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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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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在那个科学技术和生产力极度落后的时代,炼铁的速度可想而知。而且现在烽烟四起,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铁无疑是兵甲的主要原材料,朝廷各藩镇当然要紧紧的抓在手中。铁成了官府垄断的产业,个人无权经营,一经发现就一个字——杀。
铁、盐、酒粬、牛皮等东西都是官府垄断,也是官府的主要财政来源。这样一来铁制品价格急剧攀升,以至于一口铁锅能卖到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可以让中等人家全家吃喝两年。试问这样的高价有几个人能卖的起?
想通了这点以后,朱温想找东家刘崇借一口锅用一下,今天朱珍他们打的野味多,顺便给他送两只山鸡。他知道刘崇家里不只有一口锅,借用一下应该没什么困难。
朱温提了两只山鸡到了刘崇家里,可刘崇没在家,他喊了两声也没人应,心想怎么刘崇的母亲和媳妇也不在家么?有心到后堂问一下,又想到古代人礼节多,男子不经允许是不能随便到别人家后院儿去的。空手回去吧,朱珍还在家等着呢,要说拿那个陶罐做菜他可用不了那东西。
得了,先把他们家锅拿去用一下,做完饭再跟他说一声,应该也没什么。
朱温放下两只山鸡,提了一口锅回了家里开始做饭。
刘崇的母亲身体不适,有点头晕,刘崇让妻子伺候老母睡下,就去请村里的郎中。郎中给刘母诊脉,刘崇的妻子就去厨房做饭。一看锅少了一口,那还了得,五两银子一口锅呀,“哪个天杀的把锅给偷了,不得好死的东西……”当时就喊了起来。
这么一来惊动了四邻,有一个就说看见朱老三提着口锅回家。两口子又惊又气,风风火火的一溜小跑就奔朱温家来了。
朱温正顿着山鸡肉呢,就听见刘崇两口子骂骂咧咧的来到朱温家里,后边还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
“偷锅贼朱老三给我出来,我们老刘家哪一点亏待了你们?啊!朱五经死的早,不是我们刘家你们哥仨哪里活的到现在?本以为养大你们让你们给我们刘家当个长工也好混碗饭吃,也能给我们帮些忙,谁知道竟然养出了个白眼儿狼。活不好好干竟然把我们的锅给偷了,朱老三给我出来……”
朱温心道,就这么屁大点儿的事儿,至于吗?忽然脑袋灵光一闪,靠,原来朱温这“偷锅贼”的绰号是这么来的呀!也不对呀,就算刘崇的老婆闹得再厉害,这小地方发生的这屁大点儿的事儿也不至于让世人皆知呀?怎么传出去的?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假朱温实在想不明白。
他也没工夫想,一看两口子闹到家里来了,赶紧上前好一番解释。之后再三保证只是家里有客人暂时借用一下,过几天就还回去,这才把刘崇两口子给安抚好了。又留了两人一起吃饭,还给刘崇的母亲送了碗山鸡肉,这事儿才算摆平了。
吃完了饭,朱存借着酒劲儿要跟朱珍切磋下拳脚,朱珍也不含糊,说来就来。二人就在院子里趁着月光开始了“大战”,拳来脚往打的很是热闹。
晚唐两位大将较量武艺,朱温当然不会错过,见两人出手并不是很快,也没有往常电视上看到的高手比试的壮观场面。不过他们互相的攻击却很实用,朱温(朱日光)在部队也练过散打、擒拿、自由搏击,虽然说他身为炊事兵练的不是很用心,但也是五六个人无法近身的。
可看了他们二人的比试才知道自己在部队里学的东西用在他们身上根本不会有多少用处。他们出招主要是狠,虽然没什么套路,可他们每一拳出去都是很有用的。他们两个都是可以赤手空拳斗猛虎的人,他们的一拳如果打到人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四十个回合下来,朱珍毕竟年纪尚幼,被朱存攻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赶忙退后两步道:“不打了,不打了,二哥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让着兄弟一点儿,真是的。”
朱存一脸无辜的道:“我让你?刚才差点一拳让你把牙给打掉,你说我这么大人了要败在你手里多丢人呀!”
两人唇枪舌剑又是一场口水战,朱温看了直摇头,怎么看朱珍也不太像能征善战的高级统帅,倒像个破皮无赖一般。靠,就这德行也能追随朱温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成?为朱温手下早期的第一悍将?
不过他这个从一千年后过来的朱温知道历史上的朱珍确实是智勇双全,善能用兵。历史上的朱珍最大的能耐是眼光独到,哪个人才能出众他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经朱珍提拔的很多人后来都成了朱温手下的得力大将。不过朱温知道后世的史书多有牵强附会、夸大其词等不实之处,可朱温从后世的史书中能够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真正历史的真相如何?后世无从考证,只有从历代文人留下的著作中寻求答案,而历代史官也不过把这些前人著作加工整理之后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写出来,与真正的历史肯定有很大的差距。
他这个朱温不是研究历史的,他只是一个不经意间“流落”至此的普通人,因为跟不知所踪的朱温相貌相同而成了朱温,他回不了现代也没地方可去,只有把这个朱温做下去。
他并不想当皇帝,更不想也不会因“扒灰”的事情让自己儿子给干掉。他想:朱温身为皇帝,什么样的美女不是召之即来?怎么会跟自己的儿媳妇干出苟且之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是一个人?
