔融的确是甘心了……
就在孔融文人的执拗性子在不恰当的时机发作,执意要踏入吕布府邸看个究竟之时,随着几声轻微的火石摩擦之声,在本是漆黑的府邸中突然亮起了刺目的火把。一个绝对令孔融想不到的人,正大马金刀的高坐在前厅影墙前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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