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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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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多少此类不该发生的案件还在发生着,弊制不除,祸患永在。然而在这方面仍属禁区,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弊制的牺牲品。
陆义望着肥五吐出一个套一个的烟圈陶醉的样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刚才还愤愤不平,现在却悠然自得地吐着烟圈。
“摇啥子头?有啥鸡巴不对?”肥五出口非那两个字不语。
“一根烟也这么惬意,你可真够简单的,怪不得这么肥。”
肥五闻言,摸摸自己裸露的肥油肚,又挠挠锃亮的脑勺,“嘿嘿!”一笑,
“我就是这鸡巴性子,每天只要吃饱喝足了,就够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白天了,想那么多干嘛!”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秘密。
“想那么多干嘛!”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被残破不全的法律困在这儿,不得不浑天黑地的过日子,很无奈也很无助。肥五的这句话又勾起了陆义无限的感概。
陆义本就是一个爱思考的人。自从进到看守所,充裕的时间,让他本就多思的脑子,更加奔腾汹涌,而这里他所听所见的东西都与自己所受的教育和引导又完全不同,原本根植于头脑的世界观,已经从根本上开始动摇了,他从一个错误的世界走到另一个错误的世界,方向的迷失令他无所适从。他现在就象站在十字路口,好希望能够看到一盏绿灯,可是在自己的身边全部都是红灯,红艳艳的红灯。
“真得可以不想吗?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思维的,可以用思考去创造世界的,你让他不思考可能吗?除非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动物。”陆义的脑子乱得很,他现在还真羡慕“阿q”,做“阿q”真好,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直到临死也仍是笑对千夫。
低智商的人越来越善良、忠厚、仁义,高智商的人却越来越自私、奸滑、卑劣。痴呆人胸怀越来越宽阔,聪明人心眼却越来越小。残疾人心理越来越健康,健全人心理越来越变态。犯过错的人幡然悔悟,却发现再也不能回头;没犯错的人在那里挖空心思想犯错,以掩耳盗铃的方法说服自己,犯错其实根本没什么。
“想了也没用,肉在砧板上,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这就是我们的命。”一个头发胡子都巳花白的老者插进一句话来。
那老者大家都叫他主任或老邹,本名邹启华,是邻省驻本市乡镇企业代办处主任,涉嫌诈骗,被收审至今巳5个月。
这收审的制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应该被授予“诺贝尔创新奖”,“收容审查”好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达到随意剥夺公民自由的目的,当然这四个字的最大受益者是那些无职无权的平头老百姓,因为收审他们,根本不必要很麻烦,随便一个什么理由就可以了,一件芝麻大的事儿,也可以关你三两个月甚或是一年半载的,让你好好尝尝大狱的滋味,体验体验失去自由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你出去以后就一定会夹起尾巴做人,离危险的事远点。再不老实的倒霉鬼也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就好象得了阳萎,从此雄风不再。末了还要找你收伙食费、住宿费。前两天刚无罪开释的老村长就是这样。
老村长是离此两百多公里的平甸县平甸乡平甸村村长。五十多岁年纪,身体还挺硬郎,鱼尾纹里嵌着一双小三角眼,没事的时候总哼着老婆娘腔的山歌,谁也听不懂,因为他用的是彝族的语言,他自己也是彝族。
这平甸乡本是一个大劳改农场,专门收押附近几个县市十五年以下、五年以上的服刑人员。整个乡处于一条狭长的山地中间,绝大部分土地是平甸劳改农场的,在各分押中队中间夹杂着十多个自然村落,多数是少数民族逐渐形成的定居点。多年以来,村与农场之间因为土地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农场、村民、劳改犯这三者之间常常会起一些流血冲突。
劳改农场占据了所有好土地,因为羁押的人犯越来越多,就需要更多的土地来供养。鉴于安全的需要,只有采取用山地与周围村里换平地或者说直接打报告让政府出面将部分村地归为劳改用地,从农民手中夺走赖以为生的土地,发给一点点可怜的还不够塞牙缝补偿。
这次也是这样,劳改农场征用了老村长村中的大片平地,引起全村不满,所以老村长就带领所有的村民毁掉了被强占土地上农场种植的所有庄稼,打伤阻止的农场干部、犯人,以实际行动反抗这种强权行为。
他们的这一反抗被视为向社会主义政权挑衅行为,遭到严厉镇压。他们就把自己反抗到了这个专政之所。县公安局、武警中队、驻农场武警中队及农场狱卒全副武装包围了村子,由当事农场方现场指认,22名参与破坏的骨干被抓,村长首当其冲。