更何况这个人能够从一无所有的一个偷鸡摸狗的无赖一步步走到权力的巅峰,最后在天下众多割据政权的混战中脱颖而出,怎么可能是一个毫无见识、人品卑劣的小人?如果真的如史书记载的朱温如何荒淫残暴、人品卑劣、不学无术,他凭什么能够统一中原地区而建立五代时期第一个王朝后梁?
真的是如史家所言“天命如此”?还是因为史家所处的时代不得不给后梁的灭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想,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不过仔细推敲一下他这个理由找的并不足以让人信服。
不过薛居正的《旧五代史》和大名鼎鼎的欧阳修的《新五代史》都如此说,这两部书也都被认定为正史一直流传至今,这个理由也就成了后人心目中的事实。历史不都是这样写出来的吗?
他真有点替古人不平,可他无法改变。古人也未必知道自己在后世人眼中真正如何,就像后来北宋那位有名的忧国忧民的重臣范仲淹不也是一边感叹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边纵酒押妓而乐此不疲?
就连仕途不太如意的大宋第一才子苏东坡不也是家中妻妾成群,依旧经常流连青楼酒肆之间?李太白、白居易等等又有哪个不是如此?但他们依旧为后人所崇敬、所膜拜,他们真正给当时的百姓做过多少事情现在不得而知,却因为他们华丽的诗词而让后人千古敬仰。
而同样才华横溢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却因为想为百姓做点事而被史家列为奸臣,落下千古骂名,直到一千年后才得以昭雪这千年之冤。是命该如此,还是史家不公?
朱温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崇却去而复返,打断了朱温的思绪。朱存和朱珍两个还在那里打口水战,不过就是嬉笑着互相诋毁,并非当真有什么矛盾。年轻人闲极无聊瞎侃而已,朱温并不在意。
倒是刘崇的到来让他有些纳闷,赶忙上前道:“我说东家,我不是跟您说了借你们家锅用几天么,怎么又来要呀?”
刘崇尴尬的笑笑,道:“朱老三别瞎扯,说那些见外的话,刚才不是家里的母老虎跟你嚷嚷吗?我说什么了吗?我这次是奉母亲之命来的,老母说她是看着你长大的,三年多没见你,有些记挂,是以让你过去聊聊家常。”
朱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刘母找他有什么事。不过史书和各种演义评书都记载朱温投黄巢前刘母很是看重他,说此人将来必能成就大业。
心道:“莫非史书记载的刘母在朱温幼时睡觉时见到榻上有盘龙飞舞的事是真的?这也太扯淡了吧!”心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了刘崇去见刘母。
第四章 同为异乡客
朱温跟着刘崇到刘家后堂拜见刘母,朱温见刘母衣着朴素,却洁净异常,五十来岁的样子,肤色微黑,典型的农家妇人的样子,并无什么特别。只是两只眼睛在见了朱温以后似乎有精光闪现。
朱温当然也有所察觉。心道:“难道这位阿姨懂的看相?真的能看出人将来的命运?”口中却道:“朱三见过主母,有劳主母挂怀,温不甚感激之至。”
刘母让刘崇先出去,说有话要单独跟朱温说,让刘崇先跟老婆休息去,不必在门外伺候。
刘崇为人孝顺,躬身推出,心里不禁纳闷,母亲今天怎么有些反常呀?单独把朱温叫了来又不让我们两口子在旁伺候,莫非是她老人家寡居日久,见朱老三年轻英俊想来一个……呸呸呸,这种事情是你这个做儿子的该想的吗?伸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刘崇的婆娘见丈夫神不守舍的忽然打自己耳光,心里不解,不知道丈夫犯了什么毛病。
不过她见刘母把朱温单独留在房里心里倒是也跟刘崇想一块儿去了,拉了拉刘崇道:“我说当家的,你说你娘这大晚上的把朱温一个人留在房里干什么?不会是看朱三年轻俊朗想那个啥吧?我们要不要回去在门外看看?”
刘崇上去又给了老婆一个耳刮子,怒道:“这种话也是你这做儿媳的该说的吗?赶快给我回去睡觉,哦……这事儿千万别到外边乱说,万一传出去外人不定说什么呢!”
刘崇的婆娘心道,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怪不得自己打自己耳刮子。心中发苦,两人回到房中,她实在有些憋气,平时也是个母老虎的性子,一把揪住刘崇的耳朵道:“好你个刘崇,你自己老娘偷人你不敢管,反拿老婆出气,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一边嚷照着刘崇脸上又是两个大耳刮子。
刘崇不敢还手,赶忙道:“嘘……你别嚷啊,小声点儿,这要让外人听见我们刘家也不要出去见人了……再说了,老爹去世的早,老母寡居多年,有点想法也很正常嘛!有时候我下田干活累了两三天不跟你那个,你不是也猴急的想尽办法跟我……哎呦,你掐我干嘛……”
“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
两人推推攘攘的结果就推到了床上,展开更猛烈的大战不提。
刘母见刘崇两口子出去了,就命朱温坐下,问起他三年前被抓去当兵后的遭遇。
可这朱温是冒牌儿的,他哪里知道朱温三年来都有什么遭遇?嘴里当然是胡诌一番,什么跟着官军到了山东,打了两次仗,官军被黄巢打败了他就跟着其他败军四散奔逃,结果流落江湖乞讨为生,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乡云云。
他本来在部队里就能说,这时说起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跟真的似的。说到流落他乡的时候心里想起了还在一千多年后的老婆孩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心里一酸,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刘母见他说的酸楚,也掉了几滴眼泪,安慰他道:“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的苦,真是难为你了。”
她看着朱温痛哭的样子,心中若有所思,不禁叹了口气,接着道:“听说你这几天跟你大哥一起去田里干活了?三年前你从来不喜欢去田里干农活的,现在怎么了,在外边吃了苦知道生活不易了?”
朱温道假意点了点头。心道:“谁想在田里干活呀,现在种地又没有拖拉机、播种机什么的,也没有除草剂打,你以为容易呀?”
刘母见她点头,脸上反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叹道:“老三,你自幼来我们刘家,我待你如何?”
朱温心道,我哪里知道,我这才第一次见你,嘴里却道:“主母待我就像亲生儿子一般。”
刘母生气道:“那你怎么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幼年丧父,我教你读书识字,让你舞枪弄棒,待你如亲子一般,你却如此没有志气?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乖乖的回来种田,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朱温有些发懵,他这个一千年后的人也不知道刘母这话何意,看她神情,所说定然不假,可她为什么让自己亲生儿子种地,却如此对待朱温?难道她真的知道朱温以后会当皇帝?她会看相?有这么神吗?
刘母见朱温默然不语,以为他心里感到惭愧,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正色道:“老三,你命里注定不是种地的人,你一定要记住,或许我现在说的你不信,以后你会知道的。只求你以后富贵了,不要忘记天下苍生,不要胡作非为,多为老百姓做点好事,或许那样会让你一生平安。如若不听我言,胡作非为、荼毒苍生的话,你定然不得善终……所以以后你无论有多大的权利,多高的身份,一定要记住‘与人为善’这四个字。这些话我对你说过很多遍了,唉,也不知道你是否能记在心里,难道我这么些年的努力真的不能改变这一切?”
刘母一番话竟如惊雷一般在朱温耳边炸响!她怎么会知道以后要发生的事?她是神仙么?不对,神仙还用带着儿子在这里种地呀?
虽然他以前并不信鬼神,可现在的他真的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鬼神这种东西。就像他从来不相信人可以穿越时空一样,他以为那不过只是一些无聊的写手在无聊的时候的一种扯淡而已,可自己真真实实的穿越了,还莫名其妙的代替了那个不知道死没死的朱温的身份。
试想,就连穿越这么荒唐的事都可以发生,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发生呢?她到底是如何知道朱温以后会发生的事呢……忽然灵光一闪,穿越,对,一定是穿越,既然自己可以穿越过来,别人一定也可以穿越过来,她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朱温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激动,抬头起头注视着刘母,见她脸上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落寞,却又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是朱温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感觉到的。或许这就是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原因吧,他想。
可想归想,如果事实不是那样的怎么办?万一我说出来我是来自一千一百多年以后的人,而她不是穿越过来的,传出去别人不把我当怪物看也一定以为我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怎么试一下她呢?朱温心念电转,忽然灵机一动,道:“天太热了,要是有空调就好了……”心道,如果她是来自现代的人的话听到自己说空调一定会有所反应,如果不是大不了自己再胡诌一番了事。
果然刘母听了他的话身体猛的一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朱温,像是好像突然间认识了他一样。仿佛不能置信似的,神情激动,三两步跨到朱温跟前,一把抓住了朱温的手臂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空调’这种东西?谁告诉你的……”由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如果这时他儿子刘崇进来的话一定会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朱温叹道:“因为,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刘母神情激动,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只是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朱老三,看着他一脸无奈的苦笑的样子,脑子仿佛出现了短时间的短路。
良久之后她激动的问:“你也是穿越来的?”
朱温深深的点了点头,道:“我来自二零一一年,刚到这里没几天,你呢?”
刘母道:“我来自一九九四年,到这里有快三十年了。”
忽然两人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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