由于他们在县看守所羁押期间遭平甸乡村民抗议围堵,平甸县不敢再关他们,也就全部转押至此。
不过在转押时程中,却引起不小的波澜:
李默莹和老村长住隔壁,在参与抗击强权毁地时因与农场方有些争挚,这次同样也被收容审查。他心里实在冤屈的慌,再加上县里提审时,又被办案人员修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乡里乡亲们的援助是一浪高过一浪,已经堵了看守所两天了,还在各地上访。这让县看守所的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一致决心与公检法对抗到底。
县上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决定将他们这批人转押到市看守所。临上车时,他们都死活不上车,并大叫冤枉,企图与外面声援的乡亲相呼应。
参与解押人员立即采用应急方案,一个一个地趋赶他们上车,当然免不了暴力。
李默莹被修理得很惨,到市看守所收押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丢下一个新婚不久的媳妇和瞎眼的老娘。他的死因是被看守所监号里犯人打死的,还是被平甸县看守所执法人员打伤致死的,众说纷纭。不过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一个本该活生生的人死在了看守所里,对本巳失控的局势更添一丝变数。
后经各方调停,终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老村长他们才得巳迈出这道鬼见愁的门槛。
可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任何的补偿都无法表达未亡人的哀痛。
老村长每每说到此节就会愤愤不平,并露出累累伤痕,控诉那些兔崽子们的暴行。
老村长他们是为公事才被抓、被押的,村民们都商量好了,他们由村里共同养着,这显示出家族的力量,同时又显示出老百姓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有见地。就象当年推翻三座大山,打倒反动派,建立新中国一样,他们毁灭一个旧的、腐朽的时代,创造出一个新的、生机勃勃的新世界。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几千年前的老祖宗都明白这点,可恰恰现在的部分掌权者正在逐渐淡忘。
好象死人的监号就是在小三那间监舍。
想起小三,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也睡不着。
『28』第十一章:学做功课
小三此时也未入睡,冰凉的脚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虽然他巳照那几个老犯的指导将脚镣接触皮肤脚踝处的镣环用布厚厚地裹了几层,可那毕竟是铁家伙,压在脚上怎么都不会舒服。
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现在他刻意的逃避这个问题,更害怕这个字眼,一想到未来,他就马上转换目标,他实在是担不起未来的大责。
他杀了人,而且还杀了一个不一般的人,“市长公子”。鬼知道他是市长公子,早知道他是市长公子,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这样的花花公子绝对不是他所能够惹得起的,好在不是他直接杀得人,是小生,小生还有不少硬关系,他还能跟“公子”的家里人周旋一下,不像他,就是一张纸,一捅就破,没有任何的防御。
小三很不习惯这里,阴森森的,总感觉有凉风往心窝里钻,即使是夏末,也一样。小三的胆完全被吓破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世界上有谁第一次杀人会没有任何反应,那他就不是人。所以小三每天感觉自己活在无边的恐惧中,睡梦中大都是那个血腥的镜头在眼前晃来晃去,要不然就是其它的杂七杂八、天南海北拼凑起来的恶梦。好在这里随时都可以睡,他就是白天东眯一会儿,西眯一会儿熬到了今天。他晚上大多索性不睡,默默地靠在墙上,回忆几段成长的过程。
小三那天是在一阵踉跄中被推进这间监舍的,沉重的铁镣将他的脚踝砸得生疼,当监门一锁上,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轻轻地揉搓着被击中的地方。
铁镣一直是在油中泡着的,现在还在往下滴着油,右脚踝也有一处被铁镣砸破了,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这冒出的鲜血让小三一阵紧张,他又想起了“公子”死时冒出的血。
“李艮斗,把我的擦脚镣的布拿一大块来。”那个一直从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盯着小三看了一会儿,突然向里面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黑瘦的小个子跳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抱用旧衣服撕成的布条,放在了精瘦汉子面前。
“兄弟!戴上这个家伙可是要好好保养噢!它呀!就应该象是你的小媳妇,媳妇吗,是给自个用的,所以要疼它,爱护它,关心它,这样它才能以同样的感觉回报你,你也才能在每次用它的时候得心应手,一路爽到底。要不然不是中途就泄了,就是生锈了根本插不进去。”那精瘦汉子一边细心地用布擦拭着小三的脚镣,一边半开玩笑的向小三传授脚镣的使用与保养方法。直到他把小三的脚镣完整地擦拭一遍之后,才冲小三一伸手
“兄弟,我叫白汉松,绰号瘦松,你叫什么?”
“我叫柳三。”小三望望他,迟疑地伸出手和瘦松握在一起,瘦松一使劲将小三从地上拉起来。
“先洗个澡吧!新人澡,这是规矩。李艮斗,过来帮他洗。”瘦松松开小三的手,冲立在旁边的李艮斗招了招手。
“唉!”李艮斗答应一声,跳到小三面前。
“先把衣服脱了吧!”李艮斗是哈尼族,还不大会说汉话,这名话小三勉强能听个大概。
小三把上衣脱了,可是却不知怎样脱下裤子,试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
“要这样,先把裤子穿过镣子这里,然后这样就出来了。”李艮斗连比划带动作,总算用有限的语言将问题解决了。
小三终于顺利地将衣裤全部褪下来,他感激地向李艮斗望了一眼。
“哗!一瓢水冲头浇下,顿时将小三的激得一激灵,几瓢水下去就舒服多了,人说洗澡可以帮人调节重生机能。一点也不错,澡洗完了,小三昏头昏脑的状况就好多了。
换上一套里面递出的新人衣,看得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裤子根本扣不上,上衣也只能敞在胸前,就跟猪八戒打扮一模一样。
小三提溜着裤脚站在那里陪着他们一起傻笑,沉闷地气氛轻松了许多。
李艮斗一溜烟钻进里屋,一会儿他重新翻出一套衣裤来给小三换上,刚刚还可以凑合。
“兄弟,你是犯了杀人还是抢劫啊!要戴这么重的镣?”白汉松见小三第二次穿好衣服后才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就是捅死了一个人。”
“是谁?”
“是个叫龚梓的家伙,好象是市长公子。”
“噢!你们就是杀‘公子’的几个,看不出,还真够胆儿。”
“我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只是他来报复我们,可是又打不过我们。”
“‘公子’打不过你们?他们有多少人?
“五个”
“你们有几个?
“三个”
“三个?三个把五个干趴下了?”白汉松有点不相信。
“当然了,而且他们都还拿着家伙,我们什么也没有。那把捅他的匕首还是从他手里缴过来的呢!”小三先前显出一点自豪来,旋即神色又黯淡下来。
“这么说这家伙还真是该死。”白汉松点了点头。
“明天教他叠被子,其它的事不用做。”白汉松冲李艮斗吩咐道。
“兄弟,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呆着,那个鸡巴死‘公子’我是最看不起的,仗着有点权势,为非作歹,不知天高地厚。报应那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么死算是太便宜他了,兄弟,咱们进去聊,我想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往枪口上撞的。哈!哈!哈!……。”
杂乱的思绪又将小三拉回了现实,周围都是一颗颗的光头在与路灯争辉,半墙上的窗户他可以看见高高的中墙和那道道铁丝网,中墙要比外墙高一米,上面依次排开三道电网,每隔六米就有一个照明灯,把个监所照得如同白昼。
小三的思绪此时回到了进看守所第三天的下午:
小三在监号内正跟其它人打牌,以消磨掉无休无止的时间。在外面,时间是宝贵的,可是在这里面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需要一秒一秒地算,一分一分地量,一小时一小时地看,一天一天的减,什么时候减完了,你也就完了,在这里面的使命结束了。
如果说“减你十年二十年的寿命来抵消在这里必须耗费的时间,然后就可以出去自由地的生活。”我想,百分这百的都会毫不迟疑选择这条道路。因为在这里最难的就是打发时间。
看守所里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如何打发一日又一日、一秒又一秒的时间,就成为每个在押人犯唯二的工作。这唯一的工作就是自己的案情,在案情胶着时,这唯二就突显它的价值。
如何安排好这唯二的工作的确是一大难题,一些在前位上的老大们,很多时间是挖空心思想一些修理刚入号的新犯,怎么样整既得开心又不伤筋动骨,还能彰显创新意识,更不可以让新犯告发,乐得有理有节。还有就是培养自己的艺术修养,练练毛笔和硬笔,不过这是要有物质条件的。要不然就用肥皂雕出精致的象棋、翡翠饰品、牌九、麻将、骰子;用纸折出各种各样的纸制艺术品、纸鹤、纸飞机放飞、纸亭台楼阁、纸的皮影道具……等等。用牙膏皮制作烟灰缸、烟枪、储物盒;凡是只要拿进监号的东西,那是一样都不会浪费的,唯一丢掉的只有卫生纸,那东西用完了没法保留,不过却可以用作开心的道具。另外,从劳动间犯人手里借几本书翻翻,也是不错的消遣方式。不过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这种高级享受的,这需要硬通货和关系来达到,尤其是带有黄色的东西更是如此。再有就是采用谋略,到女犯间那儿转一转,一饱眼福。几乎所有劳动间犯人都有一个相好的女犯,只是隔着一层厚重坚实的门,只能起到聊以自慰的作用,最多是打开门上小窗,慌忙慌焦地薅上几把,然后还要付出一些代价。不过这种享受成为所有监号人犯共同的夸耀资本。最平常的要数打牌、下棋了。棋又有多种,不一而同。
但凡种种,不一而述。打发无聊的时间或是享受剩余的时间亦或是心惊肉跳的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成为每一个监号人犯每日必修的功课,一大群和尚和一小群尼姑的修行功课。
当然,所有打发时间的方法要数天南海北的聊天来得最广,也最容易,还根本不用动脑,反而会健脑。在看守所里聊天,什么都可以聊,不需要有半点忌讳,除非是对号长牢头的忌讳不能讲之外,你想怎么吹就怎么吹,能吹多久就可以吹多久,只要有人听,当然自言自语也行,不过自言自语要有节制,否则会把你当成疯子,踢进疯人院或是单间房去陪伴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